長腿一個旋轉,就翻身而起,把李敬文壓在身下。


    李敬文正要高抬輕放,想揉揉那兩瓣柔軟,不料被突襲,“噯喲”一聲趴下,臉貼在床鋪上,門牙正好磕在一粒棗子上,滿心柔情憐愛和旖旎都被砸得無影蹤,霎時清醒過來。


    “小蔥,你幹啥?”


    李敬文哀嚎,他又沒想真打,不過想揉揉而已,可憐一個不妨就被揍趴下了,真是太丟人了!


    他敢說,沒有哪個新郎會像自己這樣,新婚之夜被揍趴在床上!


    小蔥也覺得自己反應過大。壓在他身上悶笑起來,笑得都軟了,好一會,才喘氣道:“誰讓你打……打那裏的?”


    李敬文本來還想解釋的,又覺得這樣也挺好玩,於是將錯就錯。故意道:“你太淘氣,為夫懲罰你也是該的。再說,又沒有人在跟前,‘當麵教子,背後教妻’,不都是這樣的!”


    小蔥斷然嬌嗔道:“不成!不許打那裏!”


    輕捶他後背。


    李敬文側臉,看著她笑道:“不是你說,任憑我處置麽?”


    小蔥捏住他耳朵咬牙,道:“笨!誰讓你這麽處置?”


    李敬文當然不笨。靈光一閃,正要糾正錯誤,重新再來,忽聽外麵有人喊:“大姐姐!你怎麽樣了?”


    是玉米!


    依稀還聽見低低的說話聲,外麵不止一個人,怕是小舅子們都來了。


    搗亂的來了!


    李敬文悶悶地拖過被子,把臉埋了進去。


    還讓不讓人活了?


    這話問的,他還能把他們的大姐姐給吃了?


    現在是他被揍趴下了好不好!


    就算把他們大姐姐吃了。那也是應該的。


    小蔥也著忙,遂不敢再動。竭力用若無其事的聲音對外喊道:“沒事!回去睡吧。”


    外麵院中,黃豆正緊張地低聲詢問荷葉,之前姑爺回房的時候,可有跟大小姐吵架。


    荷葉納悶地搖頭,說沒有吵架,挺好的呀!


    黃豆和山芋都奇怪:沒吵架。怎麽一會兒工夫就打起來了呢?


    原來,李敬文回新房後,這幫小的想來鬧新房玩。


    誰知恰好就聽見小蔥直呼李敬文名字,還威脅“你敢打試試”。黃豆是知道些他們之間的事的,心裏“咯噔”一下。急忙屏氣息聲,豎起耳朵聽下文。


    可是,卻再也聽不見了。


    山芋和南瓜都緊張起來:大姐夫新婚之夜就打大姐,這還得了!


    正想要進去質問,被黃豆拉住了。


    沒弄明白咋回事,這麽闖進去不合適,因為他們聽荷葉出來說,姑爺和小姐已經歇下了,讓他們別鬧了。


    黃豆想了想,就慫恿玉米喊聲大姐姐,問問可有事。


    聽小蔥高聲應答,聲音沒有一絲異樣,眾小才放心。


    然屋裏悄沒聲息,李敬文仿佛不存在一般,大夥兒複又驚慌起來。


    他們差點忘了:大姐姐可是將軍,在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大姐夫當然不是她對手。這且不說,大姐姐最擅長的是刺人穴道,別失手把大姐夫給戳那啥了吧?


    眾人越想越覺得有理,又擔心又害怕,隻是不得主意。


    黃豆心想這麽杵著也不是事,得勸啊,於是硬著頭皮朝窗戶問道:“大姐,要不你開門讓我們進去坐一坐,好不好?”


    李敬文霍然抬頭,對小蔥使勁瞪眼,意思叫千萬別答應他。


    這孩子,太沒眼色了!


    咋都說他機靈呢?


    小蔥也不知外邊是怎麽一回事,為何弟弟們都不肯走,她忍住笑,又朝外喊道:“天晚了,明兒再來吧。”


    她本想嗬斥他的,可這是新婚之夜,若是她急慌慌地嗬斥他們,人聽了怎麽想?好像她等不及怕被人打攪似的,也太羞人了,於是竭力做平常無事樣。


    說完推李敬文,小聲道:“你也說兩句。”


    李敬文鬱悶地抱住她腰,委屈地說道:“我不說!都是你弟弟,我要是說了,平白地得罪小舅子。”


    他認定這幫小子是故意來搗亂,若是他開口的話,隻怕他們更來勁了,是以讓小蔥出麵打發。


    可是,外麵黃豆等人卻都想,他們都這樣說了,大姐夫還不出一聲兒,定是出了事了,不是暈過去了,就是死過去了。


    誰知趙翔也來了,隻當新婚夫婦真打起來了。他覺得這是大事故,因不是張鄭兩家的人,所以不肯隱瞞,於是去上房把李長明兩口子給叫了來。


    黃豆倒沒怪他多事,他也正想著要不要去請長輩呢。


    當李長明問起緣故的時候,黃豆含糊說好像似乎大姐和大姐夫爭了幾句嘴,讓他們問敬文哥就知道了。


    若李敬文還沒聲息,那可真出事了。


    敬文娘大驚,急忙對著新房窗戶高聲問道:“敬文。你灌了多少黃湯,新婚夜裏就跟媳婦杠嘴?咋這麽不懂事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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