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秦湖贏了狀元郎兩個女人,喜不自禁。


    重新入席後,大家興致不減,幾個世家子都把目光瞄準了大苞穀——他曾經豪賭後又豪氣地一擲萬金,跟他比試想必很有意思。


    杜鬆便道:“大苞穀兄弟,咱們來比一場如何?”


    大苞穀正埋頭苦吃呢。


    他空出讀書的工夫來赴宴,當然該吃吃,該喝喝,該玩就要玩,一邊帶著兩耳朵聽,這才對得起自己。


    聽了杜鬆的話,他放下筷子,從袖中扯出條帕子擦擦嘴,問道:“跟我比,杜大哥不嫌丟人?”


    杜鬆鬱悶地問道:“跟你比怎麽就丟人了?”


    眾人也都笑問緣故。


    大苞穀道:“在座的各位哥哥都比小弟年長,無論是讀書還是習武,都比小弟日久,這麽比不丟人?比試雙方須得旗鼓相當,沒有十分把握,至少也要有三四分把握,那才有懸念;若是明知必輸還比,那不是白癡麽!有什麽意思?”


    眾人大笑,都說他鬼精,不肯吃虧。


    大苞穀聽了不服氣,質問道:“怎麽是我不肯吃虧了?明明是諸位哥哥欺負小弟。既然大家這麽有興致,不妨去跟我大哥比武,或者跟我二哥比伺候田地,或者跟我三哥比彈琴……”


    見眾人傻眼,便道:“不敢是吧?那好,不跟我哥哥比,跟我姐姐比好了。誰敢跟我大姐比劍術?誰敢跟我二姐比輕功?誰敢跟我三姐比刺繡……”


    席間頓時一片咳嗽聲,王窮低頭微笑。


    “……別說哥哥姐姐們了,就是我小幺弟,你們要是跟他比腦筋急轉彎,也未必能比得過。”


    王突聽見他說幺弟,眼前頓時浮現一個金童似的娃娃,立刻覺得嗓子毛癢起來。


    秦湖忙問道:“腦筋急轉彎,那是什麽?”


    大苞穀問道:“樹上騎(七)個猴,掉下一隻猴,還剩下幾隻?必須立即回答,否則算輸。”


    秦湖道:“六隻啊!”


    大苞穀一翻眼道:“樹上‘騎’個猴,它掉下來了,不就沒有了麽,哪來六隻猴?”


    眾人哄然大笑,都說這不算,沒這麽問的。


    大苞穀道:“所以說是腦筋急轉彎嘛,你沒轉過來,怪誰?”


    杜鬆等人見他如此有趣,越發不死心,一定要他比。


    秦湖道:“你說的那些人此刻都不在……”


    大苞穀一指黃豆道:“我黃豆哥哥不是在這?世子不敢跟他比詩文,非要跟我比,這不是欺負人是什麽?”


    黃豆笑眯眯地聽著,他就知道這小子不會吃虧,所以一句話也沒說。


    秦湖張大嘴巴道:“這個……這個……詩文已經比過了。現在是比別的。你既怕吃虧,就比你擅長的技藝,由你出題,如何?”


    大苞穀搖頭道:“那也不能比。勝之不武啊!”


    眾人都不服氣,問他有什麽技藝,是勝之不武的。


    大苞穀道:“要比咱們去海上比。那才是小弟擅長的。”


    杜鬆道:“這不是推脫之言嗎?咱們隔海幾千上萬裏呢。”


    大苞穀傲然道:“那就比在水裏憋氣,誰憋得時候長算誰贏。你們敢跟我比?”


    眾人啞口無言。


    想都不用想,是肯定比不過他的。


    大苞穀見大家不吱聲了,滿意地揮手道:“所以說嘛,還是你們比你們的。我繼續吃!”


    又指著秦湖贏去的二女道:“讓她們接著跳啊!不能你把她們贏回去了,就不肯拿出來了。王翰林可沒像你這樣!”


    他是想多看看,回去比給黛絲瞧。讓黛絲學了跳給他看。


    秦湖:“……”


    杜鬆笑道:“你既這麽喜歡看她們跳,不如想個折中的比試法子,把她們贏回去,不就能天天看了?”


    大苞穀搖頭道:“弄許多人回去,拿什麽養活?”


    杜鬆:“……”


    黃豆等人均笑得前仰後合。


    當夜,眾人盡歡而散。


    次日,狀元郎比箭輸了美妾給秦世子的事,傳遍了京城。


    肅親王知道後。當即將兒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不是湊上去找不痛快嘛!


    秦湖聽了其父的分析,不以為然道:“父王,有這麽複雜嗎?這比試可是孩兒先提出的。彩頭也是孩兒提出的,咳嗽也是孩兒咳嗽的,王窮難不成能掐會算?”


    他不說還好。說得肅王爺更生氣了——都是兒子,他兒子怎麽就被人家牽著鼻子轉呢?


    然任憑他如何解釋,說就算秦湖不提出來,王窮也會想其他法子令他們當中任何一人提出來,偏秦湖極容易就讓他達成所願,秦湖隻是不信。


    肅親王氣壞了。


    事情已經這樣了,再罵也無用,隻能裝什麽都不知道,不然更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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