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飛燕腦袋嗡的一聲,怎麽回事,他怎麽都知道了?哪裏漏了破綻?江飛燕腦子急速運轉:“嗬嗬,將軍說什麽啊?是歌謠嗎?”


    “哈哈哈哈!”馮思遠突然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無盡的哀傷,“我馮思遠從25歲開始愛上一個人,她比我大六歲,她長得非常漂亮,端莊大方,秀外而慧中,她博通陰陽,呼風喚雨。在別人眼裏,她是個神仙,可在我眼裏,她就是個好女人,她有妻性的溫柔,又有母性的慈愛,有時哭起來,又有女兒般的楚楚可憐。每次,我躺在她的懷中,才能忘記現實中的陰謀和爭鬥,才能享受片刻的安靜,無數次,我聞著她的體香入眠,我枕著她的名字入夢,我覺得這是肮髒的世間裏唯一的淨土,唯一能讓我安靜下來的地方!可是,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那裏不是淨土,是陰謀,是比世間任何地方都肮髒的地方!我心裏裝著你,你卻裝著別人!我真不知道每次你慢慢撫著我的頭哄我入睡時,你心裏想著別人是個什麽滋味?”


    “你……”江飛燕想說話。


    “你不要說話!”馮思遠已經流出眼淚,“你讓我把話講完。你一直在利用我,利用我做你的保護傘!利用我得到你想得到的情報!利用我的癡心,利用我的傻!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堂堂一特務出身的七尺男兒,竟被一江湖騙子玩得團團轉!”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好騙,特好玩?是不是?是不是?”馮思遠說著,步步逼近江飛燕,然後抓起江飛燕的衣領,“你說——是不是?”聲音震得整個屋子嗡嗡作響。


    江飛燕沒說話,默默地望著他,兩行淚慢慢從眼角滾落。


    馮思遠愣住了,慢慢鬆開手,猛地把江飛燕抱在懷裏:“我錯了,我錯了!你不要再騙我!不要再騙我!”說著,眼淚狂飆。


    兩人哭了好久,江飛燕輕聲地說:“你以為我騙你時我很輕鬆嗎?我每天也在煎熬。我不怕色鬼,也不怕吃完抹幹淨就走的混蛋,我最怕你這種多情的人,騙你就是騙自己。現在你知道真相了,你難受,而我從見到你那天開始就難受,我瞞了這麽多年,今天你說破了,我也解脫了!你要殺要剮,隨你吧……”


    “我倒是能舍得殺你啊……”馮思遠一聲長歎,“有時真希望自己能像戴局長那樣,對待妨害自己利益的人,說殺就殺。何況你還騙了我這麽久,因為愛你,我不知鑽過你多少圈套,也不知透露了多少秘密……”


    “你說得對!我是騙了你好久,也套取了你很多秘密,但你仔細想想,我害過你嗎?你因為我損失了什麽了嗎?我騙你,是為了自身的生存,我們這些人,命不如將軍,我們的性命不是由自己把握,我們需要借助別人的庇護……而且我也一直為你鋪路,比如我通過你引薦祖爺給戴局長,最後戴局長是不是很高興?他高興了,你就是大功一件。當然,你可以說,我這是為了做更大的局,攫取更多的利益。但實際情況確實是沒人受到傷害啊,我們不想傷害人,我們隻是為了生存,隻是為了自保……”江飛燕說。


    “你愛過我嗎?”馮思遠突然說。


    江飛燕沉默了,良久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你我認識這麽久,又……又有多次肌膚之親,說沒感情是假的,但……但更多的是愧疚。”


    “可你知道我多麽愛你嗎?”馮思遠又落淚了。


    “不值得,不值得。飛燕就是個誤入紅塵的騙子,不值得將軍這樣。”江飛燕也哭了。


    “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惦記著那個祖爺,可他並不領情,你累不累?”馮思遠說。


    “那我問你,你愛我這麽久,累不累?”江飛燕反問。


    “不累,一點都不累!”馮思遠說。


    “道理一樣的,有愛就有一切,不會覺得累。”江飛燕說。


    “那……那我能問你個問題嗎?”馮思遠的臉突然紅了。


    江飛燕看了看他:“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你是想問我和祖爺有沒有過,對不對?


    “你別把我們走江湖的想得太肮髒了,國有國法,幫有幫規,有時我們這些鄉野之人要比你們那些廟堂之上的達官貴人幹淨得多!陽光下,你們是人,關了燈,你們是鬼。而我們卻是陽光下的鬼,白天晚上、人前背後,都一樣。祖爺為人正直仁義,他不會幹苟且之事,更不會和我結婚……”江飛燕說。


    “為什麽?你們有錢有路子,他早該帶著你跑路了!”馮思遠問。


    “你們蔣委員長更有錢,更有路子,他怎麽不跑?”江飛燕反問。


    “這不開玩笑嘛!蔣委員長要蕩平四海,統一中國。”馮思遠說。


    “對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祖爺也要打理整個幫派,大有大的事,小有小的事!”江飛燕說。


    “那祖爺真這麽有定力?你這麽美,他就從沒動過心嗎?”馮思遠又問。


    “動心和動手是兩碼事。就像你們很多國民黨士兵都喜歡宋美齡夫人,但他們隻是在心裏想想而已,你能把他們都拉出去槍斃嗎?”江飛燕反問。


    “嗬嗬,”馮思遠笑了,“有道理,有道理。”


    “你光問我,我還沒問你呢,你是怎麽發覺我們的事的?”江飛燕終於有機會反問了。


    “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人在做,天在看,總有掀開的時候。1936年祖爺聯合王亞樵的手下張恩瑞做美人局,騙了我軍統的同僚徐懷近的事你知道吧?”


    江飛燕見馮思遠都這麽清楚了,也隻好點頭承認。


    “徐懷近後來從軍統跑了,逃到香港,後來去了南洋。此人和我私交甚密,他走時,我還掩護過他。1944年抗戰後期此人趁著國內混亂又潛回大陸,不知通過什麽方法找到了他深愛的妓女花月容的墳,結果發現有一個叫張恩瑞的國民黨連長跟她合葬。他讓我查張恩瑞是誰,我通過軍統情報資料,查到了那是王亞樵的手下,王亞樵死後張恩瑞跟了李濟深,後來又進入桂係李宗仁的軍隊,1940年在桂南戰役中被子彈打穿胸膛,死前留下遺願,把自己和花月容葬在一起。直到那一刻,我的同僚徐懷近才恍然大悟自己上當了!他惱羞成怒,一下子扒開了花月容的墳,將棺材打開欲搗毀屍骨,以泄心頭之恨!結果,他卻在棺材裏發現了花月容的遺書,看完遺書後,他才知道花月容是真的愛他,而且為了他甘願去死!看了花月容的絕筆,徐懷近幾乎崩潰了,跪在墳前,足足哭了三個時辰!花月容自己也不會想到,那封當時自認為根本無法寄出的信,卻在八年後被自己的心上人親眼看到!徐懷近小心翼翼地將花月容的屍骨一塊塊收拾出來,用衣服包了,離開了大陸,走前他告訴我,他這輩子再也不會回來了,他要帶花月容去一個沒有人能找到他們的地方……”


    馮思遠說到這兒,眼圈紅了,江飛燕早已淚水橫流。


    馮思遠走過來,把江飛燕緊緊抱在懷裏。


    江飛燕默默地流著淚說:“你可別像徐懷近那樣傻,我可不值得你這樣。我老了,每日擦粉施黛,畫眉描睛,才能勉強看,你還是快找個年輕的成親吧……”


    馮思遠把江飛燕摟得更緊了:“愛是不能代替的,如果能被代替,那不是愛。”


    “可你是少將,我是騙子。”


    “我愛的是江飛燕,不管她是不是騙子。”馮思遠一字一句地說。


    “報告!”小特務在門外大喊。


    馮思遠抹了抹眼淚:“等一下!”又替江飛燕擦幹淚水,然後親了江飛燕一下,走了出去。


    “毛局長來電!”說著,小特務把電報遞給了馮思遠。


    馮思遠打開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要抓祖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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