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要和我一起睡,所以變成這樣?”點頭。


    人的命確實不一樣,我和表哥抱著狐狸睡覺,變成人是美豔少女,王小佛抱著狐狸睡覺,變成人是嬌弱少男,還是個彎的!真是老天爺跟他開了個傷不起的玩笑。


    入藏以來第一次睡得安穩,天蒙蒙亮就醒來,身邊躺著的哪裏是狐狸,居然是赤身**的少女,淡淡飄香的青絲還蓋在我臉上,鼻子癢的快要打噴嚏。


    我捂住嘴,躡手躡腳下床,提著鞋悄悄出門,關門時看見小鎖居然已經坐起來,雙手護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盯著我,嚇得我掉頭就跑。


    主普村與娘娘村的規模差不多,隻是娘娘村出了惡事,離開了不少,聽紮多說主普村有一百多人,三四十間矮房包圍著大圓智廟,在村中蓋廟,這廟自然也不會有多大規模,差不多一個足球場大,四排圍著塔的屋子住了一百零幾個喇嘛,平日裏做做功課,為主普村或是外來的人祈福。


    這裏的村民過的艱難,比娘娘村還要艱難,他們要供養大圓智廟的喇嘛,但他們很幸福,看著喇嘛吃著雙手奉上的糌粑,比自己吃了還高興。


    從屋子裏出來,就看到虎子和嘉緣在溜表哥,狐狸與狗嬉戲著跑在前麵,表哥抓著一塊醃肉在後麵追,見我出來,他停下:“小夥子挺威武,那天晚上差點嚇死我!”


    無奈的笑:“表哥,這裏的佛池沒用,救不了人!”


    “沒用就沒用唄,**有個佛池,東北還有天池,台灣有日月潭,隻要你努力,總能找到一處起死回生的溫泉,”大智若愚應該就是表哥這樣的人,如果調換位置,他一定做得比我好:“方航,去看看林芝第一美人吧,快跪成木頭人了!”


    “還跪著?”我嚇了一跳,順著他的指點,跑進了正中的七層佛塔。


    單薄,纖細,嬌小的背影,依然是那天穿著的白襯衫,牛仔褲,跪在七八米高的佛祖拈花像前,如大山腳下的螻蟻一般渺小,她很疲憊了,每念出幾句我聽不懂的話就要沉沉叩首,彎腰時,微微顫抖。


    旺嘉在側邊的椅子上坐著,仰著頭打呼嚕,容光滿麵看來這幾天過的不錯,我真想一腳把他踹飛,但還是先跑到畫堂春身後,從後麵摟住即將彎腰的身子。


    畫堂春驚叫一聲,扭頭看我,臉型還是一如既往的俏麗,隻是沒有血色。


    扶她站起,畫堂春哎呦一聲跌在我懷裏,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腳麻了。”


    我將她橫抱起,旺嘉哼哼唧唧揉眼轉醒,我一腳將他踢個頂朝天,大步走出去。


    剛出門,旺嘉也不記仇,快步追了出來:“姐夫姐夫,你抱我老婆做什麽?”


    我轉身正色道:“你老婆,還讓她一直跪著?”


    “廢話,想從我老婆變成你老婆,當然得付出點代價,大哥,這是**啊,你以為是你家後花園呢?當然,你那麽窮,也沒有後花園。”旺嘉擦著鼻涕,耐心解釋:“雖然這幾天我沒跪著,可也一直陪她呀,許多人都看到旺嘉法王發怒,懲罰未來的妻子德協麥朵在佛前懺悔,你等著吧,回家之後我說不娶她,一定不會有人懷疑。”


    “然後呢?”


    “然後你讓紮多活佛將她要去,我家的三個老不死一定願意結這個緣,紮多活佛可是為數不多沒有派別的活佛,這種活佛才是最有影響力的。”揪著我的衣服,旺嘉認真說:“幫你也是幫我,我把老婆送給你,你必須娶我姐姐,將來還我三個老婆,相信我,如果不這樣做,被人知道你從我手裏帶走她,我保證,你們回了漢地也不得安生!”


    懷裏的畫堂春點點頭,承認了旺嘉的說法,我說道:“這幾天跪夠了吧?”


    旺嘉掰著指頭數:“夠了,但是你不能帶她出去,還有,我的六個跟屁蟲有兩個是其他法王的人,你替我處理了,他們知道真相。”


    “明知道是007你還帶著?”


    旺嘉陰森一笑:“這次出來我就沒準備讓他們回去,隻是沒想到發生了意外而已。”


    稚嫩的笑臉露出殘忍的表情,我不禁有些害怕,若是這樣成長下去,他會變成什麽樣的人!


    旺嘉伸個懶腰,慢悠悠離開:“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人之初性本善,不變成這樣你根本見不到我,別說仁波切的轉世,當年選十四世**時找到三位靈童,等清政府的任命下來,隻剩下一位了!哎,爾等人間惆悵客,無人知我淚縱橫啊,活著真他嗎累!”


    死孩子,還來勁了。


    陪畫堂春吃了早飯,想說話,她卻堵住我的嘴:“別說,我累了,你若是離開,我沒精神哭鬧著留住你,聽說有兩撥人找你被抓了,去看看吧,晚上再來!”


    進了佛塔的地牢,我都沒想明白那句晚上再來到底有沒有那種意思,要是我去了,豈不是答應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錯失至寶


    地牢在佛像下麵的暗道,有喇嘛看守,他們聽紮多說了些什麽。見到我都極為恭敬的彎腰行禮,畢竟是接受過良好小學教育的人,我對這種個人崇拜很不習慣,如今這個世界,除了頂尖的人物和某些古老的地方,幾乎享受不到如此禮遇。


    紮多活佛坐在椅子上,借著燭光翻閱佛經,他笑著對我點頭示意,並沒有多餘的話。


    吸引了我注意力的,是那一汪泉水。


    說是金光寺的地牢,卻不是人工開鑿出來的。而是一處地洞,頂端並非泥土,早已結了岩石。一根根石棱倒刺在上麵,以那泉水上方最多,水汽飄渺,依附在石棱上又化為水珠滴下,滴滴答答的聲音連成一片,正應了那句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非但不覺得喧鬧,反而有股輕靈嘀嗒的飄飄然。


    移步泉邊。差不多一米深,清晰可見水底密布的碎石,些許出露出淤泥,又長著一根青藤,開出一朵白蓮花。


    荷葉一動,我定睛看去,兩條巴掌大的小魚從下麵遊動,浮出水麵吐個起泡,又急忙鑽回水底,流波蕩漾,卻不蕩起一絲淤泥。


    “師弟,這水如何?”


    “清幽,不該有人泡進去。”貞係共圾。


    “是啊,凡人會汙濁了它,師兄守在這裏幾十年,從未動過下去的念頭。”紮多盯著水麵,神往道:“隻有師尊和師娘不是凡人,他們才配在這種神水下歡好。”


    “操嘔。”我衝到一邊,扶著岩壁盡情嘔吐,老子剛捧起來喝了一口,這個老不死就說了如此開人玩笑的事情。


    清新濕潤的地洞裏多了一灘我的嘔吐物,紮多也不在意,樂嗬嗬拉著我繞過泉水,又想裏走了幾步,看到一座鐵籠,一隻全身火紅的狐狸和一個蜷縮著的老太婆在裏麵,鐵籠外一左一右守著兩具屍體,臉上蒙著一層水霧。


    鐵籠頂端放著一個金光燦燦的盒子,應該是胡老太爺背來的棺材。


    “師弟,聽你表哥說這兩個老東西算計過你?”紮多輕蔑的踢響籠子,狐狸與老婆子清醒,見我後都是一陣激動,紮多瞪眼,他們又蔫了下去:“要玩,就要找同年齡的人玩,欺負我家師弟算什麽本事?真當師父不在,你們這些牛鬼蛇神就能歡實的蹦躂?”


    雖然有點不敬老,可這一番話聽得我還是豪氣衝天,咱也是有背景的人了,胡老太爺算無遺策,左一個圈右一個圈往我脖子裏套,看這意思是讓我探路,他跟在後麵找佛池來了。


    陳嬌的外婆更不用說,層出不窮的蠱蟲巫術,不是往我身上仍隻蛇就是仍隻蜘蛛,現在也老實了。


    老奸巨猾,紮多更甚,歪門邪道,這是**,赤著腳踩汙泥吃毒蟲的苦行僧也不懼了誰。


    剛騰起不可一世的念頭,轉眼間我也萎了,紮多尊五乘為天人,我連他都不如,怎麽能跳出五乘的魔爪。


    “師兄,”我指著陳嬌與韓城說:“他們還能救麽?我車裏也有隻小狐狸。”


    紮多嘿然道:“師兄守了一輩子的水,自己都舍不得下去,你一來到好,不是人屍就是狐屍,師兄也不瞞你,如今的佛池,也隻有強身健體的功效,當年我發現時,這裏有兩塊玉中魚,四十多年前丟了一塊,另一塊讓那個老瞎子偷走了,若是還在,倒是能幫你不少!”


    “啥?”我大吃一驚:“這裏居然有玉中魚?陳瞎子還偷走一塊?是不是巴掌大的玉石,裏麵有條翻了肚皮的死魚,紅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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