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個蛋,老子沒心情做飯,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家裏出了大事,司徒辰沮喪的上樓,我見他的錢包還在桌上就順手摸走,帶著方盈盈開上司徒辰的小汽車去鎮上覓食,雖說她自幼懂事家裏管得不嚴,可一天一夜沒回家總要交待一聲,我也想順便去看看她父母,詢問一下她的過去。


    “方先生,剛才聽你說的頭頭是道,你真的會抓鬼麽?”


    瞥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的方盈盈,見她雙手交疊好像很關心這個問題,我問道:“怎麽了?”


    “今年我爸總做夢夢到爺爺在哭,算命先生說這是爺爺的墳地不對,你能不能幫忙看看?”


    “可以,親我一下再叫聲方航哥哥,你讓我做什麽都成。”


    第二百四十章太辣的老薑


    一道天塹出現在我和方盈盈中間,坐在福家鎮還算高檔的西餐廳中,一頓飯默默吃了兩個小時,從頭到尾。她沒有和我說一句話,而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抿去最後一絲紅酒,真不知道這種怪異的液體為什麽有那麽多人趨之若鶩,我說:“你不想問些什麽?”


    方盈盈優雅的用紙巾擦去嘴角的油膩,十分淡然:“跟我沒關係,不是麽?”


    “好,好,好一個沒關係。”粗氣喘喘,慘笑連連,小腹又開始抽動,胸口發悶有股腥熱湧上喉嚨,自從遇到方盈盈後我就仿佛進入女人來事的那幾天,氣血虛浮。失血量直線上升。


    兩小時以前接近餐廳時,妞妞忽然打來電話,她驕傲的笑著告訴我,我的兒子正在踢她,我說這真是個極好的消息,不過司徒辰家有點事,現在不方便說話,妞妞乖巧的掛了電話,而我不確定方盈盈是否聽到什麽,內心忐忑,我連話都不敢說。


    偶爾偷看她,臉上始終洋溢著淺淺的笑,竟不能看出一絲心事,於是怪異的氣氛就在車裏滋生,到了餐廳後我還沒展現紳士風度問她需要些什麽,她就主動點了幾個菜。然後掏出手機跟家人報平安。


    我感覺她聽到了,一頓飯的時間糾結到極點,試探的問出後,得到了最不想得到的答案。


    她說跟她沒關係,真是讓人絕望的話語,連我是否騙了她都毫不重要。


    “喝了酒就別開車了。”


    “沒事,壯壯膽好往懸崖下開。”


    “哦。”


    依舊是平淡,直到回到司徒辰家,她都沒有說話。


    一個三十多歲穿著休閑的幹練男人正握著一柄大掃把掃地,棗紅色漆的大門敞開,從外麵就能看到三輛排成一列的奧迪車,我心中明悟,這是司徒老爺子回來了。


    掃地的男人看到我便停了手中的活,扔下掃把等我下車後迎來,笑容爽朗,行止有力。他與我握手:“你是方航吧?我是司徒家的保安。”


    能把保安說的如此驕傲,足見他對司徒家的感情已經到了不是外人的地步,我與他打招呼:“大哥你好,真沒想到你們這麽快就回來了。”


    “老爺子心裏有事,就匆忙趕回,小辰說你和女朋友出去吃飯,就是這個姑娘麽?長的真漂亮。”他給我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後又與方盈盈握手,說了幾句與我有關的恭維話。她不置可否,這是連解釋都懶得的意思。


    這男人讓我們進去,又開始掃地。


    進了院子,我見牆根處的三具白布屍骨已經消失,看來司徒老爺子已經得知了家裏的事,便組織著語言好陳述自己的意見。第一次見麵總不能讓他看清了,也是給司徒辰掙個臉麵。


    剛走到台階前,厚實的棕色木門卻從裏麵打開,走出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儒雅男人,指長的灰發自然卻整潔的趴在頭頂,溫和的臉龐看上去很是和氣,這男人風神朗俊,一看就是見多世麵卻不把自己擺的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穿著藍色的中山裝,洗的次數多了有些發白。


    “小方航?哈哈,有失遠迎,我是司徒星辰。”司徒星辰主動伸出手,笑容滿麵的臉上給人睿智與成熟的感覺:“早聽小辰說認識一位高人,今天終於見到真麵目了,哈哈,還要謝謝你幫我家收拾了陳三水這個狼子野心的家夥,以後有什麽事盡管張口,這可不是交易,而是因為你與小辰是好朋友。”


    恭維示好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絲毫不顯得虛偽,反而語氣與表情都讓我覺得他見我到是發自內心的歡喜,我不想惡意誹謗好朋友的父親,可我有幾斤幾兩重還是心裏清楚的,絕沒有重要到能讓司徒星辰如此禮遇,他這樣做也是流於表麵,說好聽些就是禮賢下士罷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家起名字可夠隨意的,司徒星辰拆開就是一對兒女。


    爺爺原名李鳳鳳,他要是有生個龍鳳胎也這麽起名,這個是李鳳,那個還是李鳳。


    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且不論司徒星辰的迎接是否真心,姿態做足了我又是小輩,這要是在古代,說不得我還得跪下磕頭。


    “伯父您好,我早該來拜訪您隻是一直脫不開身,好不容易來了還讓您等著,真是讓我慚愧了。”


    司徒星辰哈哈大笑:“沒什麽拜訪不拜訪,我又不是老古董,有機會還要去太原找你父親下盤棋。”他看著方盈盈說:“這是你的女朋友麽?小方航可真有福氣,來,咱們進屋說。”


    隨他進屋,卻感覺後背發癢,扭頭看去,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嫗正扶著花圃的木門看我,慈眉善目,肉嘟嘟很鬆弛的圓臉蛋上滿是善意,她衝我點頭微笑,示意我進屋便轉身也進了小屋。


    這就是白婆婆,看外表絕非惡類。


    可看我的長相還是好人呢!五乘更是莊重沉穩的得道高僧,誰能想到他連女朋友都有!


    客廳裏有三個女人是第一次見麵,兩個粗手粗腳的應該是保姆,另一個妝容高貴,衣著華麗,細長脖頸上帶著一串璀璨項鏈,寬鬆的領口露出胸前大片豐腴的白膩,蓋住小腿的灰色短裙,修長的雙腿上裹著灰色絲襪,端莊的打扮又極有成熟知情趣的韻味。團歲反扛。


    這人是司徒星辰的續弦,司徒辰的後媽。


    她站在司徒辰身邊,愁眉緊鎖,見到我們進來又變成發自內心的微笑,三十多歲的少婦笑起來別有番風味,而且不得不說她的笑也很真誠,我甚至懷疑這一家子是不是都練過這個表情,而且已經臻至化境,完全看不出虛偽。


    若非大智大善便是大奸大惡,而白婆婆已是古稀之年,斷不會被惡人教化的虛偽到看不出,我覺得這司徒星辰應該是善心人,無形之中就影響身邊的親屬真誠向善。


    女人很美麗,很端莊,可我知道她的底細,被陳三水睡過。


    也許是年幼無知,也許是欲求不滿,這些都不重要,起碼她現在看上去是個規矩人,可我不由得想到一個問題,以司徒星辰的睿智難道看不出陳三水的奸詐?以他的勢力和陳三水的**凡胎,一槍就蹦了,他何以隱忍不發幾十年?


    陳三水已死,這些沒了意義,隻是我心中對這一家子很好奇。


    屋裏所有人都笑,隻有司徒辰苦著臉,他甚至不敢看我,就跪在客廳鄭重,光著上半身,脊背上道道紅痕。


    “伯父,小辰這是怎麽了?”


    “犯了些錯,讓他跪著反省。來來來,咱們坐,珮菡,去樓上取東西下來。”


    這女人叫佘珮菡,很好聽的名字。


    招待我們落座後司徒星辰主動倒水,他兒子一眼都不敢多看,低著頭木訥的跪著,司徒星辰不鹹不淡的關心了我的家世,直到佘珮菡下來,手裏捧著一個鏤空花紋的黃花梨木盒,她親昵的坐在山女旁邊笑道:“盈盈,你們是小辰的朋友,阿姨送你個見麵禮。”


    完全以長輩自居,她把自己擺在司徒辰後媽的位置上,果不其然,司徒辰冷哼,嘴巴剛張開要說話,他爹就將茶杯擲了過去。


    紫砂茶杯破碎,一同破碎的還有司徒辰的腦瓜,一道鮮血流下來,這尼瑪是親生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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