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雲岩村吃了一百多個縛地靈,我現在對人類的自我潛力挖掘有了濃厚的興趣,便偶然想起了蓮花生大士,他不是佛,可他的加持力遠超一切佛。


    先說加持力,和尚與道士不同,道士憑借一己之力引動天地五行陰陽二氣,而和尚則在冥想時產生一種念力,比如說觀音大士的信徒。他們的念力在觀音大士處匯聚,需要時可以誦念佛經請這股念力加持自身,所以和尚不會捉鬼,但念起佛經後百鬼不侵。


    我沒見過滿天神佛甚至都有些懷疑他們的存在,所以也不知道所謂的加持是怎樣做到,但蓮師對信徒的加持確實強了許多這也是公認的,也許他比一些佛強大,也許是大方了許多,但總歸是以人身在某一方麵勝過了佛。


    而所謂的八識心王讓我聯想到曾經聽過的一個名稱,腦電波。


    忘記在哪本上看到過不排除是黃色小說裏用科學依據來解釋人腦會放出一種力量,隻是這力量過於薄弱而無法做事。但一個人的腦電波弱,千萬個人的匯聚起來就強了,而那一百多八識心王,也許就是人的腦電波,全被我吃掉了。


    關於這個揣測我還與陳春峰牛哥探討過,他們說**不離十,當許許多多的人同時想要做到一件事時會形成一種念力。念力會推動這件事成功,陳瞎子順口舉了個例子,當年全世界的人都被戰火折磨,他們希望希特勒死,於是希特勒就死了。


    再說的大膽一些,如此龐大的念力可以將想法傳達給老天爺,老天爺會從善如流,而科學家也說了,人腦的開發隻是微乎其微的,我現在又吃了一百多人腦,如果能全部開發了。豈不是與老天爺在人間的化身無異?


    現在還沒找到開發的方法,也不敢奉獻自己讓科學家研究一下,但念誦了蓮花真經後確實更感覺與剛才變得不一樣,仿佛被慈母摟在懷裏,對著我的耳朵喃呢,從心底裏冒出了祥和寧靜,再不被凡事瑣事而侵擾心神。


    一同變化的還有身體,肌肉沒有隆起,骨骼沒有化為鋼鐵那般堅硬,但就是覺得全身充盈著力量感,一拳可以打死一頭牛。


    這種心神俱妙的感覺讓人如癡如醉,所以才有許多人趨之若鶩的當個信徒。


    “小夥子”身邊老人有些畏縮的張口,他編完了也沒敢提離去的事。抱著腿蹲在我身邊:“咱們這結草銜環是道家之術,你念佛經祈福恐怕不會有效果吧?”


    “阿彌陀佛,貧僧本來就是和尚。”長長道聲佛號,沉沉打個稽首,我說:“天寒夜深,老先生若是耐不住可以回屋休息去了。”


    這是逐客令,一會還不定發生什麽事情,身邊有人在總有些不自在,而這老頭起身看上去有要走的意思,卻還是咬牙跺腳的又蹲了下來:“小夥子,你一個人也悶,我陪你聊聊天吧。”


    “貧僧曾在懸崖下坐了十四年苦禪,豈會被孤寂困擾?”


    老頭堅持道:“十四年苦禪,大師修出的佛法就是娶妻生子?”


    “無量天尊,貧道參禪是為了印證道法,骨子裏還可以成親的道家之人。”


    “你倒是懂的不少。”夜裏微涼,老頭向我靠近一下:“小夥子,能不能讓我見見你的師父?”


    “死了。”


    “那能引薦我去你師門拜訪一番麽?”


    “隻在紅塵中,雲深不知處。”


    老頭還不死心:“那你有沒有師門典籍之類的東西,我用家傳秘術跟你換。”擔心被我小覷,老頭不等我回答就急忙說道:“你可別小瞧我的本事,經我手雕出來的骨灰盒和牌位可靈啦,來買的人絡繹不絕,所以我才能說服老板在醫院旁邊開了個店。”


    我歪頭瞥他一眼,醫院是救人活命的場所,他開死人所用的店鋪,這是專門對著幹?


    “老爺子,我現在有要事纏身,如果你想討教道法還是過段時間吧,你也聽到一些,眼下我沒心情說那亂七八糟的事。”


    老頭急忙擺手道:“不礙事不礙事,你什麽時候方便來指點一二就好,當年我拜進棺材鋪子當學徒,老師傅教了幾手陰陽把式,自那以後我就喜歡上這些東西了,隻是求之無門又浪費了歲月,這才淪落到給人當木匠混飯吃的地步。”估聖休才。


    民間有許多高人,這個民間高人是指真正的平頭百姓,爺爺陳春峰或者我和齊健之流不在這個範疇,我是說那些從事平凡工作卻參悟了陰陽之理的人,比如說木匠,瓦匠,這些手藝人。


    魯班尺可以量陰陽,墨鬥可以製僵屍,各行各業研究到極致便超出了一般的世界,魯班是個木匠,但他所著的イ魯班經ゥ中便記載了二十七條厭勝術,種類繁多到涉及了風水,詛咒,招魂驅邪。


    而這老頭也是得老手藝人傳下來幾招不入流的把式,妄圖學到更多卻找不到師父,比之金伯都差了許多。


    答應抽時間來與他交流一番後就沉默起來,我心裏默誦著祈福真言,可老頭抓耳撓腮半天,估計想再套套交情好將事情敲定,便沒話找話:“小夥子,剛才聽你們說話,好像你的妻子遇到危險了?我雖然不太懂那些東西,可這醫院裏的事還是門清,有時候簡單的事稍加思考就變複雜了”明明四周空無一人,可他偏偏鬼鬼祟祟的說:“是不是沒給醫生塞紅包?給你妻子接產的是誰?我一個電話就能把這事辦了。”


    “沒塞紅包。”老頭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我說:“半年前她女兒考上大學,我爸送了一輛車。”為了妞妞,全家早就做了完全的準備。


    洋洋得意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老頭嘟囔道:“有錢又有道行,哪像老頭我沒錢又沒本事,哎!”沉沉歎息,老頭說:“其實這段時間來市婦幼生孩子的女人經常出事。”


    我微微詫異,覺得這事可能與妞妞有關係便問道:“怎麽說?”


    “就是出事唄,兩個月已經死了三個,還有一個產後大出血的好懸才救回來。”


    我抓住他的手腕,激動道:“繼續說,與婦產科有關的全告訴我,隻要你說的有用我把整本茅山術都送給你。”


    老頭的臉一下子紅潤起來,昂首挺胸像打了雞血似的:“婦產科是吧?幾乎沒有我不知道的,他們科主任在外麵有私活,還有那個叫李曼的醫生上個月剛離婚,聽說是她老公巴結上個富婆就拋妻棄子了”


    聽見這幾句話我差點動手抽他,我這他嗎急的快死了,他叨叨叨著說些沒用的。


    左手抓著右手手腕,不然真就忍不住了,我咬著牙說:“我要聽那些孕婦的事。”


    被我陰寒的聲音嚇了一跳,老頭趕忙正色道:“對,我也是昏了頭,你妻子還在裏麵自然關心那些事”老頭忽然抿了抿嘴,皺起眉,微帶著猶豫和思索:“其實她們都是在產子的過程中出了意外,看上去像是正常的醫療事故,可我卻發現一個疑點,隻是不知道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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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九章孕鬼5


    剛才老頭吹噓自己做的骨灰盒和牌位很有神通,他所發現的疑點也是從這裏得來的。


    如今這個年代埋骨不用棺材,祭拜不用牌位,骨灰盒埋進地裏。家裏擺張遺像,按照正常來說他的骨灰盒不會有什麽出彩之處,因為屍體燒成灰也就無法屍變,無論裝在金盒子還是塞進玻璃瓶沒有區別。


    再按照常理說,他的牌位根本賣不出去,百分之八十的人家都供遺像,還能瞻仰一下前人容貌。


    可這兩樣東西經他手做出來還真就賣得不錯。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老頭在木板上雕出來的圖像活靈活現,每一件成品都被他焚香供奉,還用雞血磨碎朱砂畫些簡單的安魂符水浸泡,這樣的效果就是能讓亡魂心安,而對著靈位焚香祭拜,那煙氣更容易被吸收,有些慧眼之人識的這些妙處,身邊哪家有人過世就推薦他們去買,一來二去倒也有不少客人。


    將沒用的東西賣出去已經不易。雖然不能發家致富可混個溫飽倒是沒問題,老頭說慕名而來的外地人也有一些,但讓他懷疑的卻是那三位死在產房裏的家人全都買了他的骨灰盒與靈位。


    如果沒有我的出現,這個疑點僅僅是他飯後的一句嘮叨,可現在看起來就沒那麽簡單。


    每個月有十幾個人來買骨灰盒與靈位,遍布在太原每一個角落,原本他說服老板將鋪子開在醫院旁邊是打著這裏死人多的主意,可來了之後才發現沒有這麽簡單,就像是服裝城旁邊開幹洗店一樣,衣服雖然多,可大家都買回去穿幾天再洗。人們在醫院去世也不是非要在附近買喪品。


    可連續三個孕婦在醫院去世後都來買了他的東西,就想有三人在同一家店買衣服後也不穿,直接送到幹洗店,這時便容易惹人生疑,老頭分析道:“小夥子你想想,我的東西是好在可以安撫死人,但並不是每個死人都需要安撫。可他們接連來買,會不會是那些孕婦死的蹊蹺?而且你再想,即便死的蹊蹺,沒理由三家人都知道我這裏的東西好,會不會是害了孕婦的人勸他們來買呢?”


    我吸著冷氣琢磨他話裏的意思,也就是說醫院有個變態殺手專門害孕婦,而殺了之後擔心孕婦化為厲鬼就勸家屬來買東西,那今夜發生在妞妞身上的事豈不是與樂正林無關?


    若是與他無關,會是誰能在我和齊健的眼皮子底下欺負妞妞,而樂正林今晚跑到這裏來的目的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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