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有氣無力的舔我兩下,剛準備交給小鎖卻又生了幺蛾子,它胡亂蹬踹將小鎖踢開,猝不及防之下掉在了地上,腦袋砸在地麵的聲音格外清脆,可虎子卻沒有哀嚎,掙紮著爬起來衝那扇窗戶發出一聲野狼般的呼嘯。估聖休亡。


    空洞的嗓音,看來掙脫項圈的那一下讓嗓子受了傷。


    一聲過後又是一聲,它壓低身子向那窗戶逼近,真認為那裏有東西。


    “小辰,刀。”司徒辰將牛骨刀從背包取出,剛接在手,齊健和陳瞎子已經踮著腳,不發出聲卻健步如飛的衝進走廊,而就在這時候,讓我們所有人驚呆了的一幕出現了。


    我看見了一隻鳥人。


    鳥女人μμμμμμ女鳥人吧!


    及腰的烏黑長發裹著一張尖尖的瓜子臉,雖然隔了十幾米卻讓我感覺那頭發柔順的很邪意,這女人**著上半身,卻穿了一條暗紅色也不知是褲子還是裙子的衣服,像極了簡單裹住身體的綢緞,最讓我們吃驚的是她的腋下居然長了一對鳥翅膀,灰褐色的羽毛根根都有手掌大小,此時扇動著飄在空中,與我們隔窗相望。


    我們三個見到這玩意都愣在原地,而虎子又衝著犬吠一聲,她陰森森餓望了一眼,滿麵不甘卻還是扭頭飛走,這時我才回過神,不管是什麽怪物也得先打死再說,可衝到床邊卻找不見她的影子。


    “剛才那是啥?”我們同時詢問對方,卻也得到了答案,大家都不知道。


    “我記得西方天使就長了雞翅膀吧?這種東西你們年輕人了解的多。”陳瞎子看著我說。


    我說:“不知道,要真是天使那就算是咱們中國的神仙吧?你見過神仙?”


    齊健猛地打個冷顫:“我靠,意思咱們得和神仙打一架?我靠,毫無勝算呀!”


    虎子軟倒在我腳邊,氣息微弱,雙目黯淡,我心疼的將它抱在懷裏,檢查一番確定隻是暫時脫力才稍稍安心:“看樣子是被虎子嚇跑了?沒聽過神仙也怕狗的,而且狗能看見髒東西,啥時候連神仙也能看見了?再說,你聽過露咪咪給人看的女神仙?”


    剛才那不知名生物的出現帶給我們太多的震驚,以至於忘記了妞妞還處於危險中,沒等我們商量出來個結果,產房外就發出接連的歡呼聲,山女在拐角處冒出個腦袋,滿心歡喜道:“方航,妞妞生了。”


    生了!我當爸爸了?


    顧不上神仙妖怪,我將虎子交給齊健照顧,牛骨刀插進陳瞎子的領口後歡天喜地的跑出去,一直緊閉的產房門已經敞開,暖融融的熱風向外冒,一個深情疲憊的護士讓我換了衣服便帶我進去,剛進門就聽到了響亮的嬰兒哭聲,一直被苦水占據的心猛地空曠起來,那一瞬間的那一個聲音,差點讓我幸福的昏死過去。


    妞妞雙眼緊閉,十幾個小時的折騰已經將她累昏了,而醫生懷裏那個不穿衣服的小生命正爽快的哭著,雖然呆了手套,我卻扔不放心在消過毒的衣服上擦了擦,小心翼翼結果孩子在醫生的指點下抱著。


    是個女孩,還不到兩個巴掌大,全身濕乎乎連眼睛也睜不開,一雙小手卻奇跡般地揪著我的衣裳,咧開嘴放肆的哭。


    “行了行了,交給我們吧,你趕緊陪著妞妞去休息,這一天折騰的,不說她,我們都快撐不住了。”


    “謝謝,謝謝醫生,謝謝護士。”孩子放進一個玻璃罩中,我依次握手向她們道謝,推著病床出了產房,大家見妞妞睡著也沒有喧嘩,就連杜鵬飛夫婦也隻是確定女兒沒死便與其他人圍在門口,踮著腳等機會看一眼孩子。


    那一刻,產房的光亮全被堵住,我和妞妞被一片黑暗包圍,就連山女畫堂春幾個對我不離不棄的女人都徹底將我拋棄了。


    會哭就好,會哭就是喝了孟婆湯,了卻前生事的左紅蓮,要是剛才對我咯咯怪笑,二話不說就砸在牆上。


    跟在護士身後進了病房,親戚們累了一天此時也全都回去,剩下最親近的人也萬分疲憊,我索性將他們全部趕走,隻留下齊健和山女,司徒辰與陳瞎子。


    病房沒有外人,欣喜過後便商討起剛才的事。


    “那玩意究竟是啥?妖怪?啥東西修煉成精了,怎麽還長著翅膀呢!”


    前麵說過,動物成精要開啟靈智,智商越高越容易成精,可能力也越低微,像狐狸精,黃皮子,耗子精這些的能力僅限於變成人且會迷人眼睛,要真是一隻鳥成了妖精,別說我,把五乘和爺爺叫來聯起手都打不過人家。


    幾人沉默,我試探道:“要不咱報警吧?讓解放軍叔叔突突她!”


    “突突誰?”門外傳來陳春峰的聲音,他和提了不少補品的表哥露出身影。


    “我草你們還知道來,老子的媳婦和孩子差點就沒了。”


    “就是確定不會有危險我們才敢不來,何況你生個孩子都能惹出麻煩,我們來了也沒用,是吧爺爺?”表哥將東西放下,坐在病床上啃著碰過。


    陳春峰容光煥發也不知道這幾天做了什麽,他就站在門口背著手一副老子是首長的姿態:“發生什麽事?讓陳爺爺給你參詳一二。”


    “表哥你給彭海庭打電話,他要半小時之內再不來就自己跳河吧,陳爺爺,等牛哥來了咱們三個去找樂正林,他就在這附近藏著呢,今夜可凶險的狠,妞妞居然μμμμμμ”將事情詳說,我問他是否知道那是什麽鬼,所有人都屏息靜等回答,而陳春峰則恍然大悟,語調怪異的哦了一聲,對著表哥說:“怪不得咱倆那天晚上洗三溫暖的時候見到一根羽毛,原來是被姑獲鳥給盯上了。”


    他轉而對我說:“小方航,老牛是跟著那些日本人去外地了,我們也沒閑著,他們分成三波,今夜應該有一波帶著姑獲鳥來了醫院,這姑獲鳥可不是妖怪也不是神仙,確切的說應該屬於陰魂鬼魅的一種,你知道日本陰陽師吧?他們有種養鬼之術,隻是給鬼起了個式神的名字。”♂


    第三百六十一章近在咫尺1


    封建社會時期每個國家都養了一批禦用神棍,中國有欽天監,太史院之流,日本就有個陰陽寮。住著一群被稱為陰陽師的人。


    這陰陽師可厲害的沒邊了,不但會觀星宿,相人麵,測方位,知災異,還會畫符念咒,施法變幻,隻要人類做不到的他們都能做到,不但偷學了中國的龜卜算命,就連西方占卜師那一套觀星術也會。


    既然陰陽師都是通透一切的高人,這打架的本事自然也不會弱了,而日本已經有鑽在土地裏前進的忍者,他們是物理攻擊,陰陽師們就隻能在精神攻擊方麵下功夫。


    有點法師與戰士的意思。


    “其實所謂的式神就是養鬼,隻是他們那裏鬼魅的種類太多,亂花漸欲迷人眼嘛。一些不常見的鬼就被當成神來崇拜,這式神的意思既可以理解為形式上的神,也可以當做侍奉神靈的小神靈來講。”陳春峰在白紙上畫了一條長翅膀的狗讓我們看:“這個東西在日本叫做產女,就是你們剛才見到的那種女鬼,他們以為是本國特有的神物,其實咱們這裏早就有過,名叫姑獲鳥,隻是幾千年前就被高人消滅沒了。”


    陳春峰說日本有許許多多的鬼,也不知道是他們那裏環境特殊還是羨慕中國有山海經記載了諸多怪異,便要說自己國家妖魔繁多,畢竟地大物博嘛。鬼多了也能側麵證明一下地大。


    “這個姑獲鳥呀,其實並不是某個人死後變成的鬼,而是孕婦難產而死之後產生的怨氣,許多怨氣匯集起來就會形成一隻姑獲鳥,這怨氣與亡魂不同,並沒有那種陰森入骨的寒氣所以你們沒有察覺到也是正常的。說實話就算我在也不一定會發現她,但我一定爬到房頂上看看四周有沒有詭異之處,這就是經驗了,你們老的快老死了,小的還沒斷奶,經驗和反應自然差了許多。”


    又開始自吹自擂,主要還是衝著陳瞎子與齊健去的,我問道:“為什麽虎子會發現她?”


    “具體的原因我也不知道,隻是明朝有個叫陳耀文的人寫過一本《玄中記》。上麵說姑獲鳥以前有十個頭,被狗咬掉一隻,所以見到狗就害怕,至於為什麽虎子能發現她也許是動物的直覺?反正是先人總結的經驗,咱們照做就是,管他那麽多呢!”


    杏橋村的老家裏有爺爺和牛哥坐鎮卻依然養了一條狗,應該就是這個道理。


    摸著床邊的牛骨刀,我躍躍欲試道:“照這意思來看那姑獲鳥是日本人養的?他們是陰陽寮裏的陰陽師?咱們去做了她吧!”


    陳春峰搖頭,嚴肅道:“不好惹,《齊東野語》裏有句話:至今血滴人家為災咎。這是說姑獲鳥的血象征著災難,落在人身或者人家便會有血光之災,假如咱們一擁而上將她圍毆致死,人人染血之下,恐怕除了你,我們都要倒黴了。”


    指節敲在牛骨刀上發出沉穩的重響。我說:“要不我一個人去試試?”


    “去了也沒用,那群小日本不會眼睜睜看你超度他們的式神,就算你能以一敵百,事到臨頭那姑獲鳥翅膀一扇便飛走了,你還能踩著風火輪追上不成?”


    “那就報警讓警察叔叔處理吧,反正他們用姑獲鳥害人是事實,怎麽對付就是警察的事了。”看看表,牛哥應該快到了,我說:“陳老和老齊留下保護妞妞,咱們想辦法把樂正林找出來。”


    “不忙。”陳春峰擺手道:“樂正林怎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醫院附近?總有逮住他的機會,你猜我發現什麽了?”沒等我們回答,陳春峰繼續道:“這幾天我和老牛輪班盯著他們,你忙家裏的事便沒有詳說,其實我倆跟不住,他們總是分成幾撥人馬向不同的方向離去,而有幾個養了鬼也不好靠太近,前天老牛用迷心術將兩個留守的小鬼子困住,我們趁機溜進去探查了一番小碗,把那個東西給我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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