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要說元始天尊修煉了三百萬個宇宙爆炸才得成正果也不行,因為這個詞老百姓能聽懂。


    一元分為十二會。每會一萬八百歲,五萬個元會是一個量劫,最高的是混元無量量劫,544億億年!


    這個說法是五乘告訴我的。那日我問他是否真的有神仙,他便舉了元會量劫的例子來給我解釋。首先這兩個時間單位在佛經和道經中同時存在,換算成年的數量也一樣,這種巧合不會無緣無故,而且在什麽都少的古代,如果是神棍為了裝高深而編造出神仙才有的時間單位,完全沒有必要是這麽大的數字,隨便說個上萬年就是人們不可想象的了,544億億,你寫成阿拉伯數字看看有多長,五乘說古代人的腦子裏根本想不出來這麽長的數字,何況還是印度佛教與中國道教同時想到。


    所以五乘給了一個結論:這種時間單位真實存在,用它計時肯定不是人。


    六十年是人間一輪回,一量劫是宇宙一輪回,陳春峰給我說的是一小會的輪回。南方軍團建軍之日與將士忌日重疊,那一天他們的軍氣旺盛到極點,配合著心有不甘的冤魂怨氣,所向無敵所向披靡這些詞對他們來說都弱爆了,真要用一個詞來形容他們那一日的狀態,隻能說是狂拽酷炫**炸天。


    道士們做了一百出頭的麵具,帶上可以免去焚身之苦而在鬼市街道行走,他們一麵幫著維持秩序,一麵享受畸形的常人生活,而一百多麵具人就可以屠盡鬼市的三位爺帶的十幾個道童,但他們不敢,因為這麵具需要道士用法玉溫養才能持續使用,可道派也能算到那一天他們會很強悍便早做了準備,所以三位爺消失之後,道童忽然發現原本變得深居簡出的師父師叔居然徹底不見人便急忙向師門報告,於是來了四十多個道士。


    別看平常見不到高人,可那四十個在中國的深山老林裏來說隻算是毛毛雨,幾乎每座山的深處都藏著一批隱修士。


    這四十多個就是肉票,爬起來的五百多秦軍綁架了他們,勒索了一批不知道哪搞來的活人之後他們又躺下了,隻有三十六加我們麵前的三個成功逃跑。


    三十九也不少了,那麵具人說當日事時聽得我一陣眩暈,怪不得每天都有失蹤人口,雖然中國地大可那個地方沒有人跡,總不至於連個屍首的都找不見吧?一兩個還正常,這幾年的失蹤人口加起來都能堵塞半條黃河了,我就不信他們全被拋屍河道深山。


    一天之內弄到三十九個大活人卻波瀾不驚,要說光憑那些騙香火錢或者吃飯都困難的假道士與隱修士能做到這個地步,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但不管怎麽說,這三十九個人便是我們的一份助力,就像我猜到他們藏進墳裏便一定會開棺檢查那樣,陳春峰也認為他們確定屠睢與此地有關便絕不會輕易罷手,昨夜發現橫插一手的外人,他們必然要叫同伴趕來相助,所以石宙今天早晨就急忙離去,想辦法將餘下的人弄過來。


    那可是三十六個白天不會動好似僵屍生物,真不知道石宙用什麽辦法能在一天之內運來此地,而且我也納悶,同樣是進了活人的身子,怎麽石宙可以自由活動,而他們卻像是僵屍。


    麵具人說石宙比較特殊,焸煦膏藥將他們的魂烤化了,但畢竟是藥石之效隻要對症下藥還是能醫回來,可是花費之大絕不是某個人或者某個國家能承受的起,麵具人說毫不誇張,即便盡如今全國之力都不可能救了他們這些可憐鬼,當年漫山遍野長著的東西如今隻在珍稀動植物保護所裏才有一點點。


    石宙就是幸運兒,而他們沒這個福分,即便有也不會那樣做,一旦成為真正的人便會忘記當年的事,他們舍不得忘記屠將軍。


    其實我真不知道屠睢哪裏好,若非他領兵南方軍團五十萬人,我估計史上都沒他的一席之位,可即便當了大將也沒展露多少崢嶸,出征時一路勢如破竹,可他嗎五十萬打那些一兩萬人的小軍隊,就算換我當將軍也能打勝仗,後來碰到人數不多卻極為強烈的抵抗的當地人,屠睢就被亂箭射死了。


    這是史所記載的,我問麵具人實情,他說差不太多,區別就是屠睢沒被亂箭射死,費盡周折打下桂林也就是當時的象郡之後便駐軍山中,然後是真的死了。估邊找血。


    那一戰,五十萬沒日沒夜的圍攻僅有六千人的小山城,麵具人對我說費盡周折才拿下來,我估計屠睢派人把山挖倒都沒那麽困難,而如此將領居然得五十萬如此戀將,大家都是男人,誰還沒點征戰沙場的夢想,我都快嫉妒死他了。


    最終還是陳春峰說了一句話:宰相取於州郡,猛將發於卒伍,無論史還是麵具人都說屠睢是個粗魯莽撞的大漢,為人熱枕又悍不畏死,靠著軍功從小兵兵一步步升到將軍的位置,我想除了因為來自基層容易貼近士卒的原因,還有就是小兵兵拿他當偶像,夢想自己有天也像屠睢一樣。


    陳春峰跟屠睢挺像,一樣的火爆脾氣,所以他很喜歡這些麵具人,雖然麵具人崇拜的不是他,而牛哥說了一句話我便發覺他有秦始皇的陰毒潛質,牛哥說就因為如此,屠睢才會被秦皇賜死。


    五十萬根本就是秦皇派去送死好陪他到陰間征戰的部隊,想必到了陰間該是他親自領兵了吧?一個沒腦子卻很得軍心的將領便是替他衝鋒陷陣的最佳人選,我要是秦始皇也會選他的,不過我估計就算他帶著南方軍團去了陰間也沒勝利的希望,孫武可早就死了,說不定給閻王爺帶兵呢,不過也難說,武安王白起也死的早,兵聖對殺神,一想到這個場麵我就恨不得抹脖子下陰間看他們打仗。


    開始準備在山中留宿是想看看給爺爺掃墓的人,現在已經知道是麵具人做的自然不能再讓他們破壞墳塋,便帶著他們一路回了爺爺家休息,剛見麵時他並不誠心,石宙明明離去卻告我在杏橋村裏,可現在已經坦誠相見,如何對付那些小鬼子倒是需要好好謀劃一番。


    有陳春峰和牛哥在,想幹掉他們再容易不過,可我們不確定彭海庭和司徒辰是否會跟著來,如果沒來,就要他們先向看守人質的鬼子報平安,這是細活得慢功夫來,所以就需要麵具人的協助,畢竟樂正林在他們那邊,明知道陳春峰和牛哥幫著我,怎麽也會想出應對之法。


    好像有個說法是日本人的祖先便是受秦皇之命去海外求丹的徐福所帶的三千童男童女,既然鬼子祖宗是秦朝人,我現在就讓他們老祖宗來收拾,秦朝將士打鬼子,想想就有些激動。


    第三百七十七章秦朝將士打鬼子2


    表哥是我扛著下山的,他醒來後就癡癡呆呆的望著我,那眼中的淒慘,難過。絕望。別提讓人多揪心了,用他的話說就是想不到最最疼愛的表弟居然對親親的表哥下手,被背叛的痛苦讓他感覺人間沒有真情在。


    重喚趙小碗對親情的信任也簡單,不過他嘴裏就沒有不簡單的事。


    表哥還喋喋不休與我探討補償問題時,麵具人忽然湊過來小聲說道:“方小兄弟你來,我對你說件事。”


    我們早已商量好如何明天夜裏在山上的行動,牛哥與陳春峰便在爺爺的屋裏的打坐,而我們都鑽在原先我住的房間隱藏,也是擔心小鬼子在樂正林的指點下監視這裏,萬一發現我們的蹤影,行動便會十分隱秘。估邊找巴。


    麵具人忽然要與我私欲。我略一思索便與他走出門,蹲在隱秘的牆根裏敘話。


    “要說什麽?”


    麵具人沒帶麵具,濃眉大眼倒是很有神彩,想起剛見麵時對他的感覺不由得一陣好笑。人眼都瞎,心裏想著什麽看到的便是什麽。我以為他是摘了麵具的秦軍士卒時,橫看豎看都有種兵馬俑的厚重感,可沒想到他根本就是個現代人,我問道:“一直沒問過名字,大哥如何稱呼?”


    他擺手說道:“別瞎猜了,我不出名,幾十年前就看過你們後世的史書,南方軍團的記載隻是寥寥幾筆,不過也正常,陛下讓史官刻意記載的才是你們能看到的,但說句心裏話,我不喜歡你們現在的生活,男兒便該開疆擴土,當年我們以為天下隻有九州之地便打下了九州。如果我們知道這地麵是圓的,如今插著你們中國國旗的地盤便也是圓的。”


    嗬,這是怪麥哲倫出生的晚麽?就算他們早知道地球是圓的又能克服大海等自然環境,可當時並沒有多少國家給他們打,光我知道的,那時候美國就沒人!


    “嗯,有機會我要是穿越回秦朝一定給你們帶本地理書,你叫我出來就是說這個?”我開玩笑道:“要是你們五十萬人全能活過來,我給你們當向導,先帶到日本去!”


    “你叫我王禮吧,”麵具人隨口起了個名字,頓時變得有些茫然,失神的望著院裏的水泥地,用那種很不可思議的話對我說:“方兄弟,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鬼麽?”


    “啊?”我啞然失笑:“你喝酒了?”一個與鬼差不多的怪物,見多了野鬼惡鬼和抓鬼的人之後問我這世界上有沒有鬼,難道兩小時以前陳春峰招來的白色影子在他眼裏都是活人?


    王禮也被自己的問題逗樂了,搖著頭感歎的笑了兩聲,變作正式的語氣:“這麽說吧,如果有隻鬼出現在你麵前,你能看得到麽?”


    我思索後回答:“不一定,怨氣低的可以看到,厲鬼級別的就很難說了,如果有怨氣濃厚又有因緣未解的厲鬼故意隱藏身形,不做法時我基本看不到,但應該有點感覺吧,怎麽了?”


    “其實有件事我沒有說,既然確定你是李道長的孫子便可以告訴你,昨天夜裏我們並不是無緣無故跑到李道長墳前的,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好像見到李道長的鬼魂了”


    我猛地抓住他的手,激動地問道:“什麽?你說什麽?你看到”


    王禮捂住我的嘴:“噤聲,不要給人聽到。”


    對於他的謹慎我覺得有些大驚小怪,這院裏沒有外人,就連鄰居也是我這麵的,也不知道他防著誰。


    雖然止住了聲音,心情還是無比亢奮,而王禮對我說:“確切的時間應該算是今天淩晨,你知道的,我們三人的身手並不算高超,隻是靠著一身火氣傷人,在林中見到的幾人應該是高手,我擔心打起來一時拿不下便想再做他謀,可剛準備溜走卻被他們發現,於是他們追我們跑,雖然隔著幾十米,卻死死咬在我們身後,當時我心急如焚,轉身迎戰有可能日出時會死,繼續逃跑也會拖到日出,而就在我滿腦子想著對策的時候,冷不丁用餘光掃到一個黑色的影子。”


    是個人影,王禮說就是跑動時甩頭的無意眼光,可腦中反應過來的景象卻萬分清晰,一個瘦瘦高高的老頭,穿著一身黑色唐裝,他甚至可以看到那細密的綢緞在夜色下反射的月亮光華,而這個老頭就垂著手,站在林間雙目無神的望著他們奔跑。


    這個畫麵是他腦中浮現的,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在餘光無意間瞟到的人影也會如此細膩,甚至連眼神失焦都能看得出來,果不其然,當他扭頭去看時那人已經消失了。


    雖然王禮不算嚴格意義上的活人,可當時他腦中第一個念頭就是見鬼,而我則極為錯愕,就像他剛才問我是否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的語氣一樣傻呆呆的,有隻僵屍告訴你他見鬼了,你也一樣會感到荒謬。


    人看陽,鬼看陰,我看不到被被龍匾鎖在小院的左紅蓮,但如果王禮去碗子村,夜幕降臨後他一眼就能看到左紅蓮,可今天淩晨時分,他沒找到老頭的身影。


    如果僅僅是這樣他還不會往爺爺身上聯想,讓他有了這個念頭的則是鬼打牆。


    鬼子一路追趕,王禮三人帶著石宙逃跑的方向是山下,隻要進了杏橋村就有屋子遮擋陽光,大不了挑一家藏進去再讓石宙殺人滅口,可實際上他們卻鑽進了樹林深處,等見到了爺爺的墳時才發現跑錯了路。


    方向都錯了也沒必要再跑,無非是死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打上一場,可他們在墳前等著日本人,直到天都快亮了還沒出現,下山已來不及,正巧四周有四座土包,索性刨開土躺了進去,以他們的能耐即便用雙手也比得上鐵鍬,三五分鍾就將墳頭扒開,石宙再回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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