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地宮之中就不一樣了,還別說是導彈炸彈那類高殺傷性、毀滅性的東西。就算是槍,都要小心再小心。


    說不定一聲槍響就會導致地宮中的某一處出現裂痕,裂痕的位置萬一要是不太巧妙。就會導致坍塌。如同是蝴蝶效應一樣,接下來就是接二連三的坍塌和毀壞。像這樣一處曆經了兩千多年的地宮,區區幾處的動蕩,就足以牽一發而動全身,最後造成致命的毀滅。


    所以開戰了那麽久,薑旗卻遲遲都沒有敢擅自開槍。他一直在等著羽東的意思,可是直到現在他們越來越不占優勢,羽東也還是沒有開槍。不得已的情況下,薑旗這才忍不住問了一句。


    可是顯然。羽東對開槍這件事比較慎重。之前也沒有見他這樣猶豫,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竟然會收起了槍。而且明顯也在示意薑旗能不開槍。就盡量不要開槍。


    大家自然是很詫異,因為武器是他們唯一占優勢的地方。如果這方麵再被抹去。那他們就真的隻能與這銅皮鐵骨的怪獸近戰肉搏了。


    不過很快,墨裳在閃忽騰挪、邊躲邊引怪物的時間裏,抽空回了薑旗一句,以解開大家的疑惑:“聽羽東的吧,他不開槍是因為他發現了出口在玄海石內。一旦開槍造成了出路暗道的坍塌,咱們就真的出不去了。”


    大家都聽到了墨裳的話,這才明白了羽東為什麽會忽然收起了槍。薑旗咬了咬牙,也收起了槍。他拔出了自己的軍用匕首,開始打算和罔象近戰肉搏!


    羽東和墨裳一直在盡力的吸引著罔象的注意力,以此來給秦震他們減輕一些負擔。不過秦震經曆過了那麽多的風風雨雨,現在他也能看得出來,如果不找出來罔象的致命弱點,大概是殺不了它的。


    以往不管是遇到哪一類的“妖魔鬼怪”,隻要屬於異類這個範疇,就必定不會是尋常方法能夠殺死的。用老顧曾經的邏輯來說,能用普通方式殺死的東西,那就隻能是普通玩意兒。


    可是這罔象……卻絕對不是個普通的怪物。


    所以,他們必須要找出罔象的致命弱點,才能有機會動手拿到趕山鞭,並且離開這碣石地宮。


    “你們大家小心啊!”秦震大喊著,因為他眼看那罔象跳到了高處,又朝著羽東他們飛衝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罔象一爪子就掀倒了老顧!一米九的大高個兒,愣是輕悠兒的飛出去了好幾米遠!


    秦震見狀連忙跑了過去,在這過程當中,秦震還不忘隨手摸起了老顧甩出去的長匕首。然後狠狠的就朝著罔象撲了過去!


    秦震身處罔象的後方,所以他這一刀下去,不管不顧的就逮哪兒紮哪兒了。這下子,正好刺中了罔象的尾骨處。


    沒想到,那把匕首輕而易舉的就紮了進去。秦震本以為這家夥應該是銅皮鐵骨呢,卻不曾想這麽輕易的就傷了它?!


    罔象吃疼的昂首嘶吼,那聲音穿透空曠的地宮,久久回蕩,令人不禁膽寒!


    就在秦震發愣的那麽一瞬間,罔象陡然轉過了身,一雙幽藍色的瞳孔仿佛在冒著憤怒的火焰!它怒目俯視著眼前剛剛正傷了它的秦震,然後如同是一股旋風一樣,咆哮著扭轉起了身體!!


    秦震還來不及做出什麽反應,罔象就已經如同龍蛇一樣的卷了過來!就在這千鈞一發的一刻,羽東忽然衝了出來,並且擋在了秦震的麵前。秦震大吃一驚的功夫,那罔象已經毫不猶豫的纏住了羽東!!


    如果它真的是蛇,以羽東的身手並不需要擔心太多。但是那一身利刃一樣的鱗片,此刻卻如千刀萬剮一般的在切割著羽東的身體。罔象死死的纏繞著羽東,每緊一分,那些鋒利的鱗片就會割劃的更深一分。


    罔象纏卷著羽東離地兩米多高,羽東雙手被束縛,無法掙紮,此刻正緊緊的擰著眉,咬牙尋找脫身的機會。


    秦震在下麵看的完全傻了,隻見羽東好生生的一個人,瞬間變的血跡斑斑!


    回過神兒的一刻,秦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衝上去救下羽東。不過他還沒動就被墨裳攔住道:“我勸你還是站在這裏別動了,他再分心,恐怕就必死無疑了。等著!”


    撂下這句話之後,墨裳就像是個影子一樣的竄上了玄海石的最高處。站在那裏,高度也就高過罔象了,並且是正在罔象的頭頂正上方。


    看來,墨裳是準備從上方襲擊罔象。


    可是顯然他這樣的想法,還有待考慮。因為如果此刻罔象再突然受驚的話,保不齊就會加重力量,將羽東纏的更緊!!切膚之痛已是痛苦萬分,如果罔象再加重纏卷的力道,那羽東麵對的就不僅僅是傷口了,還將麵臨著致命的窒息!所以墨裳站在玄海石上,久久沒敢妄自動手。


    秦震和老顧還有薑旗在下麵急的都要瘋了,可是誰都不敢輕舉妄動。隻見羽東這時候正奮力的準備抽出自己的手臂。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他的手臂要在那些豎起的逆鱗上抽出來,無疑是要體會一遍“淩遲”的滋味……


    老顧在下麵看的直咧嘴……一個勁兒的小心叨咕著:“東少誒,我的少爺誒……您了這是要作死啊……”


    秦震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盯著羽東,連對老顧說句“閉嘴”的功夫都沒有。


    罔象纏繞著羽東,似乎是非常享受羽東受折磨的這個過程。它的目的似乎並不是要吃人,而是昂首傲然的注視著一個人在它的纏卷之下被“千刀萬剮”遍體鱗傷的感覺。


    想不到……這守護趕山鞭的異獸竟然會變態到這種地步……(未完待續)


    第六十九章水之罔象(下)


    不過堅韌決然如羽東,他又怎麽會輕易服輸?怎麽會讓這異獸就這樣得逞?


    隻見他那始終冷凜如霜、麵不改色的臉,忽然緊皺起了眉!然後就如同爆發似的猛然抽出了右臂!


    而就在那一刻,站在罔象上方的墨裳對準了羽東的右臂就將自己的那把匕首拋了下去!


    沒有語言、沒有招呼,羽東就好像是頭頂長了眼睛一樣,伸出手臂,穩穩的抓住了墨裳扔下來的匕首。


    他們兩個人的所有動作都是在一秒之內完成,其一氣嗬成的程度,不禁令人叫絕!


    當羽東的右臂已然能夠活動自如,並且手中有了墨裳的那把匕首時,他終於目露寒光,然後舉起匕首就朝著那罔象幽藍色的眼睛紮了過去!


    藍色的凶狠光華頓時一片晦暗。罔象如瘋了一樣的昂首長嘯,痛苦萬分的扭動著身體!


    羽東沒猶豫,他以最快的速度拔出匕首,然後狠狠的朝著它的另一隻眼睛刺了去!


    這下子,罔象再也顧不得“折磨”羽東了,它處於瘋癲狀態的卷著羽東朝牆壁上撞了去!


    “咚”的一聲!碎石塵土紛紛墜落,可以想象這一下子有多重,更可以想象這一下子那些鱗片又會割深了幾分!


    罔象徹底放開了羽東,而那正是三米多的高度。沒有了罔象纏卷的禁錮,羽東頓時就順著岩壁重重的跌落了下來。


    “東少!!”老顧和薑旗同時開口,而秦震和墨裳則是已經飛快的衝了過去。


    羽東伏在地上,正努力的在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緊閉的雙目不難看出他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秦震他們都圍了上去,關切的詢問著羽東的傷勢。羽東緩緩的睜開了眼,看著那正在翻滾發狂的罔象。略有些無力的說道:“雖然這裏是地宮,但是罔象卻從來沒有在黑暗中生存過,塵封和昏睡對它而言不過是一場夢而已。它沒有退化了眼睛。更沒有退化了能力。也許兩千年的時間讓它暫時有些遲鈍,但是用不了多久它就會複蘇一切本能!到那時候。我們再想降住它就費勁了……”羽東忍不住的咳嗽了兩聲。


    秦震一邊給羽東拍著背順著氣,一邊急切的說道:“所以你才拚了命也要先毀了它的眼睛??”


    “嗯……它沒有退化眼睛,就不懂得在黑暗中尋找獵物。把它刺瞎,是唯一能做的,最保險的方法……”羽東回道。


    “那、那當年秦始皇又是怎麽降服了這怪獸的啊??而且還能讓它乖乖的在這裏看守趕山鞭,沉睡了兩千年?!”秦震大惑不解的問著。


    墨裳這時候緩緩站起了身,他回頭看向罔象,並低沉的說道:“秦震。你以為秦始皇身邊的所有術士都是江湖騙子嗎?他相信術法,必然是有過能讓他相信的原因。不過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不管怎麽樣,我們都不會再有秦始皇當初的能力再次封上它。所以……隻有拚盡全力殺了它。最後的結果很簡單,不是它死,就是我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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