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首領估計是沒想到王衛國聽不懂她的話,微微一愣,警惕地向後退著,指著王衛國手上的佛珠不知又說了什麽。


    王衛國再笨這回也該明白了。這群女人要找的或者說是要等的人不是他們,而是那個被蟒蛇半路吞掉的畸形,應該是這串佛珠做為信物,心裏不免慶幸自己運氣好。當下避免露餡,也不說話,隻是麵色嚴肅的舉起了手腕。


    女人們見到這個動作,立刻全身發抖,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匍匐在地上,女首領收回了警惕,麵色驚恐地不停指著瀑布又指著身後,到最後麵部都扭曲起來。


    王衛國沒想到自己這個無意的舉動竟然帶來這麽大的效果,看來這群女人對帶佛珠的人很忌憚,心裏暗喜,更是故意擺出不怒自威的表情。


    女首領見王衛國沒有言語,麵色一喜,急忙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半彎著身子,對身後的女人們說了幾句什麽。


    從人群中立刻走出兩個最漂亮的女人,竟然長得一模一樣,估計是雙胞胎,一左一右喜滋滋的扶著王衛國,看來是想把他帶到什麽地方去。


    打從娘胎出來,王衛國就沒享受過這種待遇,早就被迷得七葷八素,什麽狼蠱紅瞳,什麽孫誌忠被怪魚吞掉早忘了個幹淨,“哈哈”一笑,把雙胞胎姐妹軟玉溫香抱個滿懷。


    女首領有些奇怪的看著王衛國,又不敢多說什麽,指著陳昌平示意要不要帶上一起走。王衛國看看陳昌平那可憐勁,眼又瞎了,心說讓你小子白撿了這個便宜,大手一揮,示意帶上他,又有兩個女人有些不情願地走過來扶著陳昌平。


    “哥!”陳昌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有兩個男人扶著我?”


    王衛國強忍著沒笑出來,心裏想這小子眼睛瞎了也就罷了,怎麽連男女都分不出來了!不過估計長這麽大也沒被女人這麽近挨著過,分不出男女也是正常。


    一行人再沒多說,跟著女首領繞過小湖向左一拐,兩道山崖被齊齊劈出條一線天的山縫,隻能容一人通過,險峻異常。周圍蔓藤盤繞,野木成蔭,如果不是有人帶路,根本看不出還有這樣一條通道。


    順著山縫前行了大約百米距離,王衛國眼前豁然開藍,在這山穀中,竟然有著一個巨大的村落!


    山溪從山上似銀蛇盤繞,順著山勢落在村後池塘中,激起片片盈盈白霧。村邊種滿透著香甜味道的瓜果,紅的火龍果、黃的香蕉、綠的葡萄、紫的荔枝,各個晶瑩剔透,掛著滴滴閃亮的水珠,煞是好看。幾畝水田裏,鬱鬱蔥蔥的水稻翠綠可人,迎風擺動著纖細的腰肢,幾個身著短褲的女子裸露著渾圓筆直的古銅色長腿,輕輕揮著皮鞭吆喝著健碩的水牛。


    好一派人間仙境!


    看到一行人走來,女首領放聲高歌,不多時,所有忙碌的人們都放下手中的活計,嬉笑著從村中奔出,整齊地站成兩排,唱著動聽的山歌,擊掌打著拍子……


    王衛國看到這個村裏竟然全是女人,環肥燕瘦,無一不是上上之選,心裏想不知道哪一輩祖上積德,竟然真讓他找到了傳說中的仙女村,想想以後的生活,不由放聲大笑:“昌平,以後就跟著哥哥享福吧!”


    “哥,享什麽福?”陳昌平雙手向前探著摸索,碰到一個女人的胸部,急忙把手縮回。


    “小兔崽子,你沒看到麽。這裏全是美女,有吃有喝,這不是享福是什麽?哦,我忘記了,你小子眼睛瞎了。”王衛國甩開大步,像帝王般接受者群女的禮拜,大笑著走進村裏。


    所有人都跟著王衛國進了村,留下陳昌平在後麵摸索著前進。陳昌平越來越慌,快走了幾步卻被石頭絆倒,跌跌撞撞的爬起,在後麵喊著:“哥,我怎麽覺得身邊全是男人?”


    沒有人聽到他說的話,就這樣順著土路,他摸到了村口。


    他看不到,村口左右豎著兩尊雕像,上麵寫著許許多多奇怪的字。


    雕像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上半身都是同一個無比妖豔的女子,下身卻赤裸著男人的身體……


    七


    王衛國舒適地半躺在熱氣騰騰的黃花梨木桶裏,半合著眼睛。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正往水裏撒著花瓣,整齊的劉海下烏黑晶亮眼睛骨溜溜打量著這個陌生的男人。經過這麽久命懸一線的勞頓,王衛國此時隻覺得四肢百骸透著輕微的酸痛,全身舒適無比,懶洋洋地對這個小丫頭也提不起什麽興趣。至於陳昌平,更是不放在心上,一個瞎子能有什麽用!


    也許是高度緊張勞累後的放鬆,也許是熱騰騰的水汽裏濃鬱的花香,不多時就昏沉沉睡了過去。


    小姑娘見王衛國睡了,抿嘴一笑,嘴角掛著些許恨意,輕手輕腳地推開門,進來了幾個女人,往桌子上布置著各種野味,水果,米酒,香湯。幾個歲數略長的往床上鋪著嶄新的鋪蓋,撒著香粉。


    一切準備完畢,那對雙胞胎一絲不掛地進了屋子,往床上一躺,拉下床幃……


    桶裏的水漸漸涼了,王衛國忽然驚醒,身子一滑,嗆了好幾口水才清醒過來。他甩了甩頭,隻覺得腦子昏沉沉的,看著如夢似幻的一切,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這一切不是夢!想到這裏,不由又摸了摸始終戴在手上舍不得摘下的佛珠。他堅信,這一切都是佛珠帶來的好運!


    看著桌上的珍饈佳肴,美酒好菜,他“哈哈”一笑,從桶裏跨出,一屁股坐在檀木椅子上狼吞虎咽起來。這時,屋外傳來了陣陣絲竹之聲,像是含春少女的嬌羞,又像是寂寞少婦的呻吟。王衛國聽得全身燥熱無比,又喝了口酒,床幃拉開了,雙胞胎正含情脈脈地伸出食指對著他勾動。


    王偉國雙眼頓時變得赤紅,喉嚨裏像吞了塊火炭,低吼一聲,撲了過去!


    蹲在村口雕像下的陳昌平忽然雙眼一陣刺痛,聽見了淒厲地慘叫聲,正是王衛國的聲音。


    叫聲裏透著巨大的痛苦,讓他覺得牙根發酸,直至聲音斷斷續續,越來越弱,終於消失……


    他的雙眼刺痛感越來越強,眼前一亮,刺目的陽光讓他淚流不止。


    他又恢複了視力!


    他抬頭看著兩座雕像,就像是兩個活人,越看越害怕,跌跌撞撞跑進村裏!在村中央廣場上,赤裸著上身的女人們圍成圈,正在有節奏的哼著類似於咒語的調子。


    而廣場正中的高台上,一個血紅色的人正呈“大”字型被綁在十字木架上,有氣無力地哀嚎著。在血人身邊,左邊女子手裏拿著一把鋒利的短刀,還兀自滴著血珠,右邊女子手裏捧著一張血淋淋的布,舉起對著台下的人們高呼!


    所有人都陷入了亢奮狀態,雙臂高舉著呼喊著。在人群中又走出兩人,一人用類似於漁網的東西把血人全身緊緊箍住,使得每塊肉都能凸出來,手拿短刀的人一片一片削著,就像是在削土豆塊。血人偶爾抬起頭,兩顆巨大的眼珠盛在血汪汪的眼眶裏,間或一輪,表示還活著。


    另一人用手裏的木桶裝好那些掉落在地上的肉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看見血人被削了兩千多刀,日頭偏西的時候,變成了一副活生生的骷髏架子,骨骼之間的筋絡並沒有割斷,所以那副骷髏並沒有散掉。


    捧著桶的女子走下台子,把桶裏的肉倒進一口煮開沸水的大鍋裏,不多時肉香四溢,女人們爭先恐後的吃食著煮熟的肉塊,隻留下那具還盛著內髒的骷髏空蕩蕩的綁在台子上。


    陳昌平生生目睹著這慘絕人寰的一幕,甚至在後悔為什麽要恢複視力,如果看不見這一切,也許是一件好事!


    他早已嚇得雙腿發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忽然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蒼老的聲音緊跟著響起:“唉!有沒有頂住人妖之惑麽?看來今年的佛蠱之戰還要我耗盡心力了。”


    陳昌平回過頭,身後站著一個身著袈裟的僧侶,麵色悲戚地低頌著佛號……


    “咦?你是紅瞳之人?”僧侶看到陳昌平的眼睛,不可置信地喊道!


    八


    聽陳昌平講完這個詭異無比的故事,我隻覺得心裏發緊,胃裏泛著酸水:“阿讚,那個血人是王衛國?”


    陳昌平直了直身體:“不錯!正是王衛國。”


    “這一切是?”我心裏有很多想法,隱隱覺得這和佛蠱之戰有關,但是缺少一條明確的線索串聯起來。


    “世界上隻有泰國才會有一種特殊的人,那就是人妖。”陳昌平不等我接話,自顧自說道,“泰國是佛教之國,97%的人信仰佛教,有3萬多間寺廟,超過30萬的僧侶。每個寺廟都會有住持,而在成為住持之前,都要接受‘紅塵之惑’的曆練。”


    “所謂‘紅塵之惑’,就是德高望重的僧侶在成為住持前一夜,獨身進入帳篷中,裏麵美酒佳肴,還有美麗的處女對他進行無所不及的誘惑。能夠堅持一夜而不破戒的,才能成為有資格成為主持!但是後來才發現,許多僧侶往往經受不住色誘,在當夜破了身。於是一個遊走四方的高僧徒弟從一本書上學到了個法門,挑選年輕秀麗的男孩下蠱,變成半人半男的人妖,來的代替美麗的處女去引誘,這就是人妖的由來。”


    “那個村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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