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月餅退到拳台一角。


    傑克沒有言語,隻是雙手合十鞠躬,開始做拳賽前的泰舞。我對月餅有著近乎盲目的信心,在過陰渡憶順利完成之後,月餅對泰拳的掌握絕對達到了最頂級的水平,何況還有師父對我們的特訓,要說解決這個傑克,也就是捎帶手的事情。


    除非傑克有什麽陰謀!


    月餅轉身對著拳台一角的泰拳神位置鞠躬時,傑克忽然停止泰舞,縱身一腳,側踢向月餅!


    “操!你他媽的偷襲!”我大吼著,“月餅小心!”


    月餅反應倒是迅速,向旁一閃,傑克剛猛的一腳擦著月餅發梢掃過。月餅卻沒有回頭迎戰,反而指著我身後,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我匆匆回頭一看,什麽都沒有,又站起來吼道:“傑克,你違規就不怕被誓蠱鑽心麽!”


    “哈哈哈哈!”傑克仰天長笑著,“你們倆真是傻得可愛!就像每次鬥地主我故意輸,你們還覺得占了便宜一樣!誓蠱,我又沒有吃下!守規則的隻有月無華啊!”


    我“騰”地站起來的一刻,才認識到我們倆的閱曆經驗實在少得可憐。這麽明顯的一個圈套竟然都沒有意識到。


    月餅的表現更是讓我奇怪,傑克再起一腳的時候,他竟然連躲都沒躲,反而伸著手對我喊道:“你丫小心!背後……”


    傑克的側踢正中月餅左臂!骨頭“哢啪”斷碎的聲音響起,強烈的疼痛讓月餅在那一瞬間臉色煞白,左臂軟軟地耷拉下來,垂著頭斜靠在拳台棕繩上。


    傑克一記肘擊,又正中月餅胃部。月餅悶哼一聲,半蜷在拳台上,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鮮血,奮力站起,突然仰天長嘯,全身骨骼發出“格格”的爆裂聲,一股青白色的氣焰從身上冒出,把他罩在當中。赤裸的上身,竟然隱隱現出一隻鳳凰的紋身。


    “鬥氣!”傑克眼中貪色暴漲,“鳳凰!難道?”


    這股淡青色的氣焰和鳳凰的紋身一閃即逝,我擦著眼睛,不確定剛才那一瞬在月餅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忽然,一陣冰冷的涼意從我的肩胛貫穿到前胸,鋒利的刺痛隨即傳遍全身,我納悶的低頭看了看,一柄刀尖還滴著血珠,在胸前兀自顫顫晃動。


    我被刺了?


    我努力扭過頭,這個簡單的舉動因為胸口的疼痛而變得異常艱難,傑克站在我的身後,依舊掛著淡淡地微笑:“很快就會不疼了。”


    我的眼睛越來越模糊,依稀看到他施施然的走出去,我再回頭看去,拳台上的傑克正在和月餅保持著三米的距離!


    怎麽會有兩個傑克?


    我隻剩下一個信念:如果我死了,也要在死前看到月餅把台上的傑克幹掉!


    月餅回頭看了我一眼,輕輕張了張嘴:“南曉樓,我會替你報仇!”


    我點了點頭!


    男人的承諾!


    比烈酒更灼熱,比死亡更永久!


    六


    全身輕飄飄地酥麻感竟然讓我忘記了疼痛,任憑鮮血流淌,任憑生命消逝,我隻希望看到月餅在我死之前,把台上的那個傑克幹掉!


    至於真相,隻能留給他去探尋了!


    月餅深吸口氣,後退幾步,後背頂著棕繩,冷冷地看著傑克。傑克抖了抖拳,全身肌肉高高隆起,勾勒出隻有文藝複興時代雕刻大家最傳神的男性肌肉作品!


    傑克跟進數步,左腳為軸,右腿帶著必殺之勢向月餅麵部踢去。


    月餅猛然蹲身,腳尖抵住地麵,狠狠發力,向前躍出,頭部向傑克腹部撞去。傑克慘叫著倒在地上,雙腿死夾住月餅脖子,拳頭在月餅身上胡亂擊打。


    月餅死咬著牙,強忍著越來越緊致的壓迫感,奮力掙出右手,摸到傑克臉上,對著他的眼珠挖去。


    傑克又一聲慘叫,雙腿一鬆,月餅急欲起身,卻覺得手掌傳來粗糙的咬痛!


    月餅發狠把被傑克用嘴咬住的手掌向外扯去,隨著手上粘熱的鮮血噴湧,好大一塊肉從手掌剝離,留在了傑克口中。


    月餅整個人壓在傑克身上,狂性大發,低頭張嘴咬住了他的喉嚨!清脆的骨裂聲沿著空氣傳到我的耳中。


    隻見月餅死死咬著傑克喉嚨,喉結上下翻動,把鮮血生生咽進肚子裏,傑克的雙手在月餅身上擊打著,隻是越來越無力。


    肉搏,真正的肉搏。


    吃人肉喝人血的肉搏!


    月餅嗓中發出聲嗚嗚的狼嚎,牙齒牢牢地嵌在傑克喉嚨上。猛地抬頭,大塊的血肉和碎骨從傑克喉嚨上生生撕下。


    一溜血箭從傷口中刺出,激灑在月餅全身。


    傑克睜大雙眼,喉嚨上的缺口往外翻湧著帶著大顆大顆氣泡的血沫,似乎要說什麽,嘴裏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月餅從嘴裏吐出一樣東西,是誓蠱怪蟲:“我不會傻到把這個東西吃進肚子裏的,一直由靈氣包裹著,根本發揮不了作用!不管你是誰,我贏了!”


    傑克雙目猛睜,右手緩緩伸起,豎立了幾秒鍾,軟綿綿的垂落在地板上。


    月餅在傑克臉上摸索一陣,“唰”的一聲,撕下一張人皮!


    我看不到冒充傑克的人什麽模樣,因為我已經快要什麽都看不到了!


    月無華,以後,就,靠你了!


    直到我被一陣猛烈地晃動搖醒,月餅焦急的盯著我吼道:“南瓜,你醒醒!南瓜!”


    我發現自己並沒有死亡前夕的枯朽感,而隻有失血過多的冰涼感。


    那一刀並沒有傷到要害!隻是被穿過了膀子!


    “操!”我嘴裏噴出口血沫,“還不快送我去醫院!我他媽的還是處男呢!我要掛了月公公你負責得起麽!”


    “操!你他媽的回光返照啊!”月餅居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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