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第一個不服氣,他亮出自己的手臂亮了亮:“你別看侯爺我瘦,瘦是瘦,有肌肉。”


    大壯也不答話,拿過空酒瓶,“嚓”的一聲,瓶頸和瓶身就分了家,驚的我和猴子的下巴都要掉下來。


    大壯輕鬆的丟下酒瓶,“實不相瞞,我今年才從特種部隊退伍,平時一個打六個普通人不成問題。”


    酒是話得催化劑,大壯這樣不愛說話的人也打開了話匣子。“我當了八年特種兵,退伍了回到家才發現自己什麽也不會。好像都和社會脫節了。拿個一筆退伍費全給了家裏麵,自己一天到晚不知道該幹些什麽。前幾天我每天晚上都做夢,作同一個夢。夢裏有雪山,大漠,戈壁,還有一些穿著奇奇怪怪古代服裝的人在對我說同樣的一句話‘到西邊去到西邊去’於是我就來到了蘭州。”


    我和猴子臉上都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但也沒有說話。


    大壯也沒分辨,這種事換誰誰也不信。於是三個人又埋頭吃雞,喝酒。


    我又問道:“大壯,那你有什麽打算?”


    “沒什麽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那幹脆跟我們走得了。”


    猴子一聽這話就明白了我的心思,有了大壯這樣的猛男,事情成功的機會就大了一半,特種兵的名頭還是很響亮的。


    “你們要幹什麽?”


    我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我和猴子都是公司的白領,我們出來到沙漠徒步旅遊。”


    大壯搖搖頭:“說你是白領,我還有點信。至於這位,我沒走眼的話,你是土狗,身上有一股土腥味。我老家就專出土狗,你們的味道都是一樣的。”


    我和猴子都佩服的五體投地,有了這樣的人,我們的膽氣也壯點。於是我和猴子老老實實的將我們此行的目的和盤托出,還一起遊說大壯加入我們。用猴子的話說就是“閑著也是閑著,你就當出來旅遊了一趟。”我們想好的說辭剛開了個口,大壯就回答了一個字“行”把我們一肚子的話生生的憋了回去。


    一宿無話,三個人第二天補齊了裝備登上了西去的火車。


    按照地圖所示,我們在酒泉一個叫木登的小站下車,這是現代交通線離鬼風口最近的地方了。剩下了一百多公裏的路就要靠我們自己了。


    木凳是一個小鎮,是那種一個大腳將球開出去,球能從鎮子的這頭飛到那頭的小鎮。在木凳找了一家勉強稱的上是招待所的地方住上了一晚。第二天按照地圖所示就向西北方向開拔。


    小鎮唯一的一條公路並不是通往這個方向,我們隻能沿著當地農民的毛驢車通行的土路前行。路得兩旁還隻是戈壁地帶,滿地的小亂石塊夾雜著少量的沙子,到處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到一絲綠色,和四川的滿目皆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過對於從來沒有來過大西北的我和猴子來說,就好像是在旅遊。畢竟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古代絲綢之路的故道,猴子還幻想著隨時在路邊的沙堆中挖出幾件值錢的古董,那麽我們也就可以打道回府,優哉遊哉了。


    走了整整一天,大家都有點人困馬乏了。這一路上也沒見到幾戶人家,也難怪在這樣鳥不拉屎的地方誰會住在這裏。當我們都做好露宿的心理準備的時候,在暮色中,我們終於在一條小河溝邊見到了一個小村落。這是一個有七八戶人家夠成的小村子,稀稀拉拉的破敗不堪。


    進了村子,找了一戶人家安頓下來。在我們講明來意,又拿出了一百塊錢以後,一個三十幾歲的漢子熱情的講我們領進了門。


    吃著主人提供的大餅和土豆湯,我開始和眼前的漢子攀談起來:“大哥,我們是驢友,我們要組織一個沙漠徒步遊活動,先由我們來勘探探險路線。不知道周圍有什麽有名的地方嗎?”


    漢子搖搖頭:“我們這兒不遠就是沙漠,除了沙子什麽都沒有。”


    “但我好像聽說有個叫什麽鬼風口的地方,你知道嗎?”


    漢子撓撓頭,仔細的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我不由得失望起來“照理說這離鬼風口不是很遠,這樣一個地方應該有人知道呀,難道是地圖錯了?”猴子輕輕的捅了捅我,眼神向門外飄去。那裏漢子的父親正坐在門檻上吸旱煙,臉上充滿了吃驚的表情。


    第5章 龍卷風


    我一看有戲,湊上前去,遞過去一隻煙。“老爺子,看樣子你知道點什麽,能不能和我們說說?”


    老爺子擺擺手,揚了揚手中的旱煙。“鬼風口這地方他們年輕人估計就沒聽說了。我年輕的時候聽人講過。那時沒有公路,我們這一帶的運輸全靠駝隊。老一輩的人說走鬼風口是一條捷徑,但那個地方邪門。經常都要刮沙暴,不少老跑江湖的人進去了都沒回來。絕大部分的人寧肯多繞八十裏地也不願走這條路。後來修了公路,就再也沒人走過了。我勸你們還是別去那,小心連命都丟了。”


    猴子也湊過來,“那是,那是,那地方那麽凶險,我們怎麽會去呢?隻不過我們組織活動的,先前要打聽清楚有什麽危險的地方,到時候也好避開,免得誤打誤撞的進去了,那就不妙了。”


    老爺子於是詳細的給我們講述了行進的線路,我們也以1000元得價格租了他家的驢車帶我們一程,這一家人自然樂的嘴都合不攏了。


    第二天一大早,漢子駕著驢車送我們穿越了戈壁地帶,來到了沙漠邊,車子再也不能前進了,剩下的路就要靠我們的11號自行車了。我們三人一人背一個大的旅行包,裏麵裝滿了水食物以及此行的各種裝備開始了漫漫的旅程。


    兩天過去了,我們還跋涉在茫茫的沙海中。我們已經無數次得拿出羅盤和地圖,但鬼風口的影子還是沒有找到。地圖上隻是標出了一個大概的位置,相信猴子的太爺爺也不懂得繪製精確的坐標,一切都要看運氣了。我的心裏已經對猴子的太爺爺進行了無數次的親切問候。中午時分,走在前麵的大壯突然停下了腳步,順眼望去,一座黑黝黝的山體在遠方出現。山體的中間出現了一個豁口,很明顯前方就是黑風口。我和猴子歡呼前來,高叫著“金元寶,我們來了。”而大壯隻是冷眼的看著我們兩個瘋子。


    越靠近鬼風口,風勢明顯的大了起來。大壯已經好幾次抬頭看天,臉上的神情也愈發的凝重起來。天空突然變暗了,風愈發的強勁,地平線上出現了出現了一團奇怪的事物,高高的聳立,正以高速的旋轉接近我們。大壯的臉色大變:“這不僅是沙暴了,這是龍卷風。大家小心。”我和猴子嚇得跳起來“龍卷風,這地方不是隻有沙暴嗎?”我高聲的罵起來:


    “死猴子,我日你先人的,你那死太爺爺連沙暴和龍卷風都搞不清楚,這下死在你手裏了。”


    “我怎麽知道,肯定是這兩年環境破壞搞的,關我什麽事。”


    大壯沒心思聽我們鬥嘴,從背包裏抽出三把工兵鏟丟給我們,“別廢話,趕緊挖坑。”


    我和猴子都知道現在是性命攸關的時刻,也顧不上鬥嘴。三個人開始拚了老命的在一處平坦的沙地上瘋狂挖坑。雖然我們不知道大壯為什麽叫我們挖坑,但他好歹當過兵,野外的東西比我們要懂的多。


    風來的很快,我們挖的也很快。特別是大壯,隻看見鏟子飛揚,黃沙飛舞,一個可以勉強容納三個人齊胸高的坑基本就完成了。大壯一個人的工作量比我們加起來都還要多。他招呼著我們跳下坑,將三個背包死死的塞入我們三個人之間的小小的空隙,卡的我們的身子都不能動了。再將四周的沙子往坑裏刨,很快我們三個就像三個種在沙地裏的蘿卜,臉上帶著驚恐的表情,隻剩手和胸口露在外麵。


    龍卷風很快就籠罩了我們,萬幸的是這裏的龍卷風遠比我們在電視上看到的沿海的龍卷風弱,不然我們早就在天空翱翔了,然後以自由落體的姿勢下來。


    我們三個人手拉著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隻感到有一股吸力想要將我們拔離地麵。幸好我們的下盤在背包和沙子的作用下壓的還算牢靠,但風夾雜著沙子往我們的嘴裏,鼻子裏,耳朵裏灌。“嗚嗚”的聲音震聾欲耳,但我們卻仿佛能聽到彼此強烈的心跳聲。我們緊緊的閉著眼,心裏把中國的。外國的各路菩薩全部念叨了一遍,祈求風早日過去。


    沙子被風卷著將我們堆積起來,我們不停的將四周的沙子推出去,不然等風停了,我們也就被活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終於小了,我們也累得手臂酸痛,人已經變成了黑灰色,好像三個鬼,但命總算保住了。


    逃過一劫的我們不敢再耽誤,收拾好包囊開始向鬼風口飛奔。直到真切的接近了大山,我們才躺下來大口的喘氣,慶幸自己的死裏逃生。風仍然在吹,但隻是刮起漫天的黃沙,我們都帶了風鏡,也就不以為然了。


    鬼風口是一個二十多米寬的隘口,兩邊是陡峭的山崖,在大漠中巍峨聳立,放在平時倒也是不錯的景致。但此時我們最關切的是怎樣才能找到山洞的入口。猴子太爺爺進洞的地方不用說早就被沙掩埋了,我們一時也找不出好的辦法。


    簡單的喝了喝水,休息了一下之後,三個人開始討論。猴子腦子簡單的主張沿著大山尋找,總有找到的一天。但這腦殘的提議很快就被我和大壯否決了,兩側的山少說也有七八裏地長,在這樣的山裏找一個山洞無疑是盲人摸象。而且我們的給養也不可能支持那麽長的時間。我把猴子講給我的故事再仔細的想了一下,細細思索著每一個細節,靈感頓生:


    “猴子,你覺得在山洞中的那一聲槍響是誰的?”


    “我估摸著是駝隊裏的人。第一,駝隊裏的士兵有槍。第二,駝隊裏的人都沒有回去,很可能都死在了這兒。”


    我興奮的補充道:“還有第三,鬼風口是大家都不願走的道,當時在附近的人除了駝隊裏的人,不可能有其他的人。”


    “知道了這些,那又能怎麽樣?難不成就地給他們燒燒紙錢,求他們顯靈指引我們進去?”猴子一臉不屑一顧的表情。


    “笨蛋,他們當時往鬼風口跑躲避沙暴,而且很明顯他們成功了。那我們可以揣測在那種情況下他們會怎麽做,我們依葫蘆畫瓢,肯定能找到入口。”


    猴子和大壯滿臉佩服的表情“我就說嘛,還是多讀點書,腦袋瓜子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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