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的確有這樣的一打小劍,不過現在它不在我們的手上。”


    老人繼續說道:“那你們有沒有找到一把鑰匙,一把造型奇特的鑰匙。上麵是一個小球,刻滿了各種條紋。”老人邊說邊用手比劃著,臉上寫滿了急切。


    “沒有”我說道,“這個耳室我們曾經找遍了,用掘地三尺來形容也不過分,就是他身上有一隻跳蚤,我們也都看清它的公母。肯定沒有你所說的東西。”


    老人臉上滿是失望,“你們仔細想想,真的沒有看到?”


    “真的沒有,我們拿那個東西也沒有用,騙你幹什麽。”我回答道。


    老人陷入了沉思,不久說道:“多謝二位了,今天多有打攪。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有什麽事說定還要麻煩二位。”


    我起身接過了那張燙金的名片收起來,也把我們的電話號碼告訴了他。他和我們客氣的道完別就起身告辭了。


    第二天,我和猴子動身離開了北京,一路遊山玩水好不愜意。我們都各自給在農村的父母匯去了五萬塊錢,這些錢足夠他們在村裏建起漂亮的小洋樓了,猴子還特意聯係了村裏的一個婦女給快瞎眼的老母親當保姆。我們都是同病相憐的人,在自己的村裏都是反麵教材的典型,前些年得經曆使我們的家人在村子裏隻能埋著腦袋做人。而現在家裏的小洋樓的豎立宣告著父母的腰板又可以直立起來了。


    第27章 創業


    經過幾天的逍遙自在,我們來到了來到古城西安。猴子還特意去拜訪了他的師父——馬王爺。馬王爺四十幾歲的樣子,本名姓馬,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名,提起馬王爺三個字,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所耳聞。這個人為人仗義,在地下摸爬滾打了十幾年,見多識廣。隻不過現在他的日子也不好過,猴子他們出事的那回,他們動的是一個漢王陵,影響極大。雖然手下的人仗義沒有把他供出來,警察也把他無可奈何,但就此被盯的死死地。而且手下的一幫弟兄,得力的幾個大部分都還在吃牢飯,所以現在進入了蟄伏期,用他的話說就是gcd在給他放假。


    我和猴子現在手上的錢算來也後近四十萬了,這筆錢說少也不少,說多也不多,連在成都買一套房都吃力,還不能是大平方的。我們都沒有了正式的職業,老是這麽漂著坐吃山空也不是辦法。思來想去,我們決定自己做點生意。盜墓那玩意兒,來錢是比較快。但真正有油水的墓穴也不是說來就來的,而且風險還極大。回想鬼風口之行,稍有偏差我們就回不來了,可謂九死一生。這東西我是決定不再碰了。


    可我們能做什麽生意呢,一點門路都沒有。考慮了半天,能和我們沾點邊的就是古玩了。猴子對這東西不陌生,還有地頭蛇馬王爺的幫襯,想來沒有太大的問題。於是最後決定,在西安的古玩街租下一個門麵,開了一間自己的古玩店。


    半個月以後,一家名叫“巴蜀”的古玩店開張了,我和猴子終於都成了老板。


    事情總是想象起來比較美好,做起來才發現完全不是那麽回事。雖然猴子和他的師父對文物都比較熟悉,但畢竟墓裏麵的冥器是上不得櫃台的東西,像我們這樣剛入行的門外漢還不敢怎麽沾手。要不然隨便哪個心懷不滿的同行一個舉報電話,我和猴子揪的吃不了兜著走。而且古玩裏的價位差距極大,稍微上檔次的東西至少就是十幾萬。我們原來認為的四十萬巨款根本上不得台麵。再加上古玩行裏的水太深了,作假的東西太多。好好一個新銅罐子,非要埋土裏兩個月,弄得渾身綠鏽才來賣;商店買來個廉價瓷碗,粘上點海藻、貝殼,假裝從海底撈上來的;線裝書用醬油、茶水熏蒸得黃黃的,散發著茶葉蛋的氣味。尤其是家具,填蟲卵、填油泥、煙熏、火烤、針挑、貼麵……這些後續加工比造家具還要費事費時。更有甚者,有人在山羊的腿肚子上劃一條口子,然後將普通的白玉塞進去縫好,兩年後再取出來。羊血滲入白玉,形成一絲絲的血色,這就成了有名的“血玉”。有一幫安徽木匠,他們不會做新式家具,隻會做沒有一根釘子,全靠榫卯結構連接的舊式家具,這都成一個行業了。稍不注意就能買到假貨,我們在這方麵的經驗都還比較欠缺。所以我和猴子隻能走村竄巷,收些民間的小魚小蝦混日子。


    這麽一算下來,我們的小店可謂慘淡經營,每個月能不虧本就算不錯了。好在我們也不打算現在就掙多少錢,全當是學習的過程。我也就安心的買來大量的古玩風水墓葬方麵的書籍守在店裏看,也是為自己衝衝電。


    猴子天生不是讀書的料,要他坐下來看書比殺了他還難受。一天到晚到處亂竄,憑借他自來熟的本領,很快就和古玩街的大小老板混得熟悉起來。最近斜對麵的那家店子裏經常出現一個皮膚稍黑但也俏麗的年輕女子,那是雷老板的一個女兒。她是一家公司的白領,沒事的時候就來父親的店子裏看店。從此以後,猴子更是在店子裏找不到人,整天泡在對麵的店子裏和那個女的泡蘑菇,氣的我威脅要扣他的工資。


    半年的日子就在這樣的悠閑時光中過去。我們的生意仍然沒有太大的氣色,我們沒有充足的資金,沒有自己的壓箱子貨,自然不入那些財大氣粗的收藏家的法眼。也就是糊弄糊弄那些棒槌而已。


    但在這些日子裏我卻受益匪淺。那些書籍大部分被我啃完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以為風水之類的東西不過是那些掛羊頭賣狗肉的陰陽風水大師之流騙人的玩意兒。現在才明白風水在中國流傳了幾千年,還是具有一定的科學道理的。什麽八卦派玄空飛星派金鎖玉關派源遠流長。完全是一門深奧的學問。


    馬王爺閑的無聊時也來店裏和我吹吹牛,不時傳授一點獨門秘技。據他講,盜墓這個行業也是曆史悠久的行業,祖師爺就是曹操。曹操是中國曆史第一個設置盜墓機構的人。其在軍中設“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等職,有幾十個人專門負責“盜墓業務”,打到哪盜到哪,哪座陪葬多盜哪座。漢梁孝王劉武的豪華墓塚,就是曹操派人給盜掘的。曹操在打開墓穴後,親臨現場,指揮取寶。金代的降臣劉豫與金人合夥掘毀北宋帝王陵,他好象盜墓盜上了癮,效法曹操,設立“淘沙官”專事盜墓,將境內的古塚舊墳一掘幹淨。而“土狗”是盜墓者進來私下裏的稱呼,曆史上還有叫土夫子的,土夫子原是長沙一代的窯工,因為長期挖掘泥土,後來演變成專挖古墓,因此成了盜墓者的代名詞。道行深的“土狗”不像考古隊那樣的麻煩,他們找古墓的效率是考古隊的好幾倍,往往通過自己的小技巧就搞定了。比如有人通過“望”“聞”“問”“切”就能搞定一處古墓。


    “望”即看風水,看草木。經驗豐富的盜墓者大多擅長風水之術,每到一處必先察看地勢。由於古人迷信風水,因而多數古墓都建在“風水寶地”上,如依山麵水之處,尤其是古河道的拐彎處,必然是墓葬聚集之地。此外,墓葬周圍的草木甚至泥土,都是盜墓者做出判斷的重要依據。比如,有古墓的地方,由於泥土曾被翻掘和踩踏,莊稼的長勢會比旁邊的差一些。


    “聞”即聞氣味,依照氣味的不同來分辨某處是否有墓葬。如秦漢時期的墓葬中,常被灌注水銀和朱砂用於防腐;而唐宋之後的墓葬牆壁上通常塗抹有青膏泥。這些特殊物質散發的氣味,一般人難以察覺,而盜墓者總能敏銳地辨別。“聞”的另一層含義為聽聲音。一般的大型古墓,一旦受到較大震動如空中打雷時,就能向地表傳出不同於別處的聲響。


    “清朝時期的大盜墓賊焦四,就善於通過聲音來找墓。他曾在打雷時尋找墓地,根據回聲能準確判斷出墓葬位置。”


    “問”就是踩點。盜墓者一般都能說會道,尤其善於與老人談古論今。每到一處,他們便會以算命先生或風水先生的身份,拜訪當地的老人,通過交談,從當地傳說中獲取有關古墓的信息。有時他們也會通過當地史誌搜羅信息。


    “切”,是最為重要的環節,一是指發現古墓後,根據地表的地勢等情況,準確地找好打洞方位,以最短的距離進入墓穴;二是打開墓中棺槨後,沒有遺漏地摸取死者身上的寶物;三是觸摸到文物後,即能判斷其為哪個朝代的文物、價值有多大等。


    這些都聽得我如癡如醉。至於古玩方麵的知識更是浩如煙海,作假鑒賞高仿等方麵的學習讓我的日子過得異常的充實。


    第28章 誘惑


    猴子自認為這段時間在古玩街混跡了兩個月,對古玩界門道都摸的一清二楚了。於是攛掇著掏兩件值錢貨回來,一舉改變目前的局麵,而我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裏也自認為飽讀群書。於是答應了猴子的要求。兩個人花了二十幾萬買了個宋代汝窯的罐子,兩個人歡天喜地的將它放在店裏最顯眼的位置。俗話說“衝動是魔鬼”,結果馬王爺請來的專家一看就說是一件高仿品,上麵的古樸色彩都是用高錳酸鉀咬出來的。我們的二十幾萬就這樣打了水漂。現在我才明白,從理論到實踐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至於猴子所說的學習古玩的經驗,現在看來他的心思全放在那個叫雷雁淩的黑妹身上去了,哪裏去學了什麽古玩門道喲。信他的話還不如信母豬上樹。因此我們又灰溜溜的回到小打小鬧的慘淡經營,更慘的是我們手頭的流動資金快耗盡了。


    日子就這樣過去。這天我守在店裏麵,店裏冷冷清清的沒有幾個人。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局麵,手中拿著一本介紹瓷器方麵的書靜靜地看著,而猴子破天荒的沒有跑到牙膏的店裏去,趴在櫃台上打盹。估計今天雷雁淩上班還沒有回來,因為她長的有點黑,所以我都叫她黑妹。原來電視上不是有個廣告叫黑妹牙膏嗎。所以順帶著我就叫她黑妹牙膏了。


    這時有一個人從店外走了進來,也沒有說話,一個人開始靜靜地看貨架上的貨物。古玩行裏有一個話叫“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意思是說幹這一行的有可能三年都賣不出去一件東西,而買出去一件東西,賺的錢就可以吃三年。這是那些大的古玩商才辦的到,像我們這樣的小店還沒有三年不開張的資格,但平時也是看的人多問的人少,買的人就更是屈指可數。因此我也就沒有在意,繼續埋頭看書。


    過來過了半晌,那人開口說話了:“小兄弟,你這店裏的貨不這麽樣呀,就隻有這些下腳料?”


    這話聽起來就有點刺耳了,我這的貨的確不這樣,但也沒有人當麵這麽說呀。就好比你看到一個醜女,然後你禮貌的上前說:“小姐,對不起,看你的樣子,長的有點對不起觀眾。”有這樣說話的嗎。我憤憤的扔下書,抬起頭來想看看是誰說話這麽欠揍。結果一看,原來還是熟人——李三爺。這正是在北京以十萬塊高價買走那塊不值錢的玉佩的老爺子。


    “哎喲,是李三爺呀,怎麽到西安這地兒來了?”我說道,“這回又是來買玉的?我這兒和田玉沒有,青海玉那是要多少,有多少。”


    李三爺笑著說:“得了吧,收起你的破爛玉,這回我是專程來找你們談生意的。”


    這時猴子也醒了,睡眼惺忪地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我正色道:“三爺,有些話咱們的說清楚,你是怎麽知道我們在這兒的?別告訴你是碰巧遇到的。我們可沒招你惹你,那天我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還來找我們幹什麽?”


    李三爺說道:“我實話說了吧。從你們離開北京,我的人就一直跟著你們,不僅知道你們在這開店,就是你們的來曆我都知道。不過你們不要擔心,我沒有惡意。畢竟那塊玉和他的主人對於我來說意義非凡,所有和它有關的人我都會查清楚。”


    我聽到這話,不禁後背心有些發涼,這是個什麽樣的人物?居然有這樣大的能量,茫茫人海搞清楚兩個陌生人的底細一般人是辦不到的。


    李三爺也不管我們內心的震撼,繼續說道:“能否借一步說話?”我和猴子把他領上樓,上麵是我和猴子的臥室。


    “現在生意怎麽樣?還過得去吧?”李三爺問道。


    “這不勞您老操心了。我們雖說不上日進鬥金,但還說的過去。您有什麽事就直說吧。”我回答道。


    三爺沒有理會我的話繼續自顧自得說道:“我看未必吧,就你店裏的貨色,我看能有人買就不錯了。直說了吧,我有樁生意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


    “哦”猴子來勁了,“什麽生意說說看。”


    “倒鬥,而且是一個王陵,大家一起合作,不知道有沒有興趣?”三爺說道。


    “什麽王陵?怎麽個合作法?”猴子問道。


    “現在隻能告訴你是個明代的王陵,而且絕對是個‘生坑’。我負責後勤和裝備,大部分的人由你們出。你們負責幫我找裏麵的一樣東西,其他的東西都歸你們,至於你們能找到多少就看自己的本事了。”三爺回答。


    猴子的眼裏開始冒綠光,這樣的條件很誘人。但我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我說道:“三爺,說句不中聽的話。我們還不是太熟,這樣的好事應該輪不到我們身上吧。”


    李三爺緩緩地掏出一支煙點上,說道:“實不相瞞,這個王陵有點棘手,半個月前,我已經找了北京有名的‘土狗’,加上我的手下有十個人去了,可現在我已經聯係不到他們了。估計情況不容樂觀,所以現在才來找你們。”


    “原來是這樣。可北京城那樣的大地方的土狗都吃不下,為什麽會想到來找我們。我們可都是青瓜蛋子,我們去了估計也不成。”我推脫道。


    “是,你說的不錯。這趟活確實有風險,可風險和收獲是成正比的,王陵裏麵的東西隨便順幾件出來,這輩子就吃喝不愁了。”三爺說道,“之所以選你們也是有原因的。在北京的時候聽你們說過在西北的那件事,雖說不是很詳細,但也讓我很看好你們。你穩重有大局觀,猴子機靈,還有一個我不知道名字的(大壯)身手好。關鍵是你們經曆過生死的考驗,單這一點就比好多十幾年的土狗都要強。當然,你們也有弱點,那就是專業知識欠缺,但據我所知,猴子還有一個叫馬王爺的師傅,加上他,隊伍就完美了。”三爺娓娓道來。


    第29章 故人歸來


    猴子性急的想要說話,被我用眼神製止了,那小子尾巴一動我就知道拉的什麽屎。我說道:“這不是一件小事,而且我一個人也做不了主,我們還要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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