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我真的隻是暈迷了半天嗎?


    我發現自己和朱莉都忽略了這個問題。


    她是被有毒噴霧迷倒的,而我則是頭部受到撞擊而暈迷的。


    剛才的談話中,得知我們的通訊工具甚至鑰匙都被收繳。


    沒有任何工具可以告訴我們,現在外麵的天色是幾時的天色,是昨日抑或明天。


    突然發覺,失去計量工具,時間沒有任何意義。


    那個人手持特殊手電緩緩走近。


    我想了想,俯身推醒朱莉:“有人來了。”


    我想繼續扮演失明者,能夠令對手麻痹大意。


    但是當我看到走近的那個人時,一時間,我幾乎忘記了裝瞎子。


    據說人在看到極度感興趣的事物時,神情會完全不一樣。我受過訓練,自問應該掩飾得很好,但是當我看到那個人時,相信自己雙眼中發出的光芒絕不應是一個瞎子能夠作出來的。


    那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年輕帥哥。


    皮膚蒼白,文靜,憂鬱。


    那麽暗的光線下,我居然還覺得他的眼睫毛長得過分,像是特地生長好使在有濃霧的清晨凝結幾顆露珠似的。


    就是這個人綁架我們兩個女子的嗎?


    那幾個黑衣大漢的粗暴……


    目光往下,看到他手裏還拎著一個塑料袋,袋裏放著兩個飯盒。


    我在心裏發出一聲歎息。


    這就是光怪陸離的人生!


    朱莉怔怔的看著他,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她猛的撲到窗台,雙手握住鐵枝,嘶聲喊:“放我出去!”隨即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渾身一抖,不再作聲。


    我看她是剛睡醒腦子還不大清醒。


    這個女孩子有她的單純可愛。


    帥哥看也不看她,對著我揚揚下巴,很明顯的示意。


    我維持麵無表情,心裏矛盾掙紮:要不要繼續裝瞎子?


    旁邊朱莉解圍:“她眼睛看不到了,你要做什麽?”


    “給你們的。”帥哥把飯盒拎高讓我們看到,“你為什麽看不見了?”他還是盯著我,聲線不錯,語調毫無感情。


    “給你們在腦部狠狠敲了一下,可能敲斷了視覺神經線。”我憤憤回答,同時摸摸自己的頭,那個地方起了個包,還在隱隱作痛。


    “哦。”帥哥漫應了一聲,將手電筒放在地上,把飯盒一盒盒側著遞進窗戶。


    “你為什麽要抓我們?”我發問。


    “你認識黃牧星嗎?”他反問我。


    我點點頭。那是雇主。


    “黃牧星是個人物,我們要找他辦點事,但是不好接近。他對他的兒子很緊張,而你是他兒子的女友,我們想通過你和他兒子的關係聯係上黃牧星。”帥哥用很平淡的語氣說著這些,好像在談論昨晚看的一套超爛肥皂劇的劇情。


    原來,他們畢竟還是把我當成黃小開的女友了。


    我沒有轉頭看朱莉的表情,不想暴露她的身份。


    深深吸口氣,我開始盯著他的眉毛演戲:“我是無辜的,我認識黃慕雲才不到一個月,他是我插花班的老師,我跟他根本不熟悉。對了,剛剛結束那節課,他還罵我是笨蛋,我拍桌子跟他翻臉了,還發誓以後都不會來上課。”


    我誠懇的:“你們誤會了,他不會為我做任何事情的。黃牧星更不會。”


    帥哥沉靜的看著我。他的眼神非常沉著,宛如深夜的寂海一般,細細的波濤,低微悠長如同沉睡中的呼吸。


    對著這樣的人講話,總有種說得太多的冒失感。


    他慢慢說:“不管是不是誤會,反正你已經在這裏了,希望你能夠幫到我們。隻要你和他和好了,這樣你就仍然是他緊張的人,他的父親會為兒子出頭的。”


    這番話很令我呆了呆,他那一臉認真的表情卻又不似在譏笑我。


    我笑笑:“我講個故事給你聽好不好,不好笑你可以打我。”


    帥哥抬眼看我,憂鬱眼神中寫著疑問。


    “夏日炎炎的一天,兩隻香蕉走在路上。走在前麵的香蕉突然覺得好熱,他說,好熱哦,我要把衣服脫掉。然後他就把皮給剝掉了。”我目光發直的繼續盯著他的眉毛,“你能猜到結果嗎?”


    帥哥:“?”


    “結果後麵的香蕉就跌倒了。”


    帥哥怔怔的看著我。半晌,抽了抽嘴角,很不情願的動作。


    我笑:“很冷吧。但是你剛才說的話,比這個笑話還要冷。”


    “綁架一個跟某人八竿子打不上關係的女子,還不是為了去要挾某人,而是為了要挾某人的老爹!這樣七繞八拐糟糕透頂的主意,到底是誰出的?我勸你遠離他,這種人絕對是損友。”


    帥哥看著我,還是那種冷靜的眼神,然後他抬了抬右邊的眉毛,沒有拿著東西的那隻手大拇指很酷的往後豎了豎,“你自己跟他說。”


    他的身後忽然多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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