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東北方向正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吳中醫,另一個就是那所謂的公主了。


    他們做的事情很是明了就是在拜祭,因為他們的前方就有一座墳,嚴格的來說並不算墳,隻是一個樣式而已,隻是這墳是為誰建的聶末並不知道,因為碑已經被兩人擋住了。他甚至覺得可能連碑都沒有。


    “哎!”那公主突然歎了口氣。


    “公主這是怎麽了。”吳中醫詫異道。


    “沒有想到,這麽多年,還是有人發現了,而且來的人竟然會是他。”


    吳中醫一聽急忙轉身一看,就已經看見聶末站在進來的地方。


    聶末並沒有躲,既然對方已經知道了,他又何必躲。


    吳中醫很驚訝,但是這驚訝也隻在那瞬間,剩下的也像那公主一樣,有著無盡的哀歎。


    “聽你這所謂公主的口氣,像是認識我一樣。不如轉過身讓我看看你長得是美是醜。”聶末開口笑道,人也慢慢的走了過去。


    那公主並沒有馬上轉過身來,隻是道:“你不該來的,既然吳中醫已經和你有了約定,你又何必這樣執著。”


    “照你的意思,你知道吳中醫和我說了些什麽,我看你也不像是他說的那個人,也許你與他口中的那個人也有關係。”聶末問道。


    “我還以為你會先問我的身份。”


    “如果你想說,我也願意聽聽。”聶末道。然後看著對方的背影,見她沒有回答,也不在任何的反應,又道:“其實隻要你告訴我,我馬上就會離開,也不會在到此地來。”


    “離開了又如何,不離開又如何,這和我也沒什麽關係。我可以告訴你的答案是我不是你找的那個人。”


    “對,聶末,她和你找的人也沒有什麽關係。”吳中醫急忙道。


    “這我倒是相信,但是我既然來了,我就想知道更多,人是貪心的,特別是我這樣的人。”


    “哦,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就已經很厲害,想殺誰都行,包括好人甚至是朋友。”


    “如果你要這樣理解我也承認。”聶末一攤手道。


    “是啊,你們本來就是無情無義的人。”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好像你還認識和我一樣的人。”聶末皺眉道。


    “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你屬於另一類人群。”


    “你倒是說仔細些。”聶末故意問道,他心裏其實早已知道,現在他隻是覺得這個女人知道的可能更多。


    這時這女人突然轉過了身,但是聶末還是沒有看見她的臉,因為完全被黑紗遮掩。


    “你知道嗎,你一變在變,這不是什麽好事,也許你到最後連一個朋友都沒有,會一個個的失去你最愛的人。”


    “一個沒愛的人,何來失去。”聶末勉強笑道。隨即又道:“聽你這話,對我的了解可能比我自己還多。”


    女人突然又一歎,她仿佛有太多的心事,有太多的苦楚,“你看看這墳,是個假墳,裏麵沒有屍骸,這隻是寄托我的一種哀思而已。”


    “從某種角度來說,可以說我很了解你,因為你和我的丈夫是同一類人。而我到現在都找不到他的屍骨。”


    “你在祭拜的是你的丈夫。”聶末問道。


    “對,至於為什麽是在這裏,這裏麵有很長的故事,我也不想說了。”


    “我對那樣的故事也沒什麽興趣,你倒是說說你的丈夫他和我為什麽是同一類人。”聶末饒有興趣的看著她道。


    女子猶豫了會好像並不願意在說起自己的丈夫,也許她的丈夫在她的心裏留下了很多的傷痛。


    吳中醫道:“公主你不用說的。”


    “我知道,但是既然今天他在這裏,也想知道這些事情,我告訴他也無妨。”那女人幽幽一歎,看向聶末緩緩道:“你一定很奇怪吳先生為什麽叫我公主。”


    “對,確實奇怪,這時代哪裏還有什麽公主。”聶末笑道。


    “是啊,這時代,我這個公主有些名不符其實了。”女人無奈道。“我叫塔月青,我們一國的人僅存下來的人已經很少。”


    “你們的國家?”聶末詫異道。


    “恩,那是在西北荒漠之中,當然在千年以前那裏也是生機盎然,但現在早已被掩埋在沙漠之中。”


    “塔神月西。”塔月青突然說了這麽幾個字。


    “這是你們國家的名字。”聶末問道。


    “不是,隻是我們的一句話,意思是我們的國家,在月亮西麵的神塔裏麵。”


    “神塔?”


    “這隻是個比喻,那裏的確實有座塔,不過不是真的塔,而是每當月亮升起至正空的時候,我的國家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塔狀。”塔月青解釋道。


    聶末可從未聽過這些,許多人隻知道那消失的幾個西域古國而已,這女人的所謂國家可是從未聽人提起過。


    他正欲問的時候,塔月青語氣變得如霧一般,緩緩道:“我們的族人還有少部分還生活在西北麵,我記得我遇見他的那天距今已經快十五年了,我還記得那天是八月十五,月亮很美,如果想找到我們生活的地方也隻有那天最容易找到。而當時他仿佛就出現在那月亮底下一般。”


    “我本以為又是一個在找我們的人,但是當我看見他站在遠處的沙丘上的時候,我馬上意識到也許他和別人不同,因為他很快就倒下了,他受了很重的傷。”


    “他身上全是血,我還記得我和我的隨從治療他的時候,他的皮肉幾乎沒有一塊是完好的。”


    聶末一下皺眉,他在想這人是怎麽受的傷竟如此嚴重。


    “我本以為救不了他,我們本來也沒有什麽藥材,因為當時我是偷偷跑出來的,我對外麵的世界很好奇,也許那時我太年輕了。”


    “可是我們沒有想到的是,我們這樣簡單的處理他的傷,而他隻是睡了一夜,清晨的時候精神就好了許多,隻是還不能動彈,是他教我們如何找藥,為他療傷,三天後他的傷就好了大半。”


    “看來確實和我很像。”聶末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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