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購買手電的錢是鍾奎他們自己付的,總共有兩隻。現在誌慶手裏一隻,另外一隻在文根手裏,他得照顧香草她們,必須要留下一隻。


    村長帶來的幾個漢子,此刻到真的成了難兄難弟那種。不能離開,隻好留下來照顧抱住頭喊痛嗷嗷怪叫的村長。他頭痛的頻率是依次加深,有點像女人生了孩子那種陣痛,清醒時跟正常人沒有區別。痛起來時,整個人的意識都混亂,渾身的溫度也隨著他頭痛加劇升溫,船上預備的燒酒幾乎是用到村長退燒上麵。


    山村夜晚在這麽安靜,都有那種唧唧叫喚的蟲子吧!可是在這座無人島嶼上,就連夜蟲子的叫聲都沒有,你不覺得奇怪和害怕嗎?


    同時誌慶還發現一個問題,這座島嶼上沒有生氣的原因之二。就是自打他們到達這裏之後,居然連一隻鳥兒都沒有看見。而且還發現,島嶼上的植物都好像是新近冒出來的那般,好多很普遍的植物類型,都發生了小小的變化。


    比如,鋸齒類植物的葉子變得寬大,刺變得更尖銳。還比如,那種野草莓,個特別大,卻不能食用,因為在草莓流出來的汁液有一股難聞的味道。這也是誌慶和鍾奎要留下來查看的原因之一,雖然在後來這座死水灣的湖泊經曆曆史的演變,更名成另外一個名字。


    鍾奎和誌慶去墓穴探查還沒有回來。


    文根好一陣忙碌,終於可以休息一下,在鑽出窩棚時隨意瞥看了一眼靜水湖泊。夜幕下的它浩瀚縹緲,波瀾壯闊,是大自然賜與死水灣的一麵巨大的寶鏡。可是誰又知道,這座湖泊演繹了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香草可以喝粥了,臉色也在逐漸恢複中。隻要她好起來,餘下的事情就好辦了。她可以給村長看病,可以護理徐倩。


    徐倩似在夢囈,淡紫的嘴唇,微微噏動。秀眉時而蹙起,時而舒展,她還陷在夢境裏沒有出來。而她的一雙手,依舊下意識的撫著肚腹處。


    小明倒像是一個打雜的,村長那邊也在喊他。文根也離不開他,這來來回回的跑,他的腳底都起了好幾個水泡。


    小明會煮飯,臨時搭建的灶台,是幾個大石頭組合成的。鐵鍋是李老幺山民送來的,玉米糊糊是他們主要的糧食。


    夜幕的腳步聲臨近,淡藍色的煙霧嫋嫋繞繞升騰起來,混淆在逐漸濃厚的白色霧霾中。等不及鍾奎他們回來,村長那一撥人貌似餓壞了,見玉米糊熬好了,一個個拿起碗木瓜瓢舀起一大碗玉米糊。也沒有地坐,就端起碗蹲在窩棚前,一口鹹菜,一口玉米糊感覺還是不錯,有點像野餐的味道。


    鍾奎和誌慶他們倆在來到墓穴時,視線看可以看見周圍的環境,在繞過那段圍牆時,天就暗黑下來。手電成為聚焦點,光束呈圓形掃射著有限的空間範圍。


    死寂的氛圍,清晰聽得見兩個人粗重的呼吸,腳下有些淩亂的腳步聲。這裏的一切都似乎在進入深睡眠中,唯一可以覺得這是現實空間裏的感觸,就隻有那頭頂霧霾匯成水滴,滴答在頭上的冰涼感。


    霧!鍾奎仰頭看向頭頂越來越厚重的霧霾。一絲隱憂爬上心頭,驀然想起死水灣的情況。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腦海立馬就冒出這個念頭來;霧霾有毒素!“陳叔,我們還是明天來看……”


    “都走到這了?怎麽想起改變主意?”誌慶調回手電,在鍾奎的臉上晃了晃。


    丫的手電光束,刺得他趕緊眯縫眼睛。無聲的指了指頭頂聚集的霧霾,他悄聲對誌慶說道:“你看……”


    可不是嗎?剛才還覺得沒有什麽的誌慶愣住了。在他們倆的頭頂,不!應該是整個無人島嶼的上空,在不知不覺中,聚集了一層酷似厚重幕布的霧霾。霧霾有問題,這件事在死水灣,人人皆知。


    誌慶知道鍾奎擔心什麽。如是霧霾裏麵有問題,那麽他們倆再去墓穴,墓穴如是潛伏著危險的話,那就大麻煩來了。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文根他們的情況,霧霾裏要是有隱藏的東西存在,說不定他們今晚就會全軍覆沒。


    “撤!”誌慶讚同鍾奎的建議,兩人調頭就往回跑,霧霾阻擋了手電的掃射。就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霧牆,把掃射在霧牆上的光線折射回來,其情其景看著真的是詭異萬分。


    鍾奎緊跟在誌慶的身邊,手指扣住五帝錢,隨時準備出擊。


    霧霾厚重變幻莫測,誌慶隱隱覺得有什麽東西在霧霾裏遊走,惶然停住腳步,倏然扭頭一看……一道暗影嗖,就像閃電一般一閃不見。


    “你看見沒?”他聲音打顫道。


    “看見了。”鍾奎一成不變粗重沉穩的語氣,好像完全沒有把這些隱藏的東西放在眼裏。發生的這一切好像完全在他的預料中,早就知道來無人島嶼,事情不會有那麽簡單。


    有鍾奎在一旁,忐忑不安的誌慶稍稍穩定下來。就在這時,從霧霾裏傳來,“噗……噗……噗”齊刷刷的腳步聲,貌似有很多人在練習原地踏步般。


    “什麽聲音?”


    “沒事!”鍾奎依舊胸有成竹的樣子。“陳叔,你跟緊我,我轉你就轉。”說著話,兩個人後背對著後背,麵對包圍來的霧霾,警惕的掃看著霧霾裏的東西。


    “噗……噗……噗……”腳步聲就在身邊響起,霧霾中影影綽綽出現一些模糊的身影。鍾奎有看見,誌慶也有看見,這是一隊曾經在電視裏看見的島國士兵裝束。


    “沒事,這些是普通幽魂。”鍾奎貼身告訴誌慶道。就在這時,齊刷刷的踏步聲,在他們倆的身邊,戛然而止……霧霾裏傳來“哢嚓”好像是拉槍栓的聲音,很清脆且真實。


    第066章 幽靈軍


    濃重的大霧彌漫在天地之間,好象從天上降下了一個極厚而又極寬大的窗簾。他們倆的視線全被霧擋住了,恍如整個世界就隻有眼前這麽大。完全把他們倆與外界間隔開來那般,讓人很無助的感覺。


    在霧霾的掩映下,一張張猙獰可怖的麵孔,妖異的舞動著,時而變成端著上刺刀的步槍,步步緊逼而來的架勢。時而惡化一張超恐怖的鬼臉,試圖想嚇唬鍾奎和誌慶,時而又自動變換成為扇形呈包圍圈,把他們倆團團包圍住。


    在遭遇到幽靈軍這刹那,周遭的空間瞬間凝固,簌簌冷氣從腳底冒起,渾身汗毛倒豎!片刻的功夫,他們倆的頭發就結滿了寒霜。渾身冷得直哆嗦,酷似隆冬來臨般異常寒冷。


    鍾馗劍在手的鍾奎,劍刃已經被突如其來的冷空氣給凝凍在劍鞘裏抽不出來。


    周圍的霧霾越發厚重,幾乎看不見四周的環境,此種狀況就像死水灣那一日遭到霧霾襲擊的情況幾乎雷同。幽靈軍,忽左忽右,好像也有所顧忌什麽的樣子,一直撲來散去,肉眼可以看見霧霾在幽靈軍飛撲擊下,變化不定。


    成團狀的霧霾靜謐的氛圍中,酷似濃煙滾滾而來。天地之間頓時暗黑一片,空間世界縮小,再縮小,變成一個暗黑包圍的圓!


    這是霧霾變得混濁濃重產生的視角效應,他們倆隻能靠逐漸降低的體溫來感應對方的存在。更為詭異的是,這些鬼東西,貌似很狡猾,鍾奎緊逼一步上前,霧霾立馬裹著幽靈悄然退去。丫的,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的舉動,他要顧忌誌慶的安危,所以一時間不能去全身心的對付霧霾幽靈。


    在霧霾中被圍困幾分鍾後,鍾奎果斷讓冷得雙腿僵硬,舉步維艱的誌慶閉眼。並且緊靠在他的背後,讓彼此之間能夠近距離感觸到對方的情況,努力克製急躁的情緒,一定心神,手捏鍾馗劍,咬破食指用熱血沁透劍身化解凝凍劍刃,讓它盡快脫離劍鞘的束博……


    然後壓低聲音對誌慶說道:“狂吐唾沫。”


    誌慶火氣旺,鍾奎要他做別的可能還有些犯難,唾沫可是拈手即來自然而然產生的分泌物。要喊吐唾沫。自我覺得應該沒有問題,所以他就真的“呸!呸!呸!”的吐。


    尼瑪!不知道是自己過於緊張還是別的原因,他吐了好一會,口裏居然沒有一丁點唾沫星子。苦逼了……“我……沒有唾沫星子!”感覺一點忙都幫不上,誌慶心裏有愧,沮喪、很無奈道。


    “沒事,陳叔、你記住千萬不要離開我,步步跟緊……”鍾奎沒有多餘時間來安慰他,急促的說完這句話,腳下暗走八卦陣法帶著誌慶設置護身結界體。


    霧霾逼近,妖異得有些玄乎,明明看見的是一隊幽靈軍。眨眼間,就變成,幾個島國“慰安婦”的女人。女人披散秀發,花色各異的和服(吳服)是日本民族的傳統服裝。她們搔首弄姿,斜露肩胛,露出白皙性感的肌膚……


    鍾奎從未有看見過這種島國和服,對島國慰安婦也隻是從誌慶這裏獲得一些淺顯的信息。此刻一看,不由得暗自心驚……明知道這些是幻覺,卻有不敢舞動已經化解凝凍的鍾馗劍刃……


    一股異常的香味,迷人心魄……是櫻花……閉眼的誌慶好奇的睜開眼睛……眼前出現的這些妖異畫麵,剛剛好盡數納入眼底。渾身一震,莫名的躁動,整個身心充溢著狂野的遐想……


    “陳叔這是幻覺,你閉眼告訴我這些是什麽?我可是不能對付她們的……”鍾奎言下之意,對方是女人,雖然知道這些幽靈,可是他曾經聽誌慶講述過在這些“慰安婦”大部分也是可憐的人兒,有些被騙來,有些則是被強行帶到部隊來給前線作戰的士兵安慰和滿足他們的生理的。還有服役士兵剛剛風塵仆仆趕來這裏,想來滿足一下生理需求,沒想到在房間裏看見的卻是自己的親人姐妹,他(她)們除了抱頭痛哭之外,別無他法!


    所以他不忍心……去把她們的魂魄消滅掉。握緊鍾馗劍,急促的對看見這一幕,定力紊亂產生異樣感的誌慶說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誌慶在對方的喝問下,後腦勺一冷。立馬清醒,急忙答複道:“你既然知道是幻覺,那她們不是真實的女人,你勇敢發揮能量吧!”


    特殊的環境,特定的能量,鍾奎在聽到誌慶的話後。堅毅的眼神直視妖異舞動,逐漸靠近的“慰安婦”們,“哐當”劍忍出鞘,帶出一抹雪亮和殺氣。


    鍾馗劍在此刻才真正恢複它的本來麵目,三尺青鋒、豪氣萬丈……鍾奎來不及驚訝手中原本是一柄魚腸劍大小的劍鞘,在短短的時間裏居然變成一柄得心應手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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