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睜開眼,冉琴首先看見的是鍾奎擰緊的眉頭,然後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女兒,不由得驚愕的捂住嘴巴——不敢出聲!


    陳俊有同時看向鍾奎,然後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蔣蓉——蔣蓉大惑不解,他們三都盯著自己看——蔣蓉好像是雙影,背上似乎緊貼著一抹暗影,這樣她的後背顯得很厚重。暗影貌似感覺到威脅,倏然動了動,一縷細長的發絲垂直狀滑落下來。


    “你們盯著我幹嘛?”她帶著哭腔道。


    鍾奎凝目冷眼注視。


    冉琴著急,希望他趕快半行動。


    陳俊大氣不敢出,超緊張——超緊張!隱隱覺得由於太過緊張,手掌心已經出了一把冷汗!


    鍾奎一定心神,看似沒有做出大的舉動。而是悄悄捏一枚五帝錢在手,暗自發力在指尖。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手一閃。“叮”一聲輕響,五帝錢脫手飛去穩穩當當貼在蔣蓉的眉心中央。


    忽兒!一抹白光脫離開她,就像風輕飄飄彈開在一尺遠。鍾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蔣蓉往冉琴身邊一推。大喝一聲道:“呔!何方怨鬼膽敢侵犯我鍾奎的家人。”


    鍾奎話音剛落,一道藍光一閃。那道從蔣蓉身上脫離開的暗影,倏然不見——“不見了?”冉琴大叫。


    陳俊戰戰兢兢地探身上前去看。


    從頭至尾,蔣蓉都莫名其妙的。隻是覺得身上一輕,精神抖擻起來,沒有了以往那種壓抑感。


    鍾奎擺擺手道:“算了,得饒鬼處且饒鬼。她是苦出身,還有未了的事。我不能開殺戒,讓那哥倆說我欺負弱小。”


    “蓉蓉為什麽看不見?”冉琴納悶。


    “她是被蒙蔽了雙眼。”


    冉琴猛然想起那條鏈子,心想剛才所見,難道是跟鏈子有關?“那條鏈子?”


    鍾奎沉聲道:“鏈子是寄宿幽魂的遺物。她更不能戴。”鏈子是羅大妹給的,他暗自打定主意,要會一會羅大妹。順帶把小明的情況告知她,讓她抽空去看看。


    陳俊聽得是雲裏霧裏,不明白。抬眼,巧得很,鍾奎正在注視他。


    “陳俊,烏雲蓋頭,小心邪氣侵身。”說著他又盯著蔣蓉說道:“你還不趕緊把前因後果告訴我?”


    蔣蓉苦瓜臉似的,磨磨蹭蹭,才把韓雯雯帶她去郊區看新房子所遇到的怪事說了出來。這一說出來,鍾奎臉色變得愈發陰霾,一對粗眉毛擰得跟麻花似的。


    第016章 惡性命案


    女人屬水,水屬陰,陰生柔,陰柔之美是女性美的最基本的特征。可是蔣蓉身體柔弱,雖有通靈的能力,卻沒有抵禦陰靈侵犯的能力。她就像徐倩,很容易被一些剛性幽魂和其他惡靈附體。


    鍾奎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把這些平日裏很少給她提起的話題,細細的講述一番。蔣蓉似懂非懂,有些不明就裏——不過有冉琴明白,鍾奎省心不少。讓她去給蔣蓉細細分析剛才的話,他想要來看看陳俊的情況。


    就在這時陳俊的手機倏然一陣劇烈的震動,因為剛才想到是鍾奎在講大事,他暗自把手機設置為震動。手機震動,必定有人找。


    “先接電話。”鍾奎說道。


    “哦。”接起電話,邊說話邊離開原地。這就是移動電話,必須要移動才能接受信號。


    “奎哥,你說陳俊麵色烏雲蓋頂是什麽意思?”蔣蓉惴惴不安,緊張的對鍾奎詢問道。


    “擔心你自己吧!”鍾奎愛憐的口吻,對冉琴說道:“冉琴,你知道我不是危言聳聽的。那條項鏈有問題,蓉蓉去的新房子也有問題。你把這個張貼在她門背後,保證今晚她睡一個安穩覺。”他把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給冉琴。


    “這是什麽?”冉琴接過好奇的問道。


    “你別看,這是好東西。”


    “哦。”冉琴拿著小盒子,狐疑的瞥看一眼鍾奎,喊上蔣蓉離開客廳去了睡房。


    陳俊返回,見蔣蓉她們不在,著急的對鍾奎說道:“局裏喊我去一趟,說是發生命案。”


    “什麽情況?”


    “暫時不知道,我得趕緊去看看。鍾叔叔,等我辦好這件事再向你請教。”


    鍾奎沉默數秒,倏然抬頭道:“那你小心。”


    陳俊去局裏。


    蔣蓉母女去休息。


    客廳一下子安靜下來,鍾奎這才覺得渾身疲乏。逐起身去書房抱來被褥等物,折疊沙發打開,沙發原來是可以做床的。這就是他賴以休息的工具,誰叫自己宿命——歎息一聲,他攤開自己的左手掌心,在生命線斜掛著一顆暗褐色的痣。


    這顆要命的痣就是傳說中的天煞孤星痣。天煞孤星痣;男子擁有這顆痣,上克父母,下克妻子,克朋友。女子如是有此痣,克夫是必然的,也是上克父母等。所幸的是他這顆痣稍微偏斜了一點點,要不然哪還敢明目張膽的跟冉琴和蔣蓉她們住在一起?


    黑白無常曾經戲虐他,隻有三次做夫妻的機會。第一次給了那隻女鬼,第二次給冉琴,第三次給徐倩——結果除了冉琴安然無恙,其他的都不得好死!命硬的人可以抵製他的煞氣,比如誌慶一次次的從鬼門關逃脫。又比如,香草、徐倩他們死於非命。


    冉琴不能給鍾奎舉案齊眉,隻能成為人世間最為罕見的一對苦命鴛鴦。他們倆沒有結婚證,隻是掛名夫妻。她的命夠硬,才可以在鍾奎屢次拒絕之下,固執的把他留在身邊。


    輾轉難眠,從陳俊著急的樣子看。他隱隱覺得有什麽大事發生,這件大事非同小可。


    按理陳俊出一次差,是有假期補償的。局裏卻意外的取消了他的假期,在回來的當晚就給召回,看來發生的命案一定不是一般的案件。


    無論陳俊這麽猜測,他都沒有猜到——發生的事情遠遠已經超乎他的想象力。


    死者是幹部,渾身染血。麵部扭曲猙獰,就像在死亡前受到什麽驚嚇,然後被殘忍的摘掉心髒等多個器官。肚腹空空如也,隻剩下花花綠綠的腸子,其他重要致命的器官都不翼而飛。


    地麵上除了現場血跡斑斑,其他都幹幹淨淨。凶手沒有留下一絲兒有跡可循的線索!現場勘查的警員都嚇住了。嚇得一頭冷汗,還得硬起頭皮,細細的檢查,凶案現場的每一寸可疑之處。


    這個是有史以來最恐怖的案件,也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


    發生命案前,這位幹部在做五十大壽。光是酒席就擺了兩天兩夜,登門拜訪送禮的賓客絡繹不絕。他應酬賓客,把酒問盞之後就這麽死在自家的浴室裏。


    禮單擺在陳俊麵前,他仔細篩選,挨個查看。看得頭大,要想從賓客邀請函裏查找線索的可能,完全是無稽之談。


    陳俊是深夜11.20分從現場趕回家的。局裏給下了死命令,要他在一個禮拜必須查出點什麽來。這一晚他失眠了,苦思冥想,翻來覆去,無厘頭啊無厘頭!最後迷迷糊糊睡著,恍惚中覺得自己走在一條孤寂,沒有人煙的路上。


    可怕的感覺侵襲進腦海,他清醒白醒的知道這裏不是什麽好地方。明知道是夢境,想要醒來,卻被一種奇怪的蠱惑感凝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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