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佛爺說完,又再次把今天的事情給安排了一遍。提子、李星龍去補足物資裝備,特別是水!金手佛爺特別提到,盡量帶冰塊這樣的固體水上路,一些急救的醫藥也不能少。


    等他們二人回來之後,我們再把整個前往窮羿國的路線,詳細的講解一遍。以便我們對窮羿國有更深的印象,萬一在前往窮羿國的路上,大家因為意外情況走失,這樣也能在窮羿國再次碰頭。


    金手佛爺安排完畢,李星龍和提子二人匆匆的就走出了門口。而我們幾個人也都又回到了眼鏡的房間。夏夏先是警惕的又檢查了一遍,裝有武器的兩個黑色旅行袋,包括了確定彈夾內的子彈還在,夏夏才放心的拉起袋子。


    因為明天夕羽惠不能和我們一起前往塔茲縣城,所以夕羽惠再次給我們分析了一下,眼下的局勢。


    夕羽惠認為,李老鬼安排在我們身邊的眼線,絕對不止齊堂主一個人,肯定還有其他的人,能把我們準確的行蹤告知李老鬼。李老鬼自己不露麵,而是派人打探我們的行蹤,這一點一是說明,李老鬼現在的處境肯定沒有我們想的那麽好,二是,可能李老鬼是在躲某些“人”,而這些人或許就是和爺爺,甚至是夕羽惠的父親有所關聯的人。


    總之我們現在就應該快點出發,盡快找到窮羿國,並找到窮羿國中所存在的這個“秘密”。更重要的一點是,如果我們的推理沒錯,爺爺和風幹雞現在的性命堪憂,找到窮羿國也就能找到他們兩個。


    至於李老鬼現在的下落,夕羽惠覺得李老鬼人肯定現在就在新疆,但是不一定在烏魯木齊,很可能就在塔茲縣城!畢竟塔茲縣城是距離窮羿國所處的那片沙漠,最近的一個地方了。在那裏,李老鬼可以方便的知道去往窮羿國的情況,以及我們處在新疆的情況。


    夏夏隨後強調說道,“不用管李老鬼現在在哪了,也別管他有什麽狀況了,我們盡快找到小哥他們才是首要任務。根據上次去末戧古城的經驗,我們在沙漠上可能就要耽誤幾天時間。萬一小哥他們已經到了窮羿國,那麽我們找到他們的時間又會變長。這段時間之中,窮羿國對於我們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點,在其中很可能還有別的突發事情出現,他們的情況會更加的未知,所以李老鬼來‘送來’的紙條恰好是時候,我們確實應該盡快前往窮羿國。”


    “你準備的那份裝備怎麽樣了?明天就出發,今天能暗示到新疆嗎?”夕羽惠略有疑惑的問道夏夏。


    夏夏很自信的朝夕羽惠做了一個ok的手勢讓她放心。李星龍已經將野外的必備裝備準備好了,現在又和提子去準備幹糧以及水等生理必須品,眼鏡的到來又帶來了一些防身武器,加上我們又有窮羿國的路線圖了,所有的東西看似都已經準備齊全了。我挺好奇夏夏裝備的裝備會是什麽?


    李星龍和提子下午天黑之前就回來了,以為一直在堂口之中,我也沒看到他們兩個帶回來的什麽東西。而夏夏也在下午的時候,收到了一批用迷彩塑膠包,裝盛的物品,這些東西直接被卸上了我們明天所乘的車上。我問夏夏裏麵裝的是什麽?夏夏簡單的回答了一句,“就是裝備唄。想看明天上車再看。”


    簡單的吃過晚飯之後,夕羽惠和張琳兩個人,將窮羿國的路線圖又仔仔細細的講解了一遍。這一次大家都聽到非常認真,連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的金手佛爺,都是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


    因為每個人心裏都明白,明天,我們又將踏上一段未知與危險的旅程。


    第四十章 遠去窮弈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我們就收拾好東西,準備前往且末附近的塔茲縣城。本來計劃大凱和夕羽惠是要留在堂口的,但是大凱硬是不從,非要跟我們一起去,說是少了他,我們路上遇到麻煩肯定應付不來,我們幾個人拿大凱實在是沒有辦法,最後隻好夕羽惠自己留在了李星龍的堂口,大凱則跟著我們一起前往。臨行前夕羽惠再次幫我整理了一下背包,然後從她所帶來的背包裏,拿出了之前我用的那根龍刺,裝進了我的背包之中。並將背包裏的東西具體放在什麽位置,一一和我說了一遍,又把路線圖單獨拿出來,塞進了我的衣兜,還不忘把路上需要注意的事項,給我簡單的講解了一下。我第一次發現平時幹練的夕羽惠,也有如此婆婆媽媽的時候。我笑著,看著認真講解的夕羽惠,心裏有種莫名的幸福。把背包遞給我的時候,夕羽惠的臉上依舊掛著那標誌性的微笑,將小腦袋搭在我的耳邊,小聲的耳語道,“找到小哥和爺爺,問清你心中所想的疑問。然後活著回來,為了你,為了我,也為了我們。”夕羽惠說著,拿起了我的手,輕輕的放在了她的腹部。


    我其實最討厭這種分離的狀態,雖然夕羽惠的表情還是微笑著,但是我知道她心裏一定不舒服。現在聽到夕羽惠這麽說,我的心裏更不是滋味了。好在夏夏此時走了過來,直接一邊拉著我上車,一邊對我和夕羽惠說道,“別戀戀不舍了,搞得我們這次就像是回不來了一樣。放心,回來給你們親熱的時間……”


    我就被夏夏這樣“拖”上了車,車子馬上發動,從後視鏡中,我看到夕羽惠一直站在原地,凝望著我們的車子,她的身影漸行漸遠。這幾年不知不覺之中,夕羽惠已經成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隻是在這個瞬間,我才了解罷了。


    我們分了兩輛車,李星龍和金手佛爺等人坐在前麵那輛車,而我們四個人坐在後麵的車上。李星龍從堂口中,找了兩個夥計來專門開車,也讓他們一直留在塔茲縣城,做為我們的照應。


    一路上夏夏和大凱都是一臉的興奮,眼鏡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也不多說話,偶爾夏夏和大凱和他搭話,眼鏡才說上幾句。而我,經過了剛剛和夕羽惠的“分離”,心情很是壓抑,我心裏甚至有種直接回烏魯木齊的衝動。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聽著他們在嘰嘰喳喳的不知道說著什麽。


    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人們總是習慣用自己熟知的地裏方位,比較陌生地的方位。我一直以為,烏魯木齊距離且末的距離並不遠,大概也就是從濰坊到濟南。可是剛才問到夏夏,我才明白,烏魯木齊距離且末差不多足足有1200公裏,我們開車差不多要走二十幾個小時,而塔茲縣城在且末周邊,距離且末還差不多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大多說人從烏魯木齊到且末都是坐飛機,但是我們帶著裝備,所以隻能在公路。這也是為什麽我們今早就馬上啟程的原因,爭取在第二天天亮之前到達且末。


    聽到夏夏這麽一說,我整個人馬上就感到有些困倦。今天才剛剛開始,最快也要到明天黎明左右才能到達塔茲縣城。難怪李星龍找的車子都是長排椅,可能也是為了我們在車上休息。


    車子一路都沒有停過,夏夏想換開車的那位小夥計休息一下,也被人家拒絕了。眼鏡一直在觀察窮羿國的路線圖。夏夏和大凱聊得累了,索性又自己拿起手機玩了起來,大凱則對著眼鏡帶來的那些兵器愛不釋手,動不動就拿出槍和昦斧擦擦看看。


    張琳坐在車子的最後麵也不說話,而是一直靠在車窗低著頭眯著,以至於我上車好一會兒之後,我才發現車上並不是隻有我們四個人,還有一個一直迷迷糊糊地張琳。張琳那個粉色的大旅行箱,被放在了她的身邊。一路上我看到張琳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樣子,偶爾睜開眼就是問我們“到了嗎?”得到否定答案之後,張琳便繼續倒頭睡。據張琳自己說,她每次坐車旅行的時候,就有這種嗜睡的毛病,以前上大學的時候,都盡量不坐公交車,因為好幾次張琳自己坐車都直接坐到了終點站。


    與夏夏計劃的略有差異,我們到達塔茲縣城的時候是第二天的八點左右。雖然條件差的地方見多了,但是當時聽到塔茲縣城,心裏還想這裏起碼是一個“縣城”,總比我們去末戧時的於滇條件要好。可是當我放眼望去,這裏周圍看上去非常的荒涼,到處都是沙地,不遠處還有一片片像戈壁一樣的東西。這裏的建築風格,完全承襲了古時西域的建築,給我的感覺就是這些建築似乎經過了數以百年的風吹日曬了,外麵的牆皮都不知道掉了多少層了。有些建築甚至被風蝕的出現了較大的殘缺現象。整座塔茲看起來都比較的殘破,居民的家中也是獨戶的院落。幾乎看不到類似於現代化的建築,塔茲縣城根本不像一個“城”,更像是一處古代的遺跡。


    街上人煙稀少的程度,和我們之前所去的塔甫圖差不多,根本看不到幾個人,估計窮羿國裏麵的狀態,應該和我們現在所見的塔茲差不了太多。


    前麵李星龍的車子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提子先下了車,朝我們揮了揮手,示意我們幾個也下車。


    開車的這個小夥計,明顯是以前來過這裏,我們幾個下車想要把東西卸下來,小夥計趕緊把我們攔下了,說是東西放這裏就行了丟不了,這裏不比大城市,沒有小偷之類的人,他還開玩笑的說,就算是我們把車門全都打開去睡覺,第二天醒來之後,車上的東西絕對一樣沒少。


    李星龍和金手佛爺也從車上下來了,前麵那輛車的人,同樣是沒有把裝備卸下來,而是直徑走入了車子一旁的一戶土房子。眼鏡招呼了我們一聲,讓我們幾個快點跟上去。


    先前坐在車上,隻能聽到外麵呼嘯的風聲,現在從車上下來之後,眼睛甚至都隻能眯著,因為風實在是太大了,而且風力還參雜著沙子,一個勁的往眼睛和嘴巴裏麵灌著。我們幾個人跟在李星龍的身後,急忙走近了那間土房子。


    這間房子並不是平時所見到的那種“套間”房子,而就僅僅是一間大屋。屋子裏麵擺著三張瘸了腿的床,還有幾張破爛的凳子,房間的中間位置,有一個石質的石桌,不過桌子的磨損程度,和外麵的建築差不多。滿地都是碎沙碎石,腳踩在地上,就像是走在建築工地一樣。房子裏麵的破舊程度,和外麵比起來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牆麵沒有一處幹淨的地方,全部都是有一條條細小的裂縫,土黃色的牆麵之上,還有好些坑坑窪窪的小洞,看起來就讓人不舒服。屋子裏麵之前什麽人都沒有,隻有剛剛從車上下來的我們幾個人。


    “這他娘的什麽鬼地方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這是進了古墓了。要我看,咱們還是連待都別在這待了,抓緊時間趕路吧。估計路上的環境都比在這屋子裏麵強。”大凱抱怨的說道。


    金手佛爺瞥了大凱一眼,也沒說話,而是找了一個破凳子坐了下來。反倒是李星龍四周大量了一番,然後接話說道,“再等等,我們現在沒不能走。我們在等一個人。”


    第四十一章 小夥計


    李星龍說完,便指了指周圍幾個破破爛爛的凳子,示意我們先坐下。我看那凳子的殘破程度,估計是承受不了我的重量,於是我還是站在旁邊,順便問李星龍,我們還在等誰?我們打算什麽時候啟程前往窮羿國?


    李星龍聽到我這麽問之後,淡淡一笑對我說,我們總不能開車去窮羿國吧。在沙漠中當然是要用到駱駝了。現在就是在等駱駝。駱駝到了之後,我們今天馬上就出發。李星龍預計,按照夕羽惠昨晚給我們講解的路線圖,我們今天所走的路程,應該沒有什麽危險,畢竟距離窮羿國還有一段的路程。大家也可以在路上再調整一下舟車勞頓。


    隨後李星龍便對我們介紹說,這所房子是他堂口的一個夥計的,因為塔茲自然條件比較惡劣,不適宜農業和牧業,加上這裏的商品經濟,幾乎是出在一個倒發展階段,所以塔茲裏麵的年輕人,早早的就去外麵闖蕩了,留在塔茲的人,基本上都是上世紀開始,在這裏土生土長的老人了。老人們逐漸在這裏生老病死,使得塔茲的人口一直都是呈現負增長狀態,導致現在塔茲的人口極其的稀少。街上的那一片片房子,有不少都是像這樣的空房。


    在我們來的前一天,李星龍就已經安排那個夥計,回到塔茲準備出發時的駱駝,因為塔茲縣城基本就沒有駱駝,所以要到附近的季城去購買駱駝,季城也是塔茲人常去進行生活物品交易的地方。是距離塔茲最近的一個縣城。


    李星龍還沒說完,夏夏就問道:“你剛才那話前後矛盾。塔茲人既然沒有農業、也沒有牧業,經濟又處在負增長狀態,人口老齡嚴重,那這些人通過什麽東西,來換得生活必須品?旁邊的季城都是慈善組織?”


    提子率先開口答道,“你們外地人可能不知道,塔茲的人在從事手工業製作有特有的天賦。古時的西域,塔茲就以出產各種精致的手工製品聞名。塔茲裏麵有很多老人,都是靠製作手工製品而換得其他必需品……”


    提子還沒說完,給我們開車的那個夥計,急匆匆的從門外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對李星龍說道,“瞟兒瞟兒把子,駱駝來了。”


    很快我就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夾在一批批的駱駝之中,將駱駝拴在了屋子外麵的小院兒。人一溜煙就跑了進來。


    李星龍站在靠門口的位置看了看屋子外麵的駱駝,隨後又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金手佛爺,像是在等待金手佛爺的指示一樣。


    金手佛爺抬起頭,把剛才跑進來的那個小夥計叫到了身邊,問他在塔茲待了有多少年?


    這個小夥計看起來也就隻有二十來歲左右,普通話說得並不流利,我隻聽明白他說了一個“十”,後麵的那一串話,他磕磕絆絆的說不明白什麽事,好在提子在一旁,還能起到一個“翻譯”的作用。


    提子告訴金手佛爺,這個夥計在塔茲待了十一年,後來才和他家裏人一起去了烏魯木齊。


    金手佛爺點點頭,繼續問他,聽沒聽說過窮羿國的事情?如果聽說過就讓這個小夥計給他說說。


    小夥計索性不說普通話了,而是直接和提子說起了維語,再讓提子給我們解釋聽。我雖然不知道他在和提子說著什麽,但是看他臉上的表情,隨著他的話越來越誇張,揚眉瞪眼的樣子看起來是驚訝的表情。而提子臉上從一開始的輕鬆神情,也變成了一臉的嚴肅,到最後提子的眉頭甚至都皺了起來。


    隨後提子對我們翻譯說,這個小夥計剛才告訴他,凡是住在塔茲城的人,都知道有關窮羿國的事情。窮羿國的傳說,自古就在塔茲城流傳著。還有一種說法,塔茲城在古時西域,是且末古城的一處重要的路上交通要衝,後來且末和窮羿國曾經爆發過戰爭,最終窮羿國奪得了塔茲這塊要衝之地。所以也有人說塔茲算是窮羿國的一部分了。


    相傳窮羿國之中有一根巨柱撐天駐地,是天與地的脊梁。而在這根巨柱之上,蜿蜒盤纏著九條巨龍。九條巨龍不僅僅守護著那根巨柱,而且是窮羿國的象征。因為有龍的存在,所以窮羿國附近,都漂浮著一層層水霧,遠處看窮羿國,就猶如霧裏看花一般。


    而對於窮羿國的國主寒浞,這個小夥計的介紹甚為誇張,據說寒浞有騰雲駕霧的本事,可以號令九條巨龍。而且在戰場上攻無不勝戰無不克,是古西域有名的“戰神”。最離奇的是,寒浞曾經被砍下頭顱,但是寒浞的身體竟然能撿起頭顱,並用針線將頭顱再次縫在脖子上。人們認為寒浞是龍的化身,是不死之身,凡物根本傷不到他。後來在寒浞化龍之後,他的妖妃狐妃,施展妖術使整個窮羿國消失在了大漠之中。有人說,隻有陰陽眼的人,才能看到窮羿國所在的地方。也有人說,狐妃施展妖術,將窮羿國用霧氣包裹起來,加上窮羿國本來就有九龍環繞,風水鼎盛龍氣四溢,所以窮羿國成了一處仙境,窮羿國的人們得以壽與天齊,凡是進入窮羿國的人,都可以得到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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