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第一幅圖,這第二幅圖明顯畫的潦草了太多,我能看出那九口石棺,也是因為石棺的擺放位置。最惹眼的就是石棺旁邊所記載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符號了,說文字不像是文字,說符號把又不太像符號,看上去是一種特定的類似密碼一樣的東西。


    因為看不懂那些符號,所以我也沒有繼續浪費時間看第二張圖。再次翻頁,終於出現了文字記載。


    字跡書寫的非常俊秀,上麵記載了這樣一段話:


    我們不看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真的有另外一個世界存在!我們當時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一個與我們所在世界平行的另外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當中,時間被放慢了,甚至會發生時光的倒流!


    太神奇了!我第一次看到如此奇妙的場景。而更加出乎我們意料的是,我們發現了熾妏的肉身,可是熾妏不是指的一個人,而是指的八個人!八個長相上一模一樣的人!不,應該是九個,可是第九個肉身被黑釉石棺材緊緊的鎖住,想要將棺材打開,除了鑰匙之外,我們還需要“它”。可是,我們恐怕等不到“它”的降生了……


    我們從石棺之中,得到了加密的“信息”,並且尋著信息找到了密卷之中,那個有關永生不死的秘密!當我們準備繼續探尋下去的時候,卻居然看到了“龍”!然後,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我們全部都死了。殺死我們的人,就是我們自己!


    這裏的字跡寫到最後甚至有些潦草了,與剛開始那種俊秀的字體形成了強烈的反差。看得出來,書寫這段話的人,當時那種極為強烈的心情對比。


    這段話所說的地點,可能就是我們之前所去過的神樹,文字中提到的時間放慢,就是我們遇到的那種“延時”現象。我直到現在,還是沒有搞明白那種“延時”究竟是怎麽一會事兒。那裏更像是一個三維空間,說是另外一個世界,那麽就有些誇張了。


    這段話看完,我心中卻更加的疑惑了。首先就是關於熾妏,我對熾妏有幾個倒是沒有絲毫的興趣,但是他們為什麽要找到九具熾妏的肉身呢?找到熾妏的肉身,又能做什麽嗎?再者是,上麵明明記載著,他們全部都死了,可是既然死了的話,又怎麽可能後來還書寫出這段文字呢?並且最後一句話聽起來非常的矛盾,什麽叫做殺死他們的是他們自己?


    這些個問題,一個個仿佛都是一個無解的問題,我甚至覺得這個書寫文字的人,可能精神上有什麽問題,整篇話語雖然不多,但是處處都是矛盾。看這個字跡,即不像是風幹雞寫的,也不是爺爺和四爺的筆跡。


    我繼續向下翻看著,可是從這一頁開始,後麵陸續的幾頁紙,都被撕掉了。我數了數被撕掉的頁數,一共有八頁紙之多。除此之外,後麵的那些紙張裏,所記載的內容都是斷斷續續的,沒有再像上一頁那麽完整的記錄,都是一些隻言片語的情感宣泄罷了。再就是每一頁紙上都記錄了一個時間,我本來以為這些時間是有某種順序,可是細看之下,發現這裏記錄的時間,完全都是隨機記錄,根本沒有任何順序可言。


    從後麵那些隻言片語的情感宣泄的語句之中,看得出來這個人的絕望之心,以至於在本子的最後一頁,他隻寫了短短一句話:


    我想死,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去死。我不屬於這個世界了,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想死!


    對於這種情感文字的宣泄,我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畢竟在四爺所給我的十張照片裏,後麵就有一些情感宣泄的文字。可是當我將這個本子完完全全翻完,我心中的疑問沒有一絲的緩解,反而是針對這個本子當中的疑問越來越多。而且我覺得書寫這個本子內容的人,從最初我隻是感覺他像個神經病,到現在,我覺得這人就是一個神經病。根本沒有一句話能讓我理解明白。


    我也愈加的不明白,風幹雞給我留下一個記錄如此的本子,到底是為了什麽?難道就是讓我更加的糊塗,還是讓我知道書寫這個本子的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


    從本子上麵的記載的筆跡來看,這上麵所寫的東西,應該都是出自一人之手。這個人會是誰?而且本子上麵,莫名被撕掉的八頁紙當中,記載的內容會是什麽嗎?那八頁紙當中,會有風幹雞想要告訴我的事情嗎?不過細想之下,如果那八頁紙當中,有風幹雞想要我知道的事情,那麽風幹雞應該不會將這八頁紙撕掉。可是通讀了整個本子,也沒有發現本子裏麵有其他重要的信息。一個古怪的想法,在我腦海中出現了,難道風幹雞留下這個牛皮紙袋的時候,那八頁紙還是有的,隻是後來,那八頁紙被其他人撕掉了?!


    我忽然想到,牛皮紙袋裏麵還有兩張照片。於是趕緊掏出了那兩張照片。這兩張照片均是黑白色。


    照片均是人物照,第一張照片是一個大合影。合影的背景就是長白山。照片裏一共有九個人,從照片當中,我根本看不到一個我認識的人。這完全是九個陌生的人。


    我將照片的背麵翻了過來,想看看照片後麵有沒有記錄什麽。不出我所料,照片後麵確實記錄了一句簡單的話,不,應該說是一個簡單的詞語——再見!


    這兩個字書寫的筆記,與我之前看到的筆記筆跡差不多,看起來寫這本筆記的人,就是照片中的九個人其中之一。


    我又拿出筆記本,比對著照片後麵的文字,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照片背後的兩個字,與筆記本上的筆跡是一樣。於此同時,我卻發現這種筆跡,我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之前總是在比對爺爺、風幹雞乃至四爺的筆跡,完全忽略了其他的人。現在再細看筆跡,我頓時覺得頭皮發麻,因為這裏的筆跡,看上去更像是我自己的筆跡!


    第一百九十六章 我?!


    我心裏頓時有種難以形容的感覺,這本筆記本上的筆跡,越看越是和我的筆跡相似。我甚至從地下室的抽屜裏麵,找出了一直鉛筆,然後在照片的背麵,同樣寫了“再見”二字。並與照片背後的文字進行著對比,結果發現,兩個字書寫的字體乃至字形,幾乎都是一模一樣!


    此時的我仿佛是掉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中。這本筆記本上的筆跡,怎麽會和我的筆跡一樣呢?這本筆記本明顯是有年歲了,而且年歲肯定不小,畢竟紙張都已經泛黃,而且筆記本的裝訂形式,是很早以前那種圓口型的裝訂。所以從時間上來看,這本筆記本肯定不是出自我的手。可是筆跡這種東西是實實在在的,筆跡完全一樣的人幾乎就是不存在。


    想到這裏,我不禁聯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十張照片之中,那個長相與我非常相似的人!這本筆記本會是他記錄的嗎?這個人到底是誰?


    我仔仔細細地又把那張合影照片看了一遍,想從這九個人之中,找到一些我要的答案。可是遺憾的是,照片中的九個人,我都是第一次見到,對於這些人的相貌,腦海裏麵根本沒有任何的印象。


    我將手中的照片放到一邊,伸手拿出了檔案袋中最後一張照片。心裏忽然有種緊張的情緒,因為如果這張照片之中,還不能給我一些有用的信息,那麽風幹雞留給我的這個檔案袋,也就失去了它的意義。其實我心裏也明白,就剩這最後一張照片了,想解開我心中的全部疑問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我深呼吸了一口,把最後一張照片放在了眼前。照片當中的內容,果然讓我大吃一驚!照片之中拍攝的居然是我們在羌堯時,遇到的那條七彩大蛇!照片上僅僅是有那顆巨大的蛇頭,看不出周圍是在一個怎樣的環境之中。而在蛇頭旁邊站著四個人,四個人側身對著七彩大蛇的蛇頭,七彩大蛇的表情看起來很“溫順”,全無我們之前在神樹上遇到它時,那種恐怖的吞吃九重子的樣子。四人站在大蛇身邊,也沒有一絲驚恐,他們的臉上都非常的平靜,其中還有一個女人正伸手摸著七彩大蛇的腦袋。


    這幅照片看起來像是“偷拍”,因為看上去四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太自然了,估計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時候有人正給他們拍照。且照片重點在突出這顆巨大的蛇頭,照片是從左側的斜角拍攝。


    照片當中的四個人在我細看之下,心中更是一驚。因為這四個人我全部都認識!這四個人從左到右依次分別是爺爺、夕羽惠的父親,還有兩個人,其中那個伸手摸著蛇頭的女人竟然是夕羽惠!而夕羽惠旁邊的那個人就是“我”!


    照片之中,爺爺和夕羽惠父親都是二十幾年前的樣子,如果是夕羽惠的父親一直保持著“青春”,使得難以判斷這張照片拍攝的時間,可是爺爺的樣子,與他現在的樣子有很明顯的年齡變化,所以一看就知道這張照片,應該是拍攝於二十幾年前!


    在照片之上,我和夕羽惠均是二十來歲的樣子!特別是夕羽惠,頭發紮著馬尾辮,臉上還露出了那種標誌性的微笑!兩個人的打扮,也是二十幾年前那種軍旅裝扮。


    我試圖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說明這張照片中情況,可是想來想去都沒有任何的合理理由解釋照片當中的場景。


    我的腦海之中一片空白,夕羽惠父親和爺爺出現在照片裏還能合理解釋,可是夕羽惠和“我”怎麽會出現在這樣一張二十幾年前的照片裏?如果按照我們現在的年紀來推算的話,二十幾年前,我和夕羽惠可能還有出生。


    我額頭上的冷汗,一滴滴地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看著照片整個人都已經呆滯了。如果說,照片中的那個“我”,就是與我長相相似的那個人,那麽照片之中長相和夕羽惠相似的那個人又是誰?我實在難以想象,難道在二十幾年前,就有和我們長相十分相似的兩個人,而且這兩個人同樣去過羌堯,並且見過了那條七彩大蛇。這種巧合不要用中樂透頭獎形容了,這相當於是恐龍複活的概率了。


    現在想要弄明白這一切,看來隻有當事人爺爺能給我一個解答了。可是,自從我們從羌堯出來之後,對於爺爺的下落,夕羽惠總是緘口不談。我現在深刻體會到了夕羽惠為什麽讓我不要去看風幹雞留下的東西了,可能她也知道,風幹雞留下的這些東西,或許我將我推向更深的謎團之中。


    我將照片翻過來,隻見照片背後都是大片馬克筆塗抹的痕跡。一片片黑色的馬克筆印記清晰可見。好像就是為了不讓其他人知道這張照片,原本背後記載的內容一樣。看得出來這張照片的背後,之前應該是記錄了許多東西,因為馬克筆的痕跡在照片的背後隨處可見。


    在二十幾年前,估計這種馬克筆並不是非常普及,所以將後麵內容抹掉的人,應該不是照片當中的人,也不是拍攝這張照片的人。很可能是後人為之。看到這些馬克筆痕跡,心裏也是萬分的失落。很顯然,有人並不想讓照片背後的記載重見天日。


    我歎了一口氣,把照片和筆記本都裝回到了牛皮紙袋裏。我躊躇了良久,心裏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是把這包東西繼續放在地下室裏,還是說把東西拿到樓上,讓夕羽惠也看看這些東西。別的事情還好說,如果夕羽惠看到了那張我們四人的照片後,她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反應呢?


    我在地下室整整呆坐了一個上午,直到夕羽惠打電話叫我去吃飯,我才把牛皮紙袋放回到了抽屜裏,並沒有把這個東西帶回出地下室。


    也許是許久都沒有來到店裏了,我來到餐廳的時候,夕羽惠一直都是很忙碌。餐廳的生意也算是不錯。幾個相識的店員,見到我來了,都跟我開著玩笑。店員麗麗還指著我沒時間打理的絡腮胡子,打趣地對我說道,“李哥,你好久不來店裏,現在都換了風格了,改走頹廢路線了?”


    夕羽惠見到我來了之後,放下手中的活兒,先和我吃飯。可能是看到我一臉的惆悵表情。吃飯的時候,夕羽惠不經意地問我,是不是已經看過了風幹雞所留下的東西?她問的很隨意,甚至連頭都沒有抬。


    我應了一聲之後,夕羽惠才把頭抬起來看著我。她語氣有些輕鬆地對我說道:“看來小哥留下的東西,沒有使你茅塞頓開,反倒是讓你更加的迷茫了。”


    我瞥了她一眼,心想夕羽惠可是夠心寬的,她也算是當事人之一,而且自己失蹤已久的父親當時也在羌堯,怎麽現在從羌堯出來之後,她一點都不關心有關密卷或者是她父親的事情了呢?


    “你知道他留下來的東西離都記載了些什麽嗎?”我問道夕羽惠,心裏非常矛盾,到底要不要把有關照片的事情告訴她。


    聽到我這麽問,夕羽惠嘟了嘟嘴,然後趕緊搖了搖頭,回到我說,“對於那些東西我一點興趣都沒有。你可千萬不要跟我說。自己心裏知道就好了。”隨後夕羽惠頓了頓語氣,她語氣略帶老氣地繼續說道:“我現在隻知道,你已經是準爸爸了,那種刀尖上的生活已經不適合我們了。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小哥給你留下那些東西,僅僅是為了讓你留作‘紀念’,並非想讓你再一味深究這些事情。畢竟,有關密卷的事情,我想,應該結束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是時候了


    隨後夕羽惠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就像是我們去羌堯之前所約定的一樣,本來我們也沒有打算前往羌堯,大家都想過好今後的生活。被迫前往羌堯,就當是回報風幹雞,或者是幫助爺爺乃至夕羽惠的小叔等等。決定去羌堯之前,我們就已經決定,這次從羌堯回來之後,關於密卷的事情,都讓它隨風而逝吧。夕羽惠提別強調地對我說到,有些事情有答案,或許在漫長的尋找之中,就能找到答案所在。可是,有些事情是即沒有開始,又不會有答案。這些事情無論怎樣尋找,都不會找到一個所謂“理想”的答案。更有甚者,會在尋找答案的途中,不僅僅與答案漸行漸遠,而且甚至與原本的自己漸行漸遠。就如同她的小叔,還有我爺爺李為民等人。


    在夕羽惠看來,大家沒有將有關密卷的事情告訴我,其實是從一個側麵保護我。保護我不成為他們那樣的人。而我要做的,就是不要讓他們的良苦用心付之東流。


    夕羽惠一直抬著頭看著我,而我的眼神甚至不敢和她對視,因為她的眼神非常犀利,好像一下子就能把我看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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