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嫻遊泳的技術還真是好,她俯泳完了又仰泳,從河的這邊岸遊到了河的那邊岸,來回三四次之後,才走上岸來。


    走上岸來後,李麗嫻一邊用雙手去梳理著她的一頭黑發,嘴裏又一邊唱起了戲文來了。


    白彩姑的嘴巴,也跟著李麗嫻,唱起了戲文,他的嘴巴不使喚的跟著李麗嫻唱,根本就停不下來。


    和早上一樣,自己的嘴巴裏在唱著怎麽,白彩姑仍然說不出來,他隻知道自己在唱戲。


    這樣唱了近一個鍾頭,李麗嫻的頭發被梳理幹了,她也就不再唱了,人又向村子裏跑去。


    到了村子裏,李麗嫻不上房也不爬牆,人向村後跳去。


    白彩姑心裏不解:這個李麗嫻,到村後去幹怎麽呢?


    銀書村的村後,是先前白彩姑在遠處就能看到的大石山。


    大石山上,有一條小路,向山頂盤旋而去。


    李麗嫻不但光著雙腳,還光著身子,但路邊的那些花草樹木,好像全都長著眼睛一樣,一棵也不碰到她李麗嫻的身上去。


    同樣的,那些花草樹木,也沒有棵碰到白彩姑的身上,讓白彩姑感覺到很奇怪,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避開那些花草樹木的,他明明看到那些花草樹木就要打到自己的身上來時,結果偏偏怎麽事也沒有,那些花草樹木雖然一點也沒有動,但自己卻是完美的從那些花草樹木中間跑過去了。


    隻是白彩姑的腳板就沒有那麽幸運這了,剛才在村子前麵的菜園子裏,白彩姑不知道踩對了怎麽東西,到現在還在陣陣作痛。


    在銀書村的村後跑了近一個鍾頭,白彩姑看到前麵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山洞,跑在前麵的李麗嫻跑進了山洞裏,白彩姑也跑著進入山洞。


    山洞並不深,從山洞的入口走到山洞的最深處,不過兩三丈深,讓白彩姑感到奇怪的是,自己走到這山洞裏,竟然也能看得到東西,一點也不感覺到黑。


    山洞裏充斥著三個男子的聲音,聲音非常的大,說的好像是怎麽地方的方言,白彩姑聽不出來,但從三個男人的語氣裏,白彩姑能聽得出這三個男人像是在互相對罵著。


    白彩姑還沒走近三個男子,就看出三個男子之中有一個是袁四的孫子袁寶生,白彩姑曾經在李二爺的家裏看到過袁寶生,所以能一眼認得出來。


    三個男子正站在那裏,你用手指著我,我用手指著你,嘴裏互相對罵著,白彩姑隱隱約約的聽出了三人的嘴裏不時的說著狀元郎三字,還有一些粗口的咒罵聲,其它的,白彩姑聽不出來了。


    白彩姑走近了之後,看清了袁寶生之外的兩個男子:兩個男子的年紀和袁寶生相近,白彩姑一看就知道兩人也是銀書村裏考上大學的人。


    那兩個男子的氣色比袁寶生稍微好一些,身上也比袁寶生幹淨多了,不像袁寶生,身上全是豬和牛的糞便味。


    隻是兩個男子中,有一個和李麗嫻一樣,身上也是脫得光溜溜的,看上去像不懂事的吃奶嬰兒。


    李麗嫻一到來,就加入了三個男子的對罵中,白彩姑也不例外,一來到三個男子的麵前時,就指著三個男子,嘴裏大罵了起來。


    白彩姑同樣隻聽懂了自己嘴裏的一些粗俗的咒罵聲,還有狀元郎三字,別的一些說的是怎麽,他聽不出來。


    五人互相對罵著,一罵就是一個多鍾頭,完了,白彩姑看到了兩人模糊的影子從山洞外麵走了進來。


    影子太模糊了,好像是兩個女子,白彩姑不敢肯定。


    兩個影子進來之後,便伸出手來,先是在袁寶生的頭上摸了一下,接著又分別在兩個男子的頭頂上摸過,再接著,兩個影子在李麗嫻的頭上摸了一下,最後才輪到白彩姑。


    兩個影子摸自己的頭頂時,白彩姑感覺到有一股陰寒的氣息向自己的心裏流了過來。


    “不好,這是鬼魂的怨氣!”白彩姑的心裏,吃驚的暗暗叫了起來。


    白彩姑聽園聯浩尤美的師父小娥山主說過,鬼魂的怨氣入侵人的心靈時,會讓人發出身體裏的最大潛能,除了能讓怨恨而死的鬼魂心裏得到放鬆,唯一不好的是,人的身體潛能一旦被鬼魂的怨氣激發完之後,就會慢慢的衰弱而死,無藥可救。


    “這兩個影子,應該就是亞紅和亞棉的鬼魂了。”白彩姑的心裏暗自思忖。


    但怎樣才能把這兩個鬼魂收為自己所用,白彩姑一時間也沒有怎麽好的辦法。


    白彩姑目前最大的難題是不知道怎樣才能擺脫亞紅和亞棉的控製,不再和李麗嫻幾個一樣瘋瘋癲癲。


    兩個影子摸過了五個人的頭頂之後,似乎很是滿意,無聲的飛出山洞外麵去了。


    白彩姑和四個年輕人,也從山洞裏魚貫而出,向山下走去。


    走在最前麵的,是袁寶生,他的腳步飛快,一眨眼之間,白彩姑就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另外兩個男子,走得也不慢,和那些運動員們跑步的速度相差不多,沒多久兩人的身影也到了山下……


    李麗嫻的速度相對慢些,而在李麗嫻後麵的白彩姑,感到自己的雙腳正在快跑,但無論他怎麽跑,就是跟不上前麵的李麗嫻。


    不久,白彩姑跟著李麗嫻又回到了銀書村,李麗嫻選了一棵茂盛的桂樹,快速的爬了上去。


    白彩姑也跟在李麗嫻的身後,快速的爬上了桂樹。


    找了一個粗壯的枝椪,李麗嫻坐了下去,身體靠到了樹幹上,眯起眼睛睡覺。


    白彩姑也同樣找了一個樹杈,坐了下來。


    可此時的白彩姑,是怎麽也睡不著覺。


    這瘋子的生活,讓白彩姑感覺心裏很不是味,但偏偏又沒有怎麽可以擺脫的方法。


    白彩姑忽然想起剛才在河邊喝水,當那一絲的清涼在身體裏散開之時,有一小段時間自己能控製著自己的身體。


    現在回想起來,白彩姑的心裏不由的有些後悔,後悔當時不該向村子裏跑,而是應該讓自己身體裏的蛆蟲出動,把自己腦子裏的那些雜物清除掉……


    腦子裏經常一陣陣的劇痛,現在白彩姑已經能百分之百的肯定,自己的腦海裏,一定也和昨天的李麗嫻腦子一樣,裏麵有那些黑色的雜物。


    後來白彩姑再喝水時,再也沒有那種清醒的感覺了,也不知道明天自己再喝水時會不會再有那種清醒的感覺,如果有,那自己一定有在第一時間裏讓身上的蛆蟲進入腦子,把腦子裏的那些雜物清除掉……


    正胡思亂想時,白彩姑忽然感覺到雙腳間一熱,他一低頭,不由的一陣心驚:自己不知道怎麽時候尿了一褲子的尿,這時候,那些尿正沿著褲腳向下流淌著呢……


    怎麽會這樣?剛剛向白彩姑頭上襲來的睡意,一刹那就變得沒有了。


    那條青蛇,不是已經走了嗎?自己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尿起褲子來了呢?


    難道自己中了那條蛇的毒之後,就永遠要尿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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