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怎麽又扯到抹殺這個詞了?”我連忙問道:“不是說目前沒有發現植物的致命條件麽?”


    呂布韋搖搖頭:“其實想要消滅這種植物很簡單,隻是,這種事情不能由我去做,黃興他跟我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他去做這件事情再合適不過了。”


    我小心地看著手裏的這個透明塑料瓶:“你是說靠這個?”我實在想不出這點小小的粉末能夠對那些植物造成多麽巨大的傷害。


    “快走吧,如果被別人發現了,你們就走不了了。黃興會在路上跟你解釋的。”呂布韋看了看表,有些著急。


    我點點頭,把那個小瓶子貼身放好,一低頭,也鑽進了車裏。呂布韋看了看我,說了句:“保重。”


    我覺得這小子像在對我交代臨終遺言,不過要去赴死的更像是我才對啊。還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就已經踏上了這條不歸路。


    黃興見我上了車,對我說了一聲坐穩,迅速開動了汽車,他的車窗並沒有搖起來,而是將手伸出窗外,我看見他手裏拿了一樣東西。


    居然還是那支麻醉槍。呂布韋點點頭,黃興手指一動,呂布韋就倒在了地上。黃興隨後還從一邊拿出一個小東西,將它扔在了呂布韋的身上。


    “你這又是做什麽?”我有些哭笑不得,雖然知道這似乎是兩人商量好的事情,不過看到呂布韋就那麽昏倒在地上我還是有些擔心。“沒事沒事,我有這麽做的理由,他也有躺在這裏的理由,僅僅是這樣而已。那個東西可是他的護身符,很快就會有人找到這裏來的。”黃興完全沒把呂布韋掛在心上。


    車行駛在午夜的夜色當中,埋進一片看不清遠方的黑暗,我也不知道他這是駛去哪裏,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想做些什麽。


    “能解釋一下麽?你跟呂布韋兩個人唱的到底是什麽戲?”我問道。


    “嗯,一個紅臉,一個黑臉。懂了麽?”黃興開著車,還打開了車裏的音響,是他提到的那個簡迷離的搖滾樂。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你的意思是說,你最後還是跟他達成共識了,那個植物必須消滅掉?”


    “我可是一開始就這麽想的,隻是他不得不對數據說話而已。昨晚的情況你也見到了,在這麽下去恐怕不隻是這裏的問題了。呂布韋決定給我們提供一點點小小的幫助。在我們成功之前,他還是得扮演好他的角色,所以我才會給他也補上一槍,這樣才能更有說服力麽?”


    我回道:“你的黑臉是用來做什麽的?”


    “先斬後奏。”黃興換了檔,車速更快了。


    我隱約猜到了他的想法:“可是我們辦不到吧,哪怕再加上呂布韋也辦不到的吧,我們三個人能做什麽?”


    黃興沒有看我,隻是笑了笑:“能做的有很多,他給你的東西,你應該知道那是什麽吧。”


    我點點頭,從懷裏小心地逃出來:“那種植物囊包裏生成的能量石的粉末,小心點,呂布韋說它可能爆炸。”之前聽著兩人透露的消息,一點點的能量石提供的能量卻是大的可怕,如果真的這一點東西在汽車裏爆炸了,恐怕我跟黃興會瞬間燒成灰燼。


    “沒那麽玄乎,雖然的確會爆炸,不過安全係數還算是一般的。你太緊張了。”黃興看了我手裏的瓶子一眼:“不過,今天它的作用可不是用來當炸藥的。”


    “它可是一把鑰匙。”


    黃興突然說出了這麽一個詞。


    鑰匙。


    “什麽意思?它能打開什麽的門?”我第一反應是那個深埋在地下的銀色白球,但是我們現在根本連到達那裏都不可能了,又該怎麽進入那個白色的圓球?


    “這個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很神奇的,不過,我也是第一次嚐試,希望我們能夠成功吧。”黃興大笑起來。


    “還有失敗的可能?”我覺得今天晚上真是多事之秋。


    “當然了,怎麽可能百分之百成功,但是如果真的能夠打開那扇門的話,我們的事情就有希望了。”黃興接到。


    “然後呢?”我突然換了個話題。


    “然後,什麽然後?”黃興不知道我說的然後從哪裏開始然後。


    “對,如果我們成功以後,你該怎麽辦?”黃興今晚的行動注定了是違反了上麵的命令,同時他將我也拉到了這條賊船上,不管事情成功與否,我想知道黃興海如何在國安局立足。


    我想國家一定不想要一個不安分的家夥站在這麽重要的崗位上。黃興的這種行為我相信很多人都沒有辦法接受,到時候肯定會有各種指控跟隨而來,他應該會被送上秘密法庭受審,我不知道他會得到怎樣的結果。


    “怎麽辦,好好活著唄。不然呢?”黃興還想笑,可是我知道他笑不出來了。


    “你覺得今晚的事情值得麽?為了你說的,我說的那個飄渺的拯救全人類這個想法?”我知道事態的確很是嚴重,但是有沒有可能會突然發生轉機,這些植物全部莫名的死去?如果這樣,我們就不必踏上這樣的一條看不到遠方的夜路。


    “我從沒想過拯救世界,我隻是貫徹我自己的想法罷了。”黃興的語氣突然像是換了一個人,也好像沒有換,我都分不清此刻的他是切換了性格還是那個會誇張大笑的他嚴肅了起來。


    “我們都不是英雄,但是卻有著想做英雄的美夢。我對他們關心的技術,革新,科學跳躍全部不感興趣,支持我的隻是我自己的心,我因為好奇而去研究,因為好勝而去堅持,因為我喜歡這樣的生活。現在,我知道那種植物的危險,我隻是告訴自己有義務將它解決掉,所以我來做,僅此而已。我不關心前因後果,我隻在乎現在。後果我會考慮,但麵對這種事情的時候根本就不要去多想吧。”黃興的話像是他的獨白,我覺得他在某些方麵的確跟我很像,但是,他有著比我更加強大的內心。“告訴我,你今天什麽都沒有問就跟著我來的理由是什麽?”


    “我想知道這件事情的答案,還有,我也有想要保護的人。”我想了想,很是認真的回答,腦海裏轉來轉去的是一個女人的背影。


    “這個理由就夠了。”黃興一踩刹車,將車停了下來:“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就是那片植物的範圍了。下車吧。”


    他從我手裏接過玻璃瓶,先一步下了車:“讓我們看看,這把鑰匙,到底能不能打開那扇大門吧。”


    第二十一章 母體


    我下了車,看了看麵前的大片黑暗,隻看見黃興在從汽車的後備箱裏往外拿東西。他拿出一個黑色的袋子,打開來,裏麵散落出了幾根手臂粗細的棒子狀東西。


    “這是什麽?”我拿起一根,借著汽車的燈光看了看,裏麵裝滿了一種液體。黃興一扭棒子的頭部,那根棒子登時發出了暗藍色的光的光亮,這居然是一些熒光棒。


    “下麵還是沒有光,我們把手電帶來估計還是會被那些植物搶走,所以那這些東西照明吧。一根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得抓緊了。”黃興幫我也扭開一根,讓我拿在手裏,然後兩個人借著藍色的光亮一路前進著。


    下麵?我不知道黃興的下麵是指什麽,難道是說我們還會再一次達到那個圓球表麵?可是那天的升降梯早已在前幾日的崩塌中損壞了,我跟他又該怎麽達到那個地方?


    大概經過了五分鍾的夜路,我的腳下終於開始出現了那片密密麻麻的植物,借著深藍色的光亮,在這樣的夜晚顯出詭異的墨綠色,它們並沒有我想象當中的不停蠕動,相反,它們現在跟正常的植物一樣就靜靜的棲息在這片地麵上,如果不是這恐怖密集的數量和早已得知的特性,我一定會覺得它們隻是普通的植物。


    它們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小心些,這裏的土壤其實已經是空層,稍微用力就會引起地麵的崩塌,落腳輕點吧。”黃興的熒光棒照亮著潛行的道路,周圍散發著讓人覺得惡心的氣味,那是呂布韋之前讓飛機進行人工撒降的酸雨的味道。


    “帶上這個吧。從現在開始,不要觸摸任何身體以外的東西,這些酸的酸性會腐蝕你的皮膚的。”黃興遞過來一雙塑膠手套,為了避免兩人在趕路的過程中因為不小心的摔倒觸摸到滿是酸液的地麵,他準備好了這些東西。


    “你還沒有告訴我,到底我們要怎麽進入那個地方。”我戴上手套,跟著黃興踩著那些植物艱難的前進著,他似乎也不著急,隻是拿出一個小東西看著上麵滴溜溜發亮的屏幕。這裏要交代的是,為什麽那些植物沒有上來直接像發現食物的野獸一樣撲上來的原因,是因為呂布韋最後一次在半個小時前用酸雨控製了這些植物的活動力。但是這種效果並不能持久,或許再過一個小時,它們又開始瘋狂地生長了。


    在這僅有的呂布韋爭取的時間內,將是我們安然到底目的地的最後機會。


    “往前大約五百米吧,那裏的植物應該已經恢複活動力了?”黃興說完,直接扔掉了手裏的小儀器,然後開始摘下自己的手表,一起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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