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家裏的第二個孩子,冷頡是我的姐姐,我叫冷月。”冷月接著說道,我知道她似乎早就有了這樣的準備:“我們的能力,都是從母親那裏遺傳來的,隻不過——母親的能力隻能傳給一個女兒,她傳給了我的姐姐,冷頡。而我,隻是成為了一個普通的女孩。”冷月開始跟我介紹關於她們家盅術遺傳的秘辛。


    “說真的,小時候我很羨慕姐姐,因為姐姐的能力是那麽的厲害,她能夠用這種能力做到很多我都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我會覺得母親有些不公平,為什麽教了姐姐卻沒有教給我。但是後來長大以後我才明白,這種能力,其實隻是一個負擔罷了。”


    “母親不讓姐姐在常人麵前展示能力,這也是家族流傳下來的規矩,尤其是現在的這個社會,我們這樣的人隻會成為少數的異類,所以姐姐也隻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普通人,她甚至再也沒有去用她已經爐火純青的能力。再後來,姐姐出嫁了,她嫁給了一個叫韓凡生的人,母親是不同意這樁婚事的,因為她希望找到一個自己村子裏知道這件事情的男人來娶姐姐。但是姐夫很愛她,甚至在知道她有這種奇怪的能力了以後也沒有害怕姐姐,這讓姐姐覺得很高興,讓我也覺得很高興。最後姐姐逃走了,帶著那讓我既羨慕又害怕的能力跟姐夫私奔了,但是我覺得姐姐做的沒錯,她終於可以做一個正常的幸福女人了。”


    “隻是,這種期盼中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有一天,我突然發現我竟然也有了盅術的能力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我們家族的盅術從來隻是一個人傳給另外一個人,所以母親隻能把她的能力傳遞給姐姐。我,按照道理來說是不會擁有這樣的能力的,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擁有了施盅的能力,那就證明,姐姐已經死掉了。隻有那樣,她才可以把自己的能力留給我。”


    冷月沒有我預料當中的慌張,也沒有那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她隻是很平靜的講述了她的故事。我也從這當中,獲得了很多之前我不曾了解的真相。


    十年前的案子,知道的人,從冷頡死前爆發的那一刻起,就不隻有在場的那些人了。他們無意中的舉動,已經為十年後的報複埋下了隱患。


    冷頡死前,用自己最後的力量給村子裏當時的所有人都種下了毒盅,隻是她沒有時間和能力去一個一個引爆它們,這樣的任務,她交給了她的妹妹去做。


    冷頡死的時候,一定是帶著愛和恨死去的。


    她愛著她的丈夫,同時也憎恨著村子裏的每一個人。那些膽小的村民在當時做了一件最為愚蠢的事情,他們惹下了一名連命都不要了的盅師。


    冷頡在做完了她能做的一起以後,把能力傳遞給了自己的妹妹,也就是冷月。而冷月在突然發現自己也具有這樣的能力的同時,也立刻明白了姐姐的遭遇。隻是她不知道姐姐到底去了哪裏,也不知道姐姐為什麽會突然死去。但她想要為姐姐報仇。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今年。冷月從來沒有放棄過調查,她花了近十年的才找到了這裏,同時利用心通盅得到了十年前發生的真相,接下來,她並沒有貿然的行動,而是狠狠地策劃起了這次的行動。


    事件的真相被揭露出來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冷月動的手腳。而目的,就是為了報複這群害死了自己姐姐的村民。


    拜祭被隱藏起來的兩人的是她,打電話的那個神秘人是她,偷偷施手腳激活所有毒盅的也是她。


    “那張靜呢,張靜跟這個案子又有什麽關係?她是無辜的。”事情的真相已經清楚,隻是我現在還需要找到張靜的下落,這裏還有她的兩位朋友身體裏有她種下的噬心盅。


    “張靜,她是我的藥引。她不是已經說過了麽?她已經把自己賣給了我。我需要的,是她的靈魂啊。”冷月輕輕地一笑,她是個很好看的女人,隻是這詭異的微笑在此刻讓我有了一圈寒意。


    “藥引?她到底怎麽樣了?”我覺得事情在有些不妙,聽冷月的說法,張靜恐怕已經是極其危險了。


    “維持那麽多盅的同時啟動可不是個簡單地工作,她當然需要成為我的祭品了。不然的話,我姐姐的死豈不是毫無價值了?我借了她的身體,幫我完成我最後的心願。”


    冷月說到這裏,直接從床上走了下來,站到了我的麵前。她的個子不高,但我卻感覺有一種威壓無形之中包圍了整個房間,我想說話,可是空氣去仿佛變成了凝固的固體,讓我呼吸困難。


    “想要抓我麽?”冷月還在微笑,她的右手在我麵前打了個響指,我立刻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從我的左腳順著腿爬了上來,正在朝我的心髒湧動。但可惡的是此刻的我竟然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了。


    可惡,可惡啊。


    背後突然傳來大門猛然打開的撞擊聲,我聽見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應該是安然。也多虧她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讓我已經冰冷僵硬的身軀在此刻有了微微活動的能力,我立馬用手去打掉了那個趴在我身上往上遊走的東西。隻是這感覺很奇怪,因為我明明沒有看見任何的東西,隻是感覺到了卻是有東西順著我的衣服在往上爬,打到它的感覺很實在,可是我的身上卻是什麽都沒有,我沒有看到任何東西。這種感覺真的超級難受。


    冷月露出了略微吃驚地表情,她向後退了一步,看了眼我的身後。而在打掉那個看不見的東西以後,我的身體終於恢複了行動能力,我轉過頭,背後站著的正是安然。


    “不是問了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的麽?”她竟然還有心情笑,她明白現在是一個什麽情況麽?說真的,如果冷月非要跟我們硬幹,我覺得我能夠製服她的概率不到十分之一。


    “這個女人太危險了。你快走。”我還心有餘悸,剛剛那股冰冷的感覺讓我久久難以釋懷。


    “我知道,所以,這次我也找b.h的人來幫忙了,他已經進來了,你沒感覺到?”安然笑的很從容,但我卻是覺得她太過白癡了,哪有什麽幫手?我環視了周圍一圈,整個室內除了我們三人意外別無他人,安然卻說已經有幫手來了。


    可是我的吐槽還沒說出口,就看見我麵前的空氣突然起了一層漣漪,像是有什麽東西突然打破了虛無的空氣當中的平衡,水波一樣的波紋出現了幾道,麵前竟然慢慢顯出一個透明的人形來。


    “這是——”我立刻長大了嘴巴,b.h組織。ck human,黑暗新人類,裏麵的全部都是遠超常人的非正常人類,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成員,之前有提到過安然跟他們的領導者k先生有些私人關係,沒想到這次竟然直接借過來這樣一個神奇的人物。


    “他叫喬幫,海底人。算了,給你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戰鬥不是我們擅長的東西,留在這裏隻會添麻煩,走吧。”安然拉著我就要往外走,倒是那個透明的人形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後那張模糊不清的臉上居然露出了笑意。


    “你知道保密條例的吧,我就不重複了。”安然還在扯這個,但我卻是擔心屋子裏麵的情況。因為自從我們走出來以後,裏麵竟然整個安靜得不像話,完全不像是有人在大戰的樣子。


    “他真的沒問題麽?”我擔心道。


    “他嚴格意義上已經不算是人類,你覺得那些奇怪的盅術會對他有用?”安然顯然比我清楚戰況得多。


    五分鍾以後,房間的門打開了,但是卻沒有人從裏麵走出來。我知道,那個喬幫又隱形了,跟剛剛出現的時候一樣。


    “她跳窗逃走了。”聲音很是清脆,但是突然一下出現在你耳邊的時候你會發現你還是無法接受一個憑空出現的聲音。那真的很詭異。


    我走了進去,發現裏麵竟然滿是水漬,水滴濺落的到處都是。而此刻,被我拉開的窗簾正被窗口湧進的大風吹起,呼呼的飄著,而冷月,已經不見了。


    第二十一章 塵歸塵,土歸土


    呂布韋趕過來的時候,醫院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因為安然預先做好了處理措施,這裏的一起並沒有被外界得知。冷月最後逃走了,她能夠對付一個普通人,卻對安然嘴裏的不正常人類毫無辦法,所以她跳窗逃走了。


    但她不會走遠,我覺得我似乎知道她會去哪。她的夙願還留在那裏,她當然不會逃走,這件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鄧龍,你沒事吧?”呂布韋抓著我的手,硬要帶我去檢查身體,他在擔心冷月在我體內也留下了什麽不好的東西,但我自己卻是異常的清楚,那個東西被我一巴掌打掉了,所以不會有什麽東西依附在我的身上,而且現在時間還很緊張,即使我奈何不了冷月,我也一定要救下那些我還能夠挽救的人的性命。


    “我沒事,她沒來的及在我身上施盅,相信我。”我一再堅持,呂布韋隻好作罷,帶著三四個人開始檢查房間裏麵的情況,他擔心房間裏還殘留著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安然,如果讓你抓到冷月,你會怎麽辦?”我看了安然一眼,她此刻正坐在電腦前,不停地在敲打著一些文字,內容大概是匯報這次行動的情況。


    “怎麽辦?”她似乎猶豫了一下:“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國安局的規定是讓她配合我們的工作。”


    “如果她不同意呢,你們還執意要這麽做麽?”


    “她沒有其他選擇,就好比當初的呂布韋一樣。你的故事,我也聽說過。”安然頭也沒抬,但話還是連珠炮一樣的說了出來。鍵盤還在啪嗒啪嗒的響著,我靜靜的看著文字跳躍在屏幕上。


    “呂布韋應該告訴過你,你是幸運的,因為你是這些年來國安局唯一一個正常對待的普通人,我們沒有幹涉你的正常生活,也沒有強製你跟我們的合作。抱歉,我們跟你是不一樣的存在,我隻能聽從上麵的安排。所以這次,冷月隻有兩個結局,死,或者跟我們合作。這是——規定。”


    “我明白了。”我似乎早就應該對國安局的這些規定習慣了,隻是每一次碰到這種讓我覺得矛盾的時候我依然會覺得不爽,因為我隻是站在一個普通人得角度在考慮問題,而呂布韋他們,卻是必須考慮到整個組織的利益,我沒有權利指責他們。


    隻是我也不甘心讓他們就這樣破壞我心中的堅持,所以能做的,我還是要再做一次,就像兩年前一樣。我答應了某人的一樣。


    我靜靜地離開,安然沒有阻止我,也沒有問我什麽,她隻是看了我一眼,然後就這樣看著我離開了。


    我讓齊君亭把我帶回了韓村,故事從這裏開始,我想最後也應該在這裏結束。


    “出什麽事了?村子裏已經沒有多少人了,要我陪你一起去麽?”齊君亭在車上問我,我搖搖頭,對他一笑,一個人走進了村子。


    村子這個時候很安靜,因為大部分的村民都被送進了醫院,他們的病情還在加重當中,此刻的村子猶如一座已經死去的小鎮,安靜中透露出了一絲詭異。偶爾會有一個小孩從自家窗戶上蹬著眼睛往外看著,很快就會被年輕的媽媽趕到屋子裏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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