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龍緩緩蠕行,排了一會兒,我回頭看了看,後麵的隊伍已經看不到尾巴了。


    我向右變了一條車道,夾在兩台大車之間,這樣感覺更安全一些。


    夜幕開始降臨,前後都隻能看見車燈,我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安,該不會是前方在盤查吧,要知道,山海關可是陸路入東北的必經之路。


    車隊又停止前進,我下了車,征得旁邊一台suv車主同意之後,爬上他的車頂架,向收費站外麵望去,臥槽!居然瞥見了一抹紅藍燈在閃爍!


    還真有盤查的啊!


    不行,不能冒這個風險!


    我攔下右側車道的車,右轉過去,把車停進應急車道,然後悄悄把郭襄弄出車,抱著她下了高速路基,這裏是窪地,車燈找不見,我用鉗子剪斷鐵絲網護欄,逃走!


    能看見遠處城市的燈火,目測三、四公裏左右,我背著郭襄穿過一片坑坑窪窪的荒地,又穿過一片防風林,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小村子。


    我已經累得雙腿發抖,主要是肚子餓的咕咕叫,眼睛都冒金星了!便停下來,利用觀氣術,找到一個隻有兩個女人的人家。房子很破舊,可能比較貧困。


    我敲開門,開門的是個老太太,我說跟女朋友出來玩,迷路了,走了好久,女朋友暈倒,想在您這兒休息一會兒,當然,說這番話的時候,我手裏捏著兩張人民幣。他華叉才。


    老太太讓我們進來,家裏還有個小姑涼,大概十四、五歲,長得挺漂亮,正在寫作業。


    老太太問我們吃飯沒有,要不要找大夫給姑娘看病,我說不用,她隻是累了,休息一會兒就行,又問她有沒有吃的,老太太要給我們做飯,我說不用,煮點掛麵就行!


    吃了兩碗掛麵,體力終於恢複了一點,我看到她家窗台前停著一台三輪摩托車,就是普通的摩托車,後麵改裝,加了兩個輪子的小鬥,就問這車能開麽,老太太說可以開,這是她兒子去年新買的,買了不久之後,她兒子就出去打工了,車放在家裏,沒人用。


    原來是留守老人和兒童,談話中得知,她兒子自己一個人,孩子他媽嫌家裏窮,剩下孩子不久之後就跟人跑了。


    我從錢包裏把最後的三千多塊現金拿了出來,問老太太夠不夠買這台車。


    老太太皺皺眉,說買的時候一萬多呢,我隻好放棄,另想辦法。


    “小夥子,你想去哪兒啊?”老太太問我。


    “我想回東北,去福興。”我故意隱瞞了老太,福興是我老家,肯定會被敵人重點盯防,我才不會自投羅網呢!


    “啊!那太好了!我兒子就在福興打工,這小王八犢子,都半年沒回來了,就知道往家裏寄錢,小潔都想他了,給他打了好幾次電話也不回來!我七老八十的,走不動道了,不敢帶小潔出門,你們要能把小潔帶福興去,送到她爸身邊,這車就送給你們了!”老太太興高采烈地說。


    嗯?這不合常理啊,才跟我認識多一會兒,就敢把孫女交給我?


    我捏起指訣,看了看老頭頭頂的氣,頓時明白了!


    她活不了多久了,可能太愛孫女,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死,那不爭氣的兒子又不回家,老太要是死了的話,小潔(叫王雅潔)一個人在家,非但不能處理,心裏肯定還會留下巨大的陰影。


    “放心吧,奶奶!我一定把小潔親手送到她爹手裏!您……一路走好!”我握住老奶奶粗糙的手,認真地說。


    老太太愣了一下,笑了,說小夥子你是不是大夫啊!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對了,奶奶,如果有人問起我們的話,您最好說什麽都不知道,好嗎?其實我們是私奔出關,去投奔福興的同學的,我女朋友她爸爸家很有錢,而我很窮,她家不想讓我們在一起。”臨走的時候,我騙老奶奶說。


    老奶奶淚眼婆娑地點了點頭,幫小潔把書包裏裝了好多吃的和錢,又囑托她半天,到了那邊要聽爸爸的話之類。


    我開著摩托車,載著沉默寡言的小雪和郭襄再度上路,憑借手機導航往福興方向星夜疾馳。剛進入葫蘆島境內,小雪從後麵拽了拽我的衣服,我停車,摘下頭盔,問她怎麽了,是不是想撒尿?


    小雪搖頭,指了指蜷在被子裏的郭襄,我借著星光低頭看去,隻見襄兒正睜著眼睛,死死盯著我!


    ☆、0068、燈下黑


    我趕緊下車,將郭襄給扶了起來。


    “感覺怎麽樣?”我摸了摸她的臉,她表情有些呆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著涼了,雖然有奶奶贈送的被子裹著。但畢竟這是敞篷三輪,不比轎車,東北的仲夏夜,也很涼的。


    並未發燒。


    郭襄還是冷冷看著我,眼睛眯起,這個表情,有點眼熟,我好像隻在一開始跟她在樓道裏見麵的時候見到過!


    “沒事吧你!”我又拍了拍她的臉。


    “你是誰!”郭襄問。


    “……小傻子,睡迷糊了吧?我是夏朗啊!”我笑道,但很快,我發現這好像並不是一個笑話,因為,郭襄不知道從哪兒弄到一支碳素筆,鋒利的筆尖。正頂著我的脖子!


    “別,別緊張!我不是壞人!”我將手慢慢鬆開她的身子,又慢慢舉起,嚐試往後退,但郭襄一把拉住了我的領帶,不讓我脫離她筆尖的攻擊範圍。


    一股冷風吹來,灌入郭襄的領口,郭襄縮了一下胸,意識到裏麵有些不對勁(我沒給她買內衣),她抓我領帶的手,下意識地鬆了一下,我趁此機會。劈手抓住她的右手腕,搶下碳素筆!


    郭襄馬上從三輪車鬥裏起身,借著高地,抬腳朝我踹來!我躲閃不及,當胸挨了一腳,後退數米,一屁墩坐在馬路中間。一台小轎車鳴著笛,擦著我後背快速駛過!


    郭襄從車裏跳出,小鹿似得,兩步跳過來,一隻腳踩在我胸口,讓我無法起身。


    “說!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把我擄掠到奉天?”郭襄應該早就醒了,看到經過的車的車牌,都是遼字開頭,才猜到這裏的位置。


    最擔心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她他媽的失憶了。他華役技。


    在明珠塔上切腹之後,郭襄的呼吸和心跳全部消失,大腦供血不足,意識消失。當時我就擔心這會導致她部分腦細胞死亡,造成失憶,沒想到真變成了這樣。不過從她依舊能夠掌握語言,擁有矯捷的身法判斷,她隻是片段失憶(失去某時間段的記憶)。失憶的時間點,應該是在一個月以前。


    因為一個月前,她就接到燕趙門門主的命令,來滬市,知道目標人物叫夏朗,但剛才我說我是夏朗的時候,她毫無反應。


    “襄兒,你別衝動,我叫夏朗,夏天的夏,朗朗乾坤的朗,我是個好人!我們是朋友,你失憶了!”我扶著她的腳,小心翼翼地說,她的真氣還是很充盈的,本來就會功夫,徒手幹掉我肯定沒有問題。


    “失憶?”郭襄愣了一下,腳下稍微鬆了些,我借勢把她的腳搬下去,從地上爬了起來,捂著胸,佯裝很痛。


    “一時半會可能很難跟你講清楚,何況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這是葫蘆島,我們的目的地是福興,福興你應該知道的吧?”我說。


    “那是我老家,你怎麽知道?”郭襄疑惑道。


    “我不是說咱們是朋友麽!新認識不久的朋友!我也是福興的!我還見過你媽呢,有點胖,很白,左邊眉毛有一顆痣,對不對?”我趕緊跟她套近乎,證明我真的認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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