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人都歎了一口氣,從叫救護車來救眼鏡男開始,我們的行蹤也算是暴露了,但是沒辦法,畢竟救人要緊,我們總不能為了救人而不管受傷的眼鏡男,這也違背了初衷。


    秦淮轉身已經準備要下去了,我頓時覺得有點不甘心,好不容易查到了此處,現在真是功虧一簣,我心裏不禁有點埋怨那個眼鏡男。


    正尋思著,我腦海裏想起滴滴答答的表聲,那表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我頓覺不妙,立馬意識到這鬼物應該是再一次聯係到了我,這時候我的意識清晰了很多,心裏趕緊念起凝神決,同時注意那表聲的來源。


    淩熠辰見我神態不對,趕緊上前問:“小曦,你怎麽了?”


    我睜開眼睛,心髒狂跳,說:“我又聽到剛剛那個表聲了,聲音的方向好像在那邊。”他們兩個人立馬朝著我指的方向看去,那裏是六樓走廊的盡頭,我們剛剛去過,裏麵好像是倉庫。


    秦淮撇了我一眼,說:“自己注意點。”然後迅速往走廊的盡頭跑去,我跟淩熠辰緊隨其後,這門外麵上著鎖,而且已經落了一層灰,可想而知已經好久沒人來了,秦淮又拿出那個扣耳勺一樣的工具在所頭上捅了兩下,一聲清脆的金屬聲,那鎖便開了。


    秦淮輕輕的推開這木門,兩邊發出吱嘎的響聲,這門是多久沒上過油了,這屋子並沒有外麵看著那麽大,裏麵堆的破損的桌子和椅子,還有破拖布和掃帚,上麵都落了一層厚厚的灰,進來的時候我就忍不住咳嗽,這裏估計很久沒人來過了。


    看了一圈,並沒有感覺任何特別,我剛剛念的凝神決,已經跟那怨鬼切斷了聯係,我有點失落,線索在這裏好像又斷了。


    淩熠辰歎了口氣,“這個龐盛集團裏到處是秘密,可咱們一個也沒查明白,在這樣下去,半個月豈不是馬上就過去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還沒著急呢,你著急什麽?”我倆他一言,我一語的開始拌嘴,秦淮卻在這個時候屋裏屋外的走了好幾次,不知道看什麽。


    我走到門口,問道:“師父,你在這看什麽呢?”


    秦淮這才緩過神,一臉嚴肅的說:“你們覺不覺得這屋子有點不對勁,從外麵看應該很大一間,而屋裏的麵積似乎小了點。”


    我剛剛一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外麵直接到了走廊的盡頭,而裏麵卻覺得有些狹窄,“莫不是堆了太多的東西顯得?”我隨口說道。


    淩熠辰搖搖頭,“不是,我覺得,好像這屋子後麵很大一塊是被砌死了……”


    淩熠辰說道這,我們三個立馬對視一眼,又聯係起剛剛眼鏡男說的那個字,牆……


    秦淮趕緊把耳朵附在牆上,仔細聽了很久,朝著我們搖搖頭,難道我們又想錯了?我不大相信,自告奮勇的說:“我來試試——”


    我剛把耳朵貼在牆上,立馬覺得整個人好像被什麽東西拉入了牆裏,剛剛那滴答的表聲再次在耳畔響起,這牆裏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清,表聲越來越大,我隱隱的看到前麵有個黑影,隻是有點看不清,我眯著眼睛在近一點,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我看到在我前方,有一具漆黑的幹屍夾在了牆裏,而他手上戴了一塊滴答響的手表。


    這時候,誰在不停的搖晃我,我漸漸的恢複了精神,淩熠辰撇撇嘴,“你發什麽呆呢?小曦——”


    我深吸一口氣,趕緊把剛剛在牆裏看到的東西告訴了秦淮他們,他倆聽完都張大了嘴巴,“這裏麵怎麽會有一具幹屍呢?”我想想剛才仍然心有餘悸。


    淩熠辰輕哼了一聲,“看來要問問龐贏了,這鬼物之前跟小曦聯係過,現在應該是用意識再引咱們過來,之前那些死人應該也是這怨鬼幹的。”


    秦淮恩了一聲,“這事情看來得告訴總局了,得找人過來把牆挖開,先把幹屍弄出來再說,我好奇的是那表,按小曦的描述這幹屍應該有年頭了,那表居然還在走動,看來那東西應該就是高柏銘要的。”


    事情到這裏應該已經很明朗了,折騰了一晚上,現在大概快淩晨了,秦淮給總局打了電話,協調了警方那邊,連夜找人過來開始挖牆,龐贏那邊一大早上我們打了電話,他嚇的心髒病犯了住進了醫院,估計這是跟他脫不了幹係。


    牆體被拋開後,在裏麵幾米的地方真的隱藏了一具幹屍,跟我剛剛看到的一樣,隻是這幹屍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後麵的事情移交給總局其他人處理,我們畢竟時間有限。


    秦淮把手表從那幹屍手上拿了下來,我頓時覺得有一股強大的怨氣,這表是金黃色的男款機械表,看上去很舊了,表帶邊緣已經磨損了,秦淮看了一眼手機,又看了一眼這表,現在已經是上午九點二十分了,龐盛集團的員工已經都來上班了,“看那幹屍的樣子至少也有十年了,一個機械的手表,居然能走這麽長時間。”秦淮自言自語歎道。


    總算解決了一件事情,我們從龐盛集團出來,都各懷著心事,像剛剛經曆一場大浩劫一般全身疲憊,然而還有幾個謎團沒解開,比如那個高跟鞋的女人是誰,不過這已經無關緊要了。


    出了大樓,我們準備直接查查機票直接回去,這時候地上有什麽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定眼一看,好像是個筆記本,在風中亂翻著頁碼。


    我撇撇嘴,也不知道誰這麽大意,筆記本都掉,我上去想撿起來,偶然看到本子上的字:


    2015年x月x日x時,範雲死於飯鏟穿透心髒。


    2015年x月x日x時,佟群英死於圓珠筆穿透太陽穴。


    2015年x月x日x時,胡洋死於微波爐爆炸。


    ……


    之前已經死的四個人都在這上麵,倒數第二行是某人死於失血過多,難道是眼鏡男?我點鬱悶,這是誰這麽無聊,在這玩死亡筆記呢?


    而這本子的最後一行寫著,2015年9月2日10點,汪淩死於跳樓。


    我心裏頓時咯噔一下,今天正是9月2號,現在距離10點還有5分鍾,這時候我旁邊有個人大喊,“你們看,樓上好像站個人——”


    第64章 死亡筆記


    時針和分針已經指向了十點,我焦急的抬頭望去,那個人影直接從樓上墜了下來,立馬引起周圍人的驚聲尖叫。


    我頓時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都不好了,要不要這麽邪門?滿腦子念叨著:“這是個巧合這是個巧合”。我驚悚地看著手中的日記本又看了看手表,時間地點全都對上了,萬一這人也對上了,我手裏的這個豈不是死亡筆記?


    秦淮瞟了我一眼,迅速將我手中的日記本塞到我包裏。


    我一臉複雜地看著秦淮,沒明白他這舉動是什麽意思,我轉頭看向淩熠辰,淩熠辰一臉苦笑地摸了摸他隨身的包,那裏裝著剛才從牆裏取出的表。我倒吸了口氣,後背的包似乎突然變的千鈞之重。


    “看來我們都想錯了,事情沒那麽簡單,難道跟那塊手表和那怨鬼沒有關係?”淩熠辰歎了口氣,“走吧。”


    由於有人跳樓,周圍已經被人群圍的水泄不通,我們好不容易從中間擠出去,剛準備要離開,就被叫住了——“請等一下。”說話的是一個打扮清純的姑娘,看上去也就隻有二十多歲,穿著一身職業裝,估計是龐盛集團的員工。


    我下意識地背過手去護住背包,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麽緊張。


    “什麽事?”出乎我意料地,秦淮竟然第一個開口,他用清冷的目光瞥向那個姑娘。


    對麵的女人靦腆地一笑,“那個,請問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日記本?土黃色的封皮,大概這麽大。”她比了一下大小。


    秦淮一指不遠處,她循著方向看去,那邊圍起了嘈雜的人群。她疑惑地皺起了眉,然後她“啊”的一聲尖叫癱坐在地,顯然嚇得不輕。


    我剛想問些什麽,結果秦淮和淩熠辰一左一右架著我繞過那女人飛速離開了現場。我長大了嘴,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就被強行灌了一肚子風!


    所以回到賓館後,淩熠辰和秦淮一直說今天的事實在太過詭異,我趴在床上哀怨地盯著秦淮。


    他老人家不陰不陽地說了句,“怎麽?你想造反麽?”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敢!所以我把炮火轉向淩熠辰。淩熠辰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小曦啊,那個,紅禪該泡藥水了。”


    一聽“藥水”倆字兒,秦淮微不可查地抽了下嘴角,一句話沒丟下,拍拍屁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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