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有人在我耳邊小聲說:“薑山他來找你了,薑山他來找你了……”我嚇的撲騰一下坐了起來,起來太猛,直接撞在了床板上,旁邊的黑眼鏡趴在自己床上笑了半天,我揉著自己的腦門,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又是這妞的惡作劇,我現在已經對這個黑眼鏡無語了。


    懶得搭理她了,看了一眼表,貌似才八點多,反正也沒什麽事,我準備繼續睡,還不知道今天晚上那個奇怪的電話還會不會來,沒準又沒有安穩覺睡了,黑眼鏡卻一直在我旁邊嘀嘀咕咕的,“其實我覺得那個午夜凶鈴根本就是人裝的,故意嚇唬咱們,估計都是薑山的母親打的,她可能已經知道什麽事了,用這種辦法來提醒你……”


    黑眼鏡自顧自的說著,我幾乎頭都要炸了,我終於體會了一把秦淮的感覺,就是他一句話不想說的時候,我一直叨叨個沒完,現在換成黑眼鏡了,不過她是前台,上班時間必須走,她一走,我頓時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剛迷迷糊糊睡著一會,黑眼鏡又回來了,“周曦,錢經理找你,好像挺急,估計是審訊你為毛不請假就擅自曠班,你好自珍重。”


    我歎了口氣,趕緊起身洗漱,將那集郵冊放進包裏,最好不要引人注意,錢經理掃了我一眼,說:“這幾天沒睡好吧,之前這公司寂靜如水,直到你來了以後,沒想到接連這麽多事情發生,在你來之前,秦局長就刻意交代,也許會有人圖謀不軌,讓我好好留意著,現在看來確實如此,而且這陰謀隻怕還不小。”


    一聽說秦淮特意關照過,我頓時覺得心裏暖暖的,看來秦淮真的是早有預謀,他心裏到底策劃著什麽,要特意把我支開,並且不聯係我,真是想不明白。


    我苦笑了一聲,道:“錢經理,你可能不知道我的遭遇,我從出生開始就被算計了,如今這大大小小的陰謀或者圈套,我遇見的太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我刻意假裝輕鬆的聳聳肩。


    錢經理倒是有些驚訝,“我本來以為你會不知所措,不過現在看來,秦局長選徒弟還是真沒看錯人,閑話不說,咱們說說這個案子吧,現在警局那邊還在調查,我這裏也掌握了一些初步的資料,那邊要是有進展也會聯係我,畢竟現在不要暴露你的身份,咱們低調一點,那個薑山死因已經查明了,是窒息而亡,而且死的非常長,是被人活活掐死的,或者說掐的未必是人,整個頸椎都斷了,脖子幾乎都要掉下來了,你覺得正常人有那麽大力氣嗎?而且印在脖子上的手印又細又長,細的幾乎隻剩下骨頭架子了。”


    我歎口氣,“也那天來風水公司找咱們的人會是誰?應該不是奢比屍,那東西我看的出來。”


    錢經理恩了一聲,道:“就是薑山本人,他帶你們去了他家以後,見到他母親,那時候都是他本人,可等你們走了,他應該就遇害了,咱們在屋子裏看到那個照鏡子的薑山和第二天跟咱們說話的,都應該是假扮的了,不是奢比屍,隻是帶了人皮麵具,畢竟我們隻見過幾麵,根本認不出來。”


    我歪著頭問,“那給我打電話那個人,是誰?也是這個假扮的薑山?”


    錢經理搖搖頭,說:“給你打電話的人是薑山的母親,但是我想不明白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最後還說了一句郵票,還有那個三的手勢,難道是說這集郵冊第三頁?”錢經理說完,打開集郵冊一頁一頁的開始翻看。


    “電話是她母親打的?可每次都有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說話,而且最後一次的時候,我明顯聽到屋子裏有第二個人在跟她說話,關鍵是我想不明白,這整件事情的目的是什麽,繞來繞去的,好像跟我們沒多大關係。”我詫異的說了一句。


    錢經理苦笑了一聲,“我也想知道什麽目的,就是因為看不出來目的才覺得惶恐,如果看出來了,就不叫陰謀了,我總覺得這件事跟那個南洋的組織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這案子按照程序應該移交給隱調局的,那邊現在聯係不上,其實咱們也可以跟著跑跑,考慮到你的身份,還是算了。”


    我恩了一聲,跟錢經理一起看那集郵冊,現在破案的關鍵可都在這小冊子上了,這集郵冊上的郵票包羅萬象,近幾年的生肖套圖,多數都是花苗魚蟲,還有一些大師作品的匯總,這本集郵冊在愛好集郵的人眼中簡直就會是至寶,看來收集這些郵票也花了不少心思,絕對不是一時之功啊。


    錢經理在第三頁找了半天,說:“這頁這麽多郵票,她說的會是哪個?況且是不是第三頁的意思?”


    我緩了半晌,說:“錢經理,你發現一件事沒?其他的郵票都是整整齊齊的,隻有這枚用過了,有點褶皺。”我指著中間一枚,圖案竟然是蔣委員長。


    第270章 銅元收藏協會


    我愣了一下,沒明白什麽意思,“194幾怎麽了?能代表什麽?”我眨巴眨巴眼睛問道。


    錢經理緩了片刻,道:“你可能不太懂集郵,我其實也是略懂一二,這本集郵冊中的所收集的郵票幾乎都是限量版的,就是一共也出不了幾版的,這樣才有收藏和升值的價值,但是這枚蔣委員長的郵票,在那個時候幾乎比比皆是,就跟現在的人民幣一樣,不管你窮富,家裏都會有幾張,而且這張郵票還是用過的……”


    經錢經理這麽一說,我也覺得這個郵票確實有問題,錢經理小心的把郵票拿出來,放在手中仔細的看了看,在這郵票的背麵有一個很小的藍色印戳,錢經理皺眉,他應該是老花眼看不清,我湊上前一看,嘴裏念到:“銅元收藏協會——”我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錢經理,“銅元收藏協會是什麽鬼?”


    錢經理愣了一下,說:“人家不是寫了,是收藏協會,不是鬼!”我頓時差點沒吐血,這就是傳說中的代溝有木有,懂不懂幽默啊?錢經理繼續道:“這個銅元收藏協會是民間的一個組織,很多民間喜歡收藏的人士都在這個地方聚會,經常有一些收藏家把他們收藏品寄存在協會,如果是看到了喜歡可以買,也可以用自己的東西來換,這個組織還經藏辦展覽,在民間的影響力比較大,就在潘家園附近。”


    我哦了一聲,說:“194幾年的時候,估計薑山的母親也就幾歲吧,弄這麽一個郵票有什麽用啊,想不明白”錢經理半天沒說話,估計跟我一個想法。


    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聲音,“既然留下這種線索,必然是有用的,隻是你們沒想到罷了,看來沒有貧道在,你們果然不行啊。”牛鼻子老道從外麵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錢經理一楞,厲聲說道:“誰讓你進來的,進屋也不敲門,懂不懂規矩!”


    牛鼻子老道白了一眼錢經理,說:“我怎麽沒敲門,是你們兩個聊的太投入沒聽見好不好,我就知道一大早不見你倆一定背著我討論案情,我說老錢,這個周曦到底是何方神聖,才來幾天你就把我們都排除在外了。”牛鼻子老道說的時候話裏滿滿的醋意,連我聽著都覺得酸。


    錢經理白了他一眼,道:“別說沒用的,既然來了就坐下吧,一起說說。”牛鼻子老道頓時笑開了花,就像剛冷宮裏剛被接出來的妃子一樣,屁顛屁顛就坐下了,咦?這個比喻貌似有點不大貼切。


    他捋了捋胡須,擺出一副得意的架勢,說:“把郵票拿來我看看!”牛鼻子老道瞄了半晌,道:“剛剛你們討論的我在門口都聽見了,依老夫看,你們想想,郵票是幹什麽的?自然是郵信的,而且這上麵還有郵戳,更可以說明原來貼在了一封信上,也許重要的不是那郵票,而是貼著那郵票的信!”


    我心裏頓時咯噔一下,跟錢經理對視了一眼,牛鼻子老道分析的的確有道理,也是我跟錢經理忽視的地方,我倆一直把視線放在了郵票上,卻忘記了郵票本身是用來寄信的,“可都這麽久了,去哪找那封信啊,再說了,一封194幾年的信有什麽用啊?都那麽長時間了……”我一臉詫異的問道。


    錢經理擺擺手說:“未必,看來咱們有必要去銅元收藏協會看看了,每個印戳的收藏品他們都應該記錄在案的,我們先聯係上這收藏品的主人,或許就知道信在哪裏了,總之,先去銅元收藏協會看看吧。”


    牛鼻子老道一臉得意的說:“看看,我一來就把這事解決了,哎,有些人寧願相信小屁孩也不相信老夫,如話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啊!”


    我頓時一臉黑線的看著牛鼻子老道,“大哥,我是女人,就算八十歲嘴上也不長毛,謝謝!”牛鼻子老道被我說的滿臉通紅,輕哼了一聲便走了。


    潘家園在北京差不多東三環的地方,離我們風水公司比較遠,再加上堵車,錢經理開了將近三個小時才到,我在車上已經睡了好幾覺了,現在尋思尋思,堵車有時間也挺好的,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補覺了。


    錢經理把車停在外麵,帶我們穿過潘家園的巷道,拐到了裏麵的住宅區,這裏麵都是北京老式的那種四合院,看著相當的有味道,在左手邊第一家門口立了一個銅牌,上麵寫著:銅元收藏協會。


    錢經理指指門口說:“到了!”院子的大紅門敞開著,我們便走了進去,這院子非常大,中間有一棵參天的楊樹,裏麵人來人往,這協會的人還真是不少,錢經理輕車熟路的走到裏屋,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微笑著上前招呼我們,“三位好,我是協會的秘書小謝,三位是要入會啊,還是參觀收藏品?”


    我朝著屋子看了一圈,周圍兩側都是格子的書架,上麵整整齊齊擺了許多藏品,錢經理連連點頭,道:“您好您好,是這樣的,我手裏有你們這的一件藏品,我想聯係一下這藏品的主人有點急事,您看能不能幫我個忙?”


    小謝微微點點頭,“不知道是什麽藏品,您帶了嗎?我看看——”錢經理忙不迭的把郵票拿出來,小謝看了看,道:“這件啊,我有點印象,但是還是我親手辦的,我記得是一位老人買走的,她拿走的時候還滿臉是淚,都是有故事的人啊,不知道幾位與那位老人是什麽關係?”


    還沒等我們說話,牛鼻子老道馬上帶著哭腔說道,“那位老人已經過世了,我們是她的朋友,這是她生前唯一的願望,還希望你能成全。”我看著他那哭喪的臉頓時就想笑,還好我忍住了。


    小謝見此,趕緊說:“幾位先坐,我讓助理查查記錄。”錢經理白了一眼牛鼻子老道,懶得搭理他,等的時候我掃了一圈那些藏品,從擺件到日常用品,簡直應有盡有,雖然不算價值連城,但各個都極為精致,簡直是大開眼界,我突然間被一個雙魚的擺件吸引了,這魚兩條一大一小的湊在一起,通體綠色,好像是用玉雕刻的,反正古玩這些東西我也不大懂,關鍵的就是這魚的眼睛怎麽好像雕刻反了,竟然雕刻在了魚尾巴上,我仔細看了半天,確定自己沒看錯,這工匠怎麽這麽粗心,這擺件看不出年代,周圍有人看著,我也不好上手去摸摸。


    過了一會,小謝拿著一個地址出來了,“這個是郝先生填入會表的時候留的地址,不知道現在還是不是了,電話剛剛我的助理打了,已經換了,你們隻能去找找看了,隻能幫你們到這裏了。”


    錢經理連連感謝,就差鞠躬磕頭了,我轉身朝著小謝笑了笑,剛要走,頓時笑容僵在了臉上,我感覺到身後好像有一雙冰冷的眼睛在看著我,那眼神惡毒至極,我曾說過,通靈之人能有時候感覺到別人的目光,那是一種炁,我頓時覺得一股陰冷之氣朝著我後背襲來。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種感覺就是有人給我下了某種蠱,或者是用了什麽靈術準備暗算我,我立馬摸到腰間的天孽準備轉過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清脆的鈴聲,牛鼻子老道趕緊彎下腰,從地上撿起鎮魂鈴,道:“這東西怎麽還跑出來了?”


    第271章 匪夷所思的信


    牛鼻子老道雖然平時一直針對我,但是這鎮魂鈴確實幫我了我大忙,他趕緊將鈴鐺撿起來放在袖子裏,嘴裏不停的自言自語,“最近我怎麽老是丟散落四的?”


    小謝微微一笑,道:“三位保管好自己的東西,千萬不要落下,這裏人來人往的人比較多。”


    我回頭看了半天,確認那個擺件真的消失了,那格子上空空的,我轉頭問小謝,“剛剛這個格子上那個雙魚的擺件怎麽消失了?我看好了,本來還想買來著?”


    小謝笑容僵住了,往那邊看了一眼,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什麽雙魚擺件,我們這好像沒有吧,那個格子一直是空的啊,上麵原來放的是個鳳求凰,今早已經被人買走了,還沒及時填補上,這姑娘真會開玩笑。”


    我頓時一臉黑線,難道是我瞎了嗎?我明明就在那個格子上看到了雙魚擺件,隻是這一會的工夫就消失了?難道我最近真是累的出幻覺了?我四下看了一圈,的確沒有,也沒見任何人進來,我歎了口氣,跟著錢經理走了出來。


    按照小謝提供的地址,錢經理正在設置導航,我轉頭朝著對牛鼻子老道說:“牛道長,剛剛謝謝你。”


    牛鼻子道長一臉詫異,問:“你謝我幹什麽啊?無功不受祿,少來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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