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對人家這麽凶嘛!”陳葉嘟著嘴坐到一邊故作一臉生氣的樣子。


    媽的,我恨不得現在一把掐死你,你還指望我哄你咋滴?


    我扭頭看向窗外。盯著我們經過的各個路口的一些路標和標誌性建築物。因為我要記下這些位置,到時候就算跟蹤的人跟丟了,如果我能僥幸逃脫,也好打電話告訴他們確切的位置。


    就在這時,前麵開車的老陳說話了:“你難道不想知道我們要帶你去哪裏?”


    “哼……”我冷哼一聲,什麽也沒說。


    我既然選擇一個人跟著他們深入虎穴了,我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我甚至連後事都交代好了。我臨走前給了李大逵一封信,信裏有三張紙,一張是給我媽的,一張是給張怡寒的,一張是給李大逵的。


    我叫李大逵等我明天早上還沒有消息的時候再去拿給張怡寒的,信裏我已經把什麽事情都說清楚了。


    我現在幾乎已是了無牽掛,視死如歸。


    我想得很簡單,趙銘竹對我有恩,趙曉天救過我幾次命,他現在躺在醫院裏,我去幫他救他爸是應該的。周融也救過我的命,我去救他也是應該的。


    我這次的目的是,隻要他們能帶我去看看那個和屠宰場一樣的地方在哪兒,後續追蹤我的人馬上就會趕到。


    到時候即便我沒機會逃過一劫,我也死而無憾了。


    從小到大,沒幾個人像趙銘竹和周融他們幾個對我那麽好。對於一個缺愛,缺朋友的人來說,別說他們都救過我的命,就算他們沒救過我的命,我也願意去為他們付出一切。因為隻有他們幾個人從沒看不起我,隻有他們才把我當成真正的朋友。


    “你還是太年輕啊!”就在這時,老陳突然說了一句沒來由的話。


    “哼哼,年輕?”我冷笑一聲:“老陳,喔,不……我想我現在應該叫你秦政才對吧?我是年輕,可我卻比你們這幫壞事做絕的人活得有意義多了。”


    “嗬嗬……”老陳看了我一眼搖頭笑了笑:“你見過照片上的秦政,你覺得我和他很像嗎?”


    “哼,難道你現在還在否認你不是他?如果你不是秦政,周融會潛伏在你身邊那麽多年?如果你不是秦政,你會和藤田一男那幫人渣搞在一起?”


    “……”老陳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麽。


    之後的一段路,陳葉也沒說話了,我耳朵倒是落了一個清淨。


    最後汽車開到了一個偏遠郊區,當汽車拐上一條很偏僻的土路時,從旁邊樹林裏突然衝出四名彪形大漢。幾人身上都有槍。


    他們攔停了我們的汽車之後,四個彪形大漢瞬間衝到汽車旁邊把我們拉下了汽車。


    緊接著,其中一名男子就拿著一個信號探測儀在我們身旁一陣啪啪地亂按,很快就從我身上把我藏著的幾個竊聽器和實時追蹤器搜了出來。


    本來我還挺高興的,因為我早就想到他們會搜身,並且還會拿信號探測儀檢測。所以我身上還藏著兩個定時追蹤器。


    這種定時追蹤器是專門用在一些警方臥底身上的。他可以定時發送追蹤信號,比如12個小時發一次追蹤信號。然後就會自動靜默,隔12個小時後它又會自動啟動,再發一次追蹤信號。


    這種定時追蹤器由於基本上一直處於靜默狀態,就算拿信號探測儀都檢測不出來,不僅增強了安全性,還能最大限度的延長使用時間。


    隻可惜悲哀的是,他們把我那些追蹤器和竊聽器搜出來之後,把我狠狠揍一頓也就算了,居然還把我扒了一個精光,連內褲都扒掉了。


    那一刻,我心都涼了。


    在來之前我怎麽都沒想到他們會這麽小心。


    此時此刻,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小醜一樣,如果都是男人也就算了,可旁邊還有一個陳葉。最要命的是,這小賤人居然還肆無忌憚地盯著我那裏猛看。


    “讓我把內褲穿上吧!”我幾近哀求地道。


    “哼,還想穿內褲!”一名大漢一臉鄙夷地道。


    就在這時,令我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老陳居然還幫我說了一句話:“蛇哥,檢查過就算了,把內褲讓他穿上吧!”


    蛇哥是個大光頭,很高大,渾身都是肌肉。頭頂紋著一條小花蛇,估計蛇哥的名號也是由此而來。


    蛇哥見老陳那麽一說,摸了摸他的大光頭,給旁邊一名男子使了一個眼色。


    那名男子趕緊把原本丟在地上的內褲撿起來一下砸到我頭上。


    我順手抓了一把內褲,沒抓著……


    內褲掉在地上,我雙手顫抖著把內褲從地上撿起來。在撿起內褲的同時,我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個隻有一般紐扣大小的追蹤器。


    這是之前我被拉下車的時候隨手丟在地上的。因為此時是淩晨四點多,天很黑,我相信他們怎麽也想不到我會給地上丟一個追蹤器,因此這個追蹤器並沒被他們發現。而我故意沒接住內褲,就是為了想撿起這個追蹤器。


    我把追蹤器夾在自己的手指縫裏,外人根本看不出我有絲毫異常。而後我趕緊把內褲穿起來,陳葉那小賤人自從我被扒光之後她的眼睛就沒離開過我褲襠。


    緊接著,我們三個全都被帶上了停在不遠處的一部破破爛爛的東風卡車裏麵。上車之後,我們馬上就被黑布蒙上了雙眼。


    農用車啟動之前,我聽見那個蛇哥叫了一聲:“你開著車,拿著這小子的衣服圍著延林市轉一圈,然後找個地方把衣服丟了再回來!”


    “知道了,蛇哥!”


    之後我隻聽見汽車轟隆隆的發動機聲和耳邊一陣呼呼的風聲。


    東風卡車開了大概一二十分鍾,我們被拉下車後又上了另外一輛車。


    這輛車聽聲音應該是一輛獵豹越野車,我們懸案組有幾輛這種車,車的關門聲和發動機聲音我一聽就聽出來了。


    然後汽車又開了將近一個小時。一路上聽見了不少雞腳聲。車也很不平穩,傻子都能感覺到是走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


    當我再次被拉下車後,又被人押著走了幾分鍾的山路。


    而後,我就感覺到被拉進了一個屋子,就在我剛進屋子,便突然就聞到了一股很刺鼻的血腥味。


    我一聞到這股味道的時候,我的心一下就跳到嗓子眼來了。


    也就在這時,我眼睛上的黑布被人一下扯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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