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越是有錢有勢的人就越怕死,這話的確是沒錯的。這種人每天都過的那麽瀟灑,走到哪裏都有人前呼後擁的,小日子過得那麽舒坦,他們又怎麽會不怕死。


    “喔,這小子和嬰兒砂鍋粥案有很重要的聯係,兄弟,一大早我看你也是火急火燎的,在忙什麽呢?”我笑著說道。


    吳小帥這種人,如果能和他交好,對我來說絕對是利大於弊,隻要他不找我麻煩,我當然樂意和他好好相處。


    “喔,鑒定科那邊的驗屍報告出來了,被薛副廳長直接拿過去了,薛副廳長叫我過去有重要的事情說,要不你也和我一起去吧?”吳小帥很客氣地道。如果換做以前,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會主動叫我的。


    不過既然薛副廳長沒叫我,我當然不會主動過去,我便笑著說道:“你去吧,有什麽好消息給我說一下就行,我先去審一下這個犯人。”


    “好嘞,昨晚上我們都已經說好了,以後我們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個案子我一定幫你把破了,至於什麽兩個懸案組競爭的事情,我一會兒就去和薛副廳長說,我主動放棄競爭,以後我們一起辦案,我跟著你學習就行了。”


    “兄弟,你太客氣了,跟著我能學什麽東西啊,我們一起研究嘛!”和吳小帥客氣了幾句之後,我們分頭行事。


    我們把秦軒帶到懸案二組辦公室後,馬上準備材料開始審訊他。


    按照相關規定,審訊工作必須兩到三人以上在場才可以。


    不過我隻把餘旭一個人帶上,雖說多一點人沒事,不過那會影響到審訊效果。


    對於一個警察來說,毫不誇張的說,審訊工作其實就是一場與犯罪嫌疑人之間看不到硝煙的戰爭。


    其實讓一個嫌犯認罪是每一個警察最頭疼的事情,雖然這沒有抓捕那些窮凶極惡的罪犯危險,但卻比抓捕罪犯更令人蛋疼。


    讓嫌犯認罪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並非像人們想象的那樣:怒視嫌犯,當麵與其對質,再告訴他殺人凶器上遍布著他的指紋,於是嫌犯就交代了所有犯罪事實。


    這些招數其實都是最低級的一些審訊手段。對於那些小偷小摸,或者一些初犯還比較管用,可對於一些智商高的,懂得反審訊的慣犯是沒有什麽用的。


    當審訊級別達到趙銘竹他們這種專家級的時候,利用的最多就是人性的弱點而不是威逼利誘。


    這些弱點的暴露一般依賴於人在經曆截然相反的極端時所產生的壓力,如主宰和服從、控製和依賴以及後果的最大化和最小化。


    如果審訊者能根據嫌犯的個性和經曆,將環境和技巧有效地結合起來加以利用,那麽即使是最頑固的罪犯到頭來也會坦白招供。


    相信很多人都在電影電視裏麵看到過這樣的審訊環境:一間狹小、隔音的房間,其中隻有三把椅子(兩把給警察,一把給嫌犯)、一張桌子和四麵空空的牆。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布局,那是因為這種布局能營造出一種無所遁形、陌生而又孤立無援的感覺,從而在審訊過程中強化嫌犯“讓我出去”的意識。


    而我這邊的審訊室也是在趙銘竹的指點下按照上麵那個標準做的。進去以後關上門,在裏麵大喊大叫外麵都聽不到一點聲音,如果把一個人丟在裏麵關上燈,他一定會有一種全世界都隻剩下他一個人的感覺,因為這小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好了。


    我進去之後,先是按照流程問秦軒的一些基本資料,籍貫,姓名,出生年月這些。問完了之後,我才開始切入正題:“2014年,2月26日淩晨四點左右你在幹什麽?”


    我問的這個時間,正是前幾天我和趙曉天在徐風家裏遇上那個穿雨衣的男子的那天晚上。


    “在家睡覺!”秦軒搖了搖頭。


    這個答案在我預料之中,於是我又問:“2014年,2月23日,晚上九點你在幹什麽?”


    這個時間我是瞎問的,主要是看秦軒有什麽反應。


    “雖然我記不清了,不過這個時間段我一般都在家裏。具體在家幹什麽不記得了,或許睡覺了,又或許沒睡覺。”秦軒微微一笑。他一直都很鎮定,也很配合。


    “你確定?”我一臉狐疑地望著他。


    “確定!”秦軒點了點頭。


    “為什麽有人在別的地方看到你在別的地方出現過?”


    “昨晚上你和你老婆吃了些什麽菜?”我突然問了一個看似和案子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事情。


    “林警官還關心這些私生活?”秦軒笑著反問道。


    “你隻需要回答是什麽菜就行了。”我板著臉道。


    “西紅柿炒蛋,雞湯,小炒肉,還有一疊酸菜。”秦軒老實答道。


    “吃的白米飯,還是喝得粥?”我又問了一句。我這麽問是有原因的,因為我今天早上衝進秦軒家裏去檢查的時候,看見他們廚房的碗筷還沒洗,並且兩個碗裏全是黏糊糊的東西。


    “吃的白米飯!”秦軒道。


    “你撒謊!”我冷聲吼道:“我今天早上去你家廚房看過,你們那兩隻碗裏明明不是白米飯!”


    “嗬嗬……”秦軒很淡定地笑道:“林警官,我想你誤會了,你問的是昨晚的晚飯吃的是什麽,而我們吃的確實是白米飯。至於你說的那兩隻碗,那是我們吃宵夜喝粥用了。”


    “宵夜喝的什麽粥?”我沉聲道。


    “核桃粥。”秦軒很老實地答道。


    “你們經常喝核桃粥?”我又問。


    “經常。”秦軒很老實地答道:“我老婆睡眠不太好,所以我經常會熬一點核桃粥給她喝。聽說核桃能治療神經衰弱、健忘、失眠多夢,這對我和我老婆都有好處。”


    “喔!”我點了點頭:“我想,昨晚的核桃分量應該比平時多幾倍吧?”


    我之所以問秦軒昨晚吃什麽,主要就是想弄清楚沈玉和這件事情有沒有關係。因為我懷疑秦軒用什麽食物中毒的方法把沈玉迷暈了。很多人都還不知道,其實我們身邊有很多蔬菜和肉類都是不能一起吃的,有的甚至還能直接導致中毒身亡。


    不過秦軒似乎也有意在把沈玉和他劃清界限,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他很老實。


    核桃的確有安神補腦,幫助睡眠的功效,這是經過醫學臨床驗證過的。雖說達不到催眠的效果,可睡前多吃一些核桃,的確能有效幫助睡眠。


    這麽看來,昨晚秦軒見那個人的事,沈玉應該的確是被蒙在鼓裏的。


    “那麽,現在可以說一下昨晚到底是誰去你家了?”我一臉鄙夷地問道。


    “茲茲……”就在我話音剛落,口袋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我拿出手機發現是薛副廳長打過來的,我便趕緊對餘旭說道:“先跟我出去一下。”


    我故意把餘旭帶出去,就是想把秦軒一個人在裏麵晾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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