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真正的古詩?”那人明顯有些驚訝。


    “哼,這可是我護身符,我又怎麽可能把真的古詩給他,哼,我就知道他一定會卸磨殺驢!”我冷聲道。


    “哼哼,你以為你用這麽一句謊話就能騙得了秦爺?”那人冷笑道。


    聽見他這麽一說,我心裏瞬間安穩了很多。


    至少由此可以證明這人的確是秦政派來的人,隻要能和他一起走,就有機會去見到秦政。


    “信不信由你們,你可以給秦爺打電話問問,我給他的那首詩原本就是他早就知道的一首詩,他隻不過是想叫我確認一下那首詩到底是不是真的。而林明俊那小子當初給我的那首詩當然和他那首詩不一樣,不過我又怎麽會把真的內容告訴他。哼哼……”我有些得意地道。


    事實上,此刻我的確挺得意的。


    我之所以敢製定出這麽冒險的計劃,便是因為我經過深思熟慮,想到了秦政可能早就知道那首古詩的內容。


    因為當初秦軒逼著我說那首古詩的時候,我故意說錯了幾句,卻被他發現了。由此可以看出,他明顯是知道真實內容的,他都知道真實內容,秦政當然也知道。所以我判斷秦政叫秦軒來找我要那首古詩的目的隻是為了確認一下他手裏的古詩和老徐留給我的是不是一樣的。


    聽見我那麽一說,那個人明顯有些猶豫了。


    我趕緊趁熱打鐵,馬上接著說道:“給秦爺說一聲吧,那首詩是假的,隻要他肯放我一馬,還我自由,我一定把真的告訴他。我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他對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再說了,這對你也有好處,你幫秦爺做了這麽大的事情,秦爺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秦軒的手筋腳筋全都被我們挑斷了,當時我們的確是狠心沒給他接,不過在送看守所之前,和他們那邊的監獄長發生了一點矛盾。他們死活都不肯接收那麽一個需要人伺候的殘廢,所以我們隻好叫醫院又給他接上了手筋腳筋。


    但像秦軒這種情況,就算全部接好了也是個殘廢,雖然能勉強走路,生活能夠自理,可再也使不上什麽勁了。


    那個殺手猶豫了一會兒,果然慢慢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本來我們大可以在這個殺手給秦政打電話的時候動手把這個人抓住,可在我的計劃裏麵並不是這樣的。因為秦政實在太狡猾,即便我看見這個人打電話,也不敢確定他撥出去的這個電話號碼就在秦政身邊,就算我們定位找過去,也不一定能找到秦政。


    我已經領教過幾次秦政打電話的習慣了。我和他通過好幾次話,每次他打電話都會借助另外一部手機中轉,我們最多也隻能找到中轉的那部手機,想根據電話追蹤到他,可沒有那麽容易。


    那人電話通了之後緩緩地說了一句:“告訴秦爺,秦軒說他給秦爺說的那首詩是假的,真的還他在這裏,你看秦爺怎麽說,是殺還是要活的?”


    這句話說完之後,那個殺手拿著手機安靜地等待了一會兒,估計是那邊正在向秦政請示。


    大概過了一二十秒,殺手才說了一聲:“我知道了,我會盡快把他帶回來。”


    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然後才對我冷聲說道:“你運氣不錯!”


    他走過來拿出一個把手銬鑰匙幫我打開手銬,然後便自顧自地轉身朝病房外麵走去。


    病房外麵靜悄悄的,一個警察正坐在走廊的凳子上睡覺。這是我們可以安排的,如果他不睡覺,別人就沒辦法進來。就算要進來,如果他不睡覺,有危險的肯定是他。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才故意安排他在外麵假裝睡覺。


    我跟著那個殺手走出病房後,隻見他先是朝護士站那邊看了看,護士站有兩個護士正在聊天。


    走廊兩頭都沒有人,他便拉著我朝與副市長相反的方向走去。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樓梯口,這個樓梯口原本是我叫人刻意用鐵鏈鎖著的,可此時鐵鏈已經被剪斷了。這些都是我設計的一些掩人耳目的小點子,秦政太精明了,如果我們把樓梯口的門不鎖,並且也沒派人防守的話,一定會引起他的懷疑。對付他這種人,不得不把所有細節都想清楚。


    我被他一隻手拉著一瘸一拐地走樓梯跟著走到一樓,然後鑽進了一輛很普通的轎車裏麵。


    進了轎車之後,我的心裏又高興,又擔心。


    高興地是,我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擔心的是,如果他們對我動手之前,李大逵他們沒趕到的話,我可就死定了。


    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已經是我能想到的一個唯一引出秦政那個老狐狸的辦法了。


    他幹得缺德事太多,要是繼續讓他逍遙法外,實在是天理難容。


    我一上車後,那人就叫我把衣服脫光,丟給我一套黑色的衣服叫我穿上,並且特別交代把內褲都要脫掉。


    我當然知道他想幹什麽,無非就是怕我身上裝有追蹤器。我按照他說的換好衣服鞋子之後,他才開車。


    他把車一開出去沒多久,在遇到一輛貨車經過時,他一下把我那身衣服和鞋子什麽的全都丟進了那輛貨車的貨箱裏麵。


    之後他再也沒說過一句話,一直到他把車開出城中心,才給我丟來一個黑袋子叫蒙住頭。我估計以前秦軒去見秦爺的時候都是這麽幹的。我也什麽都沒說。


    我二話沒說,假裝很懂似的乖乖戴上了黑袋子。


    因為我手臂上打了一個間諜級別的高精密追蹤器,和電影裏麵看見的那種差不多,是注射進肉裏麵的,就算把我脫光了也發現不了我身上有追蹤器。他剛才叫我把身上的衣物全都丟掉了,又這麽知道我身上還有這種追蹤器。


    戴上頭套後,汽車行走的路線我就一點都看不見了。


    之後的六個小時裏,我一直在跟著他換車,前後一共換了四次車,並且每次換車這個殺手都有接頭人,很明顯是有人專門來給他送車,並不是他自己準備好的。可見他們做事是多麽小心。


    大概七八個小時之後,我們終於下車了,然後開始步行。我之所以能猜到時間,那是因為我感覺到此時太陽挺大的,很明顯已經快中午了。


    步行了大概半個小時,又坐上了車。


    也是此時我才感覺到,我似乎是在被他帶著在兜圈子。


    然而,事實並非這樣。


    當我頭上的黑色頭套被拉開的時候,我睜開雙眼一看,發現我眼前竟然是一座非常熟悉的大山。


    這應該說是一片山,而不是一座山。不過我卻知道這座山叫蓮花山,因為他由七座山峰環保組成。


    我怎麽都沒想到,一夜之間,這個殺手竟然把我帶來了蓮花山。當然,更沒想到的還在後麵,當他把我帶進蓮花村裏的一個農戶家裏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個熟人。


    這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我一直有些感覺到愧對他的鄭遠。


    為什麽是他?為什麽……


    我心裏一下浮現出無數個問號。


    我實在無法接受他就是秦政,這令我太意外了。


    因為昨天我把身邊的人全都想遍了,也沒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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