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時,張怡寒又突然說了一句:“好吧,就算你說的這兩件事情都是因為有黎靜在暗中給陳葉幫忙,那你又怎麽解釋李靜曾經好幾次都想害死我們?”


    “這隻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而已,我們真的死了嗎?再說了,就算我們真的死了,她該是警察,還照樣是警察。”趙曉天不屑地道:


    “我在部隊的時候,也被派出去執行過特殊任務。你們是不知道,在執行特殊任務的時候,如果你在某個犯罪集團裏麵臥底,要是事情牽扯太大,就算別人叫你親手幹掉一個自己的同誌,你都得照做!


    因為在那種特定的情況下,這個已經暴露的同誌不管你殺不殺他,他都難逃一死。如果你不殺他,並且冒著暴露的危險去救他,整個任務就會因為你的意氣用事而夭折,那麽,因為這個任務而犧牲的那些同誌都白白犧牲了。上麵花了那麽大的代價,也會因為你而前功盡棄。你們可能會覺得這麽做實在太冷血了,但如果你是一個合格的軍人,為了完成任務,還必須得這麽做。一切以任務為重,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這就是為什麽會有很多人說,一些處在特殊戰線上的人,都已經成了國家的殺人機器,正是這個道理。”


    聽完趙曉天說的這麽一番話後,我和張怡寒都愣住了。盡管我們都覺得他說的其實還是有一定道理的,我也相信他說的是真的,但我還是有些無法接受我們之前遇到的人是李靜。


    就在這時,周融緩緩說了一句:“曉天剛才說的那些話是真的。軍人就是這樣,有時候為了完成任務,為了把損失降到最低,必須犧牲個人感情。我們那個部隊有一條明文規定,在執行任務過程中,一旦遇到有犯罪分子重傷了我們的戰友,他們利用這個戰友圍傷打援,牽製我們所有人,我們可以當場擊斃那個戰友,以達到完成任務的目的。”


    “你們這都是什麽部隊啊,怎麽都這麽冷血?”我有些鄙夷地道。


    “你要聽清楚,老周剛才說的是戰友重傷。在野外的情況下,你救不救他,他都是死,他一個人死總比為了救他而犧牲一大幫人要好得多吧?”趙曉天補充了一句。


    “那你們的意思是,李靜真有可能是警察?”張怡寒一臉狐疑地望著趙曉天和周融:“那要是按照你們這麽分析的話,李靜是警察,那林叔又是什麽?按照你們在蓮花山棺材裏聽見的那番對話來看,李靜明擺著就是被林叔掉包了,然後安排在李堯和李靜身邊的奸細。既然李靜現在都成警察了,那林叔呢,他豈不是死得太冤枉了?”


    聽見張怡寒那麽一說,我心裏突然激動地有些怦怦直跳。因為如果之前我們遇見的那個人真是李靜的話,那就有很多事情都會改變。比如,我爸的死說不定也就有了轉機。


    “還是先把楊玲這件事情處理好了,我們再去想這事吧!”周融說完大步而去。


    “小林……”趙曉天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認真地道:“我懷疑你爸沒死,上麵那幫老東西最喜歡用這招了,你忘了你上次不也是先死,然後才被掉到h省來嗎?我懷疑你爸是國家的高級特工啥的,代號零零八或者零零玖,故意當著那麽多人麵開槍打死他,可能隻是在保護他。你別忘了,我們從頭到尾有個人一直沒出現!”


    “誰?”我一臉茫然。


    “你特麽是豬腦袋啊?”趙曉天煽了我後腦勺一巴掌:“你見過蕭敏,見過她爺爺,難道蕭敏是她爺爺生的,她就沒爸沒媽了?你爸把他們整得那麽慘,就不怕他們回來報仇嗎?”


    我被趙曉天的這麽一番話驚呆了,這牲口有時候智商還真的挺高,他剛才說的事情我還真的一直都沒想過。


    趙曉天見我不說話,又一臉鄙夷地說了一句:“媽的,和你這種人做朋友,把我智商都拉低了,操……”


    趙曉天說完也走了,隻留下我和張怡寒愣在走廊上。


    過了好一會兒,張怡寒才挽著我的手低聲問了一句:“小林,你說林叔會不會真的沒死?”


    “哎,誰知道啊,但願吧!”我歎了口氣。


    緊接著,我們幾個就開著車朝東山殯儀館趕去。


    那邊胡局長早就派人安排好了,今天有家人在殯儀館做喪事,他找人和那家人說了一下,讓我們到了那裏之後,冒充他家的親戚過去混到人群中,以便於時刻監督楊玲的動向。


    隻是,我們沒想到的是,當我們開車跟著楊玲來到殯儀館的時候,楊玲接到了一個令我們怎麽都沒想到的電話。


    電話的內容其實很簡單,那個綁匪叫楊玲直接去殯儀館那家做喪事的棺材前把五十萬現金當成冥幣給燒了。這當然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在電話的背景音裏,聽見了和喪事現場一模一樣的聲音。


    毫無疑問,那個打電話的綁匪竟然就在殯儀館的喪事現場。


    第479章 殯儀館尋找凶手(下)


    楊玲掛斷電話之後一下就懵了,沒有什麽實戰經驗的她開始抬頭張望,尋找我們。看樣子,她是已經忘了她身上有對講機這事了,其實她有什麽事情可以直接對我們說的。


    我趕緊找個沒人地方對楊玲說道:“楊玲,你別緊張,按照綁匪說的做,你要小心身邊的人,因為給你打電話的綁匪就在喪事現場,隨時都有可能出現。”


    “啊,組長,我,我真把五十萬去燒了嗎?”楊玲一聲驚呼。


    “燒吧,照他說的做,隻有按照他說的做,他才會有下一步行動,那樣我們才能抓住他。”我毫不猶豫地道。


    “什麽,草他馬的,那混蛋有病嗎,把五十萬燒了?”我話音剛落,耳麥裏就傳來趙曉天的一聲大罵。


    我的對講機和楊玲、趙曉天、周融、張怡寒都是公用的同一個頻道,因此,我給楊玲說話的時候,他們幾個也聽得見。


    “組長,真燒嗎?”楊玲又問了一句,似乎很舍不得。


    “叫你燒你就燒,哪兒來那麽多廢話?”我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喔!”楊玲又喔了一聲就沒說話了。


    “楊妹妹,你可以不用燒完,燒個十來萬意思一下就行了,一會兒剩下的我們倆分了……”趙曉天又來了一句。


    “分你妹,你能別添亂嗎,趕緊在周圍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出現。”我沒好氣地罵了一句。這牲口就是這德行,不管什麽時候都沒個正經。


    “操,也幸好我沒妹,不然老子早就把你嘴巴撕了!”趙曉天罵了一句就沒說話了。雖然他嘴上是在和我鬥嘴,不過我遠遠地看見他罵完我後,馬上就開始扭頭朝四周觀察起來。


    此時我們幾個是散布在人群周圍的,整個喪事現場有一兩百人,顯得比較亂,因此我們四個在來到現場的時候就一人占了一個角落,這樣以便於楊玲在任何一個地方出事,都有人能盡快趕到她身邊。


    緊接著,我們就在現場開始搜尋綁匪的下落。


    悲哀的是,今天死的是個有錢人,來的人比較多,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什麽政界,商界,黑道白道的人應有盡有,還有一些是農村來的大叔大媽。身份各異,著裝各異,要想從這麽一群人中揪出隱藏在裏麵的綁匪,真如大海撈針。


    我甚至想過多調點人手過來把這些人全抓了,然後一個個審查。可想想現場有不少是政界和商界的名流,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且不說這麽做會得罪很多人,就算把他們全部控製了,也不一定能找出綁匪。


    因為萬一這個綁匪就是政界和商界的名流什麽的,我們肯定無法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去審訊他們,那樣就會被他輕鬆逃脫。


    因此,想來想去,我隻想出了一個最笨的,也是最實用的辦法。


    我叫趙曉天一組,負責喪事現場的房子外麵。張怡寒和周融一組,負責喪事現場的房子裏麵。


    趙曉天的戰鬥力比我強,所以由我爬到殯儀館外麵樹林裏的樹杈上去觀察,一會兒在楊玲再次接到電話後,我仔細盯著看到底是誰在打電話。隻要在那個時間段有人在打電話,就馬上抓起來再說,這樣不管是誰,我們都有權利懷疑他,這就不怕無憑無據了。


    張怡寒和周融在喪事現場裏麵,也用和我一樣的辦法盯著,至於他們進去後到底怎麽分配,他們自己酌情安排,這事還用不著我去安排的那麽細。他們的能力都不比我差,還用不著我去操心這些。


    我費了好半天勁,才爬到樹林裏的一個樹杈上躲起來。雖然累是累了一點,不過這個位置我還是很滿意的。


    此時從我這個角度看下去,下麵喪事現場外麵的那些人全都盡收眼底,任何一個人的一舉一動,都能被我看得很清楚。


    並且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我還能直接看到殯儀館裏麵的情況。此刻楊玲已經跪在棺材前麵在燒那些人民幣。


    她提的是一個女士手提包,我知道裏麵什麽都沒有,隻放著五遝人民幣。這是周晨父親昨天剛才從銀行提出來的,一遝正好十萬。不過楊玲此時是一張一張在往外麵拿錢,估計是怕影響不好,又或者是她怕別人過來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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