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林,你們那邊情況怎麽樣,我和羽哥這邊一點動靜都沒有!”手機那頭的趙曉天還在說話,可我卻已經不敢吭聲了,因為我身後伸出來一隻手已經搶走了我的手機。


    與此同時,我從夜視儀裏還看見對麵樹林裏鑽出來幾個全副武裝的男子。很快,他們就走到我跟前,用那冰冷的槍管頂在了我的腦袋和胸口上。也是此時我才發現,這是一個五人伏擊小組,他們似乎早料到我們在山下被逼的走投無路後會從這裏撤退似的,所以早就在這裏設下了埋伏。


    其中一名男子對著對講機叫了一句:“隊長,又逮到了一個活的,請指示……嗯,對,山下的剛才報告說打死了一個,現在我們又抓住了一個,他們應該隻來兩個……好的,明白!”男子說了一句,朝另外幾名男子揮了揮手:“綁起來,帶走!”


    緊接著,我就被那幾名男子用繩子捆起來帶走了。我的武器裝備都被搜走了,夜視儀當然也不例外,山裏有大霧,天又黑,我根本看不清他們在帶著我朝什麽地方走,隻能感覺到好像不是朝開源縣去的,而是朝大山深處去的。


    就這樣,我被他們押著在山裏走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之後,我才看清押著我的幾個人臉上全都塗著油彩,油彩塗得很厚,很花,一個個都和花貓一樣,幾乎都隻剩下兩隻眼珠一轉一轉的,根本看不清他們長什麽樣子。估計他們是怕暴露自己的相貌,所以才會塗成這樣。


    這些人的裝素打扮和特種部隊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肩膀上沒有肩章,以及迷彩服不是很統一。因為有的穿的迷彩服有好幾種款式,叢林迷彩,荒漠迷彩,沙漠迷彩都有。


    以前聽周融說過,單是我們國家裝備的迷彩服,就有好幾種。一種是叢林迷彩,這是最常見的,顏色是綠、褐、黑、黃相間,用於陸軍夏作訓服。另一種是海洋迷彩,顏色是藍、黑、草綠、白相間,用於海軍陸戰隊。還有就是城市迷彩,顏色是黑、灰、白相間,用於空降兵。再有一種就是高原荒漠迷彩,顏色是綠、褐、黑等斑點,據說是最新款,用於西藏新疆高原部隊。


    還有兩種並不是正式列裝的,隻有少數部隊有的。一種是航空迷彩,顏色以藍、白、褐等為主,用於空軍。還有一種就是沙漠迷彩,顏色以土黃、白色為主,和美軍在海灣戰爭中的穿的“六沙”一樣。


    而此時,我在他們五人身上就看到了三款迷彩服。從這一點上麵,我就能看出他們一定是蕭靖國請來的雇傭兵。我聽周融說過,這些雇傭兵雖然在國外也經常會參加一些國家之間的戰爭,但盡管他們都是一些和正規軍人一樣受過嚴格訓練“軍人”,可他們其實很散漫,隻要行動的時候嚴格服從命令聽從指揮,其他日常生活和在著裝與裝備上麵都沒有嚴格統一的要求。


    比如在穿著方麵,隨便你想穿什麽,也沒人管你,當然,他們那些人也深知迷彩服才是最適合作戰的服裝,去打仗的時候也不會有人隻穿一個大褲衩就跟著上戰場。在裝備方麵,不管你喜歡什麽槍,隻要你有條件得到你想要的槍,都不會有人管你,前提是不影響作戰任務。


    那次聽周融說這事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可此時我卻信了。因為眼前的五人不僅著裝不一,用的武器也很不一樣。有兩個人拿的是ak47,有兩個人拿的是美軍的m16,還有一個人拿的長槍也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總之我敢肯定絕對不是中國的槍。這槍的款式和ak47有點像,但我可以肯定絕對不是ak47,不僅和ak47很不一樣,和我們國家的五六十衝鋒槍也很不一樣。直到後來很久,我無意中才發現原來這槍是蘇聯製造的名槍ak74。


    太陽出來了,大霧也散盡了,我也終於看清原來我們的確一直在朝深山老林裏麵走。望著眼前茫茫群山峻嶺,我很好奇他們到底想把我帶去哪裏?


    一路上,其中一個被稱作副隊長的人一直在用對講機和那個“隊長”通話,由於他帶的是耳麥,我聽不見那個隊長說了一些什麽。


    太陽出來後,我又被他們帶著走了大約半個小時,才來到了一個林蔭密布的山穀裏麵。這深山裏荒無人煙,很少人來,樹都長得很高大,山穀裏麵有很多參天大樹。


    一走進這個山穀,我就聽見前麵隱隱約約地有不少人在說話。走了不大一會兒,這才看見前麵有二三十個人正席地而坐在閑聊扯淡。看見我們一過去,那些人全都馬上站了起來。眾人全都異口同聲地對著我這邊的其中一人打招呼:“副隊長好!”


    這些人也和我抓住我的這幾個人一樣,都看不清具體麵貌,因為他們臉上也全都塗滿了很厚的一層油彩。


    “嗯!”副隊長點了點頭:“聽說昨晚在食人穀的那個伏擊小組死了四個,隻有一個還活著,那個人在哪裏?”


    眾人聽見副隊長那麽一說,全都把目光轉向坐在角落的一名男子身上。男子臉上也塗滿了油彩,看不清樣子。他的大腿包著一塊大紗布,手上也吊著一個繃帶,看樣子似乎傷得不輕。我怎麽都沒想到,昨晚周融還留下了一個活口。


    周融心狠手辣是我們大家眾所周知的事情,對付一般罪犯他都不怎麽走軟,我很納悶兒,他這次怎麽還會留下一個活口。我記得他不是說那幾個人全都被他幹掉了嗎?


    就在這時,副隊長盯著那人冷哼一聲:“哼,五個人提前設伏,居然會被兩個人摸進來幹掉了四個!為什麽別人都死了,你還沒死?”


    就在副隊長話音剛落,從那人口中馬上就傳出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報,報告副隊長,我,我在受傷後暈過去了,所,所以僥幸逃過一劫!”


    第624章 特別突擊隊(上)


    當我一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我差點沒忍住尖叫起來。這一刻,我對這群雇傭兵的仇恨瞬間被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喜悅所替代。


    不過我知道我千萬不能有任何異樣的表情,不然一定會被這群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雇傭兵看出端倪。


    很明顯,眼前這個穿著和裝備都和這些雇傭兵一樣的人且不是周融還能有誰!


    我做夢都沒想到他竟然沒死,反而還混到這群雇傭兵的隊伍中來了。


    我默默地注視著周融,心裏對他充滿了敬畏之情。


    如果說他以前隻是我偶像的話,那麽他現在就是我心裏的神,或者說上帝。偶像有時候是還能超越的,有時候也是會從神壇上走下來的。就好像很多被人崇拜的明星一旦出了點什麽醜聞,馬上就會被眾人唾棄。可神不會,上帝也不會。


    盡管此時我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人就是周融了,可我還是有些搞不懂他到底是怎麽混進來了。在那麽短的時間內,他到底是怎麽想到用這個辦法來脫身的。


    想到這裏,我不由地為昨晚聽了他的話而感覺到慶幸不已。要是昨晚我在聽見他被打成馬蜂窩了之後,轉身下山去給他報仇,估計他真的就會被我害死。以他的脾氣,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人家幹掉,可他一旦出手相救,估計我們倆都會被當場打成馬蜂窩。想想我就一陣後怕。


    周融給副隊長解釋的時候,說話是“戰戰兢兢”的,表現出來的樣子明顯很害怕副隊長。也是此時此刻我才發現原來他的演技居然那麽好,足以超越趙曉天了。


    隻見周融“戰戰兢兢”地說完那番話後,那個副隊長似乎有些不相信,他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周融,周融卻毫不避諱地直視著副隊長,用以證明他並沒有說謊。


    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我一定會加以解釋,可周融沒有,他直視毫不畏懼地和副隊長對視著。


    最終,副隊長盯著周融看了十多秒鍾,周融才緩緩地說了一句:“副隊長,我,我真的沒有騙你……”


    “嗯……”副隊長點了點頭:“既然你說你是在受傷後暈過去了,可我看你好像隻有大腿和手上有傷,這點傷難道也能讓人暈過去?”


    “副隊長……”周融說完,用沒有掉繃帶的右手掀開了自己的迷彩服。隻見他肚子上還纏著一大圈紗布,左側腹部的紗布被鮮血染紅了拳頭大小的一片,中心點有拇指大小的一片特別紅。我一看就知道這是中了槍傷包紮後才會出現的現象。


    副隊長顯然也看出來了:“腹部中槍了?”


    “嗯!”周融點了點頭。


    “沒事吧?”副隊長關心了一句。


    “當時很疼,現在沒什麽事了,給我包紮的兄弟檢查了一下,說是貫通傷。”周融道。


    “喔,好好休息,該給你的補助一分都不會少你的。”副隊長說了一句便把注意力轉向了其他人。


    “謝謝副隊長!”周融道了一聲謝。


    副隊長沒搭理周融,隻是朝四周看了一眼,眉頭微微一皺:“那個被你們打成馬蜂窩的小子呢,老板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你們難道沒把屍體帶回來?”


    “副隊長,屍體我們已經帶回來了,在那邊!”一名男子朝不遠處的樹林指了指,但見那邊樹林裏丟著一個渾身是泥的男子。他身上有很多血窟窿,死相慘不忍睹,眼珠子都凸出來了,臉上從左側眼眶下麵到右側下巴有一道很長的傷口,這道傷口途徑鼻梁,把鼻子一分為二,傷口很深,都能看到白森森的頭骨。


    我不用想都知道,這道傷口一定是周融幹的。他想冒充別人,當然得找一個替死鬼。而這個替死鬼雖然和他身材相仿,可樣子卻有很大的不同,所以他必須先把別人毀容,這樣一來,就算這些雇傭兵見過他的照片,都無法辨認了。


    這個副隊長似乎做事很謹慎,隻見他走過去蹲在那具渾身是泥的屍體旁邊看了好久,我相隔的比較遠,隻能看到大概,看的不詳細,所以我很擔心那個副隊長會看出什麽端倪。


    不過,看來那個副隊長對自己這幫人都不怎麽熟悉,他好像並沒看出什麽。他在那具屍體旁邊蹲了一會兒後,站起來揮了揮手:“馬上趕路,天黑前我們必須趕到下一個目的地!”


    “是!”二三十號人齊聲說了一句,然後便趕緊收拾行裝繼續朝深山裏出發。


    這一走,就是大半天。四月的太陽不算太灼人,不過在山裏連續趕路,卻也很難受。最主要的是,我還被五花大綁地綁著,綁我的人又是軍用手法,聽周融說,部隊裏有很多種捆綁法,每一種捆綁法都是經過專門研究的,被捆住的人隻會越掙紮越緊,越掙紮越難受。其實我也沒掙紮,可因為走路難免會有一些潛意識的肢體動作,所以身上的繩子就越走越緊,加上其中一道繩子還是繞在自己脖子上的,到得後來,勒的我出氣都有些苦難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我走的也就越來越慢,到後來,我便和押著我的兩個人落在了最後麵。走著走著,原本被人扶著的周融也落到後麵來了。還有那兩個抬著那具屍體的大漢也到後麵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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