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樹林,我們幾晚上至少遇見了十幾個。根本沒有什麽稀奇的。


    但是青龍的步伐很堅定,好像已經算準了什麽似的。徑直向裏麵走去。


    我看看已經走遠了的送葬人群,歎了口氣,也隻好跟到樹林裏。


    青龍正站在一棵樹下研究。


    我說:“怎麽了?到這裏來幹嘛?”


    青龍指了指那棵樹。


    我看見那棵樹上傷痕累累,而且都是新傷,像是被什麽東西砍過一樣。


    青龍說:“昨天晚上,咱們的衣服就掛在這棵樹上。”


    楊念魂說:“你別告訴我,咱們轉了一晚上,又轉回來了。”


    青龍說:“我覺得這件事,比你想象的要操蛋的多。”隨後,他開始蹭蹭爬樹,並把我們兩個也叫上去。


    我爬樹沒什麽關係,從小爬慣了。但是楊念魂作為一個女性,居然也蹭蹭爬上來了,讓我不由得驚歎,真是女中豪傑。


    我們三個一直爬到樹尖上,樹枝已經很細了,在腳底下亂顫。我好容易抓著樹枝站穩。


    青龍歎了口氣,對我們說:“你看看。”


    我低頭,發現我們身處一個圓形的山坡。山坡周圍又一圈若隱若現的小路。而昨天那些送葬的人,還在不知疲倦的,一圈一圈繞著山坡轉圈。


    我頓時心灰意冷:“難道昨天晚上,我們也跟著這些人一直在轉圈?”


    忽然,我覺得眼前一片光明,周圍忽然亮的嚇人,什麽也看不到。


    我恐懼的閉上眼睛,在樹上大喊:“完蛋了,我眼睛瞎了。白茫茫的一片,晃眼,這是白內障嗎?”


    楊念魂說:“不是吧,大力,現在在樹尖上呢,你瞎眼也瞎的不是時候。”


    我嚐試著睜開眼睛,看東西依然有一個很亮的白斑,但是,和剛才不一樣了。至少我能再看見東西了。


    我扶著樹說:“現在好點了,我又看見了。”


    楊念魂呸了一聲:“麻痹的,你有病。”


    青龍說:“他不是有病,他是被人暗算了。”


    我心裏一陣緊張,站在這麽高的地方,如果真的有人要暗算我,那根本跑不了啊。


    青龍指指樹林外麵:“那裏有一個人,剛才舉著鏡子在晃大力的眼。”


    楊念魂哈哈大笑:“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白內障。大力呀,你別逗我了成不成。哎呦,麻痹的,你不去說相聲真是埋沒人才了。”


    我怒氣衝衝得看著她:“你笑吧,一會掉下去摔成肉餅。”


    青龍急匆匆得說:“咱們快下去,對方有恃無恐,我擔心他們已經想好了辦法對付咱們了。”


    我們在樹上準備下去,不料低頭一看,下麵已經擠擠挨挨站滿了人。正是昨天晚上那些人。


    不過,他們的精氣神和昨天晚上相比,可真是天壤之別。


    這一次,他們個個精神飽滿,神色剛毅,一副不把我們抓住,誓不罷休的意思。


    我問青龍:“咱們怎麽辦?跳下去?”


    青龍撓撓頭:“這麽高,跳下去還沒等站起來,就被這些人拳打腳踢給收拾了。這樣吧,咱們慢慢溜下去,快到地麵的時候,猛地跳下去,別心軟,照著他們腦袋上踹,踹出一個缺口,咱們就能逃了。”


    我換個楊念魂深以為然。


    作為出主意的,青龍自然一馬當先。慢慢得爬下去。


    不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樹下那些人拿來了很多長竹竿,上麵綁著尖刀,一個勁得使勁亂捅。


    青龍趴在樹上。一件這架勢,隻得卯足了勁逃回來。


    我們幾個都沒招了,麵麵相覷。


    我說:“不知道你沒見沒見過電視裏邊,那些猴子抓著樹枝在樹林裏蕩來蕩去。”


    青龍差異的看著我:“咱們這可是楊樹,而且,這麽高的距離。你怎麽不幹脆自己跳下去呢?”


    這時候,遠遠地出現兩個人,扶著一個老者出現了。


    那個老者衝我們喊道:“幾位故人,別來無恙啊。”


    我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柴教授。


    我破口大罵:“無恙你麻痹。你今天這是什麽意思?”


    柴教授說:“哎呀,大力,幾個月不見,你還是這麽不尊老愛幼,我能有什麽意思?隻不過想和你們敘敘舊罷了。”


    我說:“有你這麽敘舊的嗎?有膽量你也坐到樹尖上來啊。”


    柴教授忽然伏地大哭:“你們害了我家阿進,還害死了我家劉大拽。我今天把你們困住,就是要討個說法。”


    我詫異的問:“阿進怎麽了?”


    柴教授說:“阿進被老鼠咬傷,中了鼠毒。現在……哎。”


    我說:“阿進的死活我不關心,你告訴我,桃花在哪?”


    柴教授忽然又展露微笑,衝我一豎大拇指:“程大力果然有情有義,柴某佩服。桃花姑娘在我這吃得好睡得好,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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