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陣勢,哪兒能看出半點道教衰落的跡象。


    這茅山門庭若市,本想好好觀賞一下的,還沒到山門,就有一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迎了上來,寒暄說等我們好久,並對我們行了道禮。


    第一次進這樣的大門大派,就跟鄉巴佬進城一樣,四處打量,想要看個夠。


    這中年男人見我們打量四周環境,滿是自豪地說道:“各位這次來會在這裏停留很久時間,會有大把時間好好觀賞的。”


    正事重要,收起了玩性,由這眼鏡男帶著我們往裏走。


    “監院在頂宮等各位。我這就帶你們過去。”


    這頂宮就是茅山三宮之中的九霄萬福宮,建在主峰大茅峰之巔,是茅山最大的一個宮殿。


    這茅山倒也奇葩,其他地方都極其的宏偉,唯獨這九峰的名字取得極其難聽,分別為大茅峰、二茅峰、三茅峰……每峰都有其標誌性的建築。要不怎麽說茅山財大氣粗,僅他們一座峰,就比別人整個派係了,且不說安順觀,就算是孟長青所在的玉真派是不抵茅山這大茅峰的十分之一。


    行了好久才到那九霄萬福宮,一進這裏,我就徹底呆了。這哪兒是道觀,明明是皇宮啊,不同的是皇宮是金黃色的,它這是紅色的。


    這九霄萬福宮極大,裏麵東西太多太多,簡言而說,僅僅這九霄萬福宮裏就有兩閣、五殿、六道院,道舍客堂數不勝數。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在這山巔,道宮之中,竟然還有一碩大的池子,名曰‘豢龍池’,更讓我吃驚的是,帶我們來的那道士說這豢龍池僅僅是茅山二十八池之中的一個。


    驚得我目瞪口呆,忙拉著曉曉欣賞這美景。曉曉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不理我,我落了個沒趣,不再看這些東西,安心隨他們一起進了頂宮之中的恰雲道院。


    去時有一身穿紫色道袍的道士已經在等我們了,見了之後又行了道禮,才將我們迎進去,禮數雖然周全,但是總覺得差點兒什麽。


    這紫色道袍的道士就是這九霄萬福宮的殿主,論其地位,比孟長青的玉真執事要低上一些。


    想到這裏,我終於知道了差哪點兒了。


    他隻是茅山三宮之中的一個小殿主,孟長青卻是整個玉真派的執事,他對孟長青的態度普通至極,隻如對待普通香客那般。


    對孟長青尚是如此,更別說我們了,但念在他也身穿紫色道袍,還是以長輩之禮待他。


    這殿主如此輕視孟長青,原因無非兩種,一是孟長青年齡並不是很大,二是玉真派實在太小了。那麽小的教派,能出什麽人才?


    因鬼魂不宜出現在茅山這樣的道門祖庭之地,就暫時沒讓他們出來,所以,現在在這屋子裏的,隻有孟長青、我、曉曉、昭文四個人而已。


    這殿主喚人給我上茶之後,說道:“監院剛才還在的,這會兒出去處理一些事情去了,馬上就過來,各位稍安勿躁。”


    孟長青道了聲沒事兒,我卻很不爽,這是**裸的藐視啊,我們又不是來拜訪的,是他們邀請我們來的,這會兒卻讓我們等他,根本不合情理。


    孟長青不在乎這些,之後我們就一直在這兒等,這殿主則跟我們介紹起了茅山的現狀以及一些風景啥的,還說了一下道門的發展。


    聊至商務時分,這恰雲道院終於來了人,是一身穿紅色道袍的人,我見後驚了一下,心道:“莫不是茅山宗的掌教來了?”


    這人高逾一米八,年約五十。長得仙風道骨的,蓄著長發,頭上紮著一乾道簪,頗有得道高人風範。


    這人來了之後自我介紹了一番,在道觀,自然要介紹道號,他師父給他取的道號叫無為,他就自號無為道人,是茅山宗的監院。


    我聽了怪怪的,現在要是加上幾朵雲的話,我保準會有種進了仙殿的既視感。


    廢話不多說,我們這幾人之中,監院一眼就認出了誰是主要人物,與孟長青寒暄幾句之後直接明說道:“茅山宗發起這次交流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你們手裏那‘上清大洞印’隻是一個幌子而已,道門現在勢弱,加上掌教前陣從人教奪回葉家那人魂魄時候,嗅到了人教對我道門的威脅。現如今,冥界對我們道門態度不明,加上人教暗湧流動,我們隻有擰成一股繩才能有所防備。這算是玉真和茅山之間的比試,也算是淨明道與正一道之間的比試。”


    我細細品味了這番話,隨後說道:“茅山是想吞並玉真?”


    “道門無論何派都是殊途同歸,淨明道曾經輝煌一時,現如今旗下隻剩玉真一派。玉真現無強大依靠,茅山念玉真同出道門,特向玉真提供庇護,當然,如果玉真足夠強大,算我茅山多管閑事。”這監院是個直性子,有啥說啥,雖然喜歡他的性格,但是不喜歡他說的話。


    在這種情況下,一點顧慮都沒有地輕視玉真,也就是相當於一點顧忌都沒有地輕視孟長青,這茅山的人,當真是個個都自大得很。


    “看來不止是玉真派,你們想的是整個淨明道!”我道,這茅山現在如日中天,僅憑這祖庭之上的三宮五殿都已經超越了整個玉真數十倍,這樣的形勢,在茅山麵前還敢自稱強大?


    說是比試,實際上就是強取豪奪。


    監院看了我一眼,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等說完之後,孟長青說道:“要如何比試?我們隻為你們手上那生魂而來,其他的無論輸贏,都隻當附屬品。”


    把玉真一派當成附屬品,也隻有孟長青有這魄力。


    “好!長青先生雖然是玉真執事,但玉真如今全由長青先生一人做主,隻要長青先生同意了就好。”監院緩緩道來,隨即將比試安排簡單陳述了一下,“那葉姓魂魄現不在我茅山手裏,掌教從人教手裏截回他之後便放他離開了,路上出了意外,現如今被陰差勾至冥界,這第一場比試就是走陰,看看茅山和玉真誰先將他從冥界帶回來。”


    我原以為這場比試就隻會由孟長青出麵,沒想到孟長青聽後連具體細節都沒問,直接說道:“葉海,走陰這場由你去比試!”


    監院聽了一愣,說道:“冥界凶險異常,茅山原本打算由我和長青先生你比試,這應該是你徒弟吧?那冥界可不是玩的,派他去走陰,不妥。”


    這監院如此看輕我,我哪兒樂意,我好歹也是十一殿天衍王,淩駕於四魂使之上,隻聽帝級人物差遣的。


    孟長青已經決定了,這監院隻好作罷,這事兒之後再商量,然後說起第二場比試。


    “茅山旗下有兩個道觀龍脈全失,被人教拿去養屍,第二場比試就看看茅山與玉真,看看誰能率先解決屍亂……至於第三場,到時候由掌教親自跟先生你商量,因為我暫時也不知道比什麽。”


    第一百三十二章孟長青的師父


    這茅山提出的這前兩場比試根本沒跟我們上商量過,完全一副霸主作風,這監院來的目的簡單來隻用一句話就可以概括。


    我茅山要與你玉真比試,輸了,你玉真就得歸我,比試的題目,我們茅山也已經出好了!


    這不是商量,根本就是在通知!


    “你們茅山也太自大了些吧,憑什麽你們說比我們就一定得比,那第二場比試,很明顯是把我們當槍使,您覺得這樣妥當嗎?”我問道。


    監院看了我一眼,不喜不怒,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說道:“若沒有你們,以茅山之力,解決那兩個道觀的屍亂完全不在話下。至於你說我們把你們當槍使,第一場比試之中,那葉家人的魂魄與我茅山無半點兒關係,我們不也一樣需要走陰嗎?”


    監院說完這話之後我立馬啞口無言了,確實是我太敏感了。


    我閉口不語之後孟長青卻說道:“現如今葉家那人的魂並不在你們茅山手裏,也就是說,你們茅山沒有下任何賭注,而我們卻將整個玉真壓上了,還有一枚上清大洞印,監院您覺得公平嗎?”


    監院遲疑了一陣,怕是茅山一開始就沒想這個問題。在他們的眼裏,怎麽可能輸在一個小小的玉真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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