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會兒越睡越困,根本不想起來,又翻了一個身倒頭昏睡起來。


    直到天快黑的時候,二奶奶喊我起來吃飯,還沒喊出吃飯那個字就突然破口大罵:"你個背時砍腦殼的短命鬼,囊個跑這來了。"


    我當時被這聲音驚了一下,以為二奶奶是在罵我,正想轉身看看,卻看見二奶奶拿起掃帚就猛地一下向我抽了過來,我原以為會打打我身上,但掃帚隻落到了我旁邊。


    二奶奶掃帚剛落下,剛才在板栗樹下那老頭兒居然從我旁邊爬了起來往門外跑去。


    我立馬就給嚇傻了,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二奶奶見他要跑,轟地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二奶奶自己會畫符,她的房門和窗戶上都貼有符,以前我問過那符是啥,她說是安宅用的。


    門一關上,這老頭子就無處可跑了,在屋子看了幾眼之後就猛地向二奶奶撲了過去。


    他撲過去時候我看的清清楚楚,他的腳後跟是惦著的,還有,他根本沒有下巴。


    以前聽爺爺說過,他說鬼是沒有下巴的。


    越是看到這樣的場景,我越是害怕,縮在床上動都不敢動一下。


    二奶奶腿腳不便,眼見著老頭就要撲上來了,她動也不動,隻是猛地一下揮起了掃帚,隻聽得嘭地一聲沉悶響聲,那老頭兒被掃帚打飛了出去。


    見老頭兒被打趴在地上,二奶奶連忙對我喊,讓我衝那老頭兒撒尿。


    我都快被嚇死了,這會兒哪裏能尿得出來,二奶奶見我動也不動,伸出手指就一口咬了下去。


    才一口,我就看見二奶奶手指上的血流得直歡。


    二奶奶把血弄出來之後,對著那老頭兒一甩,手指上的血全部甩了出去,還有幾滴書甩進了我眼睛裏麵。


    當時那血進眼睛裏麵之後的感覺就跟洋蔥水進眼睛感覺一樣,根本睜不開,直流眼淚,眼睛睜不開,又怕外麵那老頭兒弄我,就拚命眯了一個縫出來,結果那老頭兒還真的就渾身冒煙地向我撲過來了。


    我一個翻身,滾落到了床上,過了一會兒二奶奶把我拉到了外麵,打了一盆清水給我洗了洗眼睛。


    一切完畢之後,我眼睛早就腫得老高了,跟蜜蜂叮了似的,痛得要死。


    在二奶奶那裏哭了一會兒之後我問二奶奶剛才那老頭兒是誰。


    二奶奶說那老頭兒是前些日子死的一個人,今天剛好頭七,我跑出來遇到了他,他就跟著我來了。


    那次,二奶奶教給我兩樣事情。


    第一,路上遇見穿蛤蟆鞋和老衣的人叫你的話,千萬不能答應,否者他會纏上你。


    第二,陌生人讓你踮腳的話,千萬不能踮腳,因為鬼會把腳尖塞進你的腳後跟,然後跟著你,順便散滅了人頭上的三把火,那時候就沒救了。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被嚇得不敢出門,眼睛老痛,這一痛就是好多年。那些日子二奶奶也經常來看我,每次來都會給我端一碗紅色的東西,說喝了眼睛就不痛了。


    那次事情對我的影響不隻如此,在村子裏麵有一種說法,說每個人都有火炎,火炎低的人容易招鬼。我撞到了鬼,自然說明我火炎低,自此村民都悄悄招呼自己小孩兒別跟我呆一起,不然也會撞見鬼。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放牛沒人願意跟我一起,爺爺奶奶也感覺到了來自村民的避而遠之的意思,隔三差五跟我說不要到別人家裏去。


    因為不聽話,我遇見了鬼,這次學乖了,聽了爺爺奶奶的話,很少到別人家去玩兒,我的生活也就隻在二奶奶和爺爺家徘徊了,當然偶爾會跟村裏其他小孩兒說上幾句話。


    第一千零七十章太虛爐鼎


    dc`````其他三人都讓陳小生別開玩笑嚇他們,本來就在這深山老林的。


    陳小生見他們不信,便把手裏望遠鏡交給了他們。他們挨個兒看後都害怕了,生出退卻之意,怕這裏還是未開化的蠻民,最怕的就是這裏有人吃人的傳統。


    孟長青最後接過望遠鏡擺弄了一下。他是個不怕事兒的主,透過望遠鏡看了一眼便道:"這玩意兒比千裏眼還好用。"


    孟長青看了一會兒後說道:"那三人已經走了,應該是在舉行什麽儀式,並不是死人。"


    之後他們接過來看了看,還真的沒有看到那三人了,這才放下心來並抱怨這是什麽奇怪的儀式,怪嚇人的。


    孟長青聽了條件反射地善誘恂恂起來。


    "無論道教佛教,都追求天人合一と不為外物所累。一般認為,隻有懸掛在半空之中才是最快能達到這個境界的途徑,現在世界上很多地方還信奉這一理念。這裏有個廟宇,能留下這樣的傳統並不奇怪。"私陣嗎號。


    孟長青說完。這四個大學生都麵帶敬色地看著孟長青問道:"大哥你哪個學校畢業的啊?竟然知道這些禿驢和尚和牛鼻子道士的事?"


    孟長青額了一聲,說以前在書上看的。


    得知不是死人後,我們才敢繼續前行,因山路極為陡峭,下到穀底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多鍾。


    這穀底範圍極大,因前不久才下雨,山穀周邊都有潺潺小河流動,加上這參天樹木,看不盡的山清水秀,連習慣城市的大學生四人都歎道,要是生活在這裏,得多活好多年。


    他們都準備得比較充分,全都帶著手電筒,站在河邊照了照裏麵,一行過去,右邊樹上都掛著一張白色布條,左邊樹幹上掛著黑色的布條。直到手電光的盡頭依然如是。


    "這是什麽?"我們查看遠方的時候,陳小生指著我們頭上的樹問道。


    我們抬頭看了看,頭頂雙樹對峙,中成關門,左右間距30來步,兩樹之間橫掛著一塊牌匾,牌匾上寫著‘幽門’兩字。


    這兩邊路上蚊蟲齊聚,手電一照,它們便尋著光飛了下來。除此之外,這匾上還停著數十隻烏鴉。


    之後再看了看兩旁樹根,在樹根底部看見數十個泥巴捏的小人,個個凶神惡煞,活靈活現。


    他們看見這個又生出懼意,說這裏很古怪,暫時不要進去。


    "幽門村是不是這村子的名字哦?我覺得這是進村的路吧,這樹林鳥獸本來就多,沒什麽奇怪的。"江海軍膽大說道。


    "不是!"江海軍話音才落,沈複就駁道,"這是鬼門關,鬼門關又稱幽門,相傳鬼門關旁毒蛇猛獸匯聚,隻要一見惡人就會將他拖進鬼門關,有進無出。另外,鬼門關旁守有十八個罰惡刑鬼,為的就是鬼門關之內的人逃出來。"


    沈複一說,他們立馬退了出去,隨後數了數兩邊的泥人,還真是十八個。


    沈複說了,孟長青也沒說什麽,看那表情,沈複應該是說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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