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尋諳說著這話，惡劣一笑，沈婉柔聞言，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不管是誰，都不會喜歡自己被人如此詛咒的。
她沉聲道：“安兒，就算我當初對你不起，你也不該如此詛咒！”
“我可未曾詛咒你，跟我說這些的可是高瓊自己，不信你問他。”蘇尋諳揚了揚下顎。
高瓊愣了一下，隨後回神，點頭道：“對，母親，是我跟兄長這麽說的。”
高瓊一承認，沈婉柔的臉色又飛快的變了，麵上單純的怒色變成了嗔怒，她抬手拍了拍高瓊，帶著些許無奈，“瓊兒，你這孩子，怎麽能這麽說呢。”
“孩兒隻是說母親身體不好，積鬱成疾，不想兄長誤會了。”高瓊暗歎了口氣說道。
蘇尋諳看了高瓊一眼，高瓊眸中滿是擔憂，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跟他想的不一樣呢。
“瓊兒，母親想吃你親手做的麵，你去給母親做一碗去。”沈婉柔輕輕柔柔的說道。
高瓊素來孝順，自然不會拒絕，他應了一聲，站起身道：“母親，兄長這些年不容易，你們好好聊聊。”
“嗯。”沈婉柔眸子一沉，卻還是點了頭。
蘇尋諳站在那，盯著他們母子關懷，嘴角的冷笑一直未曾下去。
高瓊離去，沈婉柔變了臉色，吩咐伺候的人下去，她盯著蘇尋諳，抿著唇，臉色陰沉。
沒了旁人，蘇尋諳也不站著了，找了個位置坐下，順手拿了桌上的糕點吃了一口，“味道不錯，的確是好日子，倒是給你掙出來了。”
沈婉柔盯著他，許久才舒了口氣，道：“你父親，還好麽？”
“他？”蘇尋諳歪了頭，一臉的疑惑，思考了半晌才露出了一副了然的樣子，道：“好啊，挺好的，大好河山，隨風飄，隨波逐流，應該挺好的吧。”
蘇尋諳一本正經的說著，沈婉柔卻感覺不對，她試探性的說：“他外出遊覽河山了？”
蘇尋諳挑眉，未曾回答，沈婉柔輕笑，“倒是出人意料，他可不是那種喜歡外出的人呢。”
“的確，不過不得已，一堆灰而已，他還能控製麽？”蘇尋諳一臉無辜的說著。
沈婉柔臉色瞬間變白了，她顫抖著雙唇，“他死了？”
“對啊，你應該高興才是。”蘇尋諳麵上依舊帶著笑容。
沈婉柔眸光閃了閃，半晌才點頭道：“是啊，我一生的噩夢，終於沒了。”
“他怎麽死的？”沈婉柔沉默了半晌，輕聲問道。
蘇尋諳又捏了一塊糕點塞入口中，道：“讓我想想，畢竟好多年了。”
“好像先是被我打斷了手腳，然後割斷了筋脈放血，接著放在蛇窩裏，怎麽死的我倒是忘記了，過程我卻還記得，要不要跟你詳細說說？”蘇尋諳說著，眉目之間沾染的笑意越發的明顯。
沈婉柔睜大了眼，“是你殺了他？！你殺了你父親！”
蘇尋諳點了點頭，道：“對啊，他做慣了惡事，我既然可以翻身為主，為什麽不為自己報仇？更何況，他真的是我的父親麽？”
蘇尋諳如此詢問，沈婉柔卻越發的不可思議，她麵上血色退的幹幹淨淨。
沈婉柔厲聲道：“你怎麽能那麽狠心，他當然是你父親，你虐殺你父親，是要天打雷劈下地獄的！”
蘇尋諳翻了個白眼，毫不在意，“那就下吧，我本就是煉獄之中爬出來，還怕再回去麽？”
他如此冷血，沈婉柔深吸了口氣，低喃道：“當初，就不該生下你。”
“後悔無用，高夫人還是少說一些為好。”蘇尋諳冷笑著，威脅道：“萬一我狠了心腸，說不準就將你送下去陪他了。”
沈婉柔聞言，心中一怔，隨後沉聲笑道：“你不敢，這裏是帝都，將軍府。”
她如此底氣十足，還不是因為如今的身份，但是這些身份，她追逐的痛苦，偏生蘇尋諳卻一點都不看在眼裏。
蘇尋諳翻了個白眼，“那又如何？這些人，隻怕連我的影子都沒看見，我就回到江湖了。”
沈婉柔聽著這話，愣了一下，她原本想要出口的話語立刻就吞了回去。
接下來，他們母子竟是一句話都不曾說了，蘇尋諳不想說話，沈婉柔也沒有關心他的意思。
一直到高瓊回來，他們之間的這份沉默才被打破。
高瓊的腳步聲一出現，沈婉柔的眉目便柔和了許多，等高瓊入內，她便是滿臉笑容。
“好香啊。”沈婉柔說著，起身在桌前坐下，正好和蘇尋諳麵對麵。
高瓊笑著讓他們放下了食籃，從裏頭端出了兩碗麵來，“兄長也嚐嚐。”
蘇尋諳看了看麵前的麵條，雙手懷胸，依舊不動，“江湖粗人，受不起四公子一句兄長。”
“此處沒有外人，我認你這個兄長。”高瓊盯著蘇尋諳，極其認真的說道。
蘇尋諳冷笑著，“嗬嗬，自貶身價。”
高瓊在一旁坐了，微笑著說：“雖說兄長在朝中不算什麽，但在江湖之上卻是數一數二的，哪裏算是自貶身價了。”
“嗬……”
高瓊麵上的笑容恰到好處，內裏卻帶了些許苦澀。
蘇尋諳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那一聲輕笑，帶了些許輕蔑。
沈婉柔眼珠子轉了轉，她的眼神一直在蘇尋諳身上打量著，高瓊看著，心中暗暗的歎了口氣。
“他如今什麽身份啊？”沈婉柔低聲問道，狀似不經意。
蘇尋諳嘴角一扯，“男寵。”
沈婉柔聞言，臉色又變得難看異常，高瓊連忙安撫，“不是的，不是的，兄長如今是五更穀的副穀主，曾也是五更穀的四公子，江湖之上人人皆知，蘇尋諳，蘇四公子的風采。”
高瓊這樣說了，沈婉柔這才緩和了臉色，“武功如何？”
提到這個，高瓊頗有些驕傲，他微微一笑，揚起下顎，“不說江湖上能人多少，放眼朝中無人能及。”
這話落下，沈婉柔的眼中似乎放出了精光，她盯著蘇尋諳許久，看的蘇尋諳都要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傻了的時候，她終於開口了。
隻是這一次，她卻如同慈母一般。
她沉聲道：“安兒，就算我當初對你不起，你也不該如此詛咒！”
“我可未曾詛咒你，跟我說這些的可是高瓊自己，不信你問他。”蘇尋諳揚了揚下顎。
高瓊愣了一下，隨後回神，點頭道：“對，母親，是我跟兄長這麽說的。”
高瓊一承認，沈婉柔的臉色又飛快的變了，麵上單純的怒色變成了嗔怒，她抬手拍了拍高瓊，帶著些許無奈，“瓊兒，你這孩子，怎麽能這麽說呢。”
“孩兒隻是說母親身體不好，積鬱成疾，不想兄長誤會了。”高瓊暗歎了口氣說道。
蘇尋諳看了高瓊一眼，高瓊眸中滿是擔憂，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跟他想的不一樣呢。
“瓊兒，母親想吃你親手做的麵，你去給母親做一碗去。”沈婉柔輕輕柔柔的說道。
高瓊素來孝順，自然不會拒絕，他應了一聲，站起身道：“母親，兄長這些年不容易，你們好好聊聊。”
“嗯。”沈婉柔眸子一沉，卻還是點了頭。
蘇尋諳站在那，盯著他們母子關懷，嘴角的冷笑一直未曾下去。
高瓊離去，沈婉柔變了臉色，吩咐伺候的人下去，她盯著蘇尋諳，抿著唇，臉色陰沉。
沒了旁人，蘇尋諳也不站著了，找了個位置坐下，順手拿了桌上的糕點吃了一口，“味道不錯，的確是好日子，倒是給你掙出來了。”
沈婉柔盯著他，許久才舒了口氣，道：“你父親，還好麽？”
“他？”蘇尋諳歪了頭，一臉的疑惑，思考了半晌才露出了一副了然的樣子，道：“好啊，挺好的，大好河山，隨風飄，隨波逐流，應該挺好的吧。”
蘇尋諳一本正經的說著，沈婉柔卻感覺不對，她試探性的說：“他外出遊覽河山了？”
蘇尋諳挑眉，未曾回答，沈婉柔輕笑，“倒是出人意料，他可不是那種喜歡外出的人呢。”
“的確，不過不得已，一堆灰而已，他還能控製麽？”蘇尋諳一臉無辜的說著。
沈婉柔臉色瞬間變白了，她顫抖著雙唇，“他死了？”
“對啊，你應該高興才是。”蘇尋諳麵上依舊帶著笑容。
沈婉柔眸光閃了閃，半晌才點頭道：“是啊，我一生的噩夢，終於沒了。”
“他怎麽死的？”沈婉柔沉默了半晌，輕聲問道。
蘇尋諳又捏了一塊糕點塞入口中，道：“讓我想想，畢竟好多年了。”
“好像先是被我打斷了手腳，然後割斷了筋脈放血，接著放在蛇窩裏，怎麽死的我倒是忘記了，過程我卻還記得，要不要跟你詳細說說？”蘇尋諳說著，眉目之間沾染的笑意越發的明顯。
沈婉柔睜大了眼，“是你殺了他？！你殺了你父親！”
蘇尋諳點了點頭，道：“對啊，他做慣了惡事，我既然可以翻身為主，為什麽不為自己報仇？更何況，他真的是我的父親麽？”
蘇尋諳如此詢問，沈婉柔卻越發的不可思議，她麵上血色退的幹幹淨淨。
沈婉柔厲聲道：“你怎麽能那麽狠心，他當然是你父親，你虐殺你父親，是要天打雷劈下地獄的！”
蘇尋諳翻了個白眼，毫不在意，“那就下吧，我本就是煉獄之中爬出來，還怕再回去麽？”
他如此冷血，沈婉柔深吸了口氣，低喃道：“當初，就不該生下你。”
“後悔無用，高夫人還是少說一些為好。”蘇尋諳冷笑著，威脅道：“萬一我狠了心腸，說不準就將你送下去陪他了。”
沈婉柔聞言，心中一怔，隨後沉聲笑道：“你不敢，這裏是帝都，將軍府。”
她如此底氣十足，還不是因為如今的身份，但是這些身份，她追逐的痛苦，偏生蘇尋諳卻一點都不看在眼裏。
蘇尋諳翻了個白眼，“那又如何？這些人，隻怕連我的影子都沒看見，我就回到江湖了。”
沈婉柔聽著這話，愣了一下，她原本想要出口的話語立刻就吞了回去。
接下來，他們母子竟是一句話都不曾說了，蘇尋諳不想說話，沈婉柔也沒有關心他的意思。
一直到高瓊回來，他們之間的這份沉默才被打破。
高瓊的腳步聲一出現，沈婉柔的眉目便柔和了許多，等高瓊入內，她便是滿臉笑容。
“好香啊。”沈婉柔說著，起身在桌前坐下，正好和蘇尋諳麵對麵。
高瓊笑著讓他們放下了食籃，從裏頭端出了兩碗麵來，“兄長也嚐嚐。”
蘇尋諳看了看麵前的麵條，雙手懷胸，依舊不動，“江湖粗人，受不起四公子一句兄長。”
“此處沒有外人，我認你這個兄長。”高瓊盯著蘇尋諳，極其認真的說道。
蘇尋諳冷笑著，“嗬嗬，自貶身價。”
高瓊在一旁坐了，微笑著說：“雖說兄長在朝中不算什麽，但在江湖之上卻是數一數二的，哪裏算是自貶身價了。”
“嗬……”
高瓊麵上的笑容恰到好處，內裏卻帶了些許苦澀。
蘇尋諳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那一聲輕笑，帶了些許輕蔑。
沈婉柔眼珠子轉了轉，她的眼神一直在蘇尋諳身上打量著，高瓊看著，心中暗暗的歎了口氣。
“他如今什麽身份啊？”沈婉柔低聲問道，狀似不經意。
蘇尋諳嘴角一扯，“男寵。”
沈婉柔聞言，臉色又變得難看異常，高瓊連忙安撫，“不是的，不是的，兄長如今是五更穀的副穀主，曾也是五更穀的四公子，江湖之上人人皆知，蘇尋諳，蘇四公子的風采。”
高瓊這樣說了，沈婉柔這才緩和了臉色，“武功如何？”
提到這個，高瓊頗有些驕傲，他微微一笑，揚起下顎，“不說江湖上能人多少，放眼朝中無人能及。”
這話落下，沈婉柔的眼中似乎放出了精光，她盯著蘇尋諳許久，看的蘇尋諳都要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傻了的時候，她終於開口了。
隻是這一次，她卻如同慈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