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唱了一整套的台詞,這個悲情的唱腔就隨之而消失了,但這個聲音對於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標新立異的,誰都知道這個聲音的含義並不簡單,可是誰也對此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個特殊的時刻聽到唱戲的聲音,無不讓人毛骨悚然。


    “軍師!難道說這個東門村中還有存活下來的人嗎?不是說東門村的那些人全部都死了嗎?”托馬斯眺望著東門村的方向不解地問道。


    “要我看這活下來的就不一定是人,還有可能是鬼!”牛五花背著雙手望著那發出聲音的地段說道:“這東門村死了很多的人,小小的東門村就是一個袖珍的小社會,這裏麵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有人唱戲嚎哭也一點都不足為奇。之前的克命鬼那就是最好的例子。”


    “東門村本身就是極陰之地,本身就是那些孤魂容汙納穢的地方,而且我也是從中感受到了極其厚重的陰氣,所以以我的眼光來看,這東門村中一定藏著恐怖的厲鬼,我們見到的克命鬼隻不過是個開頭而已。真正厲害的還在後麵,軍師,我建議你還是把我鬆開。對大家的行程安全都有保證,否則一旦遇到了厲鬼,到最後倒黴的肯定是你們自己……”


    “去去去!牛五花你當我們是嚇唬大的嗎?”老四在後麵推了牛五花一下:“我們野狼隊什麽世麵沒見過是你嚇唬的住的嗎?軍師我們接下來準備怎麽辦?”


    “老四!”


    我看這老四也是越來越不順眼了,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好歹牛五花也是我帶來的,隨便推搡這就是無視我的存在。


    “沒證據之前別動牛五花,否則我跟你沒完!”


    “鄭岩你什麽意思……我……”老四想爭辯著說什麽,硬是被軍師製止住了:“好了,老四你注意點,我看我們現在還是不要思考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早一點度過浸泡在江水中的東門村地域才是最重要的,不管那唱戲的是什麽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要是敢動我們,勢必不會繞過他!”


    大家原地斟酌了一番,隨後也沒有再聽到那個唱戲的聲音,這讓我的心底又多出了一層的顧慮,王隊長所提及到的野人、克命鬼劉阿三提到的金人、以及我們所聽到的這個唱戲的人,這些都預示著東門村真正的考驗已經降臨了。


    隊伍的陣型微微的做出了一些調整,托馬斯和老四分別走在前麵帶路,老四的身邊押著牛五花,而我和劉橙、李慧晴走在第二階梯的隊伍,軍師夏雨分別是殿後,負責觀察背後有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


    這個布置其實也就是軍師一手安排的,這人小算盤打的很周到,這樣的安排既可以觀察到整個隊伍的細致情況,也可以預防我們這邊幾個人有什麽特殊的想法,隻能說這軍師的心機太重了,什麽事情都考慮的極其的細致,殊不知算計過重的人,有時候甚至連自己也會被算計進去。


    我倒是對這樣的安排無所謂,我們幾個人的存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增加了整個隊伍的綜合實力,如果軍師冒然的殺掉我們,那麽他們肯定熬不到這東門村的盡頭,想要解開東門村的終極秘密,可不是靠某一兩個人就能夠輕易的完成的。


    “嘩啦啦……嘩啦啦……”東門村的江水區並不算深,差不多到了靴子的根部高低,對我們的步行影響不是很大,又因為我們的腳上都穿了皮靴子,所以腳部跟這些髒水也有了一個最基礎的隔絕,也不用擔心被江水感染到。


    唯一不足的是我們所發出來的動靜,行走在這一段的路程當中,每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嘩啦啦的水流的撞擊聲音,這也就意味著我們每走一步都會發出聲音,如果有人在暗處觀察注視我們,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難逃那個人的法眼。


    我們依稀看到通往東門村的那條羊腸小道,這路上還能清楚的看到一些青色的石板排列在其中,確切地說這條路應該是東門村的中軸道,寬度差不多有一米多的樣子,長度卻是蔓延到了東門村的盡頭,也就是我們視線範圍中能夠看到的闖王廟。


    站在這個地方再次打量闖王廟的李闖王塑像,我們開始漸漸看清楚李闖王臉上的真實麵容,從我的角度看李闖王的麵色是一抹古銅色的顏色,濃眉大眼、威嚴四放、跟我想象中的李闖王出入不大。


    但有一點卻不得不提,也不知道是不是鑄造塑像的工匠特意設計出來的,我總是感覺李闖王在看著我,之前站在潮岸上的時候,也是覺得李闖王在看我,現在走在東門村的主幹道上也同樣覺得李闖王在看我,也許這就是一個特殊的製造工藝,不管你站在東門村的哪個角落,都能夠感覺到李闖王在看你,即便有再強悍的氣勢也不敢跟李闖王對視,仿佛那就是一道能夠射穿人心的犀利目光,任何陰暗的想法、無恥的心態都會被李闖王看透。


    也不知道此時的鍾愛一生內心是什麽想法,我想他心裏一定虛的發慌,做了那麽多的惡事,被李闖王這麽的瞪著心裏一定也不是滋味吧。


    東門村的村口第一個建築物是一個四個門麵大小的店鋪,這棟房子在東門村來說,也是一個規模不小的建築,屋子頂上的瓦片布滿了一片墨綠色的青苔,沿著屋子四周圍的地方長出了許多的褐色植物,也就是托馬斯跟我提及到的可以實用的藕片。


    店鋪正中間立著一塊白木牌匾,白板上用毛筆書寫了四個大字,愛國商店。


    這四個字因為時間久遠的原因,表麵的漆黑色黑漆已經掉落,黑色的本體顏色也被衝刷掉,仔細看才能看到這白木板上所書寫的字跡。


    我們決定先進這家愛國商店內瞧一瞧,看看這家商店內到底呈現出來的是什麽樣的情況,東門村事件距離現在也有二十多年的時間,二十年的時間內這家店鋪發生了什麽樣的變化,或許對我們解開東門村秘密會有所幫助。


    商店的木門是那種八十年代的木板條門,用一根一根的木板條組合而成的,這種門我平時也沒怎麽見過,大多在一些年代電視劇中看到過。


    這些木門因為常年鬆散、又被長江水洗刷的緣故,本身的木質已經接近於腐爛的地步,托馬斯稍稍的用匕首割開,這木板門就被刀柄紮開了,兩根木板條嘩啦啦的被推倒,露出了一個容得下兩個人進去的入口。


    木門被隔開之後,首先就有一股濃濃腐爛木頭的味道迎麵撲來,裏麵混雜著各種發黴發臭的味道,這一看就知道好多年沒住過人的樣子。


    托馬斯並沒有急著闖進去,而是先用手電筒往裏麵照射了一番。


    借著手電的光亮,我們首先看到的是店鋪內露出來的老式櫃台,櫃台內甚至還陳列擺設了一些貨物,因為特殊的原因,櫃台內的貨物上都堆滿了厚厚的灰塵,我甚至辨認不出那些東西的原形是什麽。


    “等一等!你們看!”托馬斯眼尖,手電筒的亮光照著櫃台的另一個方向突然喊道:“你們……你們有沒有發覺,那……那櫃台的地方好像……好像站著一個人!”


    站著一個人?


    第53章 小賣部


    有個人?


    這話說出來現場的氣氛就不對勁了,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往托馬斯所指的方向瞅了一眼,這一看還真看到了一個詭異的畫麵。


    就在那櫃台的後麵擺放著一張木頭格子狀的貨架,貨架上擺放的是什麽貨物我們看不清楚,但貨架的邊緣上卻站著一個人。


    手電筒的光亮打在那人的身上,依稀看到了那人特殊的背影。


    這個人中等的身高。身上穿著一件碩長的長袍,類似我們平時看到的長袍馬甲。留的也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那種老式寸板頭,一隻手貼在長袍的口袋中,另一隻手放在貨架的格子邊緣上,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整理貨架上的貨物。


    僅僅從背影我們無法判斷出這個人的年紀和樣貌,但從他的穿著來看。應該像是這家店鋪小老板的身份。


    小老板背對著我們一動不動,對我們這群不速之客的到來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像是一尊雕塑矗立在原地,沒人知道他是死是活、是人是鬼。


    手電筒的燈光照在他的長褂上,黑色褂子上布滿了灰塵,脖子處路出的皮膚也顯得幹枯、蒼白。


    “這個人應該已經死了……”軍師望著那小老板做出了自己的判斷,隨即他就第一個踏進了這破爛不堪的小賣部。


    隨後我們其他人也都跟著一起踏進這店鋪。小賣部的四個門麵房都是並排排列的,每一個櫃台也都是搭配著一隻貨架,貨架上陳設的大部分商品都已經腐爛破爛,迷迷糊糊中還能看到幾隻色彩分明的熱水瓶空殼子。


    小賣店的地麵上也被湧進了一大波的水漬。空氣中滲透著一股潮濕的味道,發黴發臭的味道尤為的強烈,走進這屋子總是讓人的心裏極其的不舒服。


    然而這些都是次要的,最值得注意還是那個小賣店的店主,大家走進來之後所有的手電筒光束全部都集中在那小賣部老板的身上,走進來之後也是進一步的看清楚了這個人的確切的麵目。


    很奇怪,原來我一直認為這個人應該是一個幹屍,可當我靠上來之後卻意外的看到了這個人的麵容。


    這是一個差不多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嘴邊下巴上留著一撮白色的小胡須,一雙深沉的眼膜仔細地看著貨架上的貨物,自身呈現出一絲不苟的態度,跟一個正常人沒什麽兩樣。


    這怎麽回事?我的腦海中緊隨其後跳出相關的問號出來,按理說這東門村已經有二十多年都沒住人了。這裏本身就不應該存在人,即便是有人那也有可能是死人,或者是什麽東西偽造出來的真人?


    “你們說這個人到底是什麽東西?”托馬斯手電筒打在那人的眼眸上查看究竟:“依我看這個人應該是一尊塑像,一尊栩栩如生的塑像!如果是人他身上的肉質就會腐爛,包括身上的纖維組織都會腐爛。”


    我也覺得這人應該是個塑像,死人不可能保存的這麽完整。這個塑像是有人特意設計在這個地方,隻是我一時之間看不出這個塑像矗立在這裏的用處,它又跟東門村的秘密有什麽聯係。


    托馬斯說著就從身上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出來。他用匕首的刀刃去觸碰那中年人摟在外麵的手腕。


    這一碰居然出現了意外,匕首觸碰皮膚組織的時候居然不小心劃開了一道刀痕,刀痕過後迅速的蔓延出一抹鮮紅的血液,托馬斯看到這一幕連忙就縮了回去,往後退開了幾步遠,詫異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特殊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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