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楚風心中一突,覺得這女子實在難纏,幹脆不跟她繞圈子了,“城主大人,很高興您會漢語,這樣我們至少能夠溝通。我們確實不是有意來到貴寶地的,如果城主能夠放我們離去,我們將不勝感激。當然,如果城主大人覺得需要我們付出一些代價來交換自由,還請明言,隻要我們能做到的,自然不敢推辭!”


    “嘻嘻,你這人,好生無趣。不是說,你們漢人說話好繞圈子麽,怎的你就這麽跟我說話?是不是覺得我小姑娘一個,好欺負?”那女子臉上雖笑著,嘴裏吐出來的話語卻越來越冰冷。


    楚風此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雖然已經對這刁頑女子心頭火起,卻不得不忍著性子與她解釋:“城主大人多慮了,楚某不過是想著人與人之間交往貴在以誠相持,因此實話實說罷了,實在沒有任何小看城主大人的意思!”


    “哈!誠?那我就來看看你的誠心。你們說以前見過這尊雕像,那麽,請告訴我,你們是在哪裏見到的?”女子的漢話越說越流利了些。


    “這個……”楚風一時有些猶豫,他不知道現在說出自己已經看穿對方行跡,並推測出他們的來曆一事能不能和盤托出。


    “怎麽?想現編?”女子一下嚴厲起來。


    “不是,隻不過這事情我得好好整理一下思路,看看從哪裏講起比較好!”楚風連忙申辯。


    “從頭講起!”說這句話時女子很努力地想使自己威嚴一些,可她臉上的表情還是很能給人以喜感。


    楚風隻好把自己等人聽說了羅布泊裏出現河圖石碑,要去考察,路上遇到地震,發現沙埋古城的事一一撿著能說的說了一遍。重點提到了那個雕像與眼前這個一模一樣的事。


    “你說的是真的?”女子聽了這番話,視線在他們幾個和那尊雕像之間來回不停地掃過,臉上居然出現了嚴肅的神色。


    “絕無半句假話!”楚風斬釘截鐵。


    “這麽說,你們剛才討論的就是我們是否跟樓蘭人有關是吧?”女子沉吟片刻以後,馬上盯著楚風的眼睛問。


    “沒錯,看到這尊雕像我們是懷疑過此地與當初那座古城的聯係。不過,確定此地居民到底是否當年失蹤的樓蘭居民後裔,僅憑這個是不夠的!”楚風頭皮發麻地硬頂道。如果那女子真的認定他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隻怕大家的性命難保。況且當年的樓蘭人是逃跑的,如果此地居民真的是樓蘭人的後裔,他們隱居了這麽多年,肯定不會願意有人泄露他們的行蹤。自己這些外來者難保不會被殺人滅口。


    “哼!好大的膽子,敢跟我這般說話!#¥%!”這女子說翻臉就翻臉。後邊的話她用的是土著語,想來不過是“來人”一類的。果然,馬上從門外進來兩名持刀男子,他們聽了這女人一陣急促的命令後,立刻把除過兩名喇嘛之外的其他人帶走。


    “你說的自由就不要想了,自從上次封了山,這裏就少有‘偷玉賊’來啦,連同奴隸都很難見著了。難得抓住你們幾個,正好給我好好玩玩!”那女子一臉興高采烈的模樣看著他們被拖走,匆匆交代了幾句,就又跑了出去。


    很快,楚風等人就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麽,那女子把他們一個個拴到了馬尾巴上,這是要拿他們當玩物啊!


    “慢著!”楚風見那女子把威廉第一個捆上她那匹大黑馬的馬尾,他不由得出言阻止。


    “怎麽?你想第一個來?”女子出言譏諷。沒想到楚風居然點頭:“不錯,他、還有他都還是孩子,請放過他們!我先來吧!”楚風指著威廉和希林說道。小喇嘛沒有被帶出來,想來不需要自己維護。


    “哈哈,好!難得遇到個主動的。”那女子一點兒也不廢話,嘴角噙著冷笑看了楚風一眼,轉頭就把他的雙手捆著係在馬尾上,然後漂亮地翻身上馬,馬鞭飛揚,大黑馬“悉律律——”一聲長嘶,人立而起,然後飛奔而去。楚風雖有所準備,還是被從雙手傳來的這股大力拖得一個踉蹌,好在還沒有倒地。他為了不至於太早被拖死,隻得拚了命地往前跑。


    隻是,兩條腿再快也快不過四條腿的,他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在跑了,隻恨不得雙腳再快些、再快些,還是沒能跟上大黑馬的腳步。那馬兒也太神駿了些,不過十多米後就令楚風倒地被拖著走了。


    “呀——這、這可怎麽辦?教授會叫她拖死的!”希林一見就急了。他雖然與楚風相處時間短,卻很是喜歡這個一點架子都沒有的“教授”。


    “該死!這個臭婆娘,枉自長了張漂亮的臉,沒想到這麽惡毒!喂——臭婆娘,得罪你的是小爺我,有什麽本事衝著小爺來,別拿旁人出氣!”威廉此刻才醒過神來,忙衝著遠去的黑馬大喊。可惜,此刻他隻能吃一肚子的馬蹄灰。


    “快閉嘴!你還嫌丟人不夠麽?”桑布臉色鐵青地喝止威廉,“現在是什麽時候?也不看看咱們現在都已經落在了人家手裏,你還要把人往死裏得罪,咱們還想有活路嗎?”


    “那,那可怎麽辦?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把楚大哥拖死吧?!”威廉不服氣。


    “還說,還不都是你惹的禍!”桑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呃——”威廉萎了。


    “這匹大黑馬的衝刺速度很快,如果你們還在這裏磨牙,不出半個小時,就等著給你們的朋友收屍吧!”炳布養了一輩子馬,對馬兒非常了解,他隻從頭到尾瞧了大黑馬兩遍,就斷定這是一匹很適合短途衝刺的馬。


    “那怎麽辦?”威廉一聽也急了。


    “怎麽辦?瞧我的!”炳布不知道怎麽弄的,一下子就把雙手從繩索的束縛中解脫出來,然後卷曲右手食指放入口中,“迪兒——”一聲清脆的呼哨從他嘴裏發出,遠處大黑馬馬上傳來一聲“悉咧兒——”的嘶鳴,然後一雙前腿高揚。這突如其來的人立嚇了那女子一大跳,隻聽她的叱喝聲也隨即響起。


    那女子很快發現,她的馬兒出問題是這邊幾個外來者搗的鬼。她又縱馬回來,來到炳布麵前:“你懂馬?”


    “懂一點兒吧!”炳布慣常憨憨的。


    “那好,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馬夫了!”那女子似乎沒了玩弄眾人的心情,丟下這句話,就讓人把被拖得半死不活的楚風解下,打馬而去。俘虜們則被帶到城南一處低矮的房屋中安置下來。


    不管怎麽說,馬兒停蹄了,楚風得救了。


    “楚大哥!楚大哥,你還好吧?”等到了地方,桑布把昏迷的楚風一放下,威廉趕緊過來抱著他搖晃。


    楚風隻覺得自己心口如同火燒:“咳咳咳!”他醒來看見威廉、桑布和希林三張焦急的臉全在自己眼前。“你們這是怎麽了?你們沒事吧?”


    “你還顧著別人!別人都沒事,就你有事!”希林嘟著嘴說。他覺得教授這回純粹是代人受過。


    “咳咳咳!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楚風閉了閉眼睛。他渾身上下無處不痛,他得好好感覺一下,看看身上的骨頭是否還完整。


    “沒事,你的傷看著嚴重一點兒,但還沒來得及傷骨頭!”炳布的安慰真是有些獨特。


    “哦,那我就放心了!”楚風點點頭。此地太過凶險,不可久留,如果自己的傷太重,成了拖累就不好了。


    “兩位上師呢?”


    “他們被那妖女留下了,沒有跟我們一起!”希林一如既往的嘴快。


    “唉!但願他們不會被留難!”楚風想起那女子的狠毒,心中不禁打個寒顫,忍不住祝福起那兩位喇嘛來。


    “有勞掛念,你還真是好心呢!”說這話的恰恰是不久前才分開的那位小喇嘛,他正好一隻腳跨入這間屋子。中年喇嘛則萬年不變地跟在他身後。


    “咦,上師,您也沒事,太好了!”炳布見了他就好像變成了一個孩子。


    “好了,既然人都齊了,我們得準備離開了!”楚風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給小活佛,然後掙紮著遍體鱗傷的身子坐了起來,說出一句讓眾人吃驚的話。


    “離開?這種情況下,我們要怎樣離開?”威廉很是吃驚。


    “這個,就要靠大師幫忙了!”楚風看著小喇嘛微微一笑。


    小喇嘛也沒有推辭,他當仁不讓地站在眾人中間,悄聲說道:“如果出去的路在剛才我們呆的那座塔裏,我還確實有辦法帶你們出去。”


    “不錯,出去的路確確實實就在那尊雕像身上,大師不愧是大師!”楚風讚歎。


    “這些都是天書告訴我的啊!我本人不敢居功!”小喇嘛還是一副與年齡不符的高深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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