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你終於醒了!”張姐見我醒來,眼睛中溢出淚水,說實話這麽多年我一直習慣張姐嘻嘻哈哈的樣子,她忽然落淚讓我心裏一陣酸楚。


    “媽!”我輕聲說道,“我沒事!”


    張姐坐在床頭緊緊抓著我的手說道:“你已經昏迷了一周了,你知不知道老媽多擔心!”


    “好了,好了,孩子醒過來就好了!”爸爸拍了拍張姐的肩膀說道。


    “我昏迷了一周?”我不解地望著張姐,隻見張姐微微地點了點頭。


    那剛才我所經曆難道是一場夢?我疑惑不解地望著空明大師,隻見空明大師諱莫如深地笑了笑。


    “樂樂呢?”我頓了頓說道。


    我的話一出口,在場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去,我連忙抓住張姐的手說道:“她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


    張姐長出一口氣,輕輕拍了拍我說道:“兒子,你剛醒過來,先休息休息,那些事情以後再說吧!”


    張姐越是這樣說,我心中的疑惑越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所有的人都在,為什麽偏偏看不到從樂樂?


    “空明大師,樂樂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見這些問張姐沒用,隻能向空明大師求解,空明大師長出一口氣說道:“明月,這世界上很多事情最怕的就是執念,很多事情要從長計議!”


    “我不懂您在說什麽!”我現在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從樂樂去哪裏了?還是她出了什麽意外。


    空明大師微微的搖了搖頭,正在這時,我忽然感覺胸口一陣“突突突”亂跳,一股血從脖子衝上來,我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有倒在了床上,在我眼睛閉上的一瞬間,我見張姐焦急地望著我,然後扭過頭望著空明大師……


    第五十六章 不是結局的結局


    夜風有些涼,我身上披著一件外套,站在陽台上,手邊是一杯濃茶。這種感覺十分愜意,可是我的心裏總感覺空蕩蕩的,就像是大病了一場的人一樣,身體虛弱的沒有一點力氣。


    在我下午醒來的時候,空明大師告訴我,當時在南山凶宅下麵的倒立古塔中,我忽然昏倒,空明大師立刻將從樂樂放下,想要到塔底救我,然而卻已經來不及了。被召喚出來的陰兵擋住了他的去路,當那些陰兵過去之後,他來到我身邊,發現我竟然安然無恙。後來,我也將自己在古塔中見到爺爺的事情告訴了空明大師,他一直靜靜地聽著,一句話也沒有說。


    當我說完之後,空明大師雙目微閉,我好奇地問道:“我所經曆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嗎?”


    空明大師沉默片刻,望著我說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我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說話。在我昏迷的一周中發生了很多事,比如南山凶宅發生了火宅,據說大火著了四個小時,現在的南山凶宅隻有一片斷壁殘垣,比如空明大師再次返回了一趟金鬆療養院,但是孫明或者說是吳真早已經無影無蹤了,比如二大伯他們重新裝修了紮紙店,比如陸皓東得了失心瘋,還比如從樂樂在第二天醒來之後就離開了。


    “明月,我要走了!”空明大師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走?去哪裏?”我疑惑地望著空明大師說道。


    空明大師淡淡笑了笑,卻沒有說話,我也笑了笑,既然他不願意說,那大概有他不願說的原因吧。


    他停了片刻將一封信遞給我,說道:“這是那姑娘在臨走之前留給你的!”


    我皺了皺眉,接過那封信,心裏陣陣酸楚。


    “大師,我們還會見麵嗎?”當空明大師轉身的時候,我一把拉住他說道。


    空明大師笑了笑,低頭看了看我手中的信,諱莫如深地說道:“緣至則聚,緣盡則散,明月,一切隨緣!”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目送空明大師推開門離開了。


    我將那封信揣在懷裏,卻始終不肯打開,空蕩蕩的屋子裏讓我忽然感覺有些陌生,陌生的有些可怕,可能這段時間,我已經習慣了從樂樂存在,然而此時她卻離開了。


    站在陽台上,我將口袋中的信掏出來,將信封打開,抽出信紙,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麵而來,這是從樂樂身上的味道。我輕輕的將信展開,上麵是從樂樂娟細的筆跡:


    明月:


    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其實本來,我們兩個人就像是兩條平行線,根本不可能有交集,但是哥哥的死,一直是我心裏的死結,深深的埋在我的心底,我恨你,因為你讓我失去了父母和哥哥,當我在美國認識陸皓東之後,他告訴我可以幫我報複你,於是我回到了國內,機緣巧合的進入了你的生活,這真是一個老套的故事,我從來沒想到自己會成為這個故事的女主角,但是有時候就是這樣世事難料。


    可這對我來說,算是一件好事,如果沒有這一段時間的經曆,恐怕我心裏的死結會在心裏紮一輩子。進入你的生活,我才發現其實一切並不像陸皓東所說的那樣,哥哥的死雖然有你的原因,但是你根本也隻是個受害者而已。


    當我發現你和秦雲陪,我和蘇月長相一樣的時候,我就聞到了一種陰謀的味道。陸皓東勸我回到國內,再次遇見你,不過是想利用我將你引到南山凶宅,完成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好了,明月,一切都過去了,我要走了,就當那些經曆是一場夢吧,夢醒了,就該忘記了。


    樂樂


    讀完這封信,我心裏五味雜陳,那張紙輕輕從我手中飄落,我雙手緊緊抓著陽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股酸楚從心裏直衝進眼睛,一些濕潤的東西從眼角中淌出。可能她說的對吧,本來我們就應該是兩條完全不相關的平行線,不可能有交匯點,偶爾的從對方生活略過,那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現在南山凶宅發生了火災,已經破損不堪了,不知那地下的倒立古塔是否還在,陸皓東得了失心瘋,孫明失蹤了,一切看似結束,可是我總有種感覺,似乎事情還遠沒有這麽簡單。不過,總算是可以睡個好覺了。


    回到臥室,從樂樂的衣服依舊在櫃子中,整個屋子依舊氤氳著她身上的氣息,我連忙退了出來,將臥室的門重重的鎖上,然後推開書房的門,自顧自的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無論如何也睡不著。我索性打開燈,坐起來,正在這時我的耳邊響起了一陣淒厲的貓叫聲,這聲音十分熟悉,從幾天前在高玉鬆那裏到現在,似乎那隻貓一直在跟著我。


    我撩開窗簾,隻見此時的小區裏一個人沒有,隻有幾盞路燈孤獨的矗立著,這種安靜讓我心裏更感覺不安,我連忙將窗簾拉上,正在這時,一個白色的身影從我的眼前一閃而過,我連忙向那白影的方向望去,隻見此時一個矮小的小女孩,留著白色的短發,手中提著一個白色的紙燈籠,從我眼前閃過,速度極快,我頓時感覺後背一陣陣發冷,媽的,見鬼了?


    那影子隻在我麵前停留了片刻,便消失了,我揉了揉眼睛,卻再也看不見了。我無奈地歎了口氣,這段時間接觸的這些似夢似幻的東西可能太多,估計大腦短路了。


    我長出一口氣,從書桌上拿起一根煙,隨即將煙點燃,推開門向客廳走去,將所有的燈全部打開。在客廳的茶幾下麵,放著一個黑乎乎的盒子,這盒子有些像是一口縮小型的棺材,我站在旁邊愣了半天,這應該是前幾天我們在紮紙店發現的那個盒子吧,有可能是二大伯他們在重新裝修紮紙店的時候將這個盒子特意送過來的。


    記得在那倒立的古塔中爺爺曾經告訴我,這盒子裏裝的那些未送出的信件中應該藏著一些那支神秘部隊的秘密,我當時就極為好奇,那究竟是一支怎樣的部隊?為什麽會忽然被全殲在大黑山中,最重要的是當時吳真曾經說過,那支部隊隻有七百七十七個人,這個數字難道有什麽特殊的意義不成?


    想到這裏,我忽然對那些信的內容來了興致,反正這晚上也睡不著,索性我將那個盒子抱了起來,走到書房中,將盒子放在電腦桌上,小心翼翼地將那個盒子打開,可不知為什麽,那盒子剛一打開,一股涼風便從內中吹了出來,我隻感覺身上有些發抖,在那盒子的最上方是我的那顆“人名章”,這應該是空明大師放進去的吧!


    將“人名章”拿出來放在一旁,我將蓋在上麵的那麵破爛的軍旗取出,下麵是一些泛黃的信件,和一個已經破舊不堪的本子,此刻我忽然有些猶豫,要不要打開看看,想了片刻,我伸手將那個本子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的身體猛然一顫,手上的本子應聲落在了箱子裏。我隻覺得胸口“突突”亂跳,我咽了咽口水,回過頭將放在床上的手機拿起來,上麵是父親的號碼,我下意識的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淩晨四點半,老爺子究竟有什麽事情,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我連忙按下了手機的接聽鍵,隻聽父親那邊人很亂,其中還夾雜著二大伯的聲音。


    “爸,怎麽了?”我裝作剛睡醒的語氣說道。


    注1:所謂的陰兵借道分為兩種。第一種陰兵借道是指古代或者近代的軍隊敗亡後,因其怨氣不散再加上當時的天時以及地理環境所造成的。第二種陰兵借道往往是出現在大災難死了很多人之後,這種陰兵是指地府來拘魂的鬼差鬼將。許多大災難發生之後會死很多人,往往這些地方許多冤魂聚集一處舍不得離開。這時地府便會派出地府利器:“鬼差軍”來拘魂了。其實從古到今,一些地方發生瘟疫死了很多人之後都有機會見到傳說中的陰兵借道的。


    注2倒立古塔的原型:河南安陽文峰塔,唯一一座倒立古塔。


    第五十七章 慧明上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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