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知道我做古董生意,但他不知道我這次是倒了鬥,就問我是不是碰到好物件賺大錢了,我也隻能默認是這樣,老爸是退伍軍人,思想非常的保守,要是告訴他我做了盜墓賊,估計他就該嗬斥我回老家了,說不定還要讓我去自首呢。


    四合院的兩扇門是開著的,好像是呂天術在等我,我心裏告誡自己一定要多留個心眼,胖子的話沒錯,這種老江湖可不是我能應付的,搞不好就讓他給陰了。


    我站在門口禮貌地喊了句人,很快那個長發男人就走了出來,甩了甩頭發對著我說:“師傅在後庭等你,跟我來吧。”


    點了點頭,我就跟著他穿過走廊和正廳,到了後庭。後庭擺著一桌宴席,菜色非常的上講究,呂天術正用茶杯蓋擦著茶水,看到我進來就放下,說:“坐吧。”


    “謝謝。”我就坐在了他的對麵,可這一坐,立馬那個長發男人臉色一黑,緊緊地皺起了眉頭,我有些納悶地看著他,心想:是你師傅讓我坐的,你黑個臉給誰看呢。


    呂天術也很耐人尋味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對他的長發徒弟擺了擺手說:“霍羽,今天我不見客,任何人來都說我出去了。”


    那個被稱為霍羽的長發男人,點了下頭,便轉身走了出去,臨走的時候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我,讓我感覺渾身不舒服,好像是自己搶了他媳婦兒似的。


    我端起茶水示意呂天術,喝了一口,把心裏的鬱悶說了出來:“呂爺,您這位徒弟是怎麽了?好像對我有意見啊!”


    “因為你坐的位置是他的。”呂天術依舊不變的微笑,在我眼裏完全就是一隻笑麵虎,他繼續說:“這是咱們卸嶺派的規矩,師傅坐正位,大徒弟坐對麵,如果大徒弟不在就是其下的徒弟,要是沒有徒弟,那個位置都要空出來的。”


    我笑道:“難道對外人也是一樣?”


    呂天術點頭,說:“隻要我能坐在主位,說明在場的都是晚輩,這是卸嶺派傳承了數百年的規矩,我一直不敢忘。”他好像開始回憶起什麽,又說:“當年我上麵有六個師兄,所以總共坐在你那個位置不超過三次,後來發生了戰爭,我也參了軍,就再也沒有見過師傅了,想不到那就是永別。”


    我沒說話,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麽,坐在這裏感覺有些不舒服起來,但現在自己換個位置,又覺得麵子上過不去,一時間坐也不是,走開也不行,感覺非常的尬尷。


    “第一次倒鬥?”呂天術示意我邊吃菜邊聊。


    我心裏一穩,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塊魚肉,說:“第一次。”


    呂天術問:“那個胖子是什麽人?”


    我說:“路上認識的朋友,為人不錯。”


    “能說說你們這一次的經曆嗎?”呂天術道。


    我覺得這事情已經告訴了古董李,他肯定多少也會透露一些給呂天術,而且估計連我們和他說的,加上他自己猜測的一起說了出來,不過我還是耐心地給他講述了一遍,足足一頓飯的時間都是我在說,他在聽,時不時插上一句話,幾乎都能說到重點,甚至說可能墓裏不止是我們三個人。


    我怕說多了露餡,這老家夥實在是太精明了,長了毛就是一個猴精,居然連有王財那些人的存在都能從我的語言中察覺到,我不說王財那些人是因為涉及到了九王杯,所以才盡可能地避免有他們出現的證據。


    呂天術和我一樣也是不喝酒不抽煙,所以兩個頭腦清醒的人誰都不可能套出誰的話來。在傭人收拾碗筷,他就帶我去了他的房間,裏邊裝修很簡單,有幾幅子畫和瓷器做裝飾,最引我注目的他在西北角供奉著一尊銅像,香案上滿是水果和吃的。


    我掃了一眼那尊銅像,屬於現代工藝,但香案上的那個香爐,應該有些來曆,我也不好意思上前觀看,隻是去看他的字畫和瓷器,字畫裏邊有白石老人和王羲之的真跡,瓷器也是明清官窯的,單單是這些的價格足以上千萬,令我心裏暗暗驚歎,真是有錢人,隨便拿出去一件就夠普通人過一輩子的。


    剛剛被呂天術買下的騰龍飛鳳雙珠對碗放在木桌上,好像還沒有來得及收起來,不過我知道喜愛古玩的人,買回來一定是愛不釋手地把玩上一陣子。


    “怎麽樣?有喜歡的嗎?”呂天術笑著問我。


    第三十一章 懷璧其罪


    ?我不可否認地點了點頭說:“都非常喜歡,不過我以前是個古董商人,所以再喜歡的東西,隻要有人出的價格合適,我都會賣掉。”


    “以前我也一樣,坐吧。”呂天術和我先後坐下,其實我心裏還想著他會不會送我一件,如果他真是我太爺爺的徒弟,為了報答師傅,確實有這個可能,不過顯然我想多了。


    繞開他屋子裏的名貴物件不談,呂天術說:“我把你一個人叫來,就是想問你一件事情。”


    我說:“呂爺請講。”


    呂天術說:“你聽說過九王玉杯嗎?”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想要強壓住臉上的表情,可看呂天術依舊微微點頭,顯然他知道我至少聽說過,我連忙幹咳一聲說:“我確實聽說過,康熙爺的東西,倒滿酒就能夠看到九條龍好像活過來一樣。據說已經落入私人的手中,這種東西屬於國寶,肯定不會再出世了,呂爺提它做什麽?”


    呂天術說:“聽清楚了,我說的不是九龍玉杯,而是九王玉杯。”


    其實我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立馬聳了聳肩說:“那就沒有。這九王玉杯是什麽?”


    呂天術微微皺眉,旋即又笑了起來,說道:“你們這次下鬥難道不是為了九王玉杯?”


    我心虛地摸了摸鼻尖,說:“我吃飯的時候跟您說了,就是無意中碰到這麽一個古墓,哪裏是為了什麽九王杯,這次全靠運氣好。東西已經出手了,就跟您透個底,我都打算做了這一筆不再去倒鬥了。”


    “真的不是為了九王玉杯?”呂天術死死地盯著我,但我也死死地盯著他,繼續否認,因為打心眼裏我確實不是為了九王杯,隻不過是無意中不知道怎麽就跑到我包裏了,所以這一點我保持自己堅決的態度。


    他見我如此,便探口氣說:“其實這對龍紋珠子和龍鳳碗加上九王玉杯才是完整的一套,可惜那個墓已經塌了,不過我會讓人過去碰碰運氣的,要是找不到這九王玉杯,肯定就是被你們兩個或者提到的那個發丘派女孩兒拿出來了。”


    我心裏有些憋火,感覺自己就好像被審問的犯人一樣,立馬站了起來,說:“今天謝謝呂爺的款待,改日我一定補上,如果沒別的事就走了,有段時間沒回家了,家裏人還惦記這我呢。”


    呂天術一看我這是生氣了,連忙起身說道:“我也隻是猜測,你不想聽聽這些加上九王杯玉有什麽用嗎?”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騰龍飛鳳雙珠對碗。


    說實話,我是真的想聽,可自己心裏沒底,在這個老家夥麵前,我感覺自己心眼根本不夠用,估計再說下去就要露餡了,便搖了搖頭說:“東西已經賣個您了,不屬於我的東西,我知道也沒什麽用,再見。”


    “康熙帝是曆史上在位最長的皇帝,活了七十五歲,在這古人中絕對是個高壽,要不然怎麽說人活七十古來稀呢,秘密就是在九龍玉杯裏。”也不管我想不想聽,呂天術直接說道:“這九王玉杯雖然略遜九龍玉杯,但也有異曲同工之妙,這樣你應該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吧!”


    我已經打算走了,不過一聽他的話,就覺得是不是該留下來聽聽,隻要他說我不說,就不會把九王杯在我手裏的事情讓他知道,說道:“呂爺,這話我還真的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呂天術說:“這不需要我說明,你應該心裏清楚,如果你手裏有九王玉杯,那你就拿過來,我出的價格絕對會讓你們滿意。你應該聽說過,懷璧其罪吧,我是你太爺爺的弟子自然不會對你不利,可九王玉杯在你身上,說不定你的小命就沒了。”


    我微微一笑,說:“呂爺,我身上真的沒有,而且就算是有,咱也不是嚇大的,墓裏的粽子都見了好些個,要是誰懷疑我有什麽九王玉杯,就讓他來找我,我接著就是了。”


    “好吧,既然你身上沒有,那我就放心了。”呂天術歎了口氣,走到香案點了三支香,插在了香爐裏,然後拜了拜背對著我問道:“你沒有,我就可以放心的收你為徒弟了,我作為卸嶺派第二十八代掌門……”


    “您等一下,我還沒有搞清楚什麽狀況,您就要收我為徒弟?再說了,我還沒有拜師的打算,而且我說了這是第一次倒鬥也是最後一次,所以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拒絕道,心裏想著這個老家夥擺明了就是打九龍杯的主意,我才不上當呢!


    呂天術愣了一下,緩緩地轉過頭來,好像他壓根就沒有想到我會拒絕他的收徒的要求,片刻之後,他歎了口氣說:“那算了吧,我答應過師傅遇到張家後人做倒鬥的就收為徒弟,要是你沒這個打算,我也不能強求,我做了該做的。”


    說著,他就從抽屜裏拿出了紙和筆,寫了一串的數字,道:“這是我的手機號,以後遇到什麽難處給我打電話,能幫的我一定幫。”


    看著他如此真誠的模樣,倒是把我搞糊塗了,好像他說的都是真的一樣,不過為了離開這裏,我還是毫不猶豫地接了過來,然後道謝,便匆匆的離開了。


    回到胖子家裏,我把事情和他說了一遍,他拍桌子破口大罵,連我和他老娘都嚇了一跳,他覺得這個呂天術就是不懷好意,窺探我們的九龍杯,說他已經把九龍杯藏到了一個秘密的地方,除了他誰也不知道,讓我放心吧。


    吃晚飯的時候,我告訴胖子自己明天就回老家去,在北京城我人生地不熟,沒有什麽歸屬感,他挽留了我幾句,見我去意已決,便說讓我把九龍杯帶著,畢竟這東西是我的,隻要出手的時候別忘了他就行。


    我苦笑起來,告訴他這個當然不會,畢竟我們也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兄弟。晚上我們睡在一個屋子裏,聊了很久,他問我以後想幹什麽,我也不知道,做了幾年的古董生意賠光了,已經沒有勇氣再去做的,以前學校裏學的東西早就換給老師了,隻是回去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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