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鳥,我再來一碗!”老潘叫我的外號說。


    我立馬叫道:“服務員,再來一碗。”然後盡量露出稀疏平常的微笑,說:“還記得我以前在你家裏蹭飯的時候,你媽做的打鹵麵我一口氣能吃三碗。”


    老潘點了點頭,說:“這麽多年沒聯係了,看你小子混的不錯啊”他上下打量著我,問道:“怎麽在北京城來做古董生意了?”


    我愣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很難開口的話,但也不能不說:“老潘,念書的時候咱們兄弟的關係最好,說句不中聽的話‘有錢遇小人,患難見兄弟’,你怎麽……”


    “混成現在這樣子是嗎?”老潘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自卑感,仿佛就是在這個世界存活的一隻小螞蟻,當年的那種自信早已經在他身上看不到了。


    見我點了點頭,老潘歎了口氣說:“有煙嗎?”我身上沒有裝,立馬給了服務員錢,讓她幫我到旁邊的煙酒店買一包。


    老潘抽著煙說:“唉,別提了,做生意賠了精光,也沒臉回去了,現在在4s店門口找活做。”


    “找活?”我上下打量了一眼老潘,他這幅打扮能在4s外做什麽,站崗當保安估計都沒人用,最後老潘一說我就明白了,原來他走的是一條拿命換錢的路,在北京這種行業叫做“碰瓷兒”,說白了就是訛人。


    我搖頭苦笑,不知道說些什麽,一會兒兩瓶啤酒就下了肚,看著老潘把第二碗削麵吞下去,問他還要不要,他搖頭是飽了,然後就拿起一整瓶啤酒,一口氣就全部倒進了嗓子眼。


    老潘打了個酒嗝,歎了口氣說:“這年頭什麽事情都不好做,就說三天前我碰到一個人,這家夥來買車,居然一分錢都沒有裝,我嚇唬他報警,他最後就給了我一個這。”說著,他從懷裏,摸出了一根食指長的三色羽毛,遞給我說:“那家夥說這是東西能賣一兩萬,我去店裏問過,也就是一兩百,居然讓他給騙了,本來打算今天用這跟羽毛多賺點,沒想到就碰到你了。”


    我盯著手裏的羽毛打量了一下,已經可以證明那個人沒有騙他,這跟羽毛是一種三彩玉石雕琢而成的,不知道算不算個古董,但光從玉石方麵來說,應該至少能賣一萬塊錢。


    老潘見我饒有興趣地看著,就問我是不是想要,要的話他可以一萬賣給我,其實就是他和我張口借一萬我都不會說不借,立馬就答應他這羽毛我出三萬。


    可這話一出我就看到了老潘臉色變了,一把奪過去羽毛,搖著頭說一萬就是一萬,要是我憐憫他,那就算了。


    “小爺一萬買你這羽毛,兩萬借給你,你借不借?”我了解老潘的性格,即便是現在他還保留著一絲絲的尊嚴,隻能用激將法。


    老潘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當我問起他那個女朋友的時候,他苦笑了一下說死了,給他生了一個女兒,現在女兒在老家,父母幫著他帶,這錢他也是準備寄回去的。


    我的電話響了,傳來了胖子急不可耐的聲音,說他已經看好了一輛途觀,讓我也過去看看想買什麽車,我說讓他再等等,要是想買就先買了,我有事情脫不開身,一會兒就過去。


    老潘說:“老鳥,是不是要買車啊?”


    我點頭說:“有兩個憋錢,就過來花花。對了,你以前不是有車,幫兄弟過去挑挑。”


    老潘立馬拍著胸脯說沒問題。然後我們兩個出了削麵館,就走近了4s店,一看到老潘那經理就瞪起了眼睛,我連忙說是我朋友,我們要買一輛車。


    “小哥,這裏。”胖子在一輛黑色途觀的地方給我打招呼,我和老潘就走了過去。


    胖子上下打量了老潘幾眼,就皺起了眉頭,說:“小哥,你怎麽在丐幫還有朋友?交際麵也忒寬了。”


    “胖子。”我嗬斥了他一聲,轉眼看向老潘。老潘擺了擺手,露出了一副苦笑,然後和胖子打招呼,我給胖子介紹了老潘,胖子這個人並不是那種狗眼看人低的主,知道是我朋友就會和老潘握手。


    老潘問我:“老鳥,想買什麽類型的?轎車還是越野?預計價格是多少?”


    我說:“轎車就行,不超過三十萬就行。”


    老潘點頭就去挑車,畢竟他在這一片混了這麽久,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這裏的車子價格他也熟悉,已經開始按照我說的價格,去和經理算他看好的幾款轎車的上路價格。


    胖子湊近,低聲問我:“小哥,姥姥的,丫的幾個情況?他真是你朋友?”


    我點頭說:“是。哦,對了,你看看這個東西,我三萬拿下的,你覺得能賺多少?”說著,我把那三色玉石羽毛從兜裏摸了出來,拿給胖子看。


    胖子看了幾眼,微微搖頭說:“最多也就一萬塊錢,你讓人給……”他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咦了一聲,急忙地說:“哎哎,小哥,你不覺得這羽毛眼熟嗎?”


    我被他問的愣了一下,就問他怎麽就眼熟了,我為什麽就沒有印象。


    胖子說:“你忘記我們第一次下鬥裏邊的那隻三青鳥了嗎?它的尾巴和這一模一樣,這東西大有來頭,說不定你這三萬塊錢花的值了。”


    再次一打量,回憶了一下感覺胖子說的沒錯,這三青鳥可是西域古國中西王母國的圖騰,要是有對此愛好的人,這根羽毛或許價格至少能翻好幾倍上去。


    最後我選擇了一輛帕薩特,胖子還是途觀,我的車沒有現貨,隻能等三天再來提,胖子就開著車帶著我們兩個去了一個不錯的飯店,路上我掏錢給老潘買了一身像樣的衣服,他是百般推脫,要自己掏錢,可一看價格在幾千,立馬苦笑著也就接受了。


    到了飯店,我們三個人坐著吃飯,我和老潘有很多的話題,胖子這個人也不認生,很快就加入了我們中,一通的吃喝,包房裏邊傳來我們歡樂的笑聲,仿佛當年的老潘又回來了。


    酒過三巡,胖子拿出那根羽毛說道:“這三青鳥的羽毛可來頭不小。老潘,這真是你碰瓷弄回來的?”


    老潘擺了擺手,說:“其實它是我老婆的遺物。”他看了一眼我說:“對不起老鳥,我剛才是騙你的,知道你是做古董的,所以怕你不相信,因為家裏急等著用這筆錢。”


    我說:“算了,就是你小子張嘴,我還能不拿給你錢似的,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吧!”


    老潘捏著鼻梁,說:“你先讓我想想怎麽說,這事情太過扯淡,說出來怕你不相信。”


    “老潘你放心,咱們家小哥現在是什麽都相信。”胖子打量著羽毛說:“這種三青鳥我們在雲南確實見過一隻,道上的人也傳說在西域腹地、昆侖山脈中還存在,但見過的人並不多,大多也就是道聽途說。在《山海經》中記載:‘西王母梯幾而戴勝,其南有三青鳥,為西王母取食。’”


    胖子這樣一說,讓我想到了一個神話傳說,三青鳥又指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三聖,率萬聖搭建天宮,當然古代神話隻是虛無縹緲的說法,其可取之處又能有幾分。


    老潘把語言組織的差不多,就幹咳了一聲說道:“頭幾年有幾個破錢,我老婆喜歡探險,就跟著一行人去喜馬拉雅山登珠峰,一去就是一個多月,我又聯係不到她,以為她發生了什麽意外。”頓了頓,他歎了口氣繼續說:“沒想到西藏醫院給我打來電話,讓我過去。去了我就看到了我老婆。”


    老潘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憶當中:“當我走進充滿了藥味的醫院,就看到我老婆躺在病床上,她的全身已經發生了潰爛,臉都剩了半張,我差點都沒有認出她來。她把這羽毛交給了我,然後讓我照顧女兒,沒說幾句話就走了。”


    “怎麽會成那樣?”我忍不住問道。


    “我當時問她,她簡單地告訴我說是進入了一個從未聽說過的地方,然後發生了一係列的事情,她能活著見我最後一麵已經不簡單了。”老潘眼淚已經順著下巴滴答在桌麵上,說:“她嘴裏一直在說神鳥和神跡,應該就是你們說的三青鳥吧!”


    胖子頗為好奇地說:“神跡?那是不是一個神墓啊?”他的大膽猜想也讓我嚇了一跳,就去看老潘。


    第七十二章 老潘發瘋


    ?老潘也詫異地看向胖子,說:“確實是一個墳墓,怎麽李哥,你去過?”


    我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胖子讓老潘別問那麽多,讓他好好把知道的事情說一遍,我知道胖子一聽到這樣的陵墓,自然手就癢癢,本來在我們經曆了漢順帝的皇陵後,見過了那麽多奇珍異寶,應該沒有什麽可以吸引我們了。


    但最重要的是我們單單隻拿出了那麽一個王印,那麽多奇珍異寶都沒有帶出來,換做誰能甘心,其實胖子已經開始竄動我要再去走一遭,可我把他拒絕了。原因有三:其一,我們不一定能再找到那個入口;其二,裏麵的情況太過詭異,找到也不一定能夠再進入冥殿;其三,我相信那帶著甜味的紅色液體,有令人行動遲緩的作用,加上那些蛇,我們一定沒有這次命大。


    老潘說:“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聽她說裏邊非常的宏偉,就像是古羅馬那種建築似的,裏邊有很多用現代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而且在一個藏寶閣裏邊有數不清的寶貝,可惜我老婆隻帶出這三色羽毛。”


    胖子灌了一口啤酒,說:“姥姥的,聽的胖子手都癢了。”


    我立馬打斷胖子說:“胖子,一聽這種鬥都非同一般,而且我們就三個人,沒有大師級別的盜墓者幫忙,我們進去就是一個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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