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就問關於我三叔的事情,我把三叔在鋪子裏的大半年表現一說,三嬸和奶奶都喜極而泣,三叔年近四十,以前吃喝嫖賭什麽都做,現在真的是浪子回頭金不換,終於會正正經經地做一件事情了。


    我們聊了一會兒,我便把自己的來意和奶奶一說。奶奶想了一下說:“沒有發生這種事情啊,我在抗戰時期一直都務農在家,就連鬼子攻打咱們村,我也就是離開了幾天,然後就回來了。”


    這一說我就有些納悶了,這好像和我們猜想的不對頭啊。


    胖子說:“奶奶,您再好好想想,就是在挖地道的前後,有沒有發生什麽詭異的事情,比如是有人失蹤或者有人得了治不了的怪病之類的。”


    奶奶把白發攏到耳朵後,微微地皺起了眉頭,想了一下說:“確實好像有過,隻是我的印象很模糊,那大概是在我十六七的時候,當時全國開始了地道戰、地雷戰,我記得在挖地道的時候,應該是死了二十多個,也可能是三十多個。這事隔多年,具體數字我記不清了,真是老糊塗了。”


    胖子說:“您是怎麽知道的?按理說這種事情屬於機密,會造成恐慌的。”


    奶奶說:“因為我爹就是當時負責我們村挖地道的總指揮。”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心裏都“哎呀”一聲,看來我們猜的沒錯,確實有過類似的事情發生,可能當時這個消息被人封鎖了,隻有很小一部分的人才知道,畢竟那是一個戰火紛飛的歲月,誰家的男人、兒子回不去並沒有什麽奇怪的,所有的仇恨目光都死盯著侵略者,因為沒有侵略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胖子想了想就問:“奶奶,您身邊有您老爹留下的圖紙之類的東西嗎?”


    我白了胖子一眼,罵道:“你個小爺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這都過去了六十多年,比咱們兩個加起來都大,怎麽可能還留著那種東西?再說那是機密,怎麽可能輕易外泄,要是被小鬼子發現,那還怎麽打地道戰?”


    可是,事情往往總是會出乎意料。奶奶看了看胖子,說:“這個小後生為什麽覺得我會有圖紙呢?”


    我心說:不會吧?還真的有?我怎麽不知道?就幹咳一聲說:“奶奶,您還真的有啊?”


    奶奶沒有說話,而是看著胖子。胖子得意地一笑說:“如果我作為一個父親,自然會把圖紙交給自己的女兒,地道裏邊各種機關陷阱,在逃生的時候沒有人帶領很容易發生危險,我一定會給自己的女兒留下一張簡單的圖紙,讓她可以保命。”


    我一分析胖子的話,覺得非常的有理,隻是以前從來沒有聽奶奶提過,所以剛才有些詫異罷了。奶奶讓我們先等等,然後就從破舊的紅櫃子中翻騰了一會兒,接著就把一個梳頭匣子抱了出來。


    梳頭匣子掉漆非常的嚴重,已經可以看到裏邊的材質,是那種古老而又最廉價的楊木,這種梳頭匣子屬於幾十年前的陪嫁品,當時用來放一些木梳、小鏡子、胭脂,有錢人家還有放銀耳環和銀鐲子甚至是現大洋之類的東西。


    奶奶微微顫顫地把蓋在拿到了一邊,然後從裏邊取出一張折疊成長方形而又發黃的紙,又重新把梳頭匣子蓋住,好像生怕我們看到她裏邊還有什麽其他秘密一樣。


    奶奶說:“這就是那張圖紙。不過你們隻許看不能拿走,這是我爹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他給完我這張紙,第二天死在了小鬼子的刺刀下,不過他並沒有說出任何關於地道的隻言片語。”


    “您老就放心吧,我們最多就照張相,絕對不帶走。”胖子拍著胸脯保證,然後接過發黃的圖紙小心翼翼地打開。


    第一百九十七章 玄宮地圖


    ?    圖紙的折痕已經非常的嚴重,先不提我奶奶拿著它回憶過多少遍,就是一直這樣放六十年,加上當時紙張的質量差和粗糙,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打開圖紙,裏邊有著一張發黃的黑白照片,裏邊是一個穿著綠軍裝帶著一顆五角紅星帽子的筆挺男人,我一眼就認出那是我爺爺,上麵還寫著某年某月紀念之類的文字。


    將爺爺的照片還給奶奶,我和胖子就去研究那張地圖。地圖上全都是蜿蜒曲折的線條,和一個個小方塊,在旁邊有模糊的注釋,畫著一條線後麵寫著“地道”兩個字,小方塊則是表示地下的房間。


    在地道經常性地出現一個原點,原地旁邊會有特殊的字樣,比如有的寫著“流沙坑”,有的寫著“雷區”,還有的寫著“陷阱”等等之類,看得人有些眼花繚亂。胖子隻是看了幾眼,就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說:“看到胖爺腦仁疼,這東西還是讓你們這些動腦子的慢慢研究吧!”


    我不是比胖子的耐心好,要是單純的施工圖也看不懂,但這張圖裏邊包含了一定的風水知識,看來當年我太姥爺已經把風水學利用到了打侵略者的身上,同時我發現其中有一些用虛線表示的地道,在虛線和實線連接的地方畫著一個小小的叉,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奶奶問:“你們要這東西幹什麽?”


    我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胖子說:“這不是我和咱們家小哥都是搞古董的嘛,最近碰到一個劇組拍地道戰,就想要先去看看情況,說不好這地道戰就在村裏拍了。”


    “我操,你他娘的說瞎話連草稿都不用打嗎?”我心裏暗罵,奶奶他們都看向了我,顯然也覺得胖子說的話不可信。我幹咳了一聲說:“沒,沒錯,咱們村子不是晉察冀的一個小根據點嘛,那是一個從清朝一直演到抗戰勝利的電視劇,可能要來咱們村取鏡。”


    家裏一看我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就知道我在撒謊。老爸說:“不管你們要幹什麽,小心點,別搞得咱們村子雞犬不寧。”


    我連忙說:“知道了,我們也在不了村子幾天,過些日子就回北京了。”


    留下了錢,我和胖子就跑出了奶奶家,因為我太了解老人家的性格,肯定會硬塞回給我,這就和他們了解我一樣。


    回家了,我找了紙和筆,然後就仔細地將胖子手機裏的地圖描繪出來,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就不再細說。在畫好了之後,我深深吸了口氣,說:“成了,收拾收拾準備出發。”


    “還要等一等。”張景靈忽然開口道。


    我差異地問他:“等什麽?”


    張景靈說:“等天黑。”


    我一想也對,雖然村子裏的人不多,但昨天剛剛上山挖了盜洞,今天再過去肯定影響不好,所以隻好耐著性子一邊看地圖,一邊等著天黑。


    夕陽西下,我們和家裏說要回北京,然後就把車開出了村子,停在了一個樹林子內。


    在天色徹底暗下之後,張景靈拿出了星盤,開始對著天上的星空做對比。我就有些鬱悶地問道:“現在我們地圖有了,盜洞也挖好了,你還在找什麽?”


    “找入口。”張景靈說道。


    胖子也沒好氣地說道:“還找個屁啊!直接從盜洞下去,把裏邊的冥器一摸就出來了,你還打算在鬥裏來個三日遊不成?”


    張景靈沒有理他。片刻之後,霍羽說:“我們合計了,這個墓中除了那種怪異的東西,還可能有奇門遁甲,而之前那具屍體就是進入了奇門遁甲當中,然後被厲害的招式害死,所以我們還是要從入口進去……”


    不等他的話說完胖子便罵道:“這典型就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以胖爺看,隻要小心一點兒就沒事。”


    琦夜說:“趙國為戰國七雄之一,自然不可能那麽好盜,所以這個過程必須走。”


    胖子撇了撇嘴說:“要找你們找,胖爺不跟你們費這個時間。小哥,我從那盜洞下去,你去不去?”


    說實話,我心裏是真的沒底,可是胖子認定了這事,肯定就不會和他們白白耽誤工夫。見我沒有動靜,胖子就說:“得了,那胖爺自己從盜洞下去,來一個捷足先登,你們他娘的都別後悔。”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朝著不遠的山上走去。


    “操,等等我!”我罵了一聲,便跟了上去。我是覺得他們說的都有道理,不過我不放心胖子自己一個人去,要是出個什麽事情,他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而且讓我被張景靈那小子牽著鼻子走,心裏總是有那麽一些不痛快。


    “我也跟你們去。”讓我意想不到的是紅魚,她帶著她的人也追了上來,就這樣我們分成了兩股勢力。


    在上山的路上,胖子一個勁地埋汰我說:“小哥,胖爺看你丫的以後就死了心吧?”


    我皺著眉頭問他:“什麽意思?”


    胖子說:“魚姐能站在我們這一邊,琦夜為什麽不跟上來?霍羽為什麽不來?一個是你的夢中情人,一個是你的師兄,居然他娘的沒有一個靠譜的。”


    紅魚說:“要不然我嫁給你們家小哥怎麽樣?”


    胖子一樂,說:“我看行,不過您和我們家小哥懸殊太多,很多姿勢不能嚐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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