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已經暈頭轉向了,根本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看古月的表情,她還是沒有一點異樣,跟著那個年輕人往其中一棟別墅走去。


    年輕人打開了門,我和古月前後進入,裏邊不像外麵那樣的歐式風格,完全都是清一色的中國風,我開始想到這個所謂的老板,可能也是同行的一個大佬。


    北京城,那就是一個龍蛇混雜之地,你不知道什麽大人物住在什麽地方,有時候某個大人物和你擦肩而過,你都不敢相信那是某一行業的巨頭,反觀那些看起來衣著華麗,開著什麽跑車的人,說起來最多也就是個富二代。


    真正有錢、有內涵的人,那都是相當低調,並不說是怕賊惦記,而是因為身價不同,常年揮金如土,身上的氣質早已經內斂了。


    客廳裏邊空無一人,連個傭人都沒有,年輕人讓我們兩個稍等,他直接上了樓,而過了沒有十幾秒,一個漂亮的女孩兒給我們兩個端上了茶,然後又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我問古月:“對方到底是什麽來頭?這你總能告訴我吧?”


    古月瞟了樓梯一眼,說:“他下來了。”


    我順著古月的目光看去,隻見一個年約五十的男人,長的非常的富態,穿的倒是非常奇怪,他穿著一身係帶子的長袍,長袍前麵繡著一幅圖:一輪藍色的彎月和七顆星(七顆星是北鬥七星)。


    當我在看到這個男人身後的兩個年輕人,瞬間就知道了這三個人到底是什麽來頭了。


    三個男人走到了古月的麵前,然後直接行了跪拜之禮,古月也沒有感到驚訝,因為我也沒有絲毫的詫異,這一切又不是第一次見。


    “小哥,好久不見!”在三個人起身之後,張景靈就和我打招呼。


    我早已經站了起來,笑道:“確實有一段時間了,最近忙什麽呢?對了,這兩位是?”


    張景靈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師傅,觀星派的現任掌門,張宣德。”他用眼神看完中年人之後,又看了一下那個年輕人,說:“這是我師弟,張宇靈。”


    “原來這位就是觀星派的掌門人啊,失敬了。”我拱了拱手寒暄道,同時也衝著張宇靈微笑,畢竟自己已經是卸嶺派的掌門,論地位和他們師傅是一個級別,所以犯不著對他施禮。


    張宣德也朝我抱了抱拳說:“張小哥後生可畏,如今也是一派掌門了,我和你師傅呂天術是老朋友了,不知道他最近身體可好?”


    我說:“我師傅還是那樣,有勞張老哥您掛念了。”頓了頓,我問:“張景靈姓張,張宇靈也姓張,您和貴弟子的關係是?”


    張宣德哈哈一笑,說:“張小哥不要誤會,我們隻是單純的師徒關係,看樣子呂老頭沒把我們觀星派的事情告訴你啊!”


    我尷尬地也笑了起來,確實呂天術沒怎麽跟我說過,要不是張景靈的出現,我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觀星派的存在,這可是一個古老的門派啊!


    我們卸嶺派起源於西周,而觀星派卻是在春秋戰國,甚至更早就存在了,隻不過這個門派太過神秘,就連我們的視線他們也不經常出沒,那普通人更加不知道了。


    張宣德說:“我們觀星派和其他門派不同,有著自己一套獨特的規矩,那就但凡如我門下的弟子,那全部都要改姓張,忘記以前的姓名。”


    我說:“這好像和出家人差不多。”


    張宣德點頭說:“是有相同,但也有不同,出家人給予法號不給姓,還有俗家的名字,而我們觀星派則是要重新起名,我的名字也是我師傅給我起的,我們那一輩犯‘德’字,他們這一輩就犯‘靈’字。”


    我看了一眼古月,就好奇地問道:“這是觀星派從古至今傳來下來的嗎?”


    張宣德說:“沒錯。”他也看了看古月說:“其實小九祖也是這個姓,不過聽說呂老頭給小九祖起了名字叫古月,是吧?”


    我點頭說:“看樣子以後古月應該叫張古月才對,我也姓張,說不好五百年前咱們都是一家呢!”


    張宣德搖頭道:“也許我們是,但是小九祖肯定不是,關於她老人家的事情,張小哥肯定比我知道的更加清楚。”


    我尷尬地笑了起來,確實古月肯定不是,因為人家可是一千年前的人,五百年或許對於我們來說很長,但對於她隻不過是一閉眼的時間,這隻能怪自己說禿嚕嘴了。


    現在,我還是不知道古月帶我來這裏幹什麽,難道她是在像我炫耀,她會受到觀星派掌門的膜拜嗎?顯然不是,古月又不是胖子,沒有那麽無聊,可是我又沒法直接問,隻能等著他們說了。


    幾個人坐下之後,張宣德看著古月,說:“小九祖,事情都辦妥了嗎?”


    古月點了點頭,也沒有回答他,甚至連個正眼都沒有瞧過他,這要是換做我肯定受不了,就算直接的太爺爺從墓裏爬出來,他就這個模樣,我一樣不鳥他,這不是輩分的關係,而是人與人之間相處的基本道德。


    我碰了一下古月,示意她別這麽拿著,畢竟現代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要想得到別人的尊重,那怕是自己的晚輩,也要多少給點麵子,反正這樣搞得我非常不舒服。


    古月看了看我,然後對張宣德說:“錢已經準備好了,七天之後給你送過來,我要的東西呢?”


    張宣德說:“東西一直都在,什麽時候錢到位,自然把東西完好無缺地送到您麵前來。”


    我一聽更加迷糊,雖然知道了古月跟我拿十億是給張宣德,可是她是張宣德口中的“小九祖”,這肯定就是因為古月是第九代古回國女王,也是第九代觀星派的老祖宗,這家夥應該把東西拿出來,而不是索要錢財啊!


    想到這裏,我就說:“原來古月和我拿錢就是為了一件東西,那錢提現需要七天,要是轉賬一會兒就能過來,為什麽還要那麽麻煩呢?”


    張宇靈說:“張林掌門,我師傅需要的就是現金,而且我們觀星派從都不會要那種虛擬的數字,你沒有聽說一句話叫‘給的不如自己的,自己的不如懷裏揣的’嗎?”


    我不是傻子,一聽這裏邊一定有事,他們可能用一件古月非常在意的東西來賺錢,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觀星派流傳下來的,說白了這東西曾經的擁有者就是古月,現在反而讓古月拿錢來買她自己的東西,說起來不知道帶著多大的諷刺在裏邊。


    冷笑著,我說:“我也許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隻不過做人做事要有一個底線,你們觀星派這樣對古月,不好吧?”


    張宣德哈哈大笑道:“張小哥一看就是個明白人,但是如果乾隆有一天活了,他來北京要他自己的城,你覺得會給他嗎?”


    我一聽就有些火了,今天正好氣也沒處撒,立馬拍著茶幾站了起來,說道:“這種事情能比嗎?如果現在還是封建王朝,我想乾隆的後代也一定會給他,而你們還自認自己是觀星派,現在古月來要回屬於她的東西,你們憑什麽不給?”


    對於我的無名火,倒也把張宣德三個人嚇的愣住了,張景靈就幹咳了一聲,對我說:“小哥,你不知道這其中的真相,還是消消氣,等問問小九祖再說。”


    張宣德的臉色也變了,他站了起來,說:“張林,我敬你是卸嶺派的掌門,看在呂老頭的麵子上,所以才同意小九祖和你見一麵,別以為這裏是你的卸嶺派,想要撒野你還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本。”


    我怒道:“放你娘的屁,小爺才不管這裏是哪裏,你們想欺負古月就不行。”


    張宇靈活動了一下身體,說:“怎麽得?真拿自己當人物了?不服就出去練練,一個後起的盜墓門派,也敢和我們觀星派叫板,我們可不是那個家園衛士,惹怒了我們觀星派,讓你們卸嶺派滾出北京都不是問題。”


    張景靈打圓場說:“行了宇靈,你少說一句,我看小哥今天是心情不好,大家都是成年人,別搞這些沒有用的。”


    張宇靈瞥了張景靈一眼,說:“師兄啊,人家都騎在咱們脖子上拉屎撒尿了,你不出頭也就算了,怎麽胳膊肘還往外拐呢?”


    張景靈說:“你夠了,不管怎麽說,小哥還算是我張景靈的朋友,這個麵子你都不給師兄嗎?”


    張宇靈冷哼一聲說:“那好,我給師兄你這個麵子,但他也得要臉,要是再不要臉,那可別怪師弟給他鬆鬆骨了。”


    我一看張宣德擺明就在一旁看戲,而古月也一聲不吭,這今天叫我來這裏不是見什麽人,而且找屈辱來了,也許是如今的身份不同,加上過了幾天有錢人的日子,脾氣也自然大了不少。


    一想到,自己在鬥裏比起其他人雖然弱了一些,可是對付這小子應該沒問題,就指著張宇靈說:“你他娘的給小爺出來,今天不教訓教訓你,也對不起我是卸嶺派掌門這個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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