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我就看到了一堆炭火,而旁邊是有一張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床的東西,它是由幾塊石頭支撐起一塊木板,上麵連褥子都沒有鋪,躺著一個人,旁邊正有一個穿著很髒的白大褂的男人,看樣子是個醫生。


    老外問醫生:“他怎麽樣了?”


    醫生先是歎了口氣,然後無奈地搖頭,等到我湊上去一看,卻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一個人,更像是一隻蜷縮著身體的猴子,他沒有穿什麽衣服,我看到的不是他的皮膚,而是他的骨頭。


    頓時,我就有一種不由想要作嘔的感覺,因為這如果是一個人,那麽他應該是個死人才對,但是他卻是一個活人,骨頭上麵還沾著紅白相間的肉,就好像一隻沒有剔幹淨的豬排骨一樣,隻有他的腦袋還沒有變化,此時正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們。


    很顯然,這個人無法再活動了,他的眼神中多少有著淒涼和悲哀的神色,看的多了我的心裏就非常的不舒服,有一種想要替他了結性命的衝動。


    胖子皺著眉頭問:“這是怎麽回事?”


    老外說:“三天前,我們剛剛到達這裏的時候,我便派了一個由八個人組成的小隊作為先頭部隊去查看死亡穀內的情況,可是等人回來之後,身體上的肉就開始腐爛,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頓了頓,他繼續說:“那把劍就是他帶回來的,這是因為他發現了這把劍原路放回,其他七個人就再也沒有回來,這都好幾天了,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腐爛?怎麽會腐爛呢?”我問。


    那個醫生說:“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從他的身體變化來看,先是發燒,然後心髒跳動的次數超出人類的極限,接著下來他的血管就開始爆裂,按理說大出血足以要了他的命,但是他就是沒有死。”說著,他拿起一旁的鑷子,從這人的骨頭上麵夾起了一條蟲子給我們看,之前我還以為是骨頭上殘留的肉,現在這麽近距離看才發現,原來是還在扭動的蟲子。


    胖子問:“這是什麽蟲子?”


    醫生說:“屍體腐爛都會出現這種蟲子,通常叫做腐蝕蟲,隻不過他身上這種蟲子真是聞所未聞,更不要說是見了,也許他之所以沒有死,都是因為這種蟲子,你沒有發現這些蟲子都依附在他的身體上,像是一種寄生關係。”


    老外對我說:“呂先生,你想問什麽就趕快問吧,他隨時都有可能死去,一個五髒六腑,隻剩下腦袋和骨架的人還活著,我覺得這已經算是奇跡了。”


    我看著他,問道:“你還會說話嗎?”


    那人張開顫抖的嘴唇說:“你問吧?我都這樣了,問什麽隻要我知道,我都會說的。”


    忍著劇烈的惡心,我蹲了下去,說:“你不要害怕,如果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說不定我又辦法救你,但前提是你要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那人露出了絕望的笑容,顯然他不對我抱有任何希望,過了片刻他點了點頭。


    我問他:“你從那具屍體上麵拿下這把劍的時候,有沒有看清楚她的長相,是美還是普通?”


    那人張了張嘴,可是卻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絲毫的反應。


    老外補充道:“他現在的體力消耗很大,你撿關鍵的問,比如說某些特征,我記得他說過屍體的麵部剛剛出現潰爛,但也看不清究竟是什麽樣了。”


    胖子就說:“小哥,胖爺想沒有人會去注意一個死屍的長相如何,你想想姑奶奶還沒有其他的什麽特征,或許說跟咱們普通人不一樣的。”


    我點頭,想了想問:“那具女屍的頭發是不是很長?”


    那人說:“很長,而且非常的柔順,在水中任由水流衝著,順著水流的方向漂浮著,看上去像是一片黑色的水草。”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胖子也著急地問道:“她的身材怎麽樣?有沒有胖爺怎麽棒?”


    那人又沒有了反應,但是他的目光一直沒有從我的身上移開,我也看著他的眼睛,希望從中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希望那具女屍不是古月,畢竟皎月之盟的女人那麽多,個個都是長發飄飄,死的是她們當中的某一個也是極有可能的。


    可是,我並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這個人的眼神跟我對視了幾秒之後,然後就變得特別奇怪起來,一瞬間我好想見過這樣的眼神,以前見過,剛剛也見過。


    沒錯,那就是絕望,徹徹底底地放棄了,可是當我仔細去回憶剛剛那樣眼神,又覺得在絕望當中還隱藏著一抹熟悉,這種熟悉是我曾經接觸過,也就說這個人我有可能認識,至少認識他的眼神。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霍羽,因為他會縮骨功,再加上呂天術會易容術,他一定也會,可是如果是霍羽他不是有這樣的表現,他即便是落到如此的境地,他也會通過眼神或者某些東西傳達一種暗示。


    想著想著,我忽然就想到了老潘,記得幾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蹲在4s店門口,當時他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至少有那麽一點兒是很像的。


    下意識,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看到老外正在看我,我便假裝去摸自己的胡子,心想著是不是這個人臉上也有一張麵皮,難道他真的是老潘易容的嗎?


    我立馬就問道:“你叫什麽?我們是不是認識?”


    ...


    第八百一十五章 不歡而散


    ?那個人的瞳孔一瞬間就睜大,我立馬意識到壞了,現在我是以呂天術的長相出現在他的眼前,如果說這個人可能是他在眼鏡蛇公司裏邊的內應,要認識也是呂天術認識,而我根本就認識,難道他想要拆穿我的身份?


    想到這裏,我的頭上不由地暴出了冷汗,忙轉移話題說:“你能不能形容一下你到底看到了一具什麽的女屍,快點”


    忽然之間,那人好像是真的認出了我一樣,他拚命就掙紮著要站起來,可是他的腦袋已經很難在控製他的身體,骨頭發出了“哢吧哢吧”地碎裂聲,那就好像把濕的樹枝投入烈火中一樣。


    接著,這個人沒有說話,他的口中開始發出了人類不應該有的咆哮聲,同時仿佛是一具屍體即將起屍的模樣,我見過的粽子也不在少數,但是活人直接轉化成粽子,那還真的沒有見過。


    在場的所有人被他的聲音和舉動嚇了一跳,不由地往後退了兩步,而他在骨頭的碎裂聲伴隨下,開始緩緩地爬了起來,這種場景我隻在西方的科幻電影當中見過,一副骨頭架子要活起來了。


    同時,他身上大量的那種蟲子掉落到了木板上,有些蟲子已經開始往下爬,我們用腳一隻隻地踩死,生怕這些蟲子到了我們身上,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我寧願讓胖子一槍打死我。


    可是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蟲子上,那個人已經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站了起來,看起來有些搖搖欲墜,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散架一樣,兩條隻剩下骨頭的胳膊,也正在隨著他的搖晃而有節奏地擺動著。


    我沒有絲毫的害怕,畢竟粽子要比他可怕的多,但是另一個感覺襲遍了我的全身,我好像認出了他是誰,他不是老潘,甚至可以說是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熟悉,如果我的感覺也沒錯的話,那他很有可能是那個老九。


    對於老九那個人,我的記憶就是他是個認識路的向導,但是身上又有一種跟一般向導不同的氣勢,後來聽古月說他可能是從地心走出來的那個人,究竟是什麽造就了他這樣的下場呢?


    下一秒,這個人就朝著我撲了過來,好像我跟他有多麽大的仇恨一般,即便是他這樣也想要我的命,但那是對於呂天術的,我真想告訴他小爺不是你要報仇的對象,小爺隻不過是個替罪羊啊!


    但是,他並沒有給我說話的時間,整個人已經撲了過來,緩衝的力道還不小,即便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他撲到在地,我本以為他下一刻就會咬斷我的喉嚨,但是他就再也不動了。


    胖子忙把他踢開,一踢骨頭便是掉了好幾根,等到我站起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而那些小蟲子也被我甩了下去,我幾乎是逃命一樣地離開帳篷,出去就是惡心的吐了起來,估計連隔夜飯都出來了,要不然怎麽還有昨天吃過的黃豆芽呢!


    有人給我順著被,我就聽到胖子的聲音:“呂爺,您沒事吧?這年紀一大怎麽連這麽點事情都扛不住了,不服老看您是不行了。”


    “給他,讓他漱漱口。”老外的聲音響起,我從胖子的手裏接過東西,發現那不是水,也是一瓶國外的啤酒,我馬上灌了自己幾口,然後又漱了口,這才漸漸地緩了過來。


    等我恢複過來,老外就問我:“呂先生,現在覺得怎麽樣啊?”


    我盯著他看,不知道他這樣問是什麽意思,頓了頓老外就苦笑道:“我研究你們中國文化太久了,久到連你們的毛病就學了過來,所以才會和你打太極,這是我的不對,我是想問問要不要合作呢?”


    “合作,怎麽合作啊?”胖子就替我問道。


    老外說:“不管這麽說,這片都是你們中國的土地,也就是你們的地盤,我們人再多也是外來者,不可能得到你們的神庇佑的,所以想要和你們合作,你可以考慮一下,畢竟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以前最後都是雙贏的局麵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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