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夫人盯著吳寶音,沉聲道:“咱們一家都是王爺的奴才,王爺要咱們三更死,咱們就活不過五更。你爹說過王爺極為寵愛王妃,而且極為護短。你素來懂事,這樣的話以後可不能再說,免得隔牆有耳!”


    吳寶音瞬間轉換神情,溫柔地笑著道:“母親,女兒不就抱怨了兩句麽,你看你說了多少句!”


    她微笑著轉移話題:“母親,王爺有妾侍麽?”


    吳夫人歎了口氣道:“有,當然有了,聽你爹說,王爺後院的妾侍孌童足有幾十個。”


    她狐疑地看了女兒一眼,道“如今王妃受寵,那些人連親王府都進不了,現在都放在國公府裏呢!”


    吳寶音含笑轉移話題:“母親,王爺和王妃的膳食由內院的小廚房負責?”她心裏卻在想:連徐燦燦這小戶之女都比不過,還是那些妾侍沒本事;假如換了我,一定不會被徐燦燦壓得連王府也進不了!


    吳夫人當即沉吟了一下,道:“是啊!”吳寶音微笑著起身給母親捶背,一邊捶一邊道:“母親辛苦了!”


    吳夫人歎了口氣道:“王爺王妃是咱們這樣的人家輕易巴結不上的,但願能侍奉得圓滿,你爹爹回來不落埋怨。”


    吳寶音垂下眼簾道:“隻要侍候得王爺滿意不就行了!”


    吳夫人卻道:“咱們還得去給王妃請安,派人悄悄看著,見徐先生出來了,咱們就過去!”


    徐燦燦看爹爹一直在沉思,便起身給他的茶盞裏重新沏了茶,然後坐在一邊等他。


    過了一會兒,徐順和終於算明白了,抬頭看著徐燦燦,道:“最好再過兩個月再考慮這件事!”


    見女兒臉上帶著疑惑,徐順和想了想,解釋道:“一是你的身體得再養養,二是女婿最近一直在服藥,這件事得緩緩。”


    徐燦燦這下子明白了,乖乖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她又甜甜笑著把一盞茶奉給了徐順和:“爹爹,請喝茶,是你最愛喝的毛尖!”


    徐順和見女兒乖巧可愛,臉上不禁帶出了一絲笑意,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心想:女婿的病要好好治治了,燦燦還是得有兒子傍身,地位才能穩固一點,若是能一舉得男就好了……


    送走父親後,徐燦燦便端著一盞清茶坐在錦榻上想心事。因為太醫院豐院判的交代,所以她和傅予琛每次房事都在避孕,可是現在想來,為了傅予琛考慮,也得有個孩子了,而且最好還是男孩子……


    徐燦燦瞬間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好重。


    當碧雲來回報說吳夫人和吳大姑娘過來的時候,徐燦燦心裏正煩著,原本不想見,可是想到吳貴陽是傅予琛手下的悍將,得給他麵子,便道:“請進來吧!”


    朱顏帶著白蓮和朱雀侍立一側,見狀便道:“王妃,她們不過是王爺家臣的妻女,您高興見,就見見,若是哪句話觸著了您,您隻管晾著她們;不您高興見,就不見,她們隻有更巴結您的!”


    徐燦燦微微頷首,笑著看了朱顏一眼:“我知道。你費心了。”


    朱顏恭謹地謙遜了幾句。


    吳夫人和吳寶音跟著碧雲進了客院。


    一進明間,吳夫人便帶著吳寶音給徐燦燦行禮:“見過王妃!”


    徐燦燦含笑道:“平身吧!”


    吳夫人和吳寶音在西側的椅子上坐了。


    吳寶音這才發現屋子裏多了兩個年高的嬤嬤和兩個姿容俏麗的丫鬟,便含笑看了一圈,道:“王妃好福氣,身邊侍候的丫鬟也個個美貌,人才可是出眾得很!”


    徐燦燦笑道:“我素來喜歡美的事物,人也是一樣,喜歡擺一些好看的在身邊侍候。”


    吳寶音又道:“嗯,看來王妃很賢惠,王爺有福了!”


    徐燦燦臉上的笑容不變,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放下茶盞,看了一旁侍立的白蓮朱雀一眼,慢吞吞道:“我是很賢惠。若是王爺看中了哪個,我全都依他!”這個吳寶音是什麽意思?她在身邊擺幾個美貌丫鬟就是要給王爺留著了?這是活生生的挑撥離間啊!


    見白蓮和朱雀紅著臉低下了頭,吳寶音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徐燦燦便接著說了一句:“隻不過王爺的眼光太高,等閑的人他看不上!”


    白蓮和朱雀的臉一下子白了,吳寶音則看著似笑非笑,其實心裏又羞又惱。


    吳夫人覺得氣氛有些奇怪,忙轉移話題:“王妃,妾身得了些香梨,給您送了過來!”


    徐燦燦看了吳寶音一眼,然後看向吳夫人,道:“多謝您了。”


    說罷,她端起茶碗,用碗蓋輕輕撥著,以示送客之意。吳寶音想給她添堵,那她就讓吳寶音認識自己的身份。


    吳夫人見狀,忙給女兒使了個眼色,賠笑起身道:“妾身就不打擾王妃了!”


    徐燦燦微笑著不說話。


    吳夫人便恭謹地帶著吳寶音退了下去。


    等吳夫人母女離開了,徐燦燦這才開口布置道:“把吳府內院小廚房全換成咱們自己的人,從今天開始由水寒派侍衛采買食材,王爺軍中的廚子負責王爺和我的膳食,整個小廚房由陳嬤嬤負責!”廚房是最容易被人下手的地方,還是得先防範的好!


    朱顏屈膝行禮,道:“奴婢現在就去通知水隊長和聽雨,讓他們安排!”


    陳嬤嬤忙也行禮道:“老奴這就去小廚房看看!”


    徐燦燦含笑道:“有勞陳嬤嬤了!”陳嬤嬤比董嬤嬤更實在更認真,管小廚房陳嬤嬤更合適。


    董嬤嬤立在一邊,眼巴巴看著徐燦燦,卻沒敢說話。


    徐燦燦看著她道:“以後我和王爺住的客院交給董嬤嬤了!”


    董嬤嬤大喜,兩眼放光,忙行禮道:“謝王妃信重,老奴一定竭盡全力,請王妃放心!”


    待布置好這一切,徐燦燦便嫌人多有些煩了,就道:“白蓮,你去看看碧雲教會褐衣負責通報來客沒有,如果教會了,就讓碧雲過來見我!”


    白蓮剛才鬧了個紅臉,正臊得慌呢,見王妃還用她,當即歡喜地答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徐燦燦伸了個懶腰,道:“你們都退下吧,讓朱雀陪著我就行了。”


    眾人退了下去,在外麵廊下等待吩咐。


    徐燦燦懶洋洋地翹起了穿著玫紅繡鞋的腳。


    朱雀忙上前跪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幫徐燦燦脫下了繡鞋,又問了一句:“王妃,要不要按摩一下?”


    徐燦燦“唔”了一聲,權作回答。方才吳寶音說了那些挑撥的話之後,朱雀和白蓮的臉都羞紅了,似乎動了心的樣子。徐燦燦想令她們認清自己的位置,不要起不該起的妄想,免得將來跌的更重。


    朱雀側坐在錦榻的腳踏上,把徐燦燦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開始按摩。


    徐燦燦的腳小巧玲瓏肥白可愛,即使隔著一層薄薄的白紗襪子摸著,也能感受到那種柔軟溫潤。


    朱雀力道適中地按著,慢慢心中那點子想法便淡了:自己不過是個給王妃按腳的丫鬟,想那麽多做什麽?一切聽憑王妃的安排好了!


    徐燦燦靠著剛換上的紅緞繡蘭草的迎枕歪在錦榻上,想到自己令吳寶音不痛快了,心裏便美滋滋的。


    傅予琛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徐燦燦眼睛發亮若有所思的樣子。他看了徐燦燦一眼,去了臥室。


    徐燦燦馬上明白了,道:“朱雀,你先下去吧!”


    又道:“讓碧雲把王爺的藥端過來!”


    因王爺就在隔壁臥室裏,朱雀頭也不敢抬,起身匆匆應了一聲,忙忙地退了下去。


    傅予琛滿腹心事,也沒注意到給徐燦燦按腳的丫鬟是誰,回到臥室淨了手換了一身家常白袍,這才見她離去了,這才走了出來,挨著徐燦燦在錦榻上坐了下來。


    他一坐下便低聲問徐燦燦:“嶽父大人是如何說的?”


    徐燦燦睨了他一眼:“爹說了,你現在正在服藥,等兩個月後再說吧!”


    傅予琛聞言大喜,伸出手臂攬住徐燦燦的腰肢,怔了一會兒才道:“我就是想給傅氏留個後。”


    徐燦燦見他說的不吉利,便用手指在傅予琛臉上戳了一下道:“我什麽都不懂,會被人欺負的,你可得長命百歲照顧我!”


    傅予琛見她眼波流轉媚態橫溢,心中一蕩,攬住徐燦燦腰肢的手臂驀地收緊:“咱們將來一定會有兒子的!”


    徐燦燦依偎進他的懷裏,低聲道:“兒子哪能比得上丈夫?你一定要活得長長久久照顧我!你若是……我也隨你去算了!”、徐燦燦是真的這樣想的。對傅予琛的愛,已伸滲入她的骨血,傅予琛已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


    傅予琛隻覺得蕩氣回腸,怔了一會兒方道:“我會盡量活得長久一點,即使將來真的……我也會帶你一起走!”


    聽了他的話,徐燦燦並沒有覺得毛骨悚然,反倒心裏甜甜蜜蜜,她“嗯”了一聲,把臉貼在了傅予琛的胸膛上,傾聽著他的心跳。


    兩人這樣相依相偎著過了一會兒,徐燦燦突然想起了水寒的願望,忙起身看著傅予琛道:“阿琛,我有一件事得問問你呢!”


    傅予琛端起徐燦燦喝過的茶盞,抿了一口,這才道:“什麽事?”


    徐燦燦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聲,然後道:“水寒說想增加侍衛的數量,你覺得怎麽樣?”


    說罷,她看著傅予琛,等著傅予琛的回答。


    傅予琛大腦飛速轉動,又喝了一口茶,這才道:“可以,以後我的安全也由他負責,我的衛隊歸他指揮,另外待班師回京,讓他從軍中再挑選兩千名士兵!”水寒是個人才,他的忠誠再次由護送徐燦燦到塔克克高原得到了證明,以後可以慢慢用水寒了。


    徐燦燦見傅予琛答應,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旁邊的自鳴鍾,道:“已經是午時了,讓她們擺飯吧?”


    傅予琛點了點頭。


    徐燦燦覺得自己和傅予琛緊緊挨著,被丫鬟嬤嬤們看見不成體統,便起身往旁邊移了移,又道:“我想吃家鄉的鹵麵,便讓廚房做了;另外給你安排了六菜一湯,你自己看著用吧!”


    傅予琛看了已經坐的離自己遠了的徐燦燦一眼,伸手拉住了徐燦燦的手,道:“坐近一點!”得顯出他對徐燦燦的寵愛,這才能更好地樹立徐燦燦的威信。


    徐燦燦順從他順從慣了,被他修長的手一拉,馬上便又挪了過去,緊緊貼著傅予琛坐了。


    碧雲用托盤端了王爺的藥湯進了客院,身後跟著尋她的朱雀。


    見到嬤嬤丫鬟們都在廊下候著,碧雲忙低聲問道:“王爺在裏麵?”


    董嬤嬤低聲笑道:“可不是呢!碧雲小大姐,你還是先等等吧!”


    碧雲忙道:“王爺的藥不能耽誤!”對於王妃來說,王爺的身體是最重要的,她和朱顏這樣貼身侍候的人都知道。


    她端穩托盤,脆聲道:“稟王妃,王爺的藥端過來了!”


    裏麵很快便傳來了徐燦燦的聲音:“端進來吧!”


    青燕見狀,豔羨地掀起了繡簾,讓碧雲端著藥碗走了進去。


    用完夫婦,小夫妻倆去臥室午睡去了。


    傅予琛剛開始服用徐順和開的藥,大概是頗有療效,他看到徐燦燦便有些躍躍欲試。


    徐燦燦擔心他的身體,便尋了個理由道:“我吃得有些飽,晚上吧!”


    傅予琛鳳眼微眯看著她:“當真?”


    “當真!”徐燦燦為了躲過眼前這一關,便胡亂許願道:“晚上我……”


    她附到傅予琛耳朵上許了一堆願望,


    傅予琛被她弄得心猿意馬,想到徐燦燦許他的那些事情,也隻得偃旗息鼓,摟了徐燦燦睡了。


    等傅予琛都睡著了,徐燦燦還沒睡著,閉著眼睛想心事。她在心裏感歎十八歲的少年真是血氣方剛精力旺盛,像傅予琛以前雖然早那個了點,可是一夜總要折騰幾次的;如今他好像好一點兒了,便開始早早晚晚都想那個了……


    下半晌的時候,水寒見王爺離開客院去前院了,便安排好守衛的人,自己立即回到了侍衛住的偏院,如懷春少女般在自己的房間裏捯飭了半日,最終還是穿了件黑緞夾袍圍了銀帶出來了。


    徐燦燦正在明間裏坐著,聽董嬤嬤講當年國公府裏的事情。


    董嬤嬤如今一顆心全用在了徐燦燦身上,簡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她覺得上午的時候那個吳大姑娘似乎挑起了丫鬟們的不規矩之心,因此除了碧雲朱顏,其她丫鬟全趕了出去,繪聲繪色地向徐燦燦描繪起了當年國公府內宅的各種事情,以令徐燦燦心生警惕,為徐燦燦出點主意。


    徐燦燦起初以為董嬤嬤是想控訴舒夫人對她們這些人的虐待,同時告訴自己要寬容賢惠地為傅予琛納妾的,誰知道聽著聽著,發現董嬤嬤把她自己說成了反麵人物,而把一心壓了她們的舒夫人當成了正麵人物來講述,不由興致更濃了。


    董嬤嬤見王妃聽得認真,便道:“王妃,老奴認為先舒夫人當年防範我們這些侍妾通房,出發點是對的,方法也是對的,唯一不對的是先舒夫人生了七個姑娘,就是沒生兒子來!”


    徐燦燦笑著逗她:“所以呢?”


    董嬤嬤鄭重其事道:“老奴覺得先舒夫人應該一邊守住國公爺繼續生,一邊去尋醫問藥,爭取下一胎是兒子,老奴就不信了,天下之大,就沒有一個能包生兒子的大夫!”


    “再說了,”她湊近徐燦燦,低聲道,“先舒夫人也可以選一個身體健壯有宜男之相的女孩子,借腹生子,然後去母留子。”


    徐燦燦沒想到董嬤嬤說到後麵,居然是說這個,心裏不由堵得慌。她明白董嬤嬤是為自己考慮,因此道:“嬤嬤,你說的很有道理!”


    她心中卻在想:若是當年董嬤嬤向舒夫人進言並被采納,這世上怕是沒傅予琛了。


    想到這裏,徐燦燦就在心裏慶幸起來,覺得傅予琛能來到世間還娶了她,真是相當的不容易啊!


    她決心晚上對傅予琛好一點溫柔一點。


    董嬤嬤剛和徐燦燦說完,水寒便來了。


    徐燦燦端坐在榻上,忍住笑看著穿戴得格外俊俏打扮得分外風流的水寒,等著水寒自己說明來意。


    水寒行了禮請了安,便開始表達對王妃的敬意和謝意,還捧出了一件給王妃的謝禮——一個小小的桐木烙花首飾匣子。


    徐燦燦忙道:“這可不敢當,提拔你是王爺的決定,我可不敢居功!”


    水寒貓眼一閃,道:“標下的一點心意,萬望王妃不要推辭!”


    徐燦燦覺得自己當然不能要了,便堅決推辭了,見水寒似乎很堅決的樣子,便笑道:“這樣吧,你看一看,我這裏這麽多丫鬟,瞧中了哪一個便來告訴我,我給你做主,這個盒子權作定情信物!”


    她這樣一說,旁邊侍立的幾個小丫鬟頓時麵紅耳赤,連頭都太不起來了,唯有瓜子臉黑裏俏的玄冰端端正正立在那裏,麵容沉靜。


    水寒的臉頓時紅了,囁嚅了幾句便退了下去,再也不提送禮感謝王妃的事情了——若是給了王妃,就是看中了王妃的丫鬟,他實在沒法送出去了。


    到了晚上,衛隊副隊長袁申宇過來見水寒,見水寒窗前的書案上擺著一個桐木烙花首飾匣子,隨手拿了起來,打開一看,發現裏麵擺著一對精致華貴的翡翠蘭草蝴蝶碧璽嵌寶步搖,不由張大了嘴巴:“天啊,這對步搖得多貴啊!”


    水寒當即把盒子搶了回來,蓋上蓋子塞進了書案抽屜裏,道:“明日一早是輪到你帶人去市場采購吧?”


    袁申宇點了點頭:“是滴!”


    水寒起身往外走:“除了陳嬤嬤送來的單子上有的,看到什麽時新果蔬野味,盡管買回來!”


    袁申宇跟著他往外走:“單子外的你掏銀子?”


    水寒回頭看了他一眼,貓眼一片幽深:“我掏!”


    袁申宇:“……你這家夥,還挺會巴結王妃的!”


    傍晚的時候,徐燦燦在客院裏散了一會兒步,正坐在錦榻上歇息。


    她和在屋子裏侍候的丫鬟們開玩笑:“我這個水隊長生得很俊俏,誰若是看中了他,盡管來找我,我可是樂於做媒的!”


    丫鬟們都笑了起來,唯有玄冰靜靜地看了徐燦燦一眼,眼中似有歡喜之色。


    傅予琛走了進來,他聽到了徐燦燦後麵說的“我可是樂於做媒的”,便瞅了徐燦燦一眼。


    徐燦燦見他回來,忙起身迎了他。


    朱顏和碧雲擺了擺手,眾丫鬟便都悄悄隨著她倆退了下去,侍立在廊下,等待王爺王妃的吩咐。


    侍候傅予琛坐定之後,徐燦燦又奉上了紅拂燉的百合銀耳梨水:“這個湯是爹爹給你開的藥膳裏有的,你喝了不打緊!”


    傅予琛接過玉碗,用同色的玉勺子舀了一口嚐了嚐,覺得太甜了,便放在了小炕桌上,然後開口問徐燦燦:“你要做媒?”


    徐燦燦依偎著他坐下:“不過是開個玩笑!”其實不是,見水寒生得怪俊俏,她是真的想做媒。


    傅予琛垂下眼簾,遮住了眼中的算計,道:“給水寒做媒?”


    徐燦燦笑:“你都聽到了?”


    傅予琛把她攬在懷裏,道:“不光水寒,還有我那些小廝漸漸也都到了年紀,你看你的丫鬟有合適的,盡管做媒。”反正即使他的小廝和徐燦燦的丫鬟成親了,還是在他和她的身邊服侍。


    徐燦燦驚喜道:“真的可以嗎?”


    傅予琛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道:“都隨你!”


    晚間傅予琛同徐燦燦散步回來,傅予琛非要拉著徐燦燦一起洗澡。


    隻是這客院畢竟不像家裏方便,並不像家裏那樣由小廝提前燒了水,熱水通過銅管流到浴室裏,衝洗泡澡都很方便,而是由丫鬟把浴室裏的浴桶注了熱水來泡澡的,因此有些不方便。


    徐燦燦怕丫鬟們知道夫妻共浴笑話她,紅著臉不肯。


    傅予琛也不說話,隻是用那好看的鳳眼看著她。


    看著看著,徐燦燦便紅著臉從了。


    吳府內院後麵的繡樓裏,吳寶音坐在樓下的錦榻上,翻看著翠滴拿回來的幾本書:“確定沒人看到你麽?”


    翠滴笑道:“姑娘,您就放心吧,奴婢什麽時候不謹慎了!”


    吳寶音翻看著那些書,心裏盤算著怎樣把這些書送到徐燦燦手裏,連帶著那個物件。既然小廚房被看得太緊沒法下手,徐王妃不是愛看書麽,那她就從這裏下手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夜裏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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