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奇怪的女生奇怪的娃


    我從上學開始到現在讀大二,一直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一個。估計大多數同學,根本記不得班上有我這麽個人。


    其實我深知自已有某方麵缺陷,被所有人忽略最好不過。唯一的遺憾是:我都快二十歲了,還沒嚐過戀愛滋味,就連女生的手都沒拉過,真的很失敗。


    我以為自已的讀書生涯就那樣了。哪想到就在這時候,老天突然對我開了一個玩笑,一個能嚇死人的大玩笑……


    那天的天氣一直陰陰沉沉,晚上我做完家教趕回住所時,還下起了雨。


    幸好我帶有雨傘,下了公交車趕緊撐起來。


    我住所那塊屬於城鄉結合部,又是下雨的夜晚,所以四周空空蕩蕩沒半個人影,隻有自已的腳步聲傳出老遠。


    更要命的是,前麵一段路的街燈幾乎壞光了。夜雨下棟棟舊樓像是一隻隻黑暗中蟄伏的怪獸,隨時會撲出來吞噬我。


    說實話,我真有幾分害怕,恨不得馬上回到住所。


    走著走著,我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後頭似乎有什麽人跟著我。


    雨夜,暗街,被人跟蹤……我心裏發慌,於是越走越快,幾乎是跑步前行。


    等拐過一個街口,我忍不住回頭望望,卻愣住了。


    沒錯真的有人跟著我,但卻是一名很年青的女生。


    確切的說應該是兩個人,這是名身段婀娜的紫裙女生,懷裏還抱著一個小孩子。


    紫裙女生沒打傘,一頭很濃密的秀發全濕透了,紫色連衣裙也濕了大半。她懷裏的孩子估計是個嬰兒,全身用布料包裹得蠻嚴實,也不知道淋著沒有。


    最古怪的是紫裙女生望向我的眼神,很複雜很多意味。


    我心裏泛起很怪異的感覺,倒也不太害怕了,於是反身走過去,大聲問美女,你跟著我幹什麽?


    紫裙女生的眼神更奇怪了,支吾半天冒出來一句話,說她是來找親人的。


    真是奇了怪了。我感到紫裙女生的聲音不但很動聽,而且有種奇異的親切感,


    這會我已經走到紫裙女生跟前,發現她長得很漂亮,肌膚晶瑩如玉,原來是名大美女。隻不過這會她頭發衣服全濕透了,顯得格外落魄可憐。


    我沒來由動了仗義的心思,趕緊用雨傘幫她遮住雨,解釋說這一帶的門牌號碼特別混亂,現在是晚上又下著雨,的確很難找到地址,不過可以找警察幫忙?


    紫裙女生卻一拉住我的手,怯生生說警察都是壞蛋不敢找,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好人,能幫幫忙嗎。


    紫裙女生的手很軟膩又很冰冷,拉得我的心有些慌亂,隻好答應下來,問她是什麽地址。


    哪想到紫裙女生忽地掩臉哭起來,哽咽說隻知道就住這附近,具體地址不清楚。


    我頓時傻了眼,心說這不是扯蛋嘛,沒地址怎麽找。


    這會紫裙女生哭得更厲害了,抽泣著說:都是這孩子的死鬼老爸,那個大笨蛋大壞蛋害苦了我們倆母女。我現在又餓又冷又濕,孩子還不知道怎樣了,真是好可憐啊。


    我的心全被紫裙女生哭亂了,隻好說別慌張,不如先去賓館休息一晚上,明天再找。


    紫裙女生卻哭得更傷心了,說她既沒錢又沒身份證,住不了賓館。


    我有些無語,心說世上竟然有沒錢又沒身份證,還出遠門的人嗎?


    這時候,紫裙女生拉著我的手搖了搖,低泣著說那你就好人做到底,收留我們母女一晚上吧,明天一大早就走。


    我頓時被嚇著了,心說一個男人半夜收留一位大美女加個小嬰兒,這怎麽能行。


    紫裙女生似乎看出了我的猶豫,幽幽歎了口氣說好吧,我就知道自已命不好,碰不上好男人,那我走了。


    我怔怔望著紫裙女生轉身離開,雨中的背影顯得那麽孤單,那麽無助。


    當紫裙女生快要拐過街角時,我忽地一陣衝動,便大聲說美女你別走!那……那就在我家住一晚上吧,明早再幫你去找親人。


    紫裙女生身子一顫馬上停住,帶著驚喜回頭撲過來,幾乎撲到我懷裏。


    於是我稀裏糊塗帶著紫裙女生,還有她的小嬰兒回住所。


    在一路的對話之中,我得知紫裙女生名叫柳蝶,這名字當真好聽,襯極了她清麗脫俗的模樣。


    柳蝶知道我的名字叫江魚後,反應特別奇怪,默默嘮念著江魚,江魚……好像想要把我的名字永遠記住。


    幾分鍾後,我帶著她倆回到住所。


    我住所是個十六七平米的通室,僅用一塊布簾隔出客廳和臥室,客廳通著的是個小廚房和浴室。


    住所裏麵幾乎沒什麽家具,實在是很簡陋。所以招呼紫裙女生坐下後,我紅著臉說實在不好意思,我隻是個窮學生,所以……


    這會紫裙女生倒沒有了悲切之感,微微一笑說還不錯,蠻整潔幹淨的,要是能栽些花在室內就更好了。


    我一臉黑線,心說一個大男人住,栽什麽花啊。不過看到紫裙女生身子還是濕的,我又同情心泛濫,趕緊倒了一杯熱水,並找出幹淨毛巾遞給她。


    柳蝶還真有母愛,接過毛巾後,並沒有理會自已濕透的衣裙,第一時間先幫小嬰兒擦拭。


    我在一旁望著,頓時呆住了。


    這個小嬰兒的皮膚跟她媽媽一樣晶瑩嫩白,粉嘟嘟的小臉,胖墩墩的身子,圓圓的腦袋上長著幾撮細軟的毛發,小手小腳就跟一節節粉蓮藕似得,實在太可愛了!


    她果著的身子並沒有慈菇蒂,原來是個小女生。


    我愛心大起,心說這小女生可愛得可以去拍廣告了,於是多嘴說了句柳蝶,你好幸福啊!小女孩真的很可愛,多大了?叫什麽名字?


    柳蝶聞言身子微微一顫,仿似很幽怨的瞅了我一眼,咬著嘴唇說哪裏幸福了,我費盡千辛萬苦才生下她,都七個月大了,她那個大笨蛋大壞蛋老爸還沒見過一麵,更沒有幫她起名字……哦對了,她也姓江,要不你幫她起一個名字?


    女嬰跟我同姓??柳蝶要我幫她起名?那哪能行!!我嚇壞了,趕緊搖頭說不行不行,這可是你丈夫的重大權力,我怎麽能亂幫忙。


    柳蝶不滿的哼了一聲,沒再理會我,繼續幫女嬰仔細擦拭。


    也不知道是不是柳蝶手重了一些,熟睡中的女嬰嗯啊兩聲,緩緩睜開雙眼,蓮藕似得小手小腳開始胡亂動彈。


    這會我驚呆了,心說天啊,這女嬰的眼睛好大好美,長大以後必然是位傾國傾城的大美女!


    下一刻怪事發生:女嬰既沒有哭也沒有鬧,大眼睛一溜,朝柳蝶叫了兩聲媽媽,然後瞅向我。她的眼神一開始有些茫然,而後是驚訝,繼而喜悅,最後是狂喜。


    可能是我讀的書少,還真不知道嬰兒的眼神,可以表達出那麽多情緒。


    我怔怔望著手舞足蹈歡天喜地的女嬰,然後聽到她……她居然用稚嫩的聲音喊了幾下。


    女嬰不太流利地喊著:耙耙,耙耙,抱抱,抱抱,耙耙抱抱……


    昏死!女嬰叫我爸爸,還要我抱!!我完完全全嚇傻了,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柳蝶頓時滿臉不高興,哼了一聲說:你怎麽能這樣,小孩子喜歡你想讓你抱一下,這都不肯嗎。


    這會我已經完全不受控製,就緩緩伸出雙手接過女嬰,一把抱在懷裏,女嬰也高興地摟著我的脖子。


    然後,我馬上發現很不對勁。


    女嬰的確是可愛美麗到極點,但她全身都是冰滲滲的,估計沒超過十度,這不應該是人類的體溫!


    第二章越來越古怪了


    我抱住不停叫爸爸的女嬰,卻發現她的身體異常冰涼,頓時心頭大顫差點丟開。


    柳蝶似乎看出我的異樣,歎了口氣說江魚,你是不是覺得她的身子很冷。唉,這是遺傳至我的怪病,名叫“寒體症”,體溫經常會降得很低。這是個絕症,根本沒法子醫治。江魚你要不喜歡的話,把她還給我好了。


    說實話,抱著女嬰就像抱著一塊又柔又嫩的冰,古怪極了。我很想把女嬰還給柳蝶,可偏偏心裏有股難以形容的親切感,抱住了就舍不得放手。


    女嬰的表現也很奇怪,完全沒有見到陌生人的拘謹樣,沾著我就不願離開,小腦袋不住在我懷裏蹭,嘴裏還亂叫著耙耙,耙耙。


    我隻好繼續抱著女嬰,問柳蝶“寒體症”會有什麽症狀。


    柳蝶臉色黯了下來,良久才說,患“寒體症”的人除了身體和飲食方麵特別古怪外,關鍵是死得很早,能活到二十歲就是個奇跡了。


    我心頭一顫,暗叫天啊!二十歲不正是青春怒放的年紀嗎!那這女嬰不是注定了……咦不對,看模樣柳蝶應該也有二十歲了吧,那她……


    柳蝶似乎猜到我心中所想,咬著嘴唇說,她還有三個多月就到二十歲了,現在是多活一天算一天。


    我心裏麵一片惻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隻是感覺到柳蝶母女倆比我還要悲慘,真就天妒紅顏!老天爺太操蛋了!!


    柳蝶垂著淚說,她現在就是想找到老公,一家三口快快活活渡過最後的日子,其它什麽都不想了。可偏偏找不到人,就算找到了,老公也不一定收留她們母女倆。


    我頓時怒上心頭,不由連爆幾句粗口,還說什麽那貨要是真不要你倆,根本不是個男人,連人都不配做了。


    柳蝶看見我怒罵她老公,似乎變得開心了一些,居然配合起我,一起數落她老公,把那男人的缺點一一透露出來。


    可是我在罵了好一陣之後,忽地有些心虛,罵聲不覺低落下來。


    因為柳蝶口中她老公的缺點,竟然跟我極為相似,比如什麽榆木腦袋不解風情,比如……反正她老公就像一個加強版的我。


    這會柳蝶狐疑地望了我一眼,說江魚你也姓江,不會跟我老公有著同樣的缺點吧。


    我當然不肯承認,正要想辦法幫她老公說幾句好話,同時為自已正名,柳蝶卻忽地輕輕一笑,眼波變得很朦朧很溫柔,她輕聲說我老公雖然缺點多多,但有一個方麵做的非常好,就是對我很專情,其他女性正眼都不瞧一下。所以我也隻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


    我心頭一寬,強笑著說那就好那就好,其實你倆蠻幸福的嘛。


    柳蝶幽幽一歎說,可這個社會太險惡,美女太多誘惑力太大,我又經常不在他身邊,不敢包他最後會不會變心……哼哼,如果他要敢移情別戀,我會讓他過得生不如死!說到做到!


    說到最後一句,柳蝶眼露凶光咬牙切齒地望著我,幾縷頭發居然無風飛揚起來。


    看到大美女忽然變成了絕世女魔頭,我沒來由遍體生寒,心說你警告你老公就好了,至於這麽惡狠狠瞪著我嘛。


    幸好柳蝶的惡女模樣隻維持了幾秒鍾,她忽地垂下頭說了句江魚,我身上濕透了,我家寶貝也淋濕了一些,能不能讓我倆洗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


    我聽到“洗澡”,“睡覺”這些字眼,頓時有些慌張,心砰砰亂跳,好半會才結巴著說可以,隻不過自已從來都是用冷水洗,家裏沒有熱水器,隻好去燒開水。另外,洗換衣服也沒有。


    柳蝶抬起頭微微一笑說沒關係,正好她們倆患有寒體症,隻能夠用冷水洗澡。至於洗換衣服,女嬰就用塊大毛巾,她穿我的幹淨衣服就行。


    我隻好去準備一切,沒多久柳蝶就抱著女嬰進入浴室,浴室的滑門拉上,沒過兩分鍾,浴室傳來了嘩啦嘩拉的淋水聲。


    這會我正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發傻,我住所豆腐塊那麽大,椅子離浴室也就不到三米遠,淋水聲一下一下就好像澆在我心裏,澆得我的心全亂了,臉像燒炭一樣火辣。


    我知道再這麽坐下去聽下去,要出大事的,自已絕不能做禽獸,於是趕緊找些事來做。


    收拾了一下房子,再把臥室的床換上新床單新毛巾被,打算給柳蝶倆母女睡,還拖張小墊子到客廳,留給我自已用。


    幹完這一切後我出了一身汗,便坐在墊子上喘口氣。


    我心想自已今天是發什麽神經了,居然讓一名少婦帶著小嬰兒在家裏留宿,關鍵是少婦長得並不比女明星差多少。


    這一切,難道是在做夢?!


    這算是我的桃花運嗎?今天晚上,該不會發生些什麽吧……呸呸這是別人的老婆,自已怎麽可以……


    我一邊暗罵自已不道德,一邊又雜念叢生,心思全亂套了。


    就這樣胡思亂想了好一會,我忽然聞到一股很清新,很芬芳的香氣。


    香氣是從浴室裏傳出來的,但絕對不是沐浴露的香味。


    因為這香氣我太熟悉了,這分明是桂花香!我最愛的一種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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