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了,聽他們一說,天涯市還是真變得越發靡爛了。


    這幾天,一些個離奇詭異的案子也開始發生,比如城西頭一個大果樹山莊,發生了果樹忽地自動纏人吸人精血事件;城北動物園裏的動物,許多成了精怪,到處跑出來傷人,特別是一大群毒蛇……


    還有某些地方的妖邪也出現了:城南有一棟樓活了,把人全砸死,亂丟東西出來,附近一兩百米根本接近不了;而位於東城的清雅湖,湖水會變成水箭射人,也不知道湖底出了什麽怪物;還有市中心的一座工地,陷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裏麵直冒一團團黑煙出來。是活的,會吃人的黑煙……


    上麵的也隻是個案,最詭異嚇人的是:以前隻躲在陰暗角落,地下水道的老鼠,蟑螂什麽的害蟲,現在全跑出來了,一個個漲大了五至十倍,到處攻擊人類,或者自相殘殺。要知道,這些害蟲的數量是人類的百十倍啊……


    總而言之,天涯市加上附近城鎮這五千多平方公裏,就好像是末日生化災難片一樣,已經靡爛到極點。


    全有社會行為都停止了,政府告誡所有民眾呆在家裏不得外出,或者去到指定的避難所。可是,呆家裏,呆避難所就是安全的嗎?!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發生:因為軍隊封鎖的不夠及時,也無法封鎖全境,還是被大批的天涯市民眾抄小道跑出去各地避禍,當有不乏赤煞雨患者。


    於是乎,整個海角省全境也受到牽連,各地的各種案件層出不窮,傷亡人數每天數以萬計。


    如果說天涯市是重災區,那麽整個海角省就成為了二級,三級災區。


    華夏國政府極為重視這個大事件,派出了一批又一批人員及大量物質,軍隊也紛紛出動,很快聚集了好幾個師。但是麵對這麽匪夷所思的天災,人力根本沒有什麽有效方法。


    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封鎖再封鎖,不能讓任何一名赤煞雨患者走出海角省。


    幸好海角省是個大島,隻要封鎖住海路和空路,基本上能把災難影響力降到最低。


    換句話來說,也就是海角省這塊麵積三萬平方公裏的海島,將近兩千萬人口的省份,成為了一個禁區,任其自生自滅了。


    邪五爺黯然說道,他們隱湖宗麵對這麽浩大的災難,也實在沒有辦法,僅僅隻能夠自保。


    他們隱湖居的百多人手全數回收,現在真正算是安全的地方,也隻有這個集市,以及銀海墓園區了。


    天涯市的外圍地方倒還好一些,就比如咱們之前離開的酒香鎮。但是天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事。


    邪五爺還說,本想著道門七宗同枝同葉,都有著為保護人類不受邪魔鬼怪侵犯的宗旨,就發出了緊急求救符。


    可是道門七宗有兩宗隱居到罕無人跡的地方,想找都找不到;有一宗自家出了大事自身難保;有兩宗的語氣含糊,更像是拒絕;隻有“龍虎門”一宗答應鼎力相助,近期就會派人前來。


    看到邪五爺一陣唏噓的樣子,我心裏不免一片黯然,同時也很是感動。我心說道門還真是衛道之士,怪不得經曆了幾千年還能存在。


    隻不過他們在如此艱險的時候,還派出幾名得力幹將保護我和小壞種。難道說,我們倆父女的重要性,還在赤煞雨災難之上?


    這時候,輪到護衛隊隊長腹黑顏說話了。她一改以往的媚狐,很正色說,政府雖然封鎖了整個海角省,但總有些漏洞可鑽。就比如政府需要用大型輪船來回運送人員及物資,早就征收了各大船業公司的輪船,那些都是萬噸輪,咱們就可以偷偷潛入到輪船上,搭船過大陸。


    而正好張慧龍的表叔是某船業公司的大副,可以安排我們偷偷潛上輪船,在船艙裏呆上幾個小時,就可以上岸了。


    我這個指揮官可沒有任何腹案,隻是不斷點頭,再望望張慧帥氣加傲氣的臉,心說這貨可靠嗎,可別弄砸了。


    話說腹黑顏還真有幾分隊長的幹練,我不禁暗自嘀咕,以前是不是錯怪她了。畢竟腹黑顏是禎姐的表妹,同樣也是隱湖宗的首腦人物,不可能成為內奸吧。


    商討了大半個小時,諸事基本成形,大家各自找活幹,而我忽地想到一件事,心裏麵一陣發慌,就馬上問腹黑顏拿了部手機,跑到僻靜的角落處,撥通某個號碼。


    電話響了好幾聲後,那邊終於有人接通,是一把嬌嫩嫩,但又略顯倦意的聲音:“喂,是誰啊?”


    我心頭一顫,趕緊說道:“玲兒是我,你哥啊!”


    電話那邊“啊”的一聲驚叫,然後電話頓時變得盲音了。


    我隻好苦笑著扣掉靜等,腦海中浮出一位唇邊有顆美人痣的清秀小妮子。我還能夠猜到,我家妹妹江沫玲肯定是大驚失色,失手把手機掉地上了。


    江沫玲是我妹,比我小三歲多,也就跟芃芃差不多大,但卻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因為她是後媽琴媽帶來過的女兒。


    我還記得玲兒來到的時候,才不到七歲,那一年我十歲。


    玲兒當時特害羞,紅著臉根本不敢看我,也不敢出聲。直到幾個月後,才怯生生叫了我一聲哥哥。


    就憑玲兒這一聲哥哥,我對老爸娶後媽萬惡行為恨意消除了大半。


    因為自身的怪病,我一直是名內燒男,性子也有些怪異,在學校根本沒有啥朋友,還經常被人戲弄。隻有回到了家裏,才倍感溫情。


    如此過去兩年多,有一天爸媽有急事要出遠門近一年,家裏隻留下我跟玲兒。並叮囑我照顧小妹。我當然答應了下來。


    可事實上,這一整年卻是玲兒照顧我。


    玲兒很懂事,對我很好,幾乎是百般伺候。她不但勤快,還學得琴媽的一手好廚藝,煮得菜我樣樣愛吃。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玲兒的前生是當舊社會丫環的,天生能把人伺候舒坦,偏偏她還以此為樂毫無怨言。


    有天我忍不住就問了,我說:“玲兒,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這樣伺候人法不累嗎?”


    玲兒很驚奇地著我說:“你是我哥啊,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再說吧,看到你舒服,我感到一點都不累,隻是開心再開心。”


    那一年,是我在青少年成長期間,最快樂的一年。


    我相信自已和玲兒的兄妹情,比世上大多數有血脈關係的兄妹還要親,還要好。


    到後來我們一家子勞燕紛飛:老爸犯了一些奇怪的病情,跟琴媽真正搬回老家大山裏養病。而我考上了天涯市重點高中,並在那裏讀到了大學。玲兒卻一直在寄居在姨媽家裏,在縣城裏讀中學。


    隻有放寒假過年的時候,我和玲兒才回大山裏麵,一家人才團聚在一起。


    盡管相隔了很遠,一年才見一次麵,我與玲兒的兄妹情卻絲毫沒有減弱。以前是經常通信來往,自從我送了玲兒一部手機後,更是一周打一次電話互訴別情,通常一打就是一個通宵六七個小時,直到手機沒電了。


    為此小胖還嘲笑我說,混帳小子,你是不是打算一輩不找媳婦,就跟你妹過了?天啊!這可是亂倫啊!你這頭禽獸!


    我沒敢回答,因為心裏麵真有這個念頭:跟小妹玲兒過一輩子,也不錯喔。


    可是我現在好些天沒跟玲兒通電話了,天涯市又出了那麽大事件,玲兒不擔心才怪。


    老爸琴媽在大山裏無法通電話,也隻能找玲兒報平安了。


    我正心念電轉回想起前事,手機響起玲聲。我趕緊接通電話,就聽到玲兒悲切的哭泣聲:“哥?是你嗎哥?你……你還活著,太好了!擔心死我了啊!嗚嗚嗚~~哥你活著就好,活著就好,我都幾天幾夜沒睡好覺了……”


    聽到妹妹的哭泣聲,我的心“嘩”的就碎成了千百片,每一片都印有一位唇邊有顆美人痣的小妮子,她正滿臉淚水喜極而泣。


    第四十九章宮心計,父女情


    跟小妹江沫玲互訴離別之情,一說就沒完沒了。


    我可不敢告訴小妹聽,自已經曆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更不敢說馬上要進行更危險的行動了。隻是用風淡雲清的語氣說,自已跟同學躲在安全的地方,肯定不會有事,讓她放心好了。


    可是玲兒根本就不放心,隻是不停的哭泣,一股腦說:“哥我好怕,好擔心,睡覺都要嚇醒,隻有睜眼見到你在身邊摟著我,我才會安心下來。嗚嗚嗚~~~”


    好吧,有一件糗事不得不透露出來。爸媽不在身邊的那一年,我倆是同炕睡的,緣自於有天晚上下雨打雷,玲兒害怕得要命,跑我房間直鑽我被窩裏。


    我也是很心疼小妹,就抱著她亂哄,直到她在我懷裏睡著……這一抱之下,就足足抱了將近一年。直到後來,玲兒似乎也習慣了被我摟著睡,還經常趁爸媽不為意,偷跑我房間,可把我嚇得半死。


    我開動腦筋拚命哄玲兒,並答應險情一過就回去找她,還讓她給爸媽捎個信兒,因為大山裏也隻能通信了。


    就在我忙乎的時候,忽地眼前一花,女嬰江無漾閃入我懷內,奶聲叫道:“耙耙,耙耙,姨姨說準備好了,讓耙耙馬上起程了。”


    靠!小壞種怎麽閃來了!我頓時嚇得半死,而電話那頭馬上傳來了玲兒很迷惑的聲音:“哥,誰在跟你說話?怎麽像是個嬰兒聲音?誰是耙耙,誰是姨姨?”


    我情急之下隻好說聲有急事不聊了,扣掉電話順手關機。


    因為時間很趕,隱湖宗已經準備好了一輛毫不起眼的七座麵包車,讓我們馬上起程。


    張慧龍已經聯係好他表叔,我們的目的地是離開天涯市,去到海鷹船業公司的碼頭。行程一百六十多公裏,其間要抄小路躲避幾個關卡,估計需要四到五個小時。


    臨走前,邪五爺還特意把我叫到一旁,又交給我六根鏈烏羽,並傳授了一套更為精妙的使用方法。


    邪五爺還用一支翅膀拍拍我的肩膀,嘎嘎笑著說道:“江小子,雖然你很遜,但還蠻對老夫胃口,祝你能夠順利回來,下次再陪老夫喝酒哈。”


    好吧,我對這個隱世高鳥的印像著實不錯,就爽脆地應了一聲。


    幾分鍾後,麵包車啟動,我們這支稀奇古怪的隊伍也開始了征程。


    司機是張慧龍,副駕駛室坐的是忠叔,本來我想抱著小壞種坐後麵第一排的,可是剛坐下就被腹黑顏拉扯住了,她微笑著說:“我說魚魚啊,指揮員不是坐在最後麵,縱觀一切指揮大局的嗎?”


    還有這個說法嗎?我遲疑了一下,還是坐到後一排。而芃芃與腹黑顏則親親蜜蜜坐到了第一排座位上,那模樣,好得就跟倆姐妹似得。


    於是我知道,宮心計第二季開始上演了。


    果然,腹黑顏和芃芃兩個笑麵如花,話語間也是相互吹捧情意綿綿,但卻暗藏無限機鋒,拐著十七八個彎來相互嘲諷,而且旗逢敵手精彩分呈。


    我才聽了一會,便覺智商有所長進,心說女生真是天生的陰謀家,真心膩害不得不服。


    有兩妞在上演宮心計,漫長旅途倒也不顯寂寞。隻是我害怕聽多了也會變得腹黑,便趕緊尋找另一項活動。


    現在我懷裏抱著我家最親愛的小壞種,難得有個安靜的時間在一起,當然要好好溝通一下,聯絡父女感情。


    可是一番溝通下來,小壞種是舒爽了,我卻被氣得半死。


    一開始我當然是抱著小壞種又親又撫的,還用嘴巴到處亂頂她的粉嫩嫩的身子,這也是我倆經常玩的遊戲了。


    小壞種江無漾估計有些怕癢,扭著身子咯咯直笑,直嚷嚷說耙耙壞,耙耙色,耙耙欺負寶寶,耙耙是大壞蛋。


    我心中愛煞了這個萌到極點的小女嬰,不由用男人撒嬌的方法問道:“那小壞種你喜歡耙耙,愛耙耙不?”


    “寶寶當然……咦……”江無漾說了一半忽地住口,側頭望了望我,一雙超大超可愛的眼睛滴溜溜一轉,忽地膩聲說了句:“耙耙你猜?”


    草了!小壞種竟把女生最犀利的“你猜”武器都學會了,這還是七個月大的小女嬰嗎?!


    這一刻,我驚奇得眼珠子幾乎掉下來,隻好說寶寶當然最愛爸爸了對不。可是小壞種居然還沒有回答,而是把小嘴一抿說道:“耙耙,耙耙先講故事,寶寶要聽唐僧肉,寶寶聽完了,高興了才告訴耙耙。”


    天呐!我家小壞種不是被倆腹黑妞汙染了吧!小小年紀居然會用欲擒故縱之計,長大還得了?!


    那也好,反正受苦的不是我家寶寶,而是別人。


    我又是高興又是氣結,隻好糾正說那不叫唐僧肉,叫西遊記,然後開講起來。


    小壞種想來是特愛聽故事,把上把小腦袋枕在我肩膀上,一隻小手玩弄我的耳垂肉,靜靜聽起故事來。


    《西遊記》是華夏國古代四大名著之一,最優秀的神話長篇小說,內容當然是精彩萬分無以倫比,我盡量發揮口才,延續之前所講的內容開講。


    我正講到孫悟空威風八麵大鬧天宮的時候,一直靜靜聽故事的江無漾,忽地撲起來摟緊我脖子,“吧嗒”一聲在我臉上弄了個響吻,膩聲說:“耙耙,耙耙,寶寶愛你,寶寶要像齊天大聖一樣膩害,寶寶要保護耙耙,不讓任何人欺負耙耙。”


    啊?!這是我家小壞種的真情流露嗎?!我心裏麵一陣激動,哪還能再講下去啊,隻是抱著江無漾吻了又吻親了又親,把她的小臉蛋塗滿的口水。


    人真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往往會因為聽見某句無心的話,感動的一塌糊塗,甚至銘記永遠改變人生。


    這會我眼眶都有些濕潤了,心說江魚啊江魚,你何德何能,竟得到這麽一個集天下靈慧可愛於一身的好寶寶,一定要用盡一輩子好好愛她……不不不,要十輩子,百輩子。


    另外,我心頭升起前所未有的豪情:為了我最愛的小壞種江無漾,我不能再做廢人一個了,我要變強,我要擁有足夠的實力愛護保護小壞種!


    我要成為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我要讓小壞種為我驕傲!!


    可是我的豪情壯誌才升起沒片刻,立馬就萎了。因為江無漾忽地咬著我耳朵,細聲說:“耙耙,耙耙,寶寶要尿尿。”


    好吧,小壞種現在總算是蠻聽話,知道在尿尿之前先通告一聲,可是這個通告間隔也太特麽短了,就在她說話的同時,一大股冰滲滲的液體已經淋透我的衣服。


    奇怪的是小壞種現在的體溫很正常,尿出來的尿卻永遠像冰水一樣,而且她從來不願意掖紙尿片,一掖下去就大哭大鬧,所以這已經是我第n次中招了。


    這會我的大半身子全被冰尿滲透,偏生我們現在正轉進小道躲避關卡,車子絕不能停下來。在前麵還坐著兩小妞,又沒法換衣服,真是又急又氣。


    我火透了,剛要大耍老爸的威風,怒掐小壞種的臉蛋,這貨卻機警得要命,一下子閃身到芃芃懷裏,抱著芃芃哭訴道:“姨姨,姨姨,耙耙凶寶寶,耙耙欺負寶寶,耙耙是壞蛋。”


    芃芃本就冰雪聰明,一回頭看到我氣忽敗壞的臉,立刻嬌笑著說道:“姐夫,你又中招了吧,哈哈哈哈。”


    擦!說得自已好像沒中過招似得。我瞪了芃芃一眼,隻好點頭稱是。


    幸好芃芃本就是名擁有一身詭異本領的妖女,她玉手輕輕一滑,手臂上某樣玉器微光泛起,車內便突兀升起一片蒙蒙的灰霧,就像是一張簾布一樣,把前座跟後座分隔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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