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陣，我覺得氣氛不對，奇怪道：“還不去準備，你們看著我幹嘛？”
方小慧就說：“釣具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帶來了海上釣金槍魚的工具，但現在缺少魚餌。”
我忽然有不好的預感：“你們不會是想……那樣吧？”
老女人點點頭：“就是要那樣，既然咬的是活人，那就得用活人做餌，但用活人的代價太高，危險性也是我們承受不起的，唯有你這個城隍，閻王都不收的人，才有做餌的資格。”
什麽叫資格，我應該很榮幸嗎？
我看著方小慧說道：“你們不會是認真的吧，你可是警察，怎麽能使用這種手段。”
“你是城隍。”
“可我也是守法公民啊！”
方小慧搖了搖頭：“我們在這裏捕撈一個下午了，什麽都沒有得到，再這樣下去，這裏將會變成無人區，你不答應的話，我們也隻能收隊了，再考慮一下？我給你準備最好的水下防護設備。”
水下防護設備有毛用啊，這是去打小怪獸的！
可一想到我還得對付老禿子他們，這裏又有難得的盟友，隻好點頭：“幹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死魚僵
天色漸晚，我越來越後悔，揪住方小慧師父問：“萬一那條就真是魚怎麽辦？”
她安慰我：“放心了，你是本地城隍，連人都不敢對你怎麽樣，魚能怎麽樣？”
我去。魚是不會認我這個城隍的啊！
好吧，既然鬼仆和她都認為是有人搞鬼，那應該是沒跑了，老禿子這個人就是霸氣，一點都不躲躲藏藏的，回來就以囂張的姿態挑戰城隍，我要在手下麵前找回點麵子。
警察請來了專業釣魚人員，他們在我身上綁了魚線……
可來到水邊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老禿子有多麽精明，他把這裏打造成了一個城隍禁區。
在這裏我過不了陰陽，城隍的身份不管用，而且還專門選擇了水庫這樣的地方，我天生怕水。至今不會遊泳……所以我又反悔了，到了水邊死活不肯下去，方小慧師父就把我往水裏拖，我拚命反抗。
旁邊的警察看不下去了，這才把她勸回，說怎麽像舊社會浸豬籠似的？
方小慧居然已經換好了潛水衣，過來對我說：“我們一起下去，我水性好。”
“我徒弟身材不錯吧？”老女人在一旁小聲對我說。
我深以為然地點頭，她又說：“要不你和她湊合著一起過得了。”
“你是不是知道我身上的事情？”我轉頭問她。
她爽快地承認：“廢話。要不我在你身上折騰這麽久是為了什麽？”
“她是個活人，跟著我看不到效果的。”我遺憾地說。
老女人智珠在握：“沒關係啊，我試試別的辦法，再不行的話我也可以把她先弄死嘛。”
我去，又一個禿頂大師！
“你是不會得逞的，因為有人已經先你一千多年下手了。”我正告她，隻有搞定老禿子她才有機會。
“你們在說什麽廢話呢？”方小慧過來抱住我就往水裏倒。
噗通一下我倆都掉進了湖裏，這一幕好熟悉，我在下麵連續過水，看來是命裏犯水了。
方小慧曲線畢露地跟我纏著，然而這個時候我卻沒有任何心思享受一下。危機感遍布全身，水庫裏的水又冷。我渾身哪裏都不舒服。方小慧打開了燈。手裏還拿著一件不知是什麽的武器，應該是武器吧，還有千萬別是電魚的，我們都還在水裏呢。
那東西上也纏著魚線，我覺得不是魚鉤，這太直了。
水庫的底部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按理說這裏應該很多怨魂的，因為水庫經常死人。
每年都有人來這裏遊泳，但畢竟人不是生活在水裏的，所以再怎麽安全都有個死亡概率，也不一定是什麽水鬼大魚，一個抽筋就可以要命。
忽然我感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指了指水下一個方向，方小慧的燈光照過去。
然後我們就看見水下的一個個人頭，黑黑的，圓圓的，再往下就看不見什麽了，燈光照不下去。
然後方小慧托著我浮上來，問我：“哪裏來的這麽多屍體，沒有那麽多失蹤人口啊。”
我告訴她：“這些不是屍體，屍體都撈出去了。”
不是屍體，那就是……悲催的是他們連城隍府都去不了，很像是無人村的情況，當然在這裏他們也不會認我這個城隍的。
然後她朝岸上揮揮手，巨大的探照燈就亮了起來，把寬闊的水麵照得一片通明。
不過這沒有用處，光線下不了多深的地方，我們也隻能看見水下的一個個人頭。
“你好像有點害怕。”我看方小慧的神色不自然。
她還嘴硬：“我怕什麽，以前受訓的時候水裏還放鯊魚，不也過來了嗎。”
我去，現在警察錄取都這麽艱難嗎？都是為人民服務，不至於放鯊魚訓練這麽狠吧？
不過鯊魚是鯊魚，起碼是地球上的一種已知動物，看得見夠得著的東西，和陰魂可不一樣，水裏的鯊魚不一定會咬人，還有人專門喂鯊魚的呢。
忽然我清楚地感覺到危險靠近了，提示方小慧往水下看。
我們看見一個碩大的黑影遊了過來，張開大嘴一個個吞噬那些人頭！
很詭異，等黑影遊過去，那些人頭都還在，然後黑影又回頭吞了一遍，還是一樣……
是陰魂控製沒跑了，這是條被陰魂控製的大魚，不一定是人，魚活久了也有魂，不過是簡單點而已。傳說魚的記憶也就幾秒鍾，但壽命長了總是有些不一樣的，有了記憶，就有了思考的基礎，有經驗才能進行分析。
以我作為城隍的經驗判斷，那條魚不是活的！
難道老禿子的老巢設在水下？那真是如同龍宮一樣神奇了，對於他這樣想脫離城隍府管控的邪惡勢力，我必須堅決予以取締！
我拍拍方小慧，暗示她這個時候可以下手了，難道還真等大家夥吃掉我們？
方小慧就把手裏的東西對準了大黑影，大黑影也發現了我們，朝我們衝過來。
貌似這東西在水裏是有射程的，方小慧放得很近的時候才打出去，一根長釘帶著線就刺向大黑影，然後不管中不中，方小慧立即朝水麵打出了信號彈。
信號彈一打出去，岸邊就開始拉，整個過程中那條大魚都在加速朝我們遊過來。
最後開始拉的時候，我都能看見大魚猙獰的麵孔了，好像就是條大鯰魚，嘴巴寬得足夠把我們兩個人吞下去！亞雜呆血。
岸邊拉線的人還是慢了點，鯰魚張開嘴就咬過來了，方小慧繃直了身體豎起來成一根長棍似的。我感覺到強大的吸力，鯰魚張開嘴的時候水流都往它嘴裏去，趕緊抱住了方小慧的腰。
腰很細，但很有力量，鯰魚的嘴巴雖然夠寬，但張得還不夠大，方小慧就如同棍子似的卡在了外麵，而我的腳都被吸進去了一隻！這貨牙齒很猛的，要咬下來我一隻腿就沒了，小晴肯定是要嫌棄的，我就用另一隻腳蹬魚嘴巴，把自己給蹬了出來。
然後大魚嘴巴合上了，水流又把我們衝開，估計大魚會很詫異，它以為吞到東西了。
這時候岸上的垂釣人員已經拉到了我們，強大的力量扯著我們往岸邊走。
大魚鬼精鬼精的，見獵物跑了，它也掉頭就跑，看來是被釣多了長大的。
然而這個時候它跑也沒有了意義，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強大的魚線把我們都往岸邊拉，這可是海釣的線，哪怕是一噸以上的大魚都能輕鬆拖回去。
很快，魚線把我們拖上了岸，然後大魚也被拖了上來，撲騰著巨大的身體。
方小慧割斷我身上的線，拉著我滾到了安全地帶，否則很有可能被魚尾巴一下拍扁。
所有人都在驚歎，幾個人拿著大魚叉在慢慢靠近，這種魚可不是離水就馬上會死的，甚至能在陸地上行走十幾公裏。個頭太大，憑借魚叉是不太可能搞定的，旁邊的警察開始用槍瞄準，他們還帶來了步槍。
“住手，不要打！”方小慧師父大聲阻止。
然後就看見她一溜煙衝過去，把一張符拍到了魚身上，大魚瞬間就不動了！
岸邊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味，這確實是一條死魚，卻是一條還能動的死魚。
那老女人大笑：“有了這個，順藤摸瓜下去，看你們還能躲到哪裏！”
看這樣子，和禿頂大師有仇的不是我而是她似的，她這麽熱心讓我有理由懷疑，這麽下功夫是為了取代老禿子的吧？
還真有這個可能，她有一個女徒弟，然後她就要對女徒弟下手了，取代花小媚的角色。
低頭一看，方小慧還被我壓在身下呢，她冷冷看著我：“你要趴我身上多久？”
“其實我是在思考問題。”我正色對她說，“你這個師父，以後防著她一點。”
第二百二十三章 鬥法
想讓方小慧成為花小媚那樣的陰魂，這也不是容易的，首先她不能冤死。
這是第一次死亡，必須不能冤死，否則也嫁不了我，當然嫁了之後的幾世怎麽死都沒關係了。我從這方麵懷疑。那老女人貌似還真有這個想法的，現在天下可以說從未有過的太平，法製也極其嚴格，醫學也是前所未有的發達，要死個人簡直太不容易了。
所以她就讓方小慧做警察？所以她根本也沒有盡心教什麽本事，讓方小慧執行危險任務。
剛才方小慧和我一起下去，她攔都沒有攔，不正是這種心思在作怪嗎？
如果方小慧執行任務死了，那就不冤，沒準還能評個烈士，這是因公殉職。
好歹毒的心腸啊，沒事，讓她作。反正現在我們是同一陣線的，先對付了禿頂大師再說。
最多讓方小慧執行任務注意點，她師父本人也不能親自動手謀殺徒弟，那是冤死。
龐然大物趴在水邊上，老女人過去看了又看，點頭又搖頭，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過去親自問：“怎麽樣，能對付嗎？別怪我沒提醒你。對方可是活了千多年的怪物。”
老女人陰沉著臉發狠：“豁出去也要試試，要不我學本事是為了什麽？”
我能聽出她話裏深層的含義，有長生的機會都不搏的話，那這輩子也沒什麽值得努力了。
警察們都認為任務到此已經結束，但實際上才剛剛開始。
老女人開始削木棍，削出了好幾根長長的木釘，然後用紙符包著，照準大魚的腦袋就紮了下去。一共紮了九根木釘，沒完全紮進去，留小半截在外麵，大魚腦袋上仿佛長了角似的。亞雜溝技。
然後她後退幾步。手上點燃了一張紙符，差不多燃盡的時候順手一甩。火光竟然直接打在大魚腦袋上。然後我們驚訝地發現大魚睜開了眼睛。尾巴使勁一甩，原地蹦了起來，再次落入水中。
警察們看著不知所措，釣魚的工作人員還挺委屈的，好容易拉上來你幹嘛放了？
這麽大的魚，放下去不還得繼續害人？
然後我們就看見，黑溜溜的大魚順著岸邊在遊動，猛然一下躍出水麵，噗通再次紮進水裏，我知道，現在大魚被老女人控製了，很快我們就要對上禿頂大師，最好能在這裏了結恩怨，但我不看好她。
老女人對方小慧說：“你讓他們離遠一點，罪魁禍首還在水下，你的案子還沒有結束。”
方小慧就吩咐其他所有人員遠離岸邊，禁止圍觀。
老女人又來我身邊說：“咱們聯手怎麽樣，我破了他的禁製，你作為城隍可以控製這塊地盤，讓陰魂進來攻擊他，你那邊人多勢眾，應該不會落他下風的。”
我則在盤算怎麽漁翁得利呢，關鍵是老女人在這邊能架得住老禿子才行啊。
所以標準做法就是幫弱的一方，我答應了她聯手的要求。
不過能做的不多，我隻是個城隍而已，身邊最多幾個鬼仆幫忙，又沒有陰兵，手下最強力的打手就是幾個鎖魂樁，然而對付老禿子我可不敢用，這是他的東西。
城隍以及手底下的小鬼陰魂，也就嚇嚇普通人，對付學過幾手的人壓根沒什麽用。
我就讓小鬼帶著陰魂在周邊活動，隻能幫你這麽多了。
老女人站在水邊意氣風發，用手一指，大魚就沉了下去，水底傳來隆隆的聲音。
方小慧就說：“釣具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帶來了海上釣金槍魚的工具，但現在缺少魚餌。”
我忽然有不好的預感：“你們不會是想……那樣吧？”
老女人點點頭：“就是要那樣，既然咬的是活人，那就得用活人做餌，但用活人的代價太高，危險性也是我們承受不起的，唯有你這個城隍，閻王都不收的人，才有做餌的資格。”
什麽叫資格，我應該很榮幸嗎？
我看著方小慧說道：“你們不會是認真的吧，你可是警察，怎麽能使用這種手段。”
“你是城隍。”
“可我也是守法公民啊！”
方小慧搖了搖頭：“我們在這裏捕撈一個下午了，什麽都沒有得到，再這樣下去，這裏將會變成無人區，你不答應的話，我們也隻能收隊了，再考慮一下？我給你準備最好的水下防護設備。”
水下防護設備有毛用啊，這是去打小怪獸的！
可一想到我還得對付老禿子他們，這裏又有難得的盟友，隻好點頭：“幹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死魚僵
天色漸晚，我越來越後悔，揪住方小慧師父問：“萬一那條就真是魚怎麽辦？”
她安慰我：“放心了，你是本地城隍，連人都不敢對你怎麽樣，魚能怎麽樣？”
我去。魚是不會認我這個城隍的啊！
好吧，既然鬼仆和她都認為是有人搞鬼，那應該是沒跑了，老禿子這個人就是霸氣，一點都不躲躲藏藏的，回來就以囂張的姿態挑戰城隍，我要在手下麵前找回點麵子。
警察請來了專業釣魚人員，他們在我身上綁了魚線……
可來到水邊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老禿子有多麽精明，他把這裏打造成了一個城隍禁區。
在這裏我過不了陰陽，城隍的身份不管用，而且還專門選擇了水庫這樣的地方，我天生怕水。至今不會遊泳……所以我又反悔了，到了水邊死活不肯下去，方小慧師父就把我往水裏拖，我拚命反抗。
旁邊的警察看不下去了，這才把她勸回，說怎麽像舊社會浸豬籠似的？
方小慧居然已經換好了潛水衣，過來對我說：“我們一起下去，我水性好。”
“我徒弟身材不錯吧？”老女人在一旁小聲對我說。
我深以為然地點頭，她又說：“要不你和她湊合著一起過得了。”
“你是不是知道我身上的事情？”我轉頭問她。
她爽快地承認：“廢話。要不我在你身上折騰這麽久是為了什麽？”
“她是個活人，跟著我看不到效果的。”我遺憾地說。
老女人智珠在握：“沒關係啊，我試試別的辦法，再不行的話我也可以把她先弄死嘛。”
我去，又一個禿頂大師！
“你是不會得逞的，因為有人已經先你一千多年下手了。”我正告她，隻有搞定老禿子她才有機會。
“你們在說什麽廢話呢？”方小慧過來抱住我就往水裏倒。
噗通一下我倆都掉進了湖裏，這一幕好熟悉，我在下麵連續過水，看來是命裏犯水了。
方小慧曲線畢露地跟我纏著，然而這個時候我卻沒有任何心思享受一下。危機感遍布全身，水庫裏的水又冷。我渾身哪裏都不舒服。方小慧打開了燈。手裏還拿著一件不知是什麽的武器，應該是武器吧，還有千萬別是電魚的，我們都還在水裏呢。
那東西上也纏著魚線，我覺得不是魚鉤，這太直了。
水庫的底部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按理說這裏應該很多怨魂的，因為水庫經常死人。
每年都有人來這裏遊泳，但畢竟人不是生活在水裏的，所以再怎麽安全都有個死亡概率，也不一定是什麽水鬼大魚，一個抽筋就可以要命。
忽然我感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指了指水下一個方向，方小慧的燈光照過去。
然後我們就看見水下的一個個人頭，黑黑的，圓圓的，再往下就看不見什麽了，燈光照不下去。
然後方小慧托著我浮上來，問我：“哪裏來的這麽多屍體，沒有那麽多失蹤人口啊。”
我告訴她：“這些不是屍體，屍體都撈出去了。”
不是屍體，那就是……悲催的是他們連城隍府都去不了，很像是無人村的情況，當然在這裏他們也不會認我這個城隍的。
然後她朝岸上揮揮手，巨大的探照燈就亮了起來，把寬闊的水麵照得一片通明。
不過這沒有用處，光線下不了多深的地方，我們也隻能看見水下的一個個人頭。
“你好像有點害怕。”我看方小慧的神色不自然。
她還嘴硬：“我怕什麽，以前受訓的時候水裏還放鯊魚，不也過來了嗎。”
我去，現在警察錄取都這麽艱難嗎？都是為人民服務，不至於放鯊魚訓練這麽狠吧？
不過鯊魚是鯊魚，起碼是地球上的一種已知動物，看得見夠得著的東西，和陰魂可不一樣，水裏的鯊魚不一定會咬人，還有人專門喂鯊魚的呢。
忽然我清楚地感覺到危險靠近了，提示方小慧往水下看。
我們看見一個碩大的黑影遊了過來，張開大嘴一個個吞噬那些人頭！
很詭異，等黑影遊過去，那些人頭都還在，然後黑影又回頭吞了一遍，還是一樣……
是陰魂控製沒跑了，這是條被陰魂控製的大魚，不一定是人，魚活久了也有魂，不過是簡單點而已。傳說魚的記憶也就幾秒鍾，但壽命長了總是有些不一樣的，有了記憶，就有了思考的基礎，有經驗才能進行分析。
以我作為城隍的經驗判斷，那條魚不是活的！
難道老禿子的老巢設在水下？那真是如同龍宮一樣神奇了，對於他這樣想脫離城隍府管控的邪惡勢力，我必須堅決予以取締！
我拍拍方小慧，暗示她這個時候可以下手了，難道還真等大家夥吃掉我們？
方小慧就把手裏的東西對準了大黑影，大黑影也發現了我們，朝我們衝過來。
貌似這東西在水裏是有射程的，方小慧放得很近的時候才打出去，一根長釘帶著線就刺向大黑影，然後不管中不中，方小慧立即朝水麵打出了信號彈。
信號彈一打出去，岸邊就開始拉，整個過程中那條大魚都在加速朝我們遊過來。
最後開始拉的時候，我都能看見大魚猙獰的麵孔了，好像就是條大鯰魚，嘴巴寬得足夠把我們兩個人吞下去！亞雜呆血。
岸邊拉線的人還是慢了點，鯰魚張開嘴就咬過來了，方小慧繃直了身體豎起來成一根長棍似的。我感覺到強大的吸力，鯰魚張開嘴的時候水流都往它嘴裏去，趕緊抱住了方小慧的腰。
腰很細，但很有力量，鯰魚的嘴巴雖然夠寬，但張得還不夠大，方小慧就如同棍子似的卡在了外麵，而我的腳都被吸進去了一隻！這貨牙齒很猛的，要咬下來我一隻腿就沒了，小晴肯定是要嫌棄的，我就用另一隻腳蹬魚嘴巴，把自己給蹬了出來。
然後大魚嘴巴合上了，水流又把我們衝開，估計大魚會很詫異，它以為吞到東西了。
這時候岸上的垂釣人員已經拉到了我們，強大的力量扯著我們往岸邊走。
大魚鬼精鬼精的，見獵物跑了，它也掉頭就跑，看來是被釣多了長大的。
然而這個時候它跑也沒有了意義，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強大的魚線把我們都往岸邊拉，這可是海釣的線，哪怕是一噸以上的大魚都能輕鬆拖回去。
很快，魚線把我們拖上了岸，然後大魚也被拖了上來，撲騰著巨大的身體。
方小慧割斷我身上的線，拉著我滾到了安全地帶，否則很有可能被魚尾巴一下拍扁。
所有人都在驚歎，幾個人拿著大魚叉在慢慢靠近，這種魚可不是離水就馬上會死的，甚至能在陸地上行走十幾公裏。個頭太大，憑借魚叉是不太可能搞定的，旁邊的警察開始用槍瞄準，他們還帶來了步槍。
“住手，不要打！”方小慧師父大聲阻止。
然後就看見她一溜煙衝過去，把一張符拍到了魚身上，大魚瞬間就不動了！
岸邊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味，這確實是一條死魚，卻是一條還能動的死魚。
那老女人大笑：“有了這個，順藤摸瓜下去，看你們還能躲到哪裏！”
看這樣子，和禿頂大師有仇的不是我而是她似的，她這麽熱心讓我有理由懷疑，這麽下功夫是為了取代老禿子的吧？
還真有這個可能，她有一個女徒弟，然後她就要對女徒弟下手了，取代花小媚的角色。
低頭一看，方小慧還被我壓在身下呢，她冷冷看著我：“你要趴我身上多久？”
“其實我是在思考問題。”我正色對她說，“你這個師父，以後防著她一點。”
第二百二十三章 鬥法
想讓方小慧成為花小媚那樣的陰魂，這也不是容易的，首先她不能冤死。
這是第一次死亡，必須不能冤死，否則也嫁不了我，當然嫁了之後的幾世怎麽死都沒關係了。我從這方麵懷疑。那老女人貌似還真有這個想法的，現在天下可以說從未有過的太平，法製也極其嚴格，醫學也是前所未有的發達，要死個人簡直太不容易了。
所以她就讓方小慧做警察？所以她根本也沒有盡心教什麽本事，讓方小慧執行危險任務。
剛才方小慧和我一起下去，她攔都沒有攔，不正是這種心思在作怪嗎？
如果方小慧執行任務死了，那就不冤，沒準還能評個烈士，這是因公殉職。
好歹毒的心腸啊，沒事，讓她作。反正現在我們是同一陣線的，先對付了禿頂大師再說。
最多讓方小慧執行任務注意點，她師父本人也不能親自動手謀殺徒弟，那是冤死。
龐然大物趴在水邊上，老女人過去看了又看，點頭又搖頭，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過去親自問：“怎麽樣，能對付嗎？別怪我沒提醒你。對方可是活了千多年的怪物。”
老女人陰沉著臉發狠：“豁出去也要試試，要不我學本事是為了什麽？”
我能聽出她話裏深層的含義，有長生的機會都不搏的話，那這輩子也沒什麽值得努力了。
警察們都認為任務到此已經結束，但實際上才剛剛開始。
老女人開始削木棍，削出了好幾根長長的木釘，然後用紙符包著，照準大魚的腦袋就紮了下去。一共紮了九根木釘，沒完全紮進去，留小半截在外麵，大魚腦袋上仿佛長了角似的。亞雜溝技。
然後她後退幾步。手上點燃了一張紙符，差不多燃盡的時候順手一甩。火光竟然直接打在大魚腦袋上。然後我們驚訝地發現大魚睜開了眼睛。尾巴使勁一甩，原地蹦了起來，再次落入水中。
警察們看著不知所措，釣魚的工作人員還挺委屈的，好容易拉上來你幹嘛放了？
這麽大的魚，放下去不還得繼續害人？
然後我們就看見，黑溜溜的大魚順著岸邊在遊動，猛然一下躍出水麵，噗通再次紮進水裏，我知道，現在大魚被老女人控製了，很快我們就要對上禿頂大師，最好能在這裏了結恩怨，但我不看好她。
老女人對方小慧說：“你讓他們離遠一點，罪魁禍首還在水下，你的案子還沒有結束。”
方小慧就吩咐其他所有人員遠離岸邊，禁止圍觀。
老女人又來我身邊說：“咱們聯手怎麽樣，我破了他的禁製，你作為城隍可以控製這塊地盤，讓陰魂進來攻擊他，你那邊人多勢眾，應該不會落他下風的。”
我則在盤算怎麽漁翁得利呢，關鍵是老女人在這邊能架得住老禿子才行啊。
所以標準做法就是幫弱的一方，我答應了她聯手的要求。
不過能做的不多，我隻是個城隍而已，身邊最多幾個鬼仆幫忙，又沒有陰兵，手下最強力的打手就是幾個鎖魂樁，然而對付老禿子我可不敢用，這是他的東西。
城隍以及手底下的小鬼陰魂，也就嚇嚇普通人，對付學過幾手的人壓根沒什麽用。
我就讓小鬼帶著陰魂在周邊活動，隻能幫你這麽多了。
老女人站在水邊意氣風發，用手一指，大魚就沉了下去，水底傳來隆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