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大手沿著她她平滑的小腹往下探,倪睛全身都繃緊了,小臉又慌又急又羞,紀千涵是真醉,還是裝醉來調戲她的?這也是他的一種手段嗎?簡直可惡之極。“走開!”倪睛嚇呆了,忽然,遠遠的看到一個燈光朝這邊快速的移動,有車子經過了,倪睛嚇的小臉泛白,小手在一陣亂摸之下,摸到了一塊堅硬的泥塊,再沒有猶豫的朝紀千涵的腦袋上砸下去,紀千涵吃痛,意識恢複了一些,卻還是因為酒醉的原因,不明白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倪睛從地上跳起來,忙拎了包就跑,跑了幾步,忽然聽到紀千涵痛苦的吟聲,她的腳步一頓,猛然回頭,就看見紀千涵捂著腦後的手竟然染了很多的血,她嚇壞了,急急的跑過去將他扶起來,走到馬路邊上,正巧見到衝過來的是一輛的士。


    她招了手,司機停下來奇怪的看著她們,深更半夜跑到這裏來約會的男女,他要狠狠的敲一筆。


    倪睛被他看的小臉通紅,忙說道:“我哥腦袋撞傷了,去最近的醫院!”


    司機聽著好笑,男朋友就男朋友,還裝什麽啊?不過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奔著最近的醫院跑去。


    紀千涵被送進了急診室,倪睛呆然的坐在門外,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上,剛才她太害怕了,也不知道砸的多重,會不會把他砸成傻子了?天啊,紀千涵那麽聰明,如果被她砸成了腦震蕩,隻怕紀家的人不會放過她的。


    急診室的燈滅了,帶著眼睛的醫生走出來,倪睛忙上前詢問:“醫生,他怎麽樣了?沒事吧!”


    “怎麽撞傷的?他的傷口處還沾著泥土,正在給他消炎!”醫生看著倪睛,皺眉問道。


    倪睛有些心虛,忙幹笑起來:“這是一個意外,醫生,他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你是他什麽人啊?女朋友吧!”眼睛醫生好奇的打量她,見她一身也沾了泥土,頓時就歪想了。


    倪睛怔了一下,女朋友?這詞可真夠新鮮的,在不久前,她的確想像過自己能成為他的女朋友,她自嘲的笑起來,搖頭道:“不是,我隻是他的一個普通朋友!”


    “他需要住院觀察,你是不是先給他辦住院手續?”眼鏡醫生很懷疑她的說詞,嚴肅的說道。


    倪睛隻好點頭:“好的,我馬上去辦!”她沒走遠,眼鏡男又說道:“你不是他的家屬,就幫忙通知他的家屬過來吧!”


    倪睛把住院的手續都辦完了,就看見紀千涵已經上了藥,腦袋上裹了厚厚的紗布,正沉沉的睡在床上,她倚在門口,呆呆的看著安詳的他,心微微淩亂了。


    記得剛才他喝醉了重複的叫喊著她的名子,她的心就像被什麽東西揪住,明明想逃走,想丟下他不管,可為什麽腳步卻像渡了鉛一樣重,移也移不動。


    她還是對他有感覺的,雖然她不想承認,但騙得過別人的眼睛,卻怎麽也欺騙不了自己的內心,這個男人,令她又愛又恨,已經算不清楚了。


    “嗯、、”床上的男人睡的並不安寧,好看的眉宇緊皺著,不知道是酒精給他帶來的痛苦還是頭上的傷口,他低吟著,身體輕輕的顫著。


    倪睛快步的走到床前,靜靜的看著他,醒著的他,像一個謎,誰都猜不透,沉睡著的他,卻安靜的像一個無害的孩子,禦下了防備,還完真實的他。


    “紀千涵,真不知道我們相遇是注定還是孽緣,因為你,我的人生被改寫了,卻也因為你,我償到了愛情的滋味,酸酸的,甜甜的,為什麽還有苦澀?”倪睛坐到床邊,顫抖的伸出小手去撫那張俊倫的臉龐,他眉宇之間藏著不為人知的驕傲。


    觸及的溫度,令倪睛渾身如觸電般的縮回了手,背轉身,不想讓自己如此的多愁善感,為一個拋棄自己的男人,她已經流幹了淚水,償盡了害怕。


    “真想就這樣切斷所有的關係!”細語喃喃,卻濕了白晰的小臉,倪睛輕吸了口氣,自嘲道:“可就是放不下,總覺得我們不該是這樣的結果!”


    “倪睛、、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夢囈聲參雜著他痛苦的低叫,倪睛快速的抹了一把眼淚,以為他醒了,垂眸一看,卻見他額頭處起了一層的冷汗,高大的身體輕輕的掙紮著。


    心被撞的發疼,本就不夠堅定,在聽到他的夢喃聲時,倪睛的淚水又決了堤,她想站起來,忽然,一雙微涼的大手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握的那麽緊,微微發痛。


    紀千涵停止了夢囈,回複平靜,倪睛咬著下唇,看著被他緊緊握在掌間的手腕,已經出現了愈紅之色。


    “放開!”她輕輕的叫著,想掙脫他的緊握,可惜,掙紮了好久也沒用,他握著了,就不肯放手。


    安靜的病房,忽然響起一個不協調的聲音,倪睛這才猛然醒過來,從包裏拿出手機,見是媽媽打來的,她趕緊小聲接聽:“媽,怎麽了?”


    “很晚了,怎麽還沒回家?是不是和路易在一起啊!”倪媽媽擔憂的問道。


    “我馬上就回來了,你別擔心,先掛了!”倪睛壓低聲音說話,不想吵醒床上的男人,可是,她卻感覺握著她的手鬆了鬆,她一愕,低頭就對上一雙幽暗的眸子。


    四目相觸,眼神交織著,一絲情意流轉。倪睛渾身一緊,趕緊移開了眼睛,故作淡漠口吻,嘲笑道:“紀先生,你把我當成你的朋友了吧!”


    紀千涵一動,才發現頭竟然很痛,又看了看這白色的牆壁和手裏插的針頭,良久才反映過來這是醫院,報摁著發暈的頭,整理思緒,後腦傳來的痛楚提醒他,他受傷了。


    “我怎麽了?”他詫愕的問。


    “被人打了!”倪睛老實相告。


    “為什麽?誰打我?”紀千涵皺著眉,難於置信,又回想到自己喝醉了酒,更是驚愕不已。


    倪睛調趣的看著他,嘲笑起來:“你調戲婦女!”


    “我、、不可能!”紀千涵一愣,馬上搖頭否認,自己不會做這種下流的事情,除非、、那個女人是她,頓時就慌了手腳,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有事!”倪睛痛怒的瞪著他,想了想,然後把手伸到他的麵前,露出勢利的微笑。


    “你要什麽?”紀千涵本來頭暈,又見她說著奇怪的話,做著奇怪的舉動,更是詫愕。


    “吃飯的錢四千三,你住院的錢一千二,你該不會賴帳吧!”倪睛說完,露出威脅的眼神。


    在他沉睡的時候,她變成了倪睛,在他清醒的時候,她喜歡做搖靈,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無憂無慮的與他相處,忘記之前受過的傷痛。


    紀千涵一怔,接著便失聲笑起來,定定的看著她岔怒的表情,忽然發現她根本就是倪睛,性子一點也沒改變,還是嬌蠻無理,總是令他感到驚喜。


    “我沒有對你做什麽吧!”錢不是問題,問題是他喝醉了酒有沒有做過份的事情,如果做了,他會痛恨自己又傷害了她。


    “你想對我做什麽?”倪睛滿臉的怨惱,想到在那空地上發生的事情,她就不爭氣的紅了臉,趕緊背過身去,不讓他發現。


    紀千涵嗓音有些暗啞幹澀,他想對她幹什麽?能對她幹什麽呢?“如果我對你做了什麽非禮的事情,我覺得該跟你道歉!”


    “怎麽道歉?”倪睛一呆,以為自己聽錯了,高傲的紀千涵還知道該道歉嗎?


    “你要我怎麽做?”紀千涵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因為他喜歡聽到她悅耳的聲音,他不想浪費多餘的時間躺在床上睡覺,雖然,他此刻的眼皮很沉重,酒精又強勢的麻醉他的意識,令他又痛又困。


    倪睛呆呆的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見他眼睛微眯著,似乎馬上就要暈過去似的,急道:“你怎麽了?腦子砸傻了嗎?”


    “搖靈、不要離開我,在這裏陪著我、好嗎?”紀千涵忽然抓住了她的手,一如剛才緊扼,倪睛一驚,就見他倒在了床上,不醒人事了。


    倪睛有些生氣,他最後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他喊著搖靈的名子,然後說著深情的話,難道,紀千涵真的對她有意思?


    腦子一片空白,酸酸的味道,讓倪睛非常的難受,她痛恨的瞪著暈睡的紀千涵,他到底在幹什麽?想見一個愛一個?


    真是諷刺,她竟然吃自己的醋,而且,就快要被這醋給酸死了,氣恨不已,她胡亂的扒開了他的手,站到窗台邊去吹風,腦子已經亂作一團了。


    倪睛想離開,可紀千涵躺在床上暈迷不醒,她又不能讓他一個人在這裏,萬一出個什麽事情呢?說到底,她還是會擔心他的,雖然他很混蛋的叫錯了名子。


    打了個電話回家告訴媽媽,她要加班,倪媽媽雖然很關心她,但卻沒有辦法,隻好關心她要多注意休息。


    夜色深了,工作一天的倪睛疲累的坐到床邊上,伏在床上就睡著了,幾次護士進來換藥,她被吵醒,見紀千涵睡的很沉,她隻能自嘲的笑起來。


    她明明恨他,卻丟不下他,真是矛盾的心理。


    窗外的天空漸漸亮了,經過一夜的沉睡和輸液,紀千涵睜開了眼,手摸到一絲柔順的長發,不由的一呆,輕輕的坐起來,就看見倪睛伏在床邊上睡的很香沉。


    白玉無瑕的小臉,還化著精致的妝容,長睫遮住了她明媚的眸子,令她像個嬰兒一樣的沉靜,毫無防備。


    看著她熟睡的模樣,紀千涵的心像被什麽東西充實了,溫暖而脹實,這種感覺,從沒有過,但無疑的,非常的美好。


    他不忍心打擾她的清夢,他隻是靜靜的看著她,似乎要將她美麗的容顏刻進自己的骨髓裏,再也不願意遺忘。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他灼熱溫情的目光,沉熟的人兒嘟噥了一聲,換了個姿勢繼續睡過去了,一頭長發散落在床上,黑白相襯,散發出一股幽幽的清香。


    看著她可愛的樣子,紀千涵竟然無法再相信她是那個勢利刁鑽的搖靈。


    “倪睛、、”紀千涵喃喃著她的名子,一遍一遍,輕輕的,不敢去吵醒她。


    倪睛在夢中奔跑著,無盡的黑暗,令她感到恐慌,忽然,有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喚她,忽遠忽近,似乎就在耳畔,卻又遠在千裏,是誰?是誰在叫她?她停下腳步,細細的聆聽,這個聲音好熟悉,驀然,她猛的直起身來,就看見紀千涵已經醒了,正倚在床畔,拿一雙帶笑的眼睛看著她。


    “醒了!”紀千涵輕笑道。


    倪睛呆呆的看著他,伸手擦了一下唇角流出來的不雅液體,上天啊,她剛才竟然流哈喇子了,而且還是在紀千涵的麵前。


    她恨恨的瞪他一眼,轉身就衝進了洗手間裏,一番洗漱過後,這才故意擺著臭臉出來,但紀千涵有些不對勁,總是看著她微笑,而且是笑的很奸的樣子。


    他的腦子被砸壞了嗎?幹嘛總是看著她微笑?她難道很好笑嗎?


    “不準對我傻笑,我並不是因為擔心你才留下來的,我隻是見你無依無靠,所以良心過不去!才會不走的!”明明罵他像傻子,倪睛說的這番話卻是傻的可愛。


    “我知道,所以我要感謝你!”紀千涵的聲音溫柔似水。


    倪睛隻感覺腦子發麻,轉不過來,他的聲音、、為什麽聽上去那麽溫柔?而且,他看著她的眼神更是超乎尋常,那根本不是兩個陌生人該有的眼神。


    倪睛忽然來了氣,衝過去大膽的責問道:“紀先生,我早就想問你一個問題了,希望你能夠老實回答我!”


    “請問吧!”紀千涵點點頭,就算一腦袋都纏了紗布,但他那張無可挑惕的俊臉,依舊襯的光彩迷人,特別是他揚唇角的時候,更是有一股磁力,吸引著倪睛移不開眼睛。


    真討厭,她竟然還喜歡他微笑的表情,不行,她該冷下臉來,嚴肅認真的對待他。


    “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倪睛從來沒有這麽大膽而直接,換作之前,高傲的自尊心決對不允許她說出這種掉價的白癡問題來,但今時不同往日,她必須知道這件事情。


    紀千涵一呆,想不到她竟然直白的問這個問題,於是,思考了一番,然後點頭,一臉認真道:“是的,我喜歡你!”


    “實話!”


    “這就是實話!”


    倪睛氣的瞪直了美眸,這就是他的實話,天啊,這個花心蘿卜,竟然對一個隻見過幾次麵的女人表白愛情,太可恨了。


    紀千涵見倪睛差點就要把桌上那些藥瓶扔過來了,他好奇道:“因為我說了喜歡你,你生氣了?”


    倪睛麵子上掛不住,她是生氣了,但她並不想承認,隻好強壓怒火,扯出怪異的微笑:“沒有啊,被你這種男人喜歡是我的榮幸!不過,你不是說過一直在等一個女人回來嗎?請問,你怎麽能同時喜歡兩個人?”


    紀千涵被問的有些急促,他定定的鎖著她故意妖豔的小臉,輕歎了口氣,低沉道:“不是兩個人,根本就是同一個人,不是嗎?倪睛!”


    倪睛渾身一震,頓時就感到天暈地暗,她扶著牆壁才免強讓自己不跌倒,一雙美眸瞪的老大,顫聲道:“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一開始就發現了!”紀千涵低聲道。


    “不可能,我們第一次見麵,你明明就表現的像個陌生人,不可能的!”倪睛顫聲道。


    紀千涵並不敢告訴她,自己是因為看到她背後的那顆痣認出她的,所以,他隻能編個謊言,輕聲道:“我怕你再躲開我,所以我不敢揭露你的身份,倪睛,你為什麽要躲著我?”


    倪睛渾身都在發抖,因為暴露而羞憤,因為被騙而羞惱,她岔怒的瞪著他,良久不說話,紀千涵坐床上下來,走到她的麵前,看著她緊咬著下唇,似乎受了打擊。


    “對不起,是不是因為我揭穿了你的身份,讓你感到生氣了?”看著她沉默不語,紀千涵微微慌亂,伸出手,想將她纖弱的身體擁進懷裏安慰她。


    倪睛卻退開,不讓他碰觸,他苦惱不已:“究竟出了什麽事情?”


    “你為什麽不來找我?”良久的,倪睛像是跟自己做了掙紮,小臉蒼白無色,有著痛意。


    紀千涵上前緊緊的抱住她,倪睛憤恨的掙脫,他卻不放手,依舊緊緊的抱著,直到懷裏的人兒漸漸安靜下來,哭出了聲,他才低啞的回答她:“我那幾天瘋了一般到處找你,可是,他們把你藏到了國外,我根本找不到你!”


    倪睛一怔,顫著淚珠兒問道:“國外?”


    “是的,他們用私人飛機把你帶走了,短短的幾天時間,我根本無法找到你!倪睛,相信我,我絕對沒有放棄過你!”紀千涵的聲音發著顫,緊抱著她的手更緊了。


    倪睛伏在他的懷裏,停止了哭泣,忽然,她憤憤的垂打著他的胸膛,恨聲道:“為什麽、、為什麽是我?你知道我那幾天有多麽的害怕嗎?我以為自己會死!”


    “對不起,倪睛,是我不好,沒有好好的保護你!”紀千涵自責道。


    倪睛亂打了一番,停了手,又靜靜的伏回他的懷中,閉著眼睛,受盡委屈的抽泣著。


    “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再讓人傷害你了,不要恨我,好嗎?”他輕輕的說,卻是渾身緊繃,眸底滿是害怕。


    “我不知道!”良久,懷裏傳來悶悶的回答,卻是迷茫無助。


    紀千涵鬆開了手,倪睛緩緩的仰起小臉,一張臉又被哭花了,很多眼影都沾在紀千涵白色的襯衫上,倪睛看著,忽然紅了臉,有些困窘,小手急急的去幫他擦掉,越擦越多,最後變成五顏六色。


    紀千涵看著她慌亂的表情,歎氣道:“沒關係,不要擦了!”


    倪睛的手停頓下來,垂著眸,紅唇緊抿著,呆呆的,像個極容易破碎的娃娃,紀千涵心疼不已,伸手去觸碰她冰涼的小臉,被淚沾濕了。


    倪睛並沒有避開他溫熱的手掌,反而伸出小手緊緊的扣住他的手,她交小臉緊貼在他的手心中,像迷失了方向的小貓終於回到了主人的懷抱,眸底的迷惘淡去了。


    她心碎的喃喃:“紀千涵,我選擇再相信你一次,就這一次、隻是這一次!”


    紀千涵聽著渾身都在震顫,她的聲音輕輕的,不再掙紮,不再痛苦,就像睡著了一般夢囈。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紀千涵再難自控的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仿佛這一切都在夢中發生的,那麽的不真實,如果不是她伸出的小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腰,他絕對會以為這又是一個夢,重複又重複的美夢。


    陰霾的氣氛,被暖和的微風吹散了,搖靈變身倪睛守在紀千涵的病床前,把剛買來的稀飯放到紀千涵的麵前,要求道:“醫生說你酒醉剛醒,要吃清淡的食物!”


    紀千涵二話不說,一口氣吃光了所有的稀飯,倪睛看著,強忍笑意,拿了紙巾給他,嘲道:“如果讓你的職員看到你這麽粗魯的一麵,不知道你在他們麵前還有沒有威嚴的樣子!”


    “我隻在你的麵前這樣,在別的地方,我盡量優雅!”紀千涵苦皺著眉頭。


    “虛偽!”倪睛痛惡的罵他,仿佛這個詞,非常的適合他。


    紀千涵不惱反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寵笑道:“不準再用這兩個字來罵我,我被迫無奈的!”


    “是嗎?你有什麽苦忠啊?”倪睛一臉的懷疑。


    紀千涵想起什麽,忽然問道:“你還記得那個綁架你的人是誰嗎?我一直想找你問清楚這個問題,但你又不肯見我!”


    回想那黑暗的幾天,倪睛打了個寒顫,呆呆的點頭:“記得,化成灰都記得!”


    “告訴我,我要為你報仇!他們怎麽對你,我要一千倍的還給他!”紀千涵痛恨道。


    倪睛沉下了眉兒,回想到那幾天發生的事情,其實,她並不恨唐維哲,他是嚇唬過她,但他卻在她生病的那幾天細心的照料過她,現在,他又放她回來了。


    “怎麽了?是不是不願意回想起那些事情?沒關係,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吧!”紀千涵見她擰著眉,似乎在逃避著,輕聲道。


    倪睛看著他,良久才低聲問道:“你可以告訴我你們之間有什麽仇恨嗎?”


    “你想知道嗎?”


    倪睛點頭:“是,我想知道!”


    紀千涵痛苦的回憶著五年前那灰暗的秋天,神色落寂:“五年前的一個雨夜,我父親參加世家的葬禮,被人槍殺在現場,經過多年的調查,我知道父親是仇殺!”


    “啊!”倪睛大驚。


    紀千涵閉上眼,痛苦的臉色都扭曲了:“後來,聽我叔叔說過,我母親在嫁給我爸之前,有過一個情人,她們已經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但後來,因為家族聯姻,她被迫無奈嫁給了我爸,我爸並不知道母親暗中喜歡別人,隻知道她鬱鬱寡歡,終日悶悶不樂,母親是一個受過嚴格家教的女人,她自從嫁給紀家後,安份守己,也斷絕了與那個男人的聯係,本來,我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可是,美好的事物總是會被無情的剝奪,二十年後的一場宴會,改變了紀家的命運,母親忽然消失了一個星期,回來後,她要跟我爸離婚,那一夜,我爸一個晚上沒有合眼,他愛我母親,深深的愛著,忽然聽到她要離婚的消息,簡直就睛天劈厲,我母親把事情的真象講給我爸聽,說她這二十多年來,一直都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如今,她像完成任務一樣在紀家待了二十年,所以,她要離開了,她走的很絕情,仿佛任何的牽畔都阻止不了她的腳步,我當初在外地上學,根本不知道家裏發生了大事,可憐我年少無知的妹妹,因為忽然失去了媽媽,趁著家裏沒人偷偷的跑出去找她,等我爸發現後,妹妹失蹤了,再也沒有回來過!再也沒有、、”


    倪睛聽的淚流滿麵,她一直以為紀千涵是上天的寵兒,擁有了一切,可如今,他的身世竟如此的淒慘,她輕輕的握住他緊捏的手,卻看見他不落一滴淚,可那失落的神情,卻更令人心顫,是上天遺忘了他的悲哀嗎?


    紀千涵感受到一股溫度注入自己冰冷的內心,他忽然自嘲起來:“事情還在惡化中,爸爸當時又氣又痛心,失去了最愛的妻子,年小的女兒丟了,他受不了打擊,讓人調查到了母親的心愛的那個男人,他知道,那個男人也有家室,他那天帶了槍,去見了那個男人,他本來隻是想殺了那個男人解恨,誰知開第一槍的時候,那男人的妻子擋住了他,中槍死掉了,他嚇住了,當場就逃離了現場!爸爸殺了人,回到家裏,忙把槍藏起來。”


    聽到這裏,倪睛已經不忍心再聽下去了,她隻能感受著他的悲痛,淚如雨下。


    “我媽回家了,她痛罵了我爸一頓,但是,她也害怕了,並沒有把我爸的事情說出來,但是,殺人是犯法的,總是會被查出來,所以,慘劇接著發生,我爸被要槍殺了,我媽離家出走,再也不肯回到紀家,紀家的生意被叔叔接下來經營,我是在一年後得知這些消息的,當時,我叔叔為了不擔誤我的學業,對我隱瞞了實情,並且,他始終不肯透露任何的事情給我知曉,忽然間,我家破人亡了,爸爸死了,媽媽走了,就連妹妹也丟了,我忽然變成一個人,我無法接受這這樣的事實,我滿心都是報複,就這樣,我的人生變成一片的黑暗,叔叔不告訴我消息,我就自己調查,所以,我知道,我現在的仇人,就是媽媽的情夫,他要趕盡殺絕!”


    “原來你的人生這麽不幸!”倪睛緊緊的抱著他,為他的身世而悲傷。


    紀千涵輕輕的捅著她,忽然笑起來:“我現在有了你,我就不再悲傷了!我的人生又開始溫暖!”


    “涵!”倪睛輕喚。


    氣氛被悲傷籠罩著,良久,倪睛有些懇求道:“這仇恨要再延續下去嗎?可不可以結束?”


    “不可能會結束的,除非有一方消失!”紀千涵眼裏閃過冷恨。


    “如果、、如果我說抓走我的那個人,並沒有傷害我呢?他或許不是壞人!”


    紀千涵一震,鬆開了倪睛,難於置信的看著她:“不可能!”


    “雖然我知道這樣說不對,但、他真的沒有為難我,我感冒很嚴重,他一直守著我,照顧我!涵,能不能、、”


    “不能!”紀千涵痛苦失聲。


    倪睛被他的恨意給嚇的手足無措,縮在他的懷裏,一動不敢動,她知道自己說這種話很不負責任,她不是當事人,她沒有忍受過失去親人的痛苦,所以,她沒有資格要求他這樣做。


    “對不起!”倪睛輕輕的道歉。


    紀千涵渾身都在震顫,沉默了良久,他忽然道:“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如果我說了,你會怎麽辦?殺了他嗎?”倪睛慌怕道。


    “不可以嗎?”紀千涵目光滿含痛楚和失望。


    倪睛緊緊的閉上眼,撲到他的懷裏,哭出了聲:“不,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害怕!”


    “怕什麽?”


    “怕失去!”倪睛顫聲道。


    紀千涵的心為之一揪,失去?是啊,他也害怕失去。


    路易早上接到了吳總的電話,說倪睛還沒有來上班,打她的電話又關機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路易一聽,頓時就急了,馬上開車找到了倪睛的家裏。


    敲開門,倪媽媽看著這名高大的男人,好奇的問道:“請問你找誰?”


    路易趕緊自我介紹:“伯母,我是路易,請問倪睛在家嗎?”


    “哦,你就是路易先生啊,倪睛昨晚沒回來,她在公司加班呢!”倪媽媽微笑的回答,然後上下打量著路易,看到他又高又帥又關心倪睛,頓時就滿意了。


    路易心頭一驚,加班?倪睛從來不用加班啊,難道,她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


    “你要不去公司找找她吧!”倪媽媽說道。


    “謝謝伯母,我改日再來看你,先走了!”路易下了樓,心裏慌起來了,昨天昨上,倪睛是和紀千涵在一起的,如果說她一夜沒回家,那該不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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