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雷鳴吧!”


    當感覺到易命牙散發異樣危險氣息,門天就像有所感知,心跳忽地加速。


    未及細想本能的警告,門天已察覺到易命牙心髒處的紫色星力,居然填補了他剛才耗掉的大半力量,讓他得以重新發招,就像不要命般,僅學懂滄海殺法的骨幹招式,其他旁支沒學,這樣連續用三殺法,堪稱一種自殺手段,但有著三星力作後盾,這點程度,易命牙自問還辦得到。


    紫微星雖危,不過僅用上片刻,易命牙還有信心可控製到這股跟太陰、魁首相媲美的極強星力。


    “嗚哇呀!”


    拳上的雷勁再度爆發,門天痛叫一聲,護身的白光終是撐不了新生的霸式雷勁,硬碰硬的被打散,而門天縱有抽身想法,不過易命牙的拳終究是快它一步,左拳帶著萬鈞拳力擊上狼身。


    受到霸絕的雷勁入侵,門天登時吐血飛退,而此際,雷球本身的雷勁也是送入它的身軀,更傷一分。


    “咳咳……”


    表麵似勝了半籌的易命牙,實不比門天好受,整條左臂有大半焦黑,而零牙消失後,臂上更倏然爆出多道噴血傷口,無力地直垂,有八成經脈都給他的瘋狂反擊搞壞,要不是他的身體屬非人之軀,這條手臂大概會毀於剛才的雷勁之中。


    “學不懂星雷聚體……咳……回去真要再學……嘿哈,真是難纏,嘖!”


    臉上狂笑的易命牙眼看渾身帶雷勁的門天,在地上翻了兩圈即震散雷勁,重新站住陣腳。自知沒多餘時間想東想西,心髒處的紫微星力稍稍一催動,左臂本來需時的複元片刻即好了大半。


    “嗚……嗄……汝之巨力,果不能小覷。”


    “啊!”


    才不過稍稍回氣過來,門天四肢即被白光所圍,在說著話時,以超高速來到易命牙身前,其勢之快,易命牙就算知它會攻來,也不禁發出低呼,隻是在電光石火之間,他也不是閑著站住被打。


    “既然知道不能小覷,就合作一點給製……呃!”


    比快的話,易命牙最常用的瞬極連牙可稱一絕,然而力量上,即混有雷龍怒鳴擊的威力,兩者在中招後,高下立判,易命牙胸口那入皮肉的爪傷,和門天身上的三道淺劍傷,比起來,他可吃虧多了。


    “好。”


    門天的攻勢陸續又來,以那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撲易命牙,不給他有足夠時間回氣。易命牙的左拳再凝出零牙,簡單地打出一式雷龍怒鳴擊,與狼爪對上,同時間,右手舞起計都一砍,雖看似無特色,但是計都的劍身上有著不少劍勁旋,給砍中的話,中劍處隨時給斬得“皮開肉綻”。


    “你說好?”


    凶險的戰鬥下,易命牙還有發話的空間,不過以他瘋狂發笑的樣子,這番話有說不出的突兀感覺。


    “就是!”


    狼爪給對方死命擋住,門天不理會計都的危險,狼口張開,竟是狠狠地咬住了易命牙左肩。


    “嘿哈哈,你媽的咬我!”


    計都如主人所願,把門天的狼背強扭旋出圓形的流血傷口,但是很快就轉招。易命牙咬牙卻咧嘴的狂笑,強打出完美的血色涅盤,方把門天斬退。


    “嗄……門天,你既然說好,就不要打!”


    話雖如此,不過迫退門天後,他是率先斬出華光獵影,驅使一道白光流往門天衝去。


    “不,既喚醒吾之戰欲,汝等將以死來償,製召不了,吾更願直接滅世,嘿嘿嘿!”


    門天越說越大聲,彷彿要對世界起誓般,側身閃過直縱飛來的華光獵影後,衝向易命牙的身前,巨爪在他胸前劃下一道五爪之傷,道:“文策,勝吾再說!”


    “這是你說的……嘿!”


    易命牙今次沒跟它拚命,即使被突襲,亦僅是全力運勁護身。


    “久候了。”


    靠著易命牙拚命拖著的一點時間,已回複過來的李清風,原來早來到一人一狼的戰圈內,戰友有默契的行動,他並未放過,強豪訣──黃土塵斧登時打出。


    “糟!”


    門天心下一驚之際,身體已然中招,黃色的斧形氣相,自上而下的砍落,力量巨大,足把門天打入雪地之上。


    “嗚嗄!”


    門天一被壓下,卻未有片刻喘息機會,退後一段距離的易命牙是對準了它,一連刺出三道劍氣束,要是給刺上,所受的傷怕不會比黃土塵斧輕。


    反應大考驗,狼狽地避過了劍氣束的門天,四肢還未站定,那邊廂的李清風,即同時打出三記“三才毀狂道”,三劍形氣相,全數插進它走避不能的身體,大量怪異的力量入侵,體內本被壓下的傷即被勾起,又一次吐血出來。


    “可惡!”


    連續被打,門天可不服氣,狂吼一聲,竟然不顧身體的傷勢如何,往李清風那邊衝去,事實上證明,這是個很錯的決定。


    兵中大七訣這一門法術,本身就是由武而演變出來,七訣各有用途,而當門天衝來時,早有準備的李清風,不是用擅守的善人訣,而是用上了殺手訣。


    “烈毒殺匕。”


    臉色蒼白的李清風笑起來,也有不少詭異感覺,兵中大七訣中,最擅埋身的可是帶有毒性的殺手訣。


    深紫色的匕首形相,才不過三十公分,要說憑此擋下來勢凶猛的門天,外觀而言是不怎麽可能,隻是當門天來到時,匕首氣相由地麵處射上,直插進其狼腹後,門天心情立時大變,在狂怒之間醒覺到不妙。


    殺手訣不比君子訣等具威力,但是後勁之猛,是其餘六訣不能比擬的,要不是受攻距所限,說它是最好用的一訣也不為過。


    一招不夠,還要補上一招,當門天感到狼腹有異勁入體,半空處,易命牙提劍劈下,半喝半笑的道:“給我接招,門天!”


    來得突然得很,當計都劈下時,門天根本沒可能避開,禍事不斷,吃了一招後勁猛烈的殺手訣不說,現在它還吃下了凶星劍訣的陰險劍招,蔓草劍──藤痛哀號,狀態有夠糟糕。


    若說一般劍勁多是具爆發性,通常一次完事,那藤痛哀號就是一種讓人難以徹底驅除,會不斷侵害對方身體的可怕劍氣,用法上直與殺手訣相媲美。


    現在給兩大陰險招數打中,門天就像想到多年前曾吃過的苦頭,四肢沒入雪地,欲退離開二人,驅除纏人的劍勁和法力。


    “別想跑,嘿!”


    易命牙可是拚了命不讓它跑,半空劈下一記來陰的劍招後,落地再斬,喝道:“囚牢劍──封禁慘禍!”


    劍氣就像連天入地,被計都斬中的門天,身周即時爆出一道劍氣所成的劍柱,雖沒衝天之實,但有衝天入地之勢,這招血色涅盤的進化版,雖因為會傷及自身而不能成為劍訣中的最強守招,但是用來鎖敵殺人,卻是功效宏大。


    “喝……破!”


    門天不會被鎖太久,而李清風即把握機會,倉卒下祭出一道火刃,業火芒刀不必憂慮劍柱,因為易命牙早有默契的撤去,火刃直接轟上門天,即時發出此招的特性,引出大爆炸,莫說門天,就連易命牙和施法本人也要受到波及,煙雪塵土頓時混雜地飛舞場中。


    “嗚咳……死清風,不懂留手,嘿哈!”


    在濃濃的煙塵中,易命牙壓下了爆炸帶來的傷害,嘴中溢出了咒罵怨言,又隨即轉動計都,不用眼睛視物,純粹捕捉感覺,橫劍胸前一擋,闊大的劍身抵住了狼身已然見血的門天,門天雖傷不忘攻勢,而他抱怨亦沒放下戒心。


    “門天,你真纏人!”


    再次爆發出血色涅盤,不過門天卻是豁出去似的,站定硬接十多重劍勁而不退,狼口張開,泛著白光的角舌,就是近距離給易命牙一記結實的重擊,白光束把他連劍帶人的擊退。


    “汝之話,吾方說之!”


    “哼!”


    眼見門天無懼地給了易命牙一記重擊,而且還有再來的架勢,李清風法訣一捏,一聲清喝,善人訣──水海寒棍頓起,十來根藍色長棍,在門天身周憑空顯現,以不規律的方式,交錯製鎖門天,更霎時間凍出一座小冰山,把門天困於冰山之內。


    “行了……糟!”


    還想著這一下能為易命牙爭取時間,殊不知,門天即使被封,仍依然故我的采取攻勢,角舌白光束強破冰山,往易命牙那邊招呼過去。


    “命牙,小心!”


    “嗚呃……打出真火了!獵影!”


    才剛中招,易命牙還沒有躲避的空檔,咬牙提劍平刺,星血穿虹,以相當於白光束的大小迎擊過去,然而黑色帶綠芒的劍氣,隻碰一下白光束,即時被擊潰,白光束長驅直進,再一次打到他。


    “命牙,哼……爆!”


    無暇作沒用的擔心慰問,五芒星圖在冰山下現出,李清風可連續施法,把逆.五行大爆破搬出來,當五行平衡同時被弄亂,當中的純能量爆炸,可直接衝擊著冰山……沒錯,隻是冰山罷了。


    “嗚嗚嗚!”


    沉鳴而叫,李清風道術乍使,門天卻是突破了冰山製鎖,身軀雖已經傷得動一下也感到劇痛,不過攻勢仍是奇猛奇烈。


    白光繞纏右肢的強力一爪,足把李清風的右臂抓傷,五道爪傷均可見骨肉,而且當空間震爆生效後,李清風更是感受到髒腑似要扭在一起的極端痛苦。


    “咳咳……咳咳咳……”


    門天以一敵二仍可轟退二人,可謂威麵八麵,不過代價相對地大得很,受傷後繼續強用力量,而且兩股陰險的勁力纏身,還站得住,僅吐血而已,實屬它的厲害。


    “嗚……咳……咳……”


    給門天發瘋似的反攻,易命牙的紫微星又一次起了作用,傷得很重,但隻要忍著痛楚和內傷,他還可以站起來。


    門天一見易命牙站起來,連狂吼的氣力也省下,身子飛奔向易命牙之處,帶重傷於身。它的速度已經沒之前的忽隱忽現,不過,易命牙的程度也不是好它很多,肉眼勉強捕捉到它的身影,計都再藉它的優勢,以劍麵抵擋衝來的門天。


    一人一狼戰鬥著,那邊廂的李清風也要參戰,右臂給打廢了,一時間不能回複,但仍有左手可用,盡量集中精神,坐在雪地上的他,左手盡力一揮,最長攻距的木銳氣鞭,彷彿無遠弗屆,瞬間抽打上門天的背部。


    “還有……糟!”


    “殺殺殺殺殺殺!”


    門天心神一分,蓄勢待發的易命牙,可是不斷叫喊揮舞著計都,縱劈橫砍,直刺斜削,每一劍都蘊含不少劍力,衝著門天斬去,與門天鬥得極為激烈。


    易命牙提劍直劈,門天卻是閃到他的腰側,想趁機反攻時,笨重的計都在易命牙手上卻比蛇兔等活物更靈巧,闊大劍身就如黑色的盾牌,擋住了狼爪,隨即手腕一翻,計都反攻斜斬,但最終結果,是狼口強硬地咬下計都,力量比拚間,是到李清風放出火鳥攻擊,門天才主動放棄已帶有大量雷勁的計都。


    而這種你來我往的場麵持續發生,易命牙就像一陣黑風,而門天則是一陣白風,在小小的數米空間,作著激烈而活躍的零距纏鬥,半步不讓對方,至於李清風則給予易命牙協助,把爭持的時間拉更長。


    “嗄……嗄……”


    “嗚……嗚……”


    雙方的利害不一,但是結果出來卻是半斤八兩。憑藉個人力量,門天根本上是能壓倒易命牙,但多了紫微星和李清風攪局,卻是把它的優勢削掉不少,再加上那兩股惱人的勁力,門天其實跟易命牙一般,要咬緊牙關的出招接招。


    兩人能夠忍受多久,門天不清楚,但是這種你來我往的,甚至以攻對攻的情況,門天此刻已受不了,極想一擊殺掉眼前持劍的麻煩人。


    咬下了計都的它,不等有人來攪局,還是紫微星星力爆發,用力地甩頭,把易命牙連人帶劍的甩出小段距離。


    “小鬼!決勝負吧!”


    門天得到一刻喘息,決意把勝負壓在一擊的勝負上,七角綻放出光芒,白光大盛,狼身再一次被白光密不透風地包裹。


    自門天甩開自己時,易命牙已猜著它想怎樣,一旦站住,喝道:“誰怕誰!”


    打得性起,戾極殺氣暴漲,易命牙雙手握劍,綠芒黑氣充斥計都上,與此同時,劍身也射出多道曲折無定的雷線,那是滿溢出來、沒有心思控製的失控雷勁。


    “嗚嗚嗚嗚!”


    白光怒鳴一聲,門天聚勁已足,力量充盈於身,就似不吐不快,有如炮彈般衝擊往易命牙身上。


    “吃吧!霸雷.無限毀十方!”


    計都不避不閃迎上門天,兩者一旦接觸,綠中帶黑的雷球自計都上爆出,這一刻,他們可鬥得不相伯仲。


    “呀呀呀呀呀!”


    “嗚嗚嗚嗚嗚!”


    在純力量的比拚下,兩者都完全是豁了出來,而結果也很快分曉,沒有漸漸落於下風,在門天大力催鼓下,白光終是壓下了計都,強把雷球迫爆,擊散了計都上的力量。


    “小鬼,汝死期即至!”招已破,門天凶性更見大發。


    但仍強提計都抵擋門天的易命牙,居然是詭異的獰笑道:“門天,我不是早說過,不要跟我鬥一擊間的勝負啊!”


    “汝……等!”


    “你……不,您大意了,門天。”


    如果門天有辦法回頭,必然看到李清風站在雪地上輕笑,而左臂和受了重傷的右臂,各結出了法訣,念道:“帝皇道,江湖途,肉骨染血成名路;天無晴,地飄零,世間疾苦無人證;泯恩情,滅人性,幽冥淩宵罪真星;劍還在,龍仍存,寰宇紅塵我獨尊!禁道術,龍劍悟道真罪斬凶搏咒!”


    李清風剛才的時間不是白混,任由易命牙打生打死,而自己隻是在一旁間中給幫助。辛辛苦苦鎮壓傷勢後,精神一再集中,被視為禁忌的法咒再度借他手而問世。


    半空之處,一把巨大的血紅之劍憑空顯現,暴戾氣息足能和易命牙分庭抗禮,而當劍現過後,金龍之相也隨即顯露。隻見金龍氣相迅速纏卷劍身,再沒入劍相之中,把血紅染成金色,而整個施法過程,卻隻不過短短兩、三秒間之事。


    隻道大雪原處,響起了能震驚萬物的龍吟,龍劍極有靈性,立時往正壓下了易命牙的門天射去。


    意識到不妥,但壞在現下不能抽身,後麵那股連次元也能撼動的力量,門天除了全力催鼓力量護身外,也隻能做好心理準備,因為接下來的事,它自知會很糟糕。


    “轟”


    猶如旱天驚雷的刺耳,伴隨著巨響,巨大的劍勁撞上悍然迎擊的白光。


    劍與光兩者一旦相撞,直生出連次元也撼動得了的爆炸。霎時之間,李清風入目的是多個重影,聽覺上隻有惱人的耳鳴,下一個片刻,他就如雪人般僵直地站住,連自己七孔流血的事也不知道。


    “嗚哇呀呀!”


    更近距離下受影響,易命牙隻聽及門天慘叫,即如李清風般呆住,對於大雪原上正翻起有巨大殺傷力的力量亂流,一點也沒避開意思,直至被亂流狠狠地掃了一遍,七孔流血外加吐出大口鮮血,才勉強回複了意識。


    “呃咳……咳咳咳……我怎麽……是了,清風!”意識初開的模糊是難受的,不過過了一下,他即想到剛才的事。


    而當他念及李清風後,李清風的聲音已傳進他的耳朵,道:“喂,命牙,沒死掉吧!”


    “清……清風……”


    聽見李清風的聲音,易命牙神智又回複了一點,才發覺到自己竟是大剌剌地躺在地上,雙眼凝望的是那烏雲密布的天空。


    發覺到自己躺著,易命牙還想站起來,不過僅移動一下,身體即傳來大規模的抗議,痛得他低呼:“呃……痛痛……嘖!”


    咬緊牙關,他忍著痛坐了起來,便是可看到李清風左手按著右臂,以疲軟的步伐,往自己這邊走來。


    “命牙,沒死掉吧!”


    李清風回複清醒時瞥見他似倒地一動不動,還擔心他有事,不過看及他身子抖動了片刻,勉強坐了起來,心情才放鬆下來,要是自己的瘋招,就是幹掉戰友的主因,這還真是天大的諷刺。


    “還好,沒死……清風,你真是不懂留手。”易命牙麵對他,苦笑地輕諷著。


    “還懂說笑,總不算太糟糕,嗬嗬,你就不要……咳……太挑剔……咳咳!”李清風邊說邊咳,把大口鮮血咳到易命牙的頭頂臉上。


    “見鬼,很惡心……”易命牙喘著氣提手,想把臉上的血抹掉,不過此時,他才明白到,原來自己的衣服早不知何時毀掉,隻能用手臂去擦血。


    “這……咳咳……”本來還想說什麽的李清風,今次再度吐血,不過倒是能及時用手掩住。


    “喂……清風,你沒事吧?”看著他又咳血,易命牙倒是反要擔心他來著。


    把手掌心的血甩到一旁,李清風強笑道:“命牙,你想捐血車會不會願意上來?”


    聽見他仍在說笑,易命牙嘴角微微牽起,道:“這個之前,應該要聯絡山難拯救隊……呼,門天怎樣?”


    閑聊隻能一下子,他們還有頭神狼要好好的照料。


    “門天……它挺糟糕。”


    易命牙艱辛地站起來一望,倒不是先看到門天,而是整個大雪原,那些本已被轟掉溶掉的雪和地,漸漸地重現出來,這個空間正處於回複狀態,為求以被隔離封印前的姿態回複,空間本身的定律是在回複大雪原的原樣,當然生命體是不會被納入其中。


    至於門天,現下是倒在地上,雙眼半開半合,情況確實比他倆更糟糕,有氣無力地躺著,似是連動一下手腳也不行。


    “嗨,門天,這種要死不活的樣子,可不像你。”吃力來到門天身前,易命牙劈頭就是如此笑說。


    “此乃汝等造成,遺憾吾力未複,殺剮製召,隨汝等高興。”


    它說的是實話,離空間正式融回現世還有一些時間,這期間,門天的力量不能說是完美,如果它真是能用上十足狀態,戰果肯定會被改寫。


    易命牙道:“你倒是誠實。”


    任性歸任性,但門天就算明白力量未足,倒輸得坦然,道:“汝等跟吾同屬一階,敗於次元層級,毋需不服。”


    次元或說空間,是屬於一種常人不能輕涉的可怕領域,簡單而言,要是有生物在空間交界的話,基本上是會極快速被吞噬死去,不過總有例外生物會憑其強大力量,半自由地穿梭在這些空間,而這些生物,概括稱為次元流浪者。


    當日,星星祭壇處,易命牙就曾用過三星共鳴的大力,保護六女不讓她們受空間力量吞噬,足見他已有此等力量,隻是“不可”動用罷了。


    門天表現出毋需不服氣的態度後,易命牙更是苦笑起來,單用這番話來推斷,很難想像它的實際個性是任性得很。


    然而,在易命牙苦笑時,門天忽然道:“然而,欲作之事,亦看汝等能耐,哼……小鬼支持不了。”


    “支持……”喃喃說了二字,就像想起什麽,回頭一看,方發覺李清風臉色極其蒼白,差勁難看。


    “清風,你的傷!”


    易命牙不用說什麽,一看就明白他的傷是比想像中來得重,右手攬著他的肩頭,把看似快要跌倒的他扶住,剛才他是走在前頭,沒空回頭,但現在有機會,他可是看到一條染血的雪路。


    “嗬,傷看來是挺重呢!雖說回複返老還童,但是……可不像你,這麽多年沒認真動手,感覺上已不太行。”


    剛才昏頭轉向就沒有在意,現在稍微細意探察,易命牙很明白,李清風的情況是糟到不行。


    但未待說話,門天已經道:“小鬼,製召吾之機會,僅此一次。”


    “喔,說得也對。”


    聽見李清風竟然這樣應著,易命牙臉色更是難看,罵道:“你腦有病呀!還說什麽製召!你的身體根本受不了!”


    “髒腑靈魂俱寂,製召不過是黃昏路罷了。”門天很認同的道。


    然而,對於敵友都認同的事,李清風反是無所謂似的笑道:“沒什麽,由開始我就沒想過會活下來,現在唯一要辦的事,便是製召。”


    “清風,你……你說什麽蠢話!”看著李清風冷不防地掙開自己,易命牙立時怪聲的叫道。


    “咳……命牙,不要阻我,難得門天肯自願給我製召,機會真的隻有一次。”


    “吾僅無力反抗,並非心甘。”門天不知真假的說著。


    “結果一樣就是了,所以命牙,你不要阻我……呃!”


    當李清風回頭說著時,已經完全明白到怎麽一回事的易命牙,可是倏然握拳,不輕不重,居然賞了李清風一拳。


    他大喝道:“清風,你胡說什麽不要阻你!你究竟在想什麽,一開始就想死!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痛。”給這一拳打倒在雪地上,李清風並沒有什麽生氣,辛苦的再次站起來,直視著易命牙,很認真的道:“命牙,不是玩笑的話,當然不會好笑……咳……又咳了……捐血車不能來,真是浪費。”


    “你還……”


    當易命牙瞪大眼盯著他時,李清風卻似是撐不了,整個人撲到他懷中,雙手搭到他的肩頭,強笑的道:“嘖,身體真是不行了,不比當年……咳……命牙,不要阻我。”


    借了易命牙的肩頭,李清風稍稍後昂,身體雖然不濟,但他眼神之銳利,並不輸健康之時。


    他沉默半晌,直視易命牙,爾後沉聲道:“你不是發覺到嗎?世上最瞭解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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