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春激動的拉了柴老就匆匆去魏四嬸家,後邊的小丫兒,和李雪都感到雨春的興奮有些異常,雨春平常總是那麽穩重不急不燥的,今日為了何事這樣毛躁,李雪也沒有往自己的事上想,她可不知道雨春的心理變化。


    小丫兒更感到不對勁兒,她做過的那錯事夠大的,雨春都沒有露出一點兒急躁的情緒。


    這師徒二人到底幹什麽去呢,小丫兒疑惑,李雪也是心裏納悶,雨春和自己說的那些話,不知道是認真的還是和她開個玩笑,想到自己的身世陶家怎麽會接受,永明也是個讀書人,她奶奶劉氏整天端著秀才娘子的身份,豈會容忍一個再嫁婦。


    不管自己怎麽是個幹淨的女子,可是外人都認為自己是個小寡婦,特別是甄寡婦的名聲很壞,自己早已被她連累,也被別人看不起,隻可惜,他有情,自己也有意,以自己的身世注定結局是好不了的。


    師徒二人走進魏四嬸的院子,魏四嬸正在灶間做飯,看來,到任何時候女孩子都是燒火的丫頭,兩個小子在當院裏跑著玩,卻是最小的秋秋給魏四嬸打下手燒火。


    煥煥、喬喬,可都是懂事的孩子。秋秋燒火準是自己搶著幹的,魏四嬸可不是重男輕女的思想,何況她家就一個女兒,還是個老姑娘。


    魏四嬸快步的迎出,喊了聲:“柴老先生好。” 柴老那次為搭救李雪來過魏四嬸家,這次是第二次登門,魏四嬸猜想柴老一定是有事,不然是請也請不來的。


    冬冬現在也跟柴老學功夫,雖然沒有認作師徒,感情還是不錯的。


    魏四嬸趕緊的沏茶倒水,還端上了一盤點心。魏四嬸可會過得很,點心一定是誰送的,沒有舍得給孩子吃。


    難卻魏四嬸的盛情,雨春就拿了點心請師父嚐,柴老是從來不吃點心的,由於高興,接過來就痛快的吃了。


    雨春一路把事情的重點跟柴老講了個清楚,柴老聽了給永明的媳婦竟然是李雪,也是很稱心的。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徒弟的前途是師父最關心的。


    雨春也考慮過,柴老以師父的身份,會不會嫌棄李雪的身世,最後雨春肯定了柴老不會。後周現任皇帝郭威的皇後是柴老的親姐姐,,原來是後漢宮裏的妃嬪,後被發放出皇宮,以後才嫁的郭威,像柴老這樣大度,寬容,有見識的老人,是不會做出嫌棄一個受害弱女子的身份的。


    柴老的姐姐是個沒得皇寵的不得地妃嬪,李雪也是個沒被人禍害過的黃花閨女,隻是外人眼裏的假寡婦,是沒有讓人嫌棄的理由。


    雨春並沒有插言,待柴老說了來意:“我這個做師父的為永明來求娶雪兒,雪兒的婚事是得由你這個做姑姑的來做主。”真是大出魏四嬸的意料,驚喜的魏四嬸都傻了。


    她們的雪兒的命突然就時來運轉了,由一個被人貶斥,侮辱的小寡婦,變成了被一個讀書人求娶的,如閨閣待嫁女一樣待遇的好命人。


    突然間,魏四嬸就哭了起來,由淚流滿麵變成了痛哭。


    “四嬸?”雨春看魏四嬸的樣子不像是反對的,怎麽就哭起來了呢?


    雨春看看師父,滿臉寫著疑問,柴老搖頭笑了,雨春看到柴老的喜色,就明白是大事成功了。


    就讓四嬸激動一會兒吧,雨春的心也不急了。


    等到四嬸擦幹了眼淚,臉上沒有了驚訝隻有了笑容:“讓老先生見笑了,我是高興的。雪兒的婚事隻要她自己心甜,我這個做姑姑的隻有支持她,不會幹擾孩子的婚事的,可是永明的家人能不能接受雪兒的身世?”


    柴老把一切的事情都攬到自己肩上:“這個有我,我會擺平陶家人。”這句話一出,魏四嬸徹底放下心來,她可知道柴老的能力,李雪嫁給永明,成了柴老的徒兒媳婦,還是柴老的大紅媒,相信陶家是無奈何的,柴老是永明的師父,是可以代替父親的。


    魏四嬸燦然的笑了。


    可是隨後就僵住了笑容,她想起陶家的老爺子可是個讀書人,讀書人都是死腦筋,雪兒的身世陶淵民豈會接受。


    “陶家的讀書人太多,你一言他一語的,親事就會被攪黃,穀氏又是個霸道的,以雪兒老實忠厚的脾氣到了陶家是會受氣的。”


    魏四嬸提出了這個問題,柴老告訴四嬸:“穀氏已經被休了,永明是不會和陶家人住一起的。”


    魏四嬸覺得不可能的:“哪家的兒子不和父母在一起?自己可以另過嗎?會被人論為大不孝的。”


    柴老說:“你這個做姑姑的盡管放心,雪兒做了永明的媳婦,就和我的孩子一樣,你想想我會不會保護好他們。”


    魏四嬸最後還是笑著答應了:“我這個做姑姑的替雪兒謝過老先生!”


    柴老和魏四嬸商量了,怎麽下禮,怎麽納定,把親事定下來,來年就成親。


    這回雨春也有的忙了,給李雪繡嫁妝,正好練繡花,繪畫繡花一起抓。


    柴老倒是和陶淵民說了這事兒,陶淵民表示了:“陶家是書香門第,我的孫子怎能娶一個小寡婦。”


    柴老自然是能製住陶淵民的:“你要是沒事幹瞎攪合,你的兒孫就就等著被判了吧。這不,陶淵民告訴了劉氏,劉氏這氣呀。


    直接就找到雨春來算賬,劉氏被小丫兒直接就領到雨春的房間,雨春一看是劉氏,心裏還感到劉氏的膽子不大呢,那時陶家被抓時劉氏奸猾得逃過了一劫,今日還敢登門,膽子怎麽又壯了?


    雨春讓劉氏到客廳等她,劉氏搖了搖自覺誘人的身段兒,不滿意的哼了一聲:“進她的屋子怎麽了?還以為是大家閨秀的閨房怎麽的?”


    雨春懶得搭理她,她要是說用不著的,三兩句氣走她就得了,想當初賣她就是劉氏的主意,她不出頭卻是個幕後黑手。


    雨春對她自然是記恨的,在她搶走陶思國手裏的一百兩時,雨春對這個人更是鄙夷和仇視了。


    今日她來為什麽呢?


    小丫兒給劉氏端了茶水,雨春往那兒一坐也不理劉氏,劉氏瞪眼瞅了雨春一陣,啜了口茶就開了言:“聽說你是很有錢的,招待自己的祖母就不舍得拿出好茶葉?”


    雨春一聽劉氏真的是竟啦用不著的,有事說事放一些沒味兒的屁想熏死誰?不由就冷了臉子:“劉氏你說話先睜開眼,我是姓林的怎麽成了你的孫女?”


    “哎呦呦!……”劉氏尖叫一聲:“你!……你,怎麽背祖忘姓了,瞪眼說你不是陶家人,那你為何和我孫子住一家?”


    “劉氏,你聽明白了,我和永明他們都是師父的徒弟,這是我的房子,借他們住的,跟你們家扯不上關係。”


    “你!……你竟兩次呼我的姓氏,連個祖母都不叫,這是大不孝,你懂不懂。”劉氏氣壞了。


    “你要是個好的,我可以稱你一聲劉奶奶,劉氏是你的稱謂,就和你的名字一般,難道還叫你:喂喂喂呀?你要是個混不吝的,連個劉氏我都不會叫的,我理都不會理你。雨春就是想氣她,以報昔日之仇。


    “你!……?”劉氏驚怒,以她的性格,氣這樣是會動手抽雨春一個嘴巴的,她的手將將舉起那麽一點點,突然想到柴老扔到陶思國身上和周氏嘴裏的炸魚,她頹喪的耷拉下自己的手,眼裏含滿了仇恨的怒火。


    可是她也隻有壓下怒氣的份兒,想動雨春她還是前思後想的:這丫頭做了那老頭快一年的徒弟了,一定也會了些招數,別再打不到她再讓她收拾了,這丫頭有什麽不敢幹的,連姓都改了,她還會吝嗇給自己兩腳?


    劉氏隻有壓下怒火,她的來意沒有說清楚,目的沒有達到,豈能被嚇了回去。


    想到此,她睜大一雙三角眼,牙咬得咯吱響,一字一句的往外嚼:“既然你不是陶家人,你也沒有權利幹涉陶家的事,我的兒子都不在家,我孫子的婚姻大事隻有我能做得主,我們書香門第是不同意我孫子娶一個名譽敗壞的寡婦,你幹脆別打我們陶家的主意。”


    雨春聽了就笑了:“劉氏,你這話說得好笑,還虧你炫耀自家是書香門第,你看哪個書香門第是母雞司晨。


    難道說你們陶家沒有男人做主了,聽說我師父已經打了你們家男主人的知字,他都沒有反對,你一個女人家有什麽資格瞎攪和?”對劉氏雨春比對穀氏還不客氣。


    “你!……”劉氏氣得直噎,心髒像刀子攮一樣疼,這個無法無天的丫頭,竟然敢罵她母雞,啥時陶家不是自己這個母雞司晨了呀?


    真是氣死劉氏了。


    劉氏的腦子被氣亂了,快速的思索來前組織好的發言稿,終於找到了重點:“我要找的是永明,看那個不孝子有什麽臉麵麵對祖宗,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自己竟敢做主,還反了不成?”


    雨春看劉氏真是撐得,餓她幾天就不得色了:“劉氏,你說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可不是永明的父母。”


    劉氏這氣呀:“這個丫頭就是陶家的克星,怎麽說話淨抓楞縫。


    我可是他的長輩,比她的父母還重要的,管他的事,我是最有特權的。”劉氏以為駁住了雨春,眼神都對雨春鄙夷起來。


    雨春嘿嘿!一笑:“劉氏,這樁婚事可是我師父的大媒,永明也是當不了家的,我沒有興致和你磨牙,你不滿意有特權就去找我師父好了。”


    劉氏一聽這話,臉色變了幾變,最後想到:“這是陶家的家務事,柴老頭有什麽權利瞎攬?”這可不和上回那檔子事一個性質,自己何必怕那個老頭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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