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燒烤賺的銀子時,雨春就分得很清,親父子爺們明算賬,這都是聰明人總結出來的經驗,兄弟姐妹之間的財產更不能亂摻亂用,到最後都會因為錢財傷了親情,親戚不交財,交財兩不來,這樣的話是很有道理的,雨春不會占弟兄之間的便宜。


    她知道和永明幾個不能攙和得太深,原因是陶家人就是個無底的洞,永明幾個一定會背穀氏糾纏半輩子,穀氏那人不但偏心的邪乎,,貪財的勁頭也邪乎,而且恨誰往死裏整的勁頭也邪乎。


    大概是人到可憐的時候,人們的一致意識都是隻看到她可憐的一麵,而忘記她為惡的行為,永明的心態也許有這樣的因素,也許是認為穀氏的作為沒有成行,嚴重的後果沒有發生,就認為沒幹壞事,是可以原諒的。


    試想,如果自己不是個現代人,沒有抗爭與逃脫的智謀,結果是怎樣的,古代的女孩子哪個被算計的沒有落網?


    前三春已經死了,這是穀氏做下的多大的罪虐,穀氏對永明他們是慈母,永明他們也不會把穀氏想得很壞,還得以為穀氏是個好娘親,賣三春隻是一時糊塗,都是為了兒子,現在她病倒了,需要人照顧,三春畢竟是穀氏生的,應該忘記以前的不快,擔負起照顧穀氏的責任,畢竟三春現在是陶家年齡最大的女兒,住處又寬敞,照顧穀氏是天經地義的,照顧人的事應該是女孩做的。


    這裏還有李雪,李雪快做他的妻子了,照顧穀氏也是應該的,小丫是雨春救的,當然要幫忙了。


    這是雨春猜想的,如果永明真的是這樣想的就這樣做的,那麽雨春也不會讓李雪嫁給永明,她不想讓李雪從一個火坑跳進一個狼窩。


    李雪的命苦,雨春是真的憐惜,和小丫兒三個人是同病相憐的。


    前一刻,穀氏還揚掌打李雪,是個多麽欺負人的人,雨春要把李雪嫁給永明是不希望永明和穀氏生活在一起的。


    穀氏的兒子那麽多,就是周氏死了還有楊氏,永明還沒有成家,就想讓李雪伺候他娘,明明就是對李雪的不尊敬,不尊重女人的人,雨春是最腦的。


    永明決定把穀氏送到姐姐二冬家,雨春本不想管穀氏的爛事,可是穀氏去了二冬那裏,一天半就會被送回來的。


    回來還是照樣麻煩。


    張了幾次嘴,雨春還是壓下了心頭的想法,永明已經十五歲了,也有了自己的章程,他想怎麽幹,就讓他去趟自己的路好了,雨春不想因穀氏的事和永明僵,雨春永遠都會記別人的好的。


    永明把穀氏送到了二冬家,純粹就是給二冬添亂,二冬家一大家子人,哥六個,還有兩個小姑子,二冬的丈夫是老大,底下的幾個還沒找上媳婦,家裏本來就窮,又娶二冬時被穀氏使了錢,也借了債,到現在也緩不上來。


    二冬一年到頭就撈不到新衣服,孩子們穿的破破爛爛,婆婆也是個極摳門兒,脾氣也暴躁,打人罵人當飯吃,與穀氏有的一比。


    二冬的脾氣蔫,心裏有成算,婆婆罵人她不理會,該吃就吃,該幹的她就磨洋工,婆婆幹生氣一點招沒有,她又不敢打媳婦,出了惡婆婆的名,底下的兒子誰還給媳婦。


    二冬就占了這家人缺媳婦的光,才能與婆婆暗摽勁兒。


    來了穀氏,二冬的婆婆豈能受應,她不敢罵媳婦,罵糊塗街誰管得著。


    可穀氏是個不受應的,她手腳不好使,腦袋不傻,心思不糊塗,二冬的婆婆罵誰,她明白,自從得了這個病,穀氏的脾氣更加暴躁,罵人當了飯吃,她的嘴又沒栓住,好使的很,本來就是個罵人高手,躺倒床上沒了支配權,隻有罵人來消解。


    二冬的婆婆一罵,穀氏就接茬,招的左鄰右舍,一幫一幫的看熱鬧。


    議論之聲紛紛:“陶家沒人了咋的?把個病人送到女兒家。”


    “嗨!,沒聽說嗎,她娘家娶了倆嫂子,她大嫂前些天丟失了,她二嫂瞅都不瞅病人。”


    “聽二冬說她娘很有錢,不幾天還給她二哥十兩銀子。”


    “人家那是個要考秀才的兒子,怎麽會不會偏著。”


    “給了那麽多銀子,兒媳還不伺候?”


    “越偏心哪個,哪個越是不孝的。”


    眾人的議論聲幾乎蓋過了怒罵聲,二冬心裏這個難受,永明昨日送穀氏給了她一兩銀子,她想每天從大鍋裏給她娘盛幾口飯,這一兩銀子自己就可以省下,要是娘待一年自己就可以攢十幾兩,就可以出去另置房單過,跟婆婆一起過也是很累的,每天操持這麽多人的飯,刷鍋洗碗餷豬食洗衣種菜做家務,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兒的


    她要是張羅分家,婆婆是會答應的,家裏小叔子多下地幹活不缺人手,自己分出去,自己住的屋子就可以給小叔子娶媳婦,他住幾年就住吧,那間房早就寫給了自己,也沒不了。


    家裏連地也沒有,也沒什麽好爭的,自己再租上兩畝地,豈不是就過上了好日子。


    二冬打算的好好的,可是老天爺是不會如人願的,穀氏的脾氣豈能忍得了和她一個脾氣的人。


    昨晚來的,到晌午了快該吃飯了就打崩了。穀氏罵道:“二冬你個窩囊廢,她罵我,你就不會撕碎她的嘴。”


    看熱鬧的都笑:“二冬撕她婆婆的嘴,她婆婆不撕她的就不錯了,有能耐和兒子媳婦去使,跑女兒家來耍橫,算什麽本事,兒子媳婦都不管她,看來也是個不善的。”


    “可不是咋地,把九歲的女兒就要賣給一個老頭子做妾,說的好聽,那叫做妾嗎?就是讓大老頭子玩,那麽小的丫頭擱得住玩嗎?


    一棒槌打死了女兒,好容易還陽了,她還接著賣,女兒不從,就趕出家門,差點兒被叫花子禍害了。


    那孩子以後就失蹤了,屍骨無存啊,好可憐,好嚇人!


    聽說河西有個師父帶著自己徒弟落戶,陶家人看著長得像他們家的那孩子,就冒認起來,還把人家賣了,這不就犯事了,一家子都蹲了大獄。”


    “她是不是在大獄裏被打的成了殘廢?”


    “誰知道呢。”人們七嘴八舌,拿著當新聞說,畢竟古代沒有什麽娛樂節目,農村人更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人人都是寂寞的,可逮到了人們天天盼望的熱鬧,農村婦女罵架在農村是最火爆的。


    二冬很是無語,她感到這個娘太給她丟臉了。


    自己的兒子大了還得說親,女兒還要嫁人的,被娘的名聲拐帶壞了自己的名聲,將來自己的孩子怎麽辦?


    銀子再好,她可沒命賺,倆人天天這樣打,她還活不活?


    二冬就是舍不得銀子,人家穀氏也不待,二冬滿腹的嫌棄與不舍,找了個驢車拉著穀氏就到了大秋家。


    大秋的家裏更是熱鬧,大秋的丈夫上邊還有兩個哥哥,兩個大嫂都是潑辣狠毒的,與大秋那是棋逢對手,老虎遇上金錢豹,三九二八的就掐一架,吃飯是連奪帶搶,幹活是你推我讓。


    婆婆是個刁蠻會整治人的,要不為啥花錢買媳婦,兒子不但是殘疾,而且自己的名聲很臭,誰家有閨女也不會往這樣的火坑裏扔,隻有穀氏那樣的奇葩,視女如糞土,隻要給銀子,她一點兒都不會吝嗇。


    二冬一路心思轉變了不少,也不可惜銀子了,自己過得這樣,都是娘一手造成的,不但給她找了個傻丈夫,還找了個惡婆婆。


    把穀氏這個累贅就交給大秋好了,大秋是個好咋呼的就讓她們折騰去吧。


    大秋看到穀氏來了,臉都黑了,自己的婆婆、大嫂能容得下她嗎?


    果然大秋的婆婆臉子更黑,扭曲的臉上的肉疙瘩都快成了麻花。


    “哎呦喂!二冬,你和大秋同樣是你娘的 女兒,怎麽?你伺候不了,大秋就有功夫伺候?我們家大業大,大秋的妯娌多,要都學大秋,我們家還有法過沒有?


    你們沒分家,我們也沒分,我小兒子還沒找上媳婦,打的糧食一年不夠吃的,要是有餘的,還要賣掉給小兒子攢媳婦錢的,哪來的餘糧養閑人。


    你娘有兒子有媳婦,又不是絕戶,送到閨女家算怎麽回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的水,何況我們花錢買的,更沒有理由照顧她。”


    大秋最忌諱婆婆說她是買的,隻要一聽到這話,就氣炸肺,恨穀氏是一定的,也恨她婆婆:你要是不花錢買,我的娘也不會賣,自己落這樣下場都是倆婆娘害的。


    大秋可是個潑辣的,跟婆婆也是經常拚搏,婆媳間早已打破了臉,聽婆婆又提買她的事,頓時就羞惱成怒,狠厲的聲音響起,指著婆婆便罵:“你這個不要臉的老潑婦,你買我你缺了八輩子的徳,下輩子,讓你養的兒子全都是殘廢,你個缺德養兒子沒屁眼兒,你買我你是缺大德了,老不死的你還有臉放屁?你兒子說不上媳婦花錢買你也不知丟人現眼,你個不要臉的老臊貨,再拿這個說事,我就撕了你的屄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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